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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诸方震动,墨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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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家。

    观星殿。

    高月被两名阴阳家弟子押入大殿时,青铜灯盏里的火焰突然全部转为幽蓝。

    少女赤足踩在冰冷的星图上,脚踝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她抬头看见穹顶流转的星辰幻象,瞳孔剧烈收缩!

    那些星轨排列,竟与与她记忆中某处的图案一模一样。

    “哗啦——”

    铁链突然被无形之力扯直。

    高月被迫跪在太极图案中央,看见九层玉阶之上,东皇太一的黑袍如水银泻地般垂落。

    青铜面具后的双眼亮起两点金光,仿佛能直接刺入灵魂。

    “孩子。”

    东皇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叠在一起的低语,

    “你在害怕。”

    高月咬破的嘴唇淌下血珠,却在落地前诡异地悬浮起来,化作一串血铃铛!

    当铃音响起时,她发现自己的颤抖停止了,连心跳都变得异常缓慢。

    幻音宝盒从东皇袖中滑出,悬浮到高月眼前。

    盒身二十八宿纹路次第亮起,第三层的机关自行转动,奏出《清商》之调——

    正是燕国宫廷的秘传曲谱。

    “认识它吗?”

    东皇的指尖隔空划过宝盒,第五层突然弹开,露出里面微型的水银银河!

    高月不受控制地点头,脖颈后的燕国印记开始发烫。

    她看见宝盒倒影里有个戴水晶冠的小女孩,正对着自己伸出手。

    那…也是她?!

    东皇突然结印,黑袍上的星象图活物般蠕动起来。

    高月脚下太极图迸发强光,阴阳双鱼顺着她的脚踝盘旋而上。

    当鱼眼位置抵达眉心时,少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封!”

    咒印成型刹那,高月眼中的恐惧如潮水退去。

    她机械地抬手接住坠落的幻音宝盒,动作精准得像在演练过千百遍。

    “从今日起,你名姬如千泷。”

    东皇太一的黑袍无风自动,

    “位列阴阳家五灵玄同。”

    月神从阴影中缓步而出,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

    “东皇阁下,这孩子的体质...”

    “空灵圣体。”

    东皇的指尖隔空划过姬如千泷的眉心,带出一缕银光,

    “比焱妃更适合继承魂兮龙游。”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幻音宝盒突然自动旋转到第七层。

    虽然只开启一道缝隙就卡住了,但泄露出的音波竟让殿内所有青铜灯盏同时炸裂!

    月神广袖一挥,挡开飞溅的碎片:

    “看来苍龙七宿的秘密……”

    “噤声。”

    东皇太一突然抬手,面具转向殿外某处阴影。

    直到听见有阴阳家弟子游走的窸窣声远去,才继续道:

    “每月朔月之夜,带她来禁地修习。”

    姬如千泷突然跪伏行礼,声音空洞得不似活人:

    “谨遵东皇大人谕令。”

    她抬头时,瞳孔已变成与月神如出一辙的冰蓝色。

    “带她去换装。”

    东皇太一的黑袍逐渐融入黑暗,

    “蜃楼启航前,必须解开第三层封印。”

    ……

    当月神牵着姬如千泷走过长廊时,星魂正倚在廊柱上把玩着气刃。

    少年护法紫瞳中闪过一丝妒意:“师姐捡到宝了啊?”

    “注意你的言辞。”

    月神袖中飞出三枚水晶簪,钉在星魂耳侧的柱子上,

    “她现在是我的弟子。”

    姬如千泷突然转头看向星魂,幻音宝盒在她怀中发出嗡鸣。

    星魂的气刃瞬间溃散!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阴阳术竟然被无声化解!

    “有趣。”

    月神轻抚少女长发,

    “看来不用我教基础了。”

    更衣室内,当姬如千泷换上绣有星月纹的深蓝衣裙时,铜镜突然映出她腰间悬挂的玉佩。

    那是燕太子妃的信物。

    少女的手指刚触及玉佩,镜面就结出冰花,将过往记忆彻底封存。

    “从今往后。”

    月神将水晶冠戴在她发间,

    “你只需记住阴阳家的使命。”

    殿外乌云遮月,夜枭掠过夜空。

    谁也没发现,姬如千泷接过幻音宝盒的右手掌心,有一道墨家非攻令的印记,正缓缓消退。

    ……

    桑海。

    小圣贤庄。

    墨家覆灭的消息传来时,伏念正在书房批阅竹简。

    当弟子战战兢兢呈上密报,他手中的笔锋一顿,墨汁在简上晕开一片黑痕。

    “墨家…亡了?”

    伏念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心头!

    他缓缓放下笔,目光扫过竹简上的情报,眉头深锁。

    颜路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含光剑柄,神色依旧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罕见的波动。

    他低声道:“霸道机关术…竟能恐怖至此。”

    张良立于案前,手中折扇轻摇,眸光深邃。

    他并未急着开口,而是先确认了弟子退下。

    待书房内只剩三人,才缓缓道:“墨家机关城号称‘天外魔境’,如今却在一夕之间倾覆,秦军与公输家的联手,确实不容小觑。”

    伏念闭目片刻。

    再睁眼时,眼中已恢复沉稳。

    “墨家虽亡,但墨家弟子未必尽灭。”

    “听闻残部已逃离,我们……”

    “不可。”

    张良摇头,折扇一收,语气坚定。

    “此时若与墨家接触,只会引火烧身。”

    伏念眉头一皱!

    “儒家与墨家虽道不同,但终究同属百家,若见死不救,岂非有违圣人之道?”

    颜路轻叹一声。

    “师兄,如今大秦铁腕镇压诸子百家,儒家若贸然行动,恐怕……”

    伏念沉默片刻,终于道:“或许,我们该去请教荀师叔。”

    张良苦笑。

    “荀师叔早已不问世事,即便我们前去,他也未必愿见。”

    伏念沉吟道:“可如今局势动荡,儒家若想保全自身,总该有个方向。”

    张良目光微凝,低声道:“正因局势动荡,我们才更该静观其变。”

    “墨家覆灭,罗网必然不会就此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道家?农家?还是…儒家?”

    伏念神色一凛!

    “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做?”

    张良点头。

    “不错。此时行动,只会暴露儒家的立场。”

    “唯有韬光养晦,才能在这暗流之下保全自身。”

    颜路微微颔首。

    “子房所言有理,儒家如今最需要的,是时间。”

    伏念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罢了,就依你们所言!”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竹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只是…这天下,终究要乱了。”

    张良目光深邃,轻声道:“乱世之中,唯有智者能立于不败之地。”

    窗外,风声渐起,竹影摇曳。

    三人静立无言,都已预见到…那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暴。

    ……

    农家。

    烈山堂。

    夜色深沉,林间雾气弥漫。

    惊鲵立于断崖边缘,面具下的双眸冷静如冰。

    身后树影微动,掩日的身影无声浮现,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田猛已死。”

    惊鲵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波动。

    “所有人都在怀疑朱家。”

    掩日低沉的笑声从面具后传来。

    “很好,主人对你很满意。”

    他缓步上前,铁靴碾碎落叶。

    “下一步,你必须掌控农家!”

    惊鲵微微侧首,夜风拂过她的长发。

    “六堂内斗,田虎野心勃勃,司徒万里摇摆不定,朱家已成众矢之的…局势虽乱,但尚在掌控。”

    掩日冷哼。

    “别太自信,罗网要的不是混乱,而是绝对的掌控!!”

    他抬手,一枚青铜令牌落入惊鲵手中。

    “若失败,你知道后果。”

    惊鲵握紧令牌,指尖微微发白。

    “明白。”

    掩日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最后留下一句:

    “记住,你只是罗网的剑,别把自己当成农家的主人。”

    夜风骤起,惊鲵独立崖边,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远处,烈山堂的灯火,在雾中明灭不定……

    ……

    夜。

    赢子夜府邸。

    萧何疾步穿过回廊时,腰间玉佩撞击出急促的声响。

    他怀中紧抱的竹简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有几卷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

    “殿下!”

    萧何甚至没等侍卫通报就推开了书房门,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臣有要事禀报!”

    赢子夜正用匕首雕刻着一枚青铜令牌。

    闻言手中动作微顿,锋刃在铜面上刻出一道偏离纹路的划痕。

    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竹简上的内容。

    随手将匕首翻转,用刀柄敲了敲案角,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凉意:

    “能让萧大人深夜失态,看来不是小事。”

    萧何将竹简在案上铺开,手指点在一处朱批上:

    “您看这个田产侵占案。

    涉案的不过是陇西李氏一个家奴,却敢强占三十亩上田!”

    他的指甲在“原告暴毙”四个字上重重一划:

    “案结后,这些田产最终还是归了李氏。”

    赢子夜用染血的指尖翻开下一卷。

    “还有这个铁矿走私案!结案文书上说追回了八千斤精铁……”

    “实际追回的不足三千。”

    萧何从袖中抽出一张麻布地图,上面用炭笔标记着十几处矿洞:

    “臣按图索骥,发现这些矿洞的产出从未登记在册。”

    话音刚落,书房里的青铜灯树突然爆出几点火星。

    赢子夜盯着地图上陇西李氏的族徽。

    那是一只踏着农具的玄鸟,冷笑道:“看来他们连父皇的图腾都敢玷污。”

    “最蹊跷的是这里。”

    萧何又展开一卷泛黄的竹简:

    “三年前有个税吏曾弹劾李氏,三日后便溺死在自家茅厕!”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验尸单上写着醉酒失足,但臣查过此人根本不善饮。”

    赢子夜突然用匕首钉住地图上咸阳的位置:

    “这些案子为何能草草结案?”

    “而且所有关键证据都会莫名消失。”

    萧何苦笑着指向案几角落的灰烬:

    “就像臣今日刚找到的运铁车队记录,傍晚时档案库就差点起了场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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