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十二位能臣

    能够被神权用来祭祀的先贤，除了伊尹外，都属于王权一系。

    而在他们的眼中，殷旸这位大宗伯也为王权之属。

    是以，他们都对殷旸知无不言。

    但是，自愿献祭一事，却无法应声。

    只因——

    庆辅笑言：“吾等虽死，但意志犹存，只是意志不断消亡，吾等不想世人就此忘记吾等，也不想吾等彻底消失于世，无法再见心中所愿的光景，无法再见。”

    “当然……”

    “吾等不怕死，只是想死得其所，不被白白献祭。”

    “所以，大宗伯啊！”

    庆辅认真注视殷旸，一礼道：“还请大宗伯做出让吾等认可之事，让吾等认同汝，相信汝能造就大邑商，以利我商。”

    “如此，不必大宗伯相请，吾等自会成为您手中的利器。”

    他看向诸位先贤。

    诸位先贤都颔首，而其中的太戊……

    太戊面上不佳，他已经知晓殷旸曾经祭祀过他的一缕意志之事。

    但每一道意志在多年的分散下，已经各自独立，他此刻出列，沉声道：“大宗伯这一次可要有耐心些，等吾等自献，再将吾等的祭器，祭祀于娲皇。”

    殷旸面上讪讪。

    失笑道：“是，遵先祖之令……只是希望先祖与诸位先贤能体谅一二。”

    “洪水在即……有可能再现大河改道之事。”

    “吾怀疑此事与神权有关。”

    “而十几日后依照规矩，吾需要举行一次正祭，广邀周遭诸侯，共祭先祖。”

    “吾准备以这场祭祀，引蛇出洞，挫一挫神权的锐气！”

    “如此，还需要诸位的帮助。”

    殷旸说罢，看向诸位先贤，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况是他们加起来有十一人，是以准备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四位武臣皆没有想法，大眼瞪小眼，看向庆辅。

    单咎也是如此。

    庆辅却看向仲虺，这位与他同世的左相。

    仲虺是庆辅死后唯一能压制伊尹的人，但仲虺生性喜隐，在阻商汤灭夏之后，就封于薛地建国。

    虽为左相，却少事朝政。

    这也是其余几人不看向仲虺的缘故。

    但是庆辅知晓仲虺大智慧，比伊尹更甚，他也不及多矣。

    至于甘盘、傅说这两位武丁时期的左右二相，庆辅不知，是以不看。

    而太戊……

    作为他们十二人中唯一的一位商王，只知晓太戊的存在是为龙首，

    其余的他也少有了解。

    是以，只能看向仲虺。

    仲虺看着只比太戊年轻些，此刻抚须，咳嗽几声才慢悠悠开口：“若是大宗伯有胆色，可让吾等来教导那十二位人臣，让他们尽快拥有独当一面的力量。”

    “哦，是十位……”

    人老了才死，这意志也糊涂了几分。

    仲虺方才忘记伊尹与巫咸都已经自献于殷旸。

    闻言，殷旸微微蹙眉。

    随即将巫咸所言的【连山·巢相】，需要十二位人臣来共同施展一事，告知诸位。

    仲虺听后，闭目一笑。

    “既然这二位的祭器与契都在大宗伯手上，那此二人自当由大宗伯亲自教导。”

    “大宗伯总不能所有事都交由吾等来做。”

    殷旸心下一笑。

    他方才确实是如此想的。

    毕竟这十位都是大商响当当的人物，不必用【解名】都知晓他们的厉害。

    他们亲自教导的小臣，与他们亲自做事，虽有差距，但也足够治理商丘。

    看来，偷闲不成……

    不过，他有不解之处：“敢问仲虺先贤，诸位如何教导他们呢？”

    仲虺自然知晓殷旸的顾虑。

    毕竟在鳞片未化作契，认主之前，自是不可能拿出的。

    而他自有办法。

    仲虺道：“只需傅说与西门疵，以分魂之能，可控制部分的兽魂，以不死之能，可意志夺舍这部分兽魂。”

    “吾等即可暂时离开鳞片，借助兽魂降临。”

    “如此，既能教导小臣，亦可关键时刻助他们压制心煞。”

    “而且，也无需大宗伯亲自寻找适合的小臣，吾等会进行择选，选择适合之人继承这份天命。”

    原来如此！

    殷旸明悟，不得不赞叹仲虺之智。

    其余先贤也点头。

    这确实是他们能做到的事情。

    且他们的意志在外，无法献祭，殷旸也不好强行逼迫他们。

    至于何时自献，这还需他们仔细观望殷旸的所作所为，直到满意之后，再做计较！

    殷旸明白其中道理。

    他也不言明，

    反正都是对他有利，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逼迫这些先贤献祭。

    “殷旸多谢诸位相助。”

    见殷旸态度恳切。

    众人也没有耽搁，傅说率先压制兽魂，分出一部分来。

    而西门疵也助众人夺舍这部分兽魂，带着兽魂一同，冲出矩杖，化作十道流光，飞入商丘之天。

    殷旸眸光闪烁。

    如今还剩下两个属相。

    卯兔！

    午马！

    一个传承伊尹的力量，是为讹兽，拥有无影，子虚乌有之能。

    一个传承巫咸的力量，是为孰湖，拥有祝由，巫者十医之能。

    ……

    “恶来，别挡在门口……进来吧！”

    棚屋内只剩下了殷旸，以及矩杖中的讹兽与孰湖兽魂。

    门口的恶来闻声，这才缓缓转身。

    在看见屋内的先贤都不见踪影，这才缓步进入，对殷旸一礼：“大宗伯，方才是？”

    “不该问别问。”

    殷旸笑笑，却是对恶来询问：“汝可知晓季胜的属相？”

    恶来一惊。

    又喜。

    赶忙追问：“大宗伯是要给季胜机缘！？”

    又觉得举止不妥，他规规矩矩站好，恭敬道：“回禀大宗伯，余弟季胜，属相为马……比余小上五载又四个月二十一日。”

    “只答属相即可。”殷旸无奈摇首，这恶来大大咧咧，却不想这事记得如此清楚。

    “马……”

    正巧，他手中还有午马的兽魂。

    如此，可以给季胜，而他也需要将季胜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毕竟他手中有【契·祝由】。

    且已经达到第五层，禁外邪，已经算是一位当世大医！

    整个商丘都没有人能在此道上，胜过他。

    只有他亲自教导季胜。

    季胜才能尽快掌握这份力量，为他做事。

    一侧，恶来见殷旸思索。

    他紧张地弯腰，等待殷旸的回应。

    很快，殷旸道：“恶来，汝去与盂澜言，吾明日即回归昭城，这渠邑的诸事就交由他来执掌。”

    “对了，汝也暂时留在这，再抓捕一些活的野兽，等正祭之时作为祭品。”

    “诺！”恶来在殷旸说完后，立即应声。

    甚至对于还要进入孟渚泽狩猎一事，也毫无不满！

    反倒是满脸喜色道：“余弟季胜能在大宗伯手下做事，真当是对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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