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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远招呼工匠,把那几个挑事的流民拉远远的,又当着其他流民的面,刨了坑,胡乱埋了尸体。
“你们都看见了,这几个是强盗,准备杀人劫庄子。
若是跟他们同流合污,免不了也被当成共犯,被差人抓去菜市口,砍了脑袋!”
之前几人被打,流民就吓得往后退。
后来又杀人和反杀,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不管谁对谁错,没人会找事。
“今天是唯一一次施粥,庄里粮食已经见底,更不会养闲人。
我们这些马夫、护院,若是不出力,一样要被踢出庄子!
以后想要吃的,就得干活!”
少数几个围在一起,还带着女眷的流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可以干活,只要有吃的,干什么都行。”
说话时,还有男人,把一个少女往前推。
李义远见有人搭话,心中再次敬佩陆野的安排,上前一步喝道:
“哼!你们这群流民,被人利用,跑到陆家庄闹事,难免其中还有同样的强盗。
我东家说了,流民、苦民都是人,都想有口饱饭活下去。
要是你们之中谁包庇强盗,发现时,与这些强盗一样,乱棍打死、长枪攮死、钢刀砍死!”
李义远猛然抽出钢刀,指向坑里被干死的强盗,怒目相视,惊得一群流民,又缩了缩。
随后见震慑效果达到,便指向庄前的这一片树林:
“从今天起,伐木换粥,每人每日十棵树,换两顿粥,两个馒头!
女人小孩进庄干活,不服管教,打出院子。”
一众流民听了,皆是一震。
庄外这一片林子,基本都是六七十公分的杨树,一个成熟的伐木工,一天伐十五棵左右,就基本要累趴下。
让他们这群,早就饿的骨瘦嶙峋的流民去伐树,如何能完成。
“老爷,我胳膊有旧疾,腿脚也不好使,能不能少砍几棵...”
“哼!别跟老子讨价还价,干不了,就给老子趁早滚!”
李义远将刀归鞘,露出狠厉的表情:“能跑这么远,来我陆家庄闹事,你告诉我腿脚不好?”
“若是懒汉,不想干活,又想混吃,老子第一个打死你!”
按照陆野的想法,这群流民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不施粥,就有可能被人拱火捅马,而施了粥,又不能只施一顿。
自己庄子的粮,本就不够,若是等不到苏定方回信,陆野也要带人出去收粮。
流民尝过甜头,可不信你庄子没有粮,定然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既然如此,庄外这一片林子,影响视线,容易潜藏猛兽,或强盗。
索性利用流民伐树,一来可以将树林伐干净,视野开阔。
同时庄子也能尽快收获大量木材,以后搭房子、制作工具器械、或是扩建庄子时,都用得上。
二来,也能消耗流民的体力,试问每天累得跟条狗一样,吃饱了就只想睡,谁还有心思闹事。
而且将来这帮安心伐木的流民习惯了庄子的管理,再吸纳进庄子,也是一股不错的劳动力。
一面是出力就有馒头和稀饭,只是累一些而已。
而另一面,是无尽的饥饿,以及看不到希望的绝路。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有流民还想说什么时,李义远再次高声喝道:
“若是干得好,听话受调摆的,
可以择优进庄,拜东家!”
轰!
一句话,犹如高山晨钟,振聋发聩,叫人瞬间就精神了。
几个簇拥着女眷的流民,率先上前:“我们干了!”
“我也干...”
“我也愿干!”
......
顿时满地的流民,好似荒野上的地鼠,一个个都把头伸得老高,抬手喊着。
“好!你们各自分好组,按组登记户籍姓名,来庄前领铁锯、推车!”
李义远大笑,同时安排工匠开始清理伐木工具。
找来会写字的,摆桌子开始登记人名户籍。
当然近百人的流民,也不可能,都愿意来挣那俩馒头和稀饭。
有‘志向高远’的,在观望一阵之后,便沿着来路,都散开了。
留下的足足有三十几人,且大多是带着女眷,以家庭为单位的流民团体。
......
门前解决了流民叩门的事件,庄内陆野也领着梨九找了一处干净的屋子住。
门前更是备了一筐酸山梨。
陆野上前拿了两个,丢了一个过去,直接在衣服上蹭了就吃,差点没把牙酸掉。
“嘎嘎...我说梨九,你扔梨核,怎么这么厉害!
今日若不是你露一手,我这条命八成要交代了。”
梨九一口咬掉半个梨,面不改色地吧唧着嘴:
“小时候喜欢拿石头打鸟,练出来的!”
“厉害!
既然你已经拜了庄,以后就是自己人。
你先休息两天熟悉一下,往后跟着李义远他们巡庄。”
梨九郑重其事的拱手拜道:
“既然已经拜了东家,自然万事以东家为先。
梨九愿为东家牵马坠蹬,结草衔环报答。”
对于梨九的言谈举止,行为神色,陆野知道这人不是普通流民。
之前也定然是生在富庶之家,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素质。
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加上又救了自己一命,陆野是打从心里,高看了他一眼。
将梨九安排好,计划让他先跟着李义远熟悉日常,以后必然又多出一个,左膀右臂。
对于这次吸纳的流民,陆野半是欢喜、半是忧。
一来有人可用,庄子能迅速发展。
二来则是,开销翻倍了......
“按照时间推测,苏定江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若这两天还等不到,高低得出趟庄子,收两车粮回来。不然余粮最多七日,就要吃完。”
夜晚时分,闭了庄门,一伙人,又围坐在了一起。
人人端着稀饭,捏着馒头,都等着陆野的火锅。
一阵阵香气从厨房飘出之时,个个都疯狂吸气,连鼻子都抽红了,也不自知。
“嚯!什么玩意这么香?”
“火锅吗?这就是东家说的火锅?”
火锅这种高档货,工匠如何吃过,一个个瞪着眼珠子,扯着脖子,都往厨房窥视。
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反倒是最早的马夫,李义远他们这一伙人,个个老神在在、扬扬得意,
都端着碗趾高气扬的,用鼻孔瞧着几人,好似在说:
“土包子,咱东家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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