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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对雪夜用了“分筋截穴”,见雪夜痛苦难当,呵呵一笑松手。
雪夜踉跄几步,手抚上胸口,喘了几口气,又垂头萧立,冷然道:“我,自小便是奴隶。尊使是否已经不打算玩破阵游戏?如果,是这样,请……跟下奴去‘寻梅阁’歇息。”
追风似笑非笑又好奇地看着雪夜,习惯地想用手去摸鼻子,却摸到了冰冷的面具,他有些气恼地甩了面具一耳光,似打痛了自己似的呻吟一声,然后促狭地眨眨眼睛:“是,我忽然对破阵不感兴趣,因为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另一种游戏,知不知是什么游戏?”
雪夜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脸上肌肉却突突跳了两下,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随紧紧抿了嘴巴。
追风哈哈大笑:“那游戏不是从这里玩的,前面带路,去你们那什么寻梅阁!”
雪夜眉心跳了两下,带着银面又向梅林深处走去。
一会儿,就到了寻梅阁,门口已经立着两个中年仆人,见到雪夜,将一串钥匙交到雪夜手中,手指向阁内指指,口里“呜呜啦啦”的,原来是两个哑仆。
雪夜想柔和地笑,又痛楚地绷紧了脸,面无表情地接过钥匙,转身推开了院门。
果然是清幽雅致的小院,满植着梅树竹林,一带清流,穿院而过。楼阁雕梁画栋,饰以珠玉,沙幔重帘,极尽豪奢。
追风点着头进了内堂,里面地下铺了极厚的皮毛,上面放了若干个厚厚的锦垫。一张红工案几,上面文房四宝之外还放了外面已经见不到的瓜果。靠墙是一张垂了重幔带了围栏的低矮床榻。炭火烧的极旺,温暖的令人昏昏欲睡。
雪夜训练有素地先为追风除去靴子,拿下外衣,为他砌茶放在案头,然后规矩地跪在一边。追风舒舒服服地靠在锦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夜看,笑道:“看来这梅花庄奴隶果然是手脚能动便可侍候人的。”
雪夜微微一动,便觉在刚才剧烈活动中已经错位的肋骨的骨碴刺着他的皮肉,疼得几欲晕去,他知道,再不处理,将有严重后患。或许可以趁为追风打水洗澡的空自己先接上断骨。可是,打水这样的事自己能完成吗?他咬牙忍了痛,声音在瑟瑟发抖:“这后院……还有一眼,温泉,是否……要下奴为大人……打水洗浴?”
“哦,这地方还有温泉,哈哈,真是绝妙之地!也有几天没有洗浴了,亏你家庄主将此地与我休息……好,你自去打水来!……算了,我,怕伤水,不想洗澡。”
雪夜听他说话前后矛盾,愣了愣,:“大人,还有什么……需要下奴做的?”
追风一直好奇地瞧着雪夜,看冷汗又在雪夜脸上汇集,他皱皱眉头,随后转转眼珠,从眼睛里先玩味地笑了起来,他摸着厚厚柔软的皮毛,“你是奴隶,应该主动想想还有什么应该做的不是?哈哈……还是你家庄主知我心意……这地方很是特别啊,你发现没有?”
“大人喜欢就好。”雪夜开始心神不安。
追风一根食指已经挑起了雪夜的下巴,并由他下巴向面颊游动:“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呵呵,本座喜欢虐人玩,还发现你很适合被虐,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被轻易玩坏……嘻嘻,这真是太有趣了!还有你知道我会怎么玩吗?”
雪夜的脸色在苍白中猛然范出潮红,他后退一步挣脱了银面的手指,“下奴是奉庄主之命侍候尊使日常用度,尊使如果玩虐打游戏,下奴可以让尊使尽兴,如果尊使还有别的要求,却不在下奴侍候范围之内,下奴需要禀告庄主,由庄主再行安排。”
追风双眉一扬,眸中起了敬意,他本来已经收回了手,却又邪气地伸长手在雪夜脸上摸了一把:“哈哈……你家老爷既然要你侍候我,还用得着多此一举禀告……现在越发看得出你原来长得还不错,满漂亮,哼,说漂亮也不准确,这……”银面的手猛然滞住,看着雪夜的脸有些发怔。
双拳下意识握紧,雪夜猛然抬头,脸上充满强硬倔强:“下奴虽然是奴隶,也是万夏坞的奴隶,主上吩咐的事,下奴会拼死做到,主上没有吩咐,下奴不便从命!如大人要强从事,下奴但拼一死!”
追风皱着眉头,细看雪夜的脸,伸出手又想摸上去,却如火烫似的将手缩回。他盯着雪夜因羞愤而涨红的脸,皱眉摇头,又皱眉摇头,半响才释然摇头。又开始从低低轻笑到放声大笑。“好一个强项奴隶!主上吩咐?你不知道吗:我追风银剑飞刀,江湖人俱闻名丧胆!这唯一喜好也名传一时:就是不近女色,有,玩虐男色之喜好!这些年奉主命远交各方,所到之处投某所好备美男者多矣。你们庄主何许人物,竟会不知?!”
“你们庄主何许人物,竟会不知?!”追风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劈进雪夜心里。一遍遍回响在灵魂的每一处角落,痛苦,无法隐藏无法遁形令人窒息的痛苦!雪夜喘不过气来,手不由紧紧揪住胸口,呻吟一声:老爷!
忘记了第一次挨鞭子是什么时候,忘不掉第一次给他敷药的是老爷。老爷甚至于还将他肮脏的小身体抱在怀中,老爷用轻柔的手抚过他受伤的肌肤,他甚至于希望流血的伤口更多一些,老爷好永远将他抱在怀中,永远抚摸着他……第一次教他武功的是老爷,老爷抱着受伤的他在他耳边传内功心法,老爷说练会了就会不疼了……他拼命的练,不是为了受伤不疼,而是为了博得老爷一个赞许的眼神;第一次教他认字的是老爷,老爷命幼小的他服侍他写字,却一边写一边念,然后问他写的是什么……直到他可以跪在地上,为闭目养神的老爷念出完整的一段书来。第一次给他讲做人道理的是老爷,是老爷告诉他忠、孝、仁、义、礼、智、信是做人的根本;是老爷每年十月初一后将重伤的他带至暗庄,为他治伤,教他练武,更重要的是让他在这里以待训影士的身份,至少可以温暖饱食度过每一个寒冷的冬季……
没有老爷,他真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现在,有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老爷!雪夜心中痛苦地嚎叫着,老爷!雪夜当您是师傅是……是父亲啊老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样对待雪夜?杀了唯一对雪夜好的梅三……梅三,他死得好惨啊老爷,就是为了让雪夜知道自己卑贱的不配使人同情吗老爷!而现在……您要用这种方法彻底的毁了雪夜么,老爷!为什么?!
“你们庄主派了受了重伤的你过来,是安了什么心啊?嗯!我倒是瞧出他最后是有点犹豫的,看来你与他应该不是单纯的主奴关系啊……你武功不弱吧,他也是你师傅吗?”追风犀利的眼眸好奇有趣地紧紧盯着雪夜痛苦万分的脸,慢悠悠继续说着,“可是,他还是下了决心将你献给了名声如此之臭的区区在下,是为了什么?你会不知?还需要你再去请示他吗?”
“老爷!”雪夜紧绷的心弦霍然断裂,人如同一个布袋翻倒在地。
深渊!不知有多深,阴冷而灰暗,雪夜只知自己的身体快速下坠,旋转着下坠,身体在无边的黑暗中被风撕成碎片。心,如能化为飞灰,便不再疼痛了吧!
霍然,自己似是沉入到一片温暖的潭水中,暖洋洋的水流包围着他,将他的身体托起至水面之上。可以呼吸了,水面上阳光明丽,云淡风清……可是,这不是属于他的,他,不是应该只属于地狱吗?雪夜本能地抗拒着温暖。那温暖消失,他又沉入深渊,安心而痛苦地沉入深渊。可那温暖固执地又将他带离黑暗……最后在那片温暖中,他不安而沉醉地地睡去。
再睁开眼睛,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
他,躺在床上。是床上,身上盖着锦被,他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床,盖过这样的被子,还没有体会它们的柔软舒适,雪夜就被脸前一张金色面具惊的魂飞魄散。那是……追风!锦被在半盖着追风的肩膀,他的胳膊竟然搂在雪夜肩上!
昏睡前的事情一下闪进脑海:好男色,以虐玩美少年闻名的追风!
已经发生了吗?雪夜羞愤欲死,一个打挺就要起来。却发现根本就不能动,手脚似已经被束住……
雪夜猛然一翻身,滚落床下,来不及站起,他忙低头看自己的手足身体:果然被缚,不是平常习惯了的铁链而是雪白的白练。而,那粗布麻衣麻裤已经不见踪影……已经发生了吗?雪夜大脑一片空白。
一张金面从床榻上伸出来,俯身看着雪夜,床榻低矮,那几乎就是贴在雪夜脸上,面具后是邪气戏谑的笑眸:“醒了,感觉怎么样?昨晚可是累死我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绝望愤怒冲击着雪夜的胸口:我是堂堂夏凉王之子,受辱于宵小,当其□玩物,使父亲蒙羞!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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