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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青云山,星草园已蔓延至山腰。沈清辞与苏云曦站在观星台远眺,只见翠绿的草浪在风中起伏,清辉漫过石阶,与山间的云雾交织成一片温柔的光海。
“玄尘长老说,该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了。”苏云曦指尖缠着一缕星辉,望向南方,“听说南疆的雨林里,有被魔气污染的古木,当地的部族束手无策。”
沈清辞点头,石剑在腰间轻轻震颤,仿佛也在期待新的旅程。这些年,青云宗的弟子已将星草幼苗播撒至中原各地,而那些更偏远、更隐秘的角落,仍需要他们亲自前往。
临行前,玄尘长老将一枚刻着青云纹的玉佩交予他们:“此去路途遥远,这玉佩能感应各地修士的灵力,若遇危难,可凭它召集同道。但记住,守护之道,贵在因地制宜——南疆部族有自己的图腾信仰,不必强求他们用星草,顺着他们的道,或许能找到更合适的法子。”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囊下山,一路向南。越靠近南疆,气候越发湿热,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气息,隐约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浊气。途经一座傣族村寨时,村民们正围着一棵巨大的榕树跪拜,榕树的叶片发黑,树干上渗出粘稠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这树是我们的神树,庇佑了村寨百年。”族长是位皮肤黝黑的老者,指着榕树叹息,“三个月前突然变成这样,村里开始有人染怪病,浑身无力,像是被抽走了精气。”
沈清辞靠近榕树,掌心的血玉吊坠微微发烫——不是魔气,而是一种更古老的“蚀灵瘴”,专以生灵精气为食,常生**年古木的树心。“这不是魔气,是树心积了郁气。”他对族长说,“需引活水冲散瘴气,再以阳气调和。”
但族里的人却不肯:“神树的根连着地脉,动不得!”苏云曦见状,便取了些星草汁液,与当地的香茅混合,制成驱虫的香囊分发给村民:“这香囊能暂时护住精气,我们先不碰神树,只在周围挖几道浅沟,引山泉水绕树而行,如何?”
她的语气温和,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拯救”,只有平等的商议,族长犹豫片刻,终是点了头。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与村民们一起挖沟引水,苏云曦则跟着族里的巫医学习辨识当地的草药。当山泉水顺着浅沟绕树三周,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水面上,折射出的光斑竟在树干上组成了一道简易的阵纹——那是部族图腾里的“生生纹”,与星草的灵力隐隐共鸣。
第三日清晨,榕树的黑叶开始脱落,新的绿芽从枝桠间冒出来,粘稠的汁液也变得清澈。族里染病的人渐渐好转,族长捧着一碗自酿的米酒,非要敬他们:“仙长懂我们的神树,也懂我们的心。”
离开村寨时,巫医送给苏云曦一本草药图谱,上面画着许多中原没有的植物,“这‘醒神花’能解蚀灵瘴,比星草更适合南疆的水土。”苏云曦接过图谱,将一枚银簪的仿制品送给巫医的女儿:“它和你们的生生纹一样,都能守住暖意。”
一路向南,他们遇到过以蛊术自保的部族,便学着用蛊虫的习性克制浊气;遇到过信奉山神的村落,便借着祭祀的契机,将星草的种子混在祭品里,让其自然生长。沈清辞的雷霆剑意学会了顺着山势流转,不再强行劈砍;苏云曦的星守灵力也融入了南疆的草木气息,变得更加灵动。
这日,他们在雨林深处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刻着与归墟相似的阵纹,只是更原始、更粗犷。沈清辞触摸石碑时,血玉吊坠突然亮起,与石碑产生共鸣——原来这里曾是上古时期,南疆部族与归墟血脉的修士联手封印蚀灵瘴的地方。
“看来,守护从来都不是孤立的。”苏云曦望着石碑上模糊的刻痕,上面既有中原的符文,也有南疆的图腾,“就像这石碑,缺了哪一半都不行。”
夕阳穿透雨林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沈清辞握紧她的手,石剑与银簪在暮色中轻轻相触,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回应着千年前那些不同族群、却有着相同信念的守护者们。
前路还很长,但他们知道,只要怀着“守心”的初心,尊重每一方土地的道,这漫长的旅途,本身就是最好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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