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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沙滩上,潮水渐渐褪去,一个黑色的人半趴在此,浑身都是湿透的,额上一个泛白的口子,隐隐还有淡红色的鲜血溢出,湿发粘在脸庞上,昏迷不醒。
此地是一处不为人知的海滩,鲜少有人会来,偏僻非常。
不过,今天却有一个例外。
来人是一个中年女子,一身深青色的衣袍穿着显得有些凌乱,左眼睛上贴着白色的布,另一只眼睛微眯着,看着躺在沙滩上的人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缓缓走上前去,把那人翻转过来,看到的是一张俊逸的脸,虽然额角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整张脸的美感。嘴唇微张却是泛着白,脸色也是苍白若纸,身上的服饰是少有的锦缎,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怕是遭了海难。
手轻抚过那人的脸庞,这样细嫩的人儿真是少见,特别是那张脸——
狠狠的掐着那如玉的脸,真是令人讨厌!她最恨的便是长相俊美的少年,想到这里不由抚摸上那粘着白布的左眼,那里就是因为他才瞎的!
哼哼,这人不做她的药人真是可惜了——不过对于这种‘资源’,她自然是不愿意浪费的。
这样想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手指头长短的金针,对着那男子的头顶百会穴就扎了进去,直至没顶。
‘祁越’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在车前坐着赶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手中握着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那奔跑的马上。
“主子,你说这次女王又想干什么?我总觉得她招主子回去是没安好心,她也不想想上次那件事,要不是她,主子也不会——”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马车上的声音呵斥住了,“寒谷枫(kitty饰),女王是你能说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而且那件事也不是她的错,你莫要再说了,否则你就不用呆在我的身边了。”疲惫的声音却透漏着一股子坚定与倔强。
“主子——”哀怨的声音带着她的不满,她就想不通了怎么主子就不会生气呢?还想在说什么,前方的马儿却是一乱,高高的抬起半个身子那力气大的连寒谷枫都有些拉不住,“吁——”
勉强拉住了马儿,寒谷枫神色一凛,对着车内的人说道:“主子,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我下去瞧瞧,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眼神瞟到那一抹黑影,貌似是个男子,只是这地儿怎么会有男子躺在那里?
“恩,小心为上。”
寒谷枫跳下马车,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见没有异常才上前去探查。
黑色的发沾着泥土遮住了他的脸,用手拂开那碍事的发丝,寒谷枫却差点叫出声来,这人的脸——怎么那么丑?!右半张脸似是被什么药物所毁,那似焦似烂的肉差点没让她恶心死,唔,看到他这脸就想起昨日吃的红烧肉,呕~~~她要吐了!
嫌恶的看着他另一半脸,还好还好,除了有点苍白之外还看得入眼,不过只看这半脸却是美公子一个,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狠心——锦衣华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遭了罪,看这模样想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过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这幅模样谁家的女子敢娶?!
“怎么了?”温润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寒谷枫回过头去便看到穿着纯白色锦袍的女子,秀气的脸庞和煦的笑容,“主子,这位公子怕是遇上了困难——”这人来历不明,她自然是不放心,可是自家主子的脾气,诶。
那人先是看了一眼寒谷枫欲言又止的脸,什么人让她如此顾及?心下不由有些好奇,视线微转,看见此人饶是她视美色如粪土,也不由动容,这人实在是太丑了一点。
看惯了那些绝色公子,虽不能沉鱼但也能落雁,现在乍一下子看到这人,才知道自己不是不爱美色,而是看习惯了就不觉得什么了,所以看到这人才会如此吃惊。
皱皱眉,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寒谷枫会这幅表情了,他现在这幅死鱼模样,自然是不能走了,要是马车的话,自己只有一辆,必定是要与他共乘了,而且自己也许还得照顾他,不过,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也不是自己的作风,罢了罢了,“小心点把他搬上马车,到京城后找个大夫给他治治。”
寒谷枫点点头,就开始搬动起来。
不一会儿就把这人搬上了主子的马车,“主子,要是实在不行就在前面一个镇子把他放下来得了,这人——”我看着就恶心!
“做事岂可半途而废,既然要救人哪有救一半的?莫要再多说了,快快赶路吧!”
“哦——”无奈的应了一声,挥挥手,那马鞭敲打在马上发出了一声嘶吼,快速的跑了起来。
没人看见那黄土之下依稀露出一抹光亮,那是一枚流动着盈盈之光的玉环。
要说‘祁越’男子最心仪的妻主莫不过是当今女王的妹妹惠王殿下——北堂逝。传闻北堂逝不过双十年华,却是才学出众、为人淡雅温和,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连这春风都被她比了下去。最难能可贵的是北堂逝身上没有王族中人那骨子骄傲,高高在上不可攀比,却是少有的平易近人,可以说她是‘祁越’王族中的另类。
上至八十,下至八岁,哪家男子不怀春?而这对象恰恰是淡雅卓然的的北堂逝。
如今的惠王府中,北堂逝依旧挂着她那千年不变的笑容看着那个女御医,“怎么样了?”
“王爷,这位公子脸上怕是没救了。不知是谁如此毒辣居然用毒粉把这位公子的脸给毁了,王爷你看这伤,烂肉溃疡,隐隐还有黑色的毒血溢出,臣无能为力。”摇摇头,继续道:“不过,这公子为何会昏迷不醒,应该是昏厥了,想来不用多久便能醒来。到时候王爷可要好好询问询问,想我‘祁越’怎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辈,难以置信!”
北堂逝听了她的这番话点点头显然是十分赞同其中之意,“本王自然知晓,真是有劳御医了。”点点头报以感谢的笑容。
“臣惶恐。”
还待说些什么,那病床上的人却幽幽转醒。
唔——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好痛,头脑仿佛要炸开一般。身子也是丝毫没有力气,张张嘴却是发不出一言,“啊——啊——啊——”
想要叫嚷却只能像哑巴一般发出沙哑不堪的声音,看着周围那古朴的家具,再看看床前那三张表情各异的脸庞,他傻了——老天莫不是在开他的玩笑,明明是在瑞士滑雪的,怎么一眨眼人就在古代了?!
而且这身子,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究竟是谁下了如此毒手?”那御医想来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看到他一醒,赶忙出口问道。
公子?开玩笑吧?自己哪点长的像男人了?!还有毒手,什么东西?饶是自己冷静过人一下子也懵了。
真是不好的预感!
“不要问了,我看他是个哑巴,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的。”北堂逝脸上的笑容褪去,眉头不由皱成了‘川’字,看来她捡到了一个大麻烦。
哑巴?听到这字牙齿轻咬,想要出口反驳却依旧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让他不由泄了气。
北堂逝看着那人愤怒的眼神有些莫名,心里微微不快,就算好脾气如她也被激得起了几分怒气,“公子有伤在身,在下就不打扰了。还有,这里是惠王府,不过你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本王虽然脾气好,但是也不是没性子的人。你就在此养伤便是。”说完这话,率先走了出去,寒谷枫鄙夷的看着那人,什么玩意,居然对主子用这种眼神,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北堂逝飘飘然的走了,留下一脸错愣的他。
惠王?女的!
公子?是我!
身子虽然不适,但是这事关人命,他就算身子再软也得印证心中那可怕的想法。
用手一摸,差点没跳起来,真的变男的了?!
古代?!男子?!惠王?!女人!!!
OMG,这该死的女尊——为什么要在他失去后再让他拥有?!
雷了,彻底的雷了——
“喂,哑巴,吃药了!”寒谷枫臭着一张脸,对着病榻上的人大声喝道。
暗暗鄙视了姓寒的一眼,他就不知道了自己到底哪里惹她了,怎么总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好吧,他承认他是丑,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诶,人家穿越我也穿越,可偏偏穿的对象不好。
哑巴,不会说话。
丑人,容貌尽毁。
男子,女尊世界。
这什么世道?真真是可怜啊!
寄人篱下,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再加上有病在身,想想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可怜么?
要说不在乎自己容貌丑陋,那绝对是骗人的,在现代她不说酷但也很帅,可是如今——诶,也不知道月月怎么样了?是和自己一样穿了还是在现代雪崩中获救了,唯一的知己啊!!!情同兄弟啊!!!
接过寒谷枫手中那黑乎乎的药碗,闭上眼兀自吞了下去,真是——良药苦口!!!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王爷可怜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说完,撇了一眼腰间的长剑,“还有,你要是敢对王爷不利,嘿嘿,这下场自然是不用说了。”从他手上拿过药碗便要离开,“对了,就你那副尊容更不要想勾引王爷,当然也不要勾引我!”
寒谷枫走了,留下一脸煞气的某只。
靠,我威胁人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里吃奶呢!
勾引?!
就她?!莫不要笑死人了——
惠王?想起那日的白袍女子,嘴角不由冷笑。
装,看谁装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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