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才女的转变

卓凝素小时候身体十分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这中药几乎是天天不离口。即使这样她的身子依旧不见好转，看了无数的名医得来的却不过是黯然的摇头，连宫廷里最有名的御医为雪（为雪依旧饰）大人看后也是感叹自己无能为力，断言此子决计活不过十六。

    卓凝素的老爹心里那个悲伤啊，那么一大把年纪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自己夫人早逝，他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卓凝素的身上，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变了法也要给她找来，可惜的是卓凝素小小年纪却很懂事也从来不提什么无理要求，这更让他伤心不已。多么乖巧的孩子啊，怎么就活不过十六呢？！

    为雪大人也知道为人父的悲伤，象征似的安慰了几句，毕竟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也没有什么大的感想。这世界上哪一天不死人？！自己要个个都伤心，他伤心的过来么！

    （大家看看这家伙多么的冷血，庸医！——虽然是我铸就的，嘎嘎。）

    不过好心的为雪还是给了礼部尚书一些建议，多让这孩子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千世界，免得到死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也正因为他的这句劝告卓凝素才摆脱了纠缠着自己的病魔，不过也成就了她现在的双重人格，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卓尚书虽然不死心但是请了那么多的名医都表示没有办法后，也渐渐的冷下了那颗炙热的心，看着卓凝素越来越苍白的面孔和她那有意无意总看着窗外天空的神情，终究是下了狠心，罢了罢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让她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也许有了奇遇也为可知。当然最后一种想法是自我安慰，不过还真的没想到被他给料中了。

    就这样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卓凝素离开了久居的京城，带着他爹厚着脸皮问老皇帝龙子寒（tyhxx饰）讨要来的大内侍卫和御赐金牌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长途跋涉的‘旅行’。

    不记得走过了多少城镇、不记得看过了多少世间冷暖、不记得那一次比一次厉害的病发折磨了自己多少日子，就在她的身子日渐虚弱的时候，卓凝素做出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她不想让爹爹知道自己的噩耗，时日无多的她趁着傍晚防守不慎严密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穿着早上瞒着侍卫偷偷买的男装，带着为数不多的银两踏上了一条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路。

    多日的辗转终于停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卓凝素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她的旅途了。连日的奔波为了逃避那些寻找她的侍卫、官差，她已经精疲力竭，如今的她衣衫破旧、满脸尘土，比一个乞丐都要不如。

    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那些人找到她，于是疲惫的拖着沉重的身子没有目的的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小院子里，那里住的都是穿着破烂的乞丐，对于她并没有多少留意，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注意的。

    而卓凝素也没有觉得什么，她已经太累了，也许睡下去就再也不会醒来了。所以，她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就坐了下去，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安静。

    只不过她忽略了一个一进来就盯着她看的眼眸，兴奋、讥笑、嗜血和欣慰交织的眼神让一向浅眠的她无法睡下去。

    “小女娃，你的日子不久了。”眯着眼，杂乱的稻草窝头发遮住了那一对精芒。

    卓凝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能暗道这乞丐眼光独到，“我知道。”不喜不忧，没有太多的情感。

    乞丐本以为听了这话，她怎么着也得问自己，想不到她居然是这幅模样，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不过，这样子倒和以前的自己颇为相似，暗暗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想我皮小编一世洒脱，最终却难逃世俗的舆论、眼光和压力，如今弄得自己如此田地却是遭了报应。罢了罢了，相遇即是有缘，你我也算是一场缘分，这本经书就送给你留作纪念。”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油腻腻的黄色书本，“呵呵，前几日用它包了鸡腿，想不到这油还没有退掉。不过不要紧，这和它的功效没有太大关系，如果你能读懂，那么你还能活很长的日子。只是——算了，这种小事不提也罢。”

    卓凝素看他并没有恶意的样子，也不嫌弃那些油腻，打开书皮翻看了一下，只见书上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其中还配了不少奇怪的图，甚至有人体周身的穴道图，疑惑的问道：“武功秘籍？”

    “算是吧——它能救你性命。”慎重的说着，“对了，你拿这个去天山‘卧月居’寻找雅。。。。。。哦，是无双道长，他见到这个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从脖子上拿下从不离身的稻草人，久久凝视却是不语，眼神一片黯然。

    如果时间能够回转，自己还会像当年那样狠心么？

    摇摇头，把那视若珍宝的稻草小人塞到她的手心中，另一只手飞快的握着她那瘦骨如柴的臂膀，皱皱眉，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手腕处向周身流动。

    过了半晌，才虚弱的放开她的手，轻喝一声：“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报酬，如果他问起你你什么也不要说。相见不如怀念——”皮小编口中的他自然是那个所谓的雅，也就是现在的无双道人，只不过其中的恩怨情仇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卓凝素还没有听清楚就觉得一阵昏沉，最后的那一眼是他寂寞的眼神和无尽的悔意。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京城，原来她这一睡直直有一月有余，不过她醒来之后那些不适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偶尔的疼痛少了那股子无力。

    而卓凝素现在的情况就是那本经书造成的，刚开始还不觉得，可是武功越来越好，那个性慢慢的显露出来，形成了两个极端，当她武功大成的时候这两个人格已经各自成形，想要融和，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连她的师傅无双道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龙君烙静静的听着，表面上不起波澜，可是内心却是犹如惊涛骇浪。

    原来卓凝素的经历那么厉害，自己与她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除了是穿越的，其他的根本不足为奇。

    想想人家的人生经历，再想想自己的，诶，原来一直以为他是最惨的，与她一比还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过为什么听了她的话，自己的心里那么难受呢？

    看着她一边诉说一边逞强的模样，那微红的眼眶、起伏不定无限感慨的语气，以及紧紧握着的双手，脆弱而又无助。

    就像——

    曾经的自己！

    不由自主的，无法控制的，当龙君烙醒悟过来的时候，那双文弱的双手已经覆在卓凝素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似在安慰似在诉说自己的心情。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卓凝素，更没有想到夜离的脸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完全没什么相关的人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他是不在乎的，可是这古代能像自己这样的有多少？也难怪人家伤心，这种事情在偏僻一点的地方也许会被烧死吧！

    怪不得卓凝素想要自由却不出王府，怪不得夜离性情总是那么冷漠，视人命如草芥。因为这是她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否则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在我眼里你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也许，只是因为你特殊了一点，也许这也是上天对你的一种厚爱，换一种方式思考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情。你想想，白天的时候你是才女，晚上就是侠女，既能文又能武，你的才气让人仰慕，你的侠义心肠也让我钦佩不已。相比起我这么一个无能的瘦弱书生，你可强上了不止一层。何况，昨晚要不是你，我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龙君烙想起了相对论，继续说道：“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你就是你——既是卓凝素又是夜离。”

    龙君烙这话说的是没错，但也隐瞒了一点，毕竟昨晚人人都喊夜离‘妖女’来着，而在他嘴里就成了‘侠女’，这妖与侠之间的距离岂止是地球与月球的距离！不过，他在龙君烙的心里，她真的是侠女，救了自己的侠女。

    卓凝素抬起头对上龙君烙那真挚的眼神，迷茫了，这样的她正常么？！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会介意自己的，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喜，是不是不用在掩藏自己的性情了？

    “不过，为什么你——”龙君烙放开了手指指她的脸，莫非是，“易容？”

    “咦，你也知道？！”卓凝素一喜，神色中不免得意，像个小孩子一般献宝道：“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了！”

    龙君烙看着她变脸之快，有些错愣了，难道这就是她白天的性情？

    有点像。。。。。。

    小孩子吧！

    “下次我帮你试试，不痛不痒绝对相像。”

    “。。。。。。有机会吧！”

    又聊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卓凝素大叫一声，原来是忘记了那四个丫头，想到这里皱着眉头，大呼惨也，又要被她们念叨了。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

    匆匆离开了龙君烙的卧房，这最关键的秘密也不成为什么秘密了，两人之间的来往看来要增加不少。只是当卓凝素人格转变的时候，龙君烙能不能吃得消呢？！毕竟夜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龙君烙了解了真相后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夜离昨晚为什么会吐血呢？而且她们的记忆是不是互通的？龙君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好了。

    不知道卓凝素有没有事呢？！龙君烙担心的望着她的方向，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

    她是寂寞的吧？！

    总觉得还少了什么，可是却又抓不在头绪，龙君烙挠挠头，算了，下次再发现好了。

    就在龙君烙梳理好自己的仪容后，下人来报说是瑞王前来拜访了！这让龙君烙有点疑惑，月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居然还能想到自己，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