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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殿外的石阶上,人头攒动。
为首的是幻月仙城第一世家的世子,苏衍。
这些天,凭家世与剑道天赋笼络了不少宗门弟子。
此刻,他正盯着星穹殿,目光透着一抹阴狠。
林墨……你死定了!
“苏师弟,咱们上山这一路,连个坤巴毛都没见着,你说林墨会不会不在绝情峰?”
苏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提醒,另一边却想起清晨宁夏透露十夜离开绝情峰的消息。
他盘算着,既要替宁夏取林墨的性命与百万灵石,又得避开玄天剑宗禁制同门相残的宗规。
那就只有用计逼林墨上演武台了。
这样一来,不仅能正大光明地杀了林墨,还能离品尝宁夏娇躯咸淡的日子更近一步。
此刻,苏衍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转身朝着身旁肌肉虬结的同门低语。
“本想今日有李师兄在,师弟一定能讨回被那贱种骗去的灵石……”
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三分遗憾七分挑拨,继续说道。
“不过现在看来,那贱种不但不想归还灵石,甚至根本就没把李师兄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暴脾气的李二火怒目圆睁,果然动怒。
“奶奶的熊,那个坤巴毛算什么东西!”
蒲扇大的手掌拍在苏衍肩头应下,带着几人冲向星穹殿。
“全仰仗师兄了!”
李二火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表示包在他身上。
“苏师弟放心,有师兄在,今日必让那坤巴毛归还灵石。”
苏衍垂眸注视着李二火阔步向前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了残忍的表情。
为了激林墨上宗门演武台,挑拨李二火便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
杀气腾腾的李二火是无相峰老牌狠人,虽只是筑基境初期修为,却比谁都敢打。
用他的话来说,管他个坤巴毛,干就完了。
“哐当!”
李二火攥着剑柄,粗吼着踹开殿门,见殿内唇红齿白的林墨,顿时妒火中烧。
长相粗犷的他,平生最羡慕、嫉妒、恨的就是小白脸。
凭什么他李二火不是小白脸,凭什么他李二火吃不上软饭。
啊!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呐。
李二火猛地拔剑出鞘,遥指林墨咽喉,爆喝威胁。
“小白脸,乖乖把灵石交出来,老子留你全尸!”
殿内林墨刚束好长衫,见剑指咽喉,眸底寒光一闪,语气冷冽道。
“你是哪座峰的?擅闯绝情峰,你可知罪?”
说罢,林墨双眸微眯,上下打量起李二火,心中若有所思。
眼前之人气息虚浮,修为境界看上去稀疏平常,是谁给他上门挑衅的勇气?
转而一想,刚才在殿外叫嚣的是苏衍,闯进来的却是个二货。
这就很符合苏衍一贯的阴损作风,他素来喜欢用杂鱼试水深浅。
林墨气息内敛,剑气隐而不发,以不变应万变。
半步结丹境的修为,掌心又握着神剑·破妄,让他底气十足。
然而,他刚才的喝斥却点燃了李二火的怒火。
“你个坤巴毛,骗了苏师弟那么多灵石,还敢如此嚣张,找死!”
李二火爆喝一声,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林墨扑来。
“无相……赤火!”
他手中长剑震颤,爆裂的火属性灵气凝聚成剑气,撕开空气发出噼啪巨响。
“既然你嘴那么硬,那么……今日就让我李二火好好教教你做人!”
林墨眼神一凝,闪避剑招时,盘算着跳过杂鱼,以报引仙台被污蔑之仇。
若是显露半步结丹境的修为,会让苏衍警觉,便装作脚步不稳拔剑格挡。
缠斗中李二火渐急,喘着粗气,额头汗珠被火属性剑气蒸成白烟。
林墨剑招看似狼狈,却总能卸去他的攻势,还顺带制造些“小麻烦”。
尽管他衣衫被划破、发丝凌乱,但一双眸子却始终沉静如水。
“怎么可能!”
李二火心中怒吼,剑柄被他捏得嘎兹作响。
他始终不信林墨能硬抗宁夏一剑是真本事,一定是那日她来了月事,未尽全力。
然而,和林墨交手后,李二火才深刻体会到米粒之光难和皓月争辉。
余光瞥见殿外负手观战的苏衍,他尴尬至极。
夸下的海口眼见就要食言,日后还怎么有脸攀上苏家这层关系?
“给我死!”
李二火突然暴喝,震碎胸前的三枚妖兽犬齿护符,化作血色符文融入他的筋脉。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丹田炸开,他却发出癫狂的大笑。
他的修为节节攀升,仅仅几个呼吸便暴涨至筑基境后期水准。
手中灵剑上的赤焰环爆发出更为猛烈的威势,整座星穹殿映得如同翻腾的火海。
火浪来袭,林墨一个“不慎”,长衫瞬间被燎出细密的孔洞。
“哈哈,废物终究是废物!”
李二火眼中血丝密布,筋脉不堪重负地渗出黑血,却仍疯狂追击。
林墨继续佯装仓促举剑格挡,任由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
殿外传来苏衍的轻笑,林墨睫毛微颤,心中却冷笑连连。
他故意踉跄着后退,衣袖被剑气削断半截,露出手臂上狰狞的擦伤。
但李二火此刻已陷入癫狂,每一剑都带着必杀林墨的狠劲。
“差不多了……他应该入套了。”
林墨再往苏衍的方向瞄了一眼,眼神一凛,心中做出了判断。
他的步伐忽然一阵凌乱,趁着剑尖相交时,故意不堪重负地跌倒在地。
李二火趁机准备下杀手,却在火焰剑气即将刺入林墨身体时,却被一股凌厉的冰寒剑气所阻。
“剑下留人!”
苏衍持剑飞身跃入大殿,挡下了李二火的“必杀”之剑。
“李师兄,宗规不可僭越,万万不可同门相残呐。”
李二火足以洞穿丹田的剑气将尽时,苏衍却突然持剑横在林墨身前。
冰寒剑气缠住李二火剑脊,拽偏其杀招。
方才还叫着讨灵石的苏衍,竟成了林墨的挡箭牌。
“苏……苏师弟?!”
李二火的暴喝震得星穹殿内的桃花酒坛嗡嗡作响,握剑的手掌青筋暴起。
明明再有一剑,大家就能坐下来瓜分灵石,却被突如其来的反转化作泡影。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へ▼メ)
“奶奶的熊!”
李二火猛地抽剑后退三尺,剑刃嗡鸣震颤着从地面滑过,激起一串灼热的火星。
“苏衍,你他娘玩老子呢?”
想起苏衍“事成分三成灵石”的承诺,他只觉受辱。
“小坤巴,你还要脸不要……”
李二火爆喝着挥剑斩向苏衍,却在剑气触及对方衣摆时骤然停手。
因为,此刻苏衍手中的那柄泛着寒气的极品灵剑,正抵在林墨的喉间。
从剑尖渗出的冰寒让李二火瞬间明白,这个坤巴毛根本不是救人,他是想独吞。
江湖规矩,人是谁杀的,战利品就归谁。
跟着苏衍杀上绝情峰的人,此刻全傻了眼。
大家是想跟着捞笔横财,不是来看你这龟儿子吃独食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关心。
当苏衍下意识环顾四周时,正对上二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
这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好似饿狼盯着落单的羔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喉结猛地一滚,后背霎时渗出冷汗。
“这群蠢货一定以为我要独吞灵石。”
“得想个说辞,不然的话,搞不好我会死在林墨前面。”
心在跳火在烧,苏衍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尽力露出温煦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剑尖却悄悄往林墨喉间压了半分。
“都瞪什么眼?!”
他慢慢转过身,递给李二火一个关切的眼神。
“若是杀了林墨,咱们都得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苏衍的话如醍醐灌顶,众人瞬间明白,林墨若是死在这儿,非但灵石拿不到,还要将前途搭进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几人眼中的贪婪之色果然淡了些。
苏衍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越发凛然。
“上门讨说法追回被骗的灵石,我们是占着理的,是天经地义!”
他说着将灵剑收归入鞘,眼神扫过看似狼狈的林墨,嘴角勾起弧度。
“咱们玄天剑宗是正道宗门,岂能学那魔道的行径。”
正当苏衍巧舌如簧极力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开脱时,林墨的眸底却闪烁着浓浓的不屑。
什么“上门讨说法”,什么“正道宗门”,说的比唱的好听。
明明是冲着灵石来的豺狼,偏要披上仁义道德的羊皮。
林墨冷眼扫过殿内二十几道蠢蠢欲动的身影,心头冷笑更甚。
自己的示弱明显已经让苏衍上了套,不然他也不会急着在众人面前演这出戏。
林墨太了解苏衍了。
他越是在人前装得磊落,背地里的算计就越是阴毒。
苏衍的真正目的,绝不只是那一百万灵石,他要的是自己的命!
但林墨早已不是从前的林墨,经历了那么多,人总是要成长的。
演戏谁不会演?
那就看看最后是谁,会被这戏台子埋进坟墓。
念及此,林墨刻意让筋脉中的灵气逆行半分。
刹那间,细密的血丝爬满他的眼白,原本沉静的眸子里翻涌起愤懑,倒真有几分疯魔相。
“我何时骗你苏家灵石了?”
他猛地拔高声音,尾音微微发颤,恰好露出三分底气不足的脆弱。
“我要是真能从你苏家骗得灵石……”
林墨挣脱束缚突然上前半步,赤红的双眸死死剜着苏衍。
“当初宁峰主要我奉上十万灵石拜师时,我何至于连半块灵石都掏不出?”
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尽是凄凉与无奈。
“苏衍啊苏衍……你带着诸位同门是想抢师尊给我的百万灵石吧!”
“骗你苏家灵石?我呸!你真当这满殿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这一番说辞,林墨演绎地声情并茂,直击苏衍的痛点。
殿中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看向苏衍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师兄……姓林的这小子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啊!”
“嘿~师弟,照你这么说,咱们难不成真成了傻子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里,质疑的调子越来越高。
方才被苏衍巧舌稳住的人心,此刻宛如浸了水的土墙,簌簌往下掉渣。
“都瞎嚷嚷什么!”
苏衍眼神一凛,猛地提高声音,额角青筋跳了跳,却强压着没发作。
“他是在演戏,他在演戏你们看不出来吗?”
“演戏?”
林墨突然自嘲一笑,笑声里藏着深深的无奈。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论演戏……谁能比你苏衍更会演戏?”
最后几个字里饱含着对苏衍无尽的怨念,他再次向前一步,几乎与苏衍脸贴脸。
“你胡说八道!”
苏衍脸色骤变,他怎么都没想到,喜欢硬刚性格又偏执的林墨竟能怼得他无言以对。
他急忙转向众人,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
“诸位莫要信他!此子最擅长颠倒黑白!”
“我苏衍对天发誓,只要讨回我苏家灵石,我再额外给诸位一瓶聚气丹!”
重赏之下,果然有几人眼神微动。
聚气丹虽不是高级丹药,却也价值不菲。
林墨看着那些因“聚气丹”而眼神发亮的土包子,突然笑了。
“聚气丹?”
他声音发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
“苏世子可真大方啊!”
他咂咂嘴,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衍脸上,目光里尽是嘲讽。
“听说聚气丹是苏家随手打发下人的东西,你拿这玩意出来……是觉得大家都是你苏家的下人?”
林墨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众人心里。
这不是拉拢,这分明是羞辱!
几个脾气暴躁的修士顿时炸了毛,握着剑柄的手咯吱作响,看向苏衍的眼神里已经带了火气。
“你……你血口喷人!”
苏衍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白交加。
他没想到林墨不仅会演,还这么会演,三言两语就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我乃苏家世子,岂容你这丧家之犬污蔑!”
苏衍厉声喝道,腰间灵剑“铮”地出鞘,寒气瞬间弥漫开来。
林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苏衍的剑气震伤。
“咳咳……苏,苏衍,你敢不敢跟我去见宗主,让他评评理?”
“当着全宗门的面,说说我到底怎么骗你苏家灵石了?”
这话彻底堵死了苏衍的路。
去见宗主?
他本就理亏,真到了宗主面前,难道承认他做这些事是为了睡宁夏?
苏衍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他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林墨这招以退为进太狠了,明明是任人拿捏的一方,却硬生生把他逼成了理亏的一方。
“怎么?不敢了?”
林墨冷笑,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嘲讽。
“我就知道你不敢,你除了仗着苏家的名头狐假虎威,还会什么?”
“够了!”
苏衍终于绷不住了,胸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多说无益,敢不敢上宗门演武台一决生死?”
他猛地挥动手臂,灵剑直指林墨,剑尖的寒光映出他扭曲的脸。
“演武台?”
林墨挑眉,故作不解。
“对!演武台!”
苏衍嘶吼着,声音因愤怒而变调。
“演武台上,你我一决生死!若是你赢,往事一笔勾销……”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有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
“若是你输了……”
林墨抹掉嘴角的血,眸底闪过一丝冷光,直接打断了他。
“好!那就一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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