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白头偕老

    “就是就是！人多好办事！娘和爹再细细想想婚礼的章程……”季辞立刻拍着胸脯附和，脸上是纯粹为好友高兴的喜色，还朝赵巧凤眨眨眼。

    一直安静坐在赵巧凤身边的王风，此刻却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他轻轻吸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风缓缓站起身，然后双膝一弯，毫不犹豫地在赵素素和东方墨面前端端正正跪了下来。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烛火噼啪的微响。

    王风抬起头，目光灼灼，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他对着赵素素和东方墨，朗声道：“老夫人、老爷在上！晚辈王风，在此立誓！”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郑重的承诺：“今日求娶凤儿为妻，定当一生一世呵护于她，绝不负她分毫！”

    “此生，唯愿与凤儿共结同心，敬她、爱她、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受丁点委屈！若有半分违逆此誓，天……”

    “快起来！傻孩子！”赵素素没等他把毒誓说完，便赶紧打断，眼眶已微微湿润。

    东方墨也连忙抬手虚扶。

    这孩子此刻的赤诚，让赵素素心头既暖又软。

    王风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深深一揖，才在赵巧凤羞涩搀扶下重新坐好。

    赵素素掏出手绢按了按眼角，看着眼前这对小儿女，语重心长地对王风道：“你是好孩子！凤儿交给你，我们自然是放心的。”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不舍与恳切，“成婚之后，你们二人……就安心在府里住着吧。若让你们搬出去单过，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委实放不下心……”

    王风立刻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释然的轻松：“任凭老夫人、老爷安排！我与凤儿能侍奉在长辈身侧，亦是心中所愿！”

    若能朝夕相见，于他而言，是莫大的安心与幸福。

    半月时光如流水般逝去，转眼便到了赵巧凤与王风的大婚前夕。

    季辞想为赵巧凤在大婚前搏个更好的名声与福气，慷慨地从空间中移出了一座真正的粮山。

    堆放在辛府的大院子里。

    告知县城中人，但凡前来道一声“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吉利话，便能领走一袋精米。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辛府门前人群络绎不绝。

    百姓们交口称赞，都说辛大善人府上积德行善，新娘子定是有福之人！

    闺房内，红烛高燃，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

    赵巧凤依偎在姑母赵素素怀中，明日便要做新妇的羞涩与对未来的忐忑交织心头，眼眶微红：“姑母，凤儿舍不得姑母……”

    赵素素慈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如同哄着幼时的小囡囡：“傻孩子，哭什么？又不是让你离府，不过是从这边院子搬到那边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姑母还能日日守着你呢。”

    季辞也凑在一旁打趣：“就是就是！还有嫂嫂我呢！以后天天串门，烦死你！”她故意做个鬼脸。

    赵巧凤被她逗得破涕为笑，颊上飞起红霞。

    三人又说了好一阵子体己话，赵素素和季辞才起身离开，好让新娘子早些安歇。

    季辞出门后，直奔寻东方即白。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忧虑：“小白，我想到王风那个分不清红绿的毛病……”

    “怎么？”

    “那是病，会往下传的！”季辞解释，“叫做色盲。传男不传女。万一以后……”

    “可有法子治疗？”东方即白神情一肃。

    “当然！”季辞眼中闪过光，“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嘛！你去把王风悄悄叫来，我这就给他治了！”

    很快，被蒙在鼓里的王风被叫到了偏厅，一脸疑惑：“即白，这时候喊我来干嘛？”

    “给你治病。”季言简意赅，拉他坐下，手掌搭在他腕上。

    ‘系统，开工！治他的色盲！’

    【必须生孩子！】

    ‘生！生八个！答应你了！快！’

    瞬间，季辞掌心泛起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绿光。

    王风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身体，眼前景象似乎发生奇异的扭曲，意识瞬间抽离，身体一软便靠在椅背上。

    一盏茶时间过去，王风悠悠转醒，茫然地眨了眨眼。就在睁眼看清周围色彩的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席卷了他！世界像是被洗刷过一样，鲜亮明媚！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种色彩的不同，他猛地站起，连告别都忘了，转身就向赵巧凤的院落跑去！

    闺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王风气息未定地冲进来：“凤儿！我能看见了！真的能看清楚了！”

    激动之下，他紧紧抱住赵巧凤，指着她身上那件他此刻能清晰辨认颜色的衣裙：“你看！你穿的这衣裳是蓝色的！对不对！对不对！”

    赵巧凤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精确的描述惊到，脸上羞红一片，却还是忍不住欢喜：“你怎么……姑母说婚前一夜不能见面的……”

    “我太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了！”王风捧着她的脸，眼里焕发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赵巧凤忍不住好奇：“你能治这病？怎么以前不治？”

    王风挠挠头，语带歉意：“凤儿，我先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他本想说是季辞相助，但念及东方即白对季辞身份的守口如瓶，便也未说出口。

    两人互诉心曲半晌，王风才在催促声中不舍离去。

    翌日，天未亮透。

    辛府已是一片繁忙喧闹。

    喜乐丝竹悠扬，红绸锦缎铺天盖地。

    赵巧凤早早被唤起，由全福娘子细心梳妆，发髻高挽，戴上凤冠霞帔。

    因是在一个府邸迎亲，所以王风迎亲要绕着县城走一圈。

    接上赵巧凤再绕一圈。

    辛府门外，盛装迎亲的队伍整装待发。

    王风一身红袍金冠，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骏马上。

    “起轿——！”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辛府出发，绕行整个安邑县。

    仪仗开道，鼓乐喧天，更有随行之人一路抛洒串好的福钱！

    崭新的铜钱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映着百姓欢喜的笑脸！

    同时抛出的还有一个个扎着红绳的小米袋！

    那是季辞专门准备的喜粮。

    整个金城如同过节！

    百姓扶老携幼，簇拥在道路两旁，争相拾取代表福气的铜钱和米粮，口中不断送出真诚的祝福：“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辛府正门外人山人海。

    季辞兑现承诺：无论亲疏远近，只要道一句“白头偕老”便可领取一袋粮食！

    这份恩情让百姓感恩戴德！

    靠近府邸的百姓更是天天早早前来领取。

    后来者虽错过前几日的盛况，但季辞看到他们长途跋涉而来，衣衫褴褛的疲惫模样，心中不忍，便吩咐每人多送上一只肥壮的活兔和一袋粮食。

    这场婚礼，仿佛冬日里的一股暖流，不仅成就了才子佳人的姻缘，更让整个金城陷入一场由辛府点燃的盛宴中。

    辛大善人家嫁女所带来的福泽，被无数贫寒家庭深深刻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