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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早朝。
皇帝在朝堂上申饬了英国公,并言教女无方,丢尽列祖列宗的脸面。
一怒之下,皇帝褫夺了国公府的爵位。
自英国公之后,肖家再无国公爵位可继承,想要再度光耀门楣,只能去考取功名,和所有人竞争。
散朝之后,英国公瞬息就老了十岁。
他佝偻着背,老泪纵横。
有那年轻的朝臣心有不忍,遂悄悄问询。
礼部尚书苏大人冷嗤一声:“有甚好问的?也不看看他家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同情狗都别同情他家,仗着皇太女殿下年纪小,就试探是吧?谁给他们的胆子?”
“褫夺得好!要我说这么欺负咱们殿下,就该狠狠的拖出来打板子。”
“呸,什么玩意儿!”
……
苏大人这种元老,最是清楚这些世家内里的花花肠子肮脏手段。
真那么大的胆子,怎么不去试探陛下呢?
看陛下一刀戳不戳死就完了!
说到底,肖仲仙不过是国公府推出来的枪。
当今陛下初封皇太女,加之太女年幼。
这些个世家心思就动了,企图在荼茶身上试探,想要摸摸这位未来储君的脾性。
若是太女脾性软和,那就趁她年幼不知事,拉拢关系吹吹风。
太女要脾性大,左右不过是姑娘家宴会小矛盾而已,上升不到府邸去。
国公府算盘打的啪啪响。
奈何荼茶和当今陛下,根本不按套路来。
露头就杀!
绝不手软!
英国公府被褫夺了爵位,这事发生不到半天,六学春招舞弊案,三司会审以雷霆之势,放出了铁证。
“查证,国子监祭酒张誉德长子,嗜赌成性,两年时间败光府门。”
“查证,张家半年前欠下巨额外债,单羊滚利债务就高达百万两白银……”
“查证,张家主母四年前开始吸食五石散,为了购买五石散,散尽家财。”
“查证,祭酒张誉德为填补府上亏空,中饱私囊,三月前就私卖考题。”
“另,张誉德之女张望舒,靠私相授受,收取他人彩礼钱财,共计五千白银之数,私德败坏,品性恶劣……”
……
人证物证俱全,还有各个债主的供词,铁证如山无从抵赖。
一时间,张家成了毒窝败类窝的代名词。
张家人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唾弃不齿。
六学春招舞弊案的真相明了。
大肆敛财的张誉德,担心东窗事发,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千挑万选从一众学子里,挑了毫无背景的弃儿边野当替死鬼。
岂料,他把人收押后,适才发现边野竟和永安公主相识。
然,开弓没有回头箭。
张誉德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赶紧将边野的罪名扣死,企图蒙混过去。
再后来,眼看荼茶要插手舞弊案。
张誉德心怀侥幸,只要再给他一点点的时间,他还能先弄死边野,来个死无对证。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张誉德在选中边野当替罪羊的那刻,就注定了失败。
一夜之间,张家败落了。
张誉德秋后处决,张家其他人被流放岭山。
短短半月,京中世家勋贵,就去了国公府和从三品大员。
这令其他世家权贵,胆颤心惊,越发夹紧尾巴做人。
能不聚会就不聚会,能不串门就不串门,各家管好门苟住小命要紧。
那些存了小心思,还想观望皇太女脾性的世家,赶紧打散了这念头。
虎父无犬女。
别看皇太女年纪小,可她是当今陛下手把手教出来的啊!
这父女俩一块,谁都别想活!
京中普通百姓并无多大感觉,只觉太女殿下公正!
大晋有陛下和殿下,盛世可期,普天同庆。
于是,莫名其妙的,荼茶某天早上醒来,就发现名声成就升级了。
【叮,“名望成就”升级】
【当前名望:三阶半】
【解锁名望:不要崇拜崽,崽只是传说】
【活久见,那些贵女究竟在崇拜你什么?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奖励:走开!升半级没奖励!】
……
荼茶:“……”
这统还是再揍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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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野重获自由,清白仍在。
他在春招考试里的成绩仍然作数,并且是第一名,分数甩第二名一大截。
三天后,他就能到六学报到,正式进入求学生涯。
荼茶也很开心。
她让银冰带上一大把的柚子叶,出宫去了南郊济婴堂。
今天,她不仅要去帮边野去晦,还能顺道帮忙搬家。
六学的学子是可以住学寝的。
皇帝午时才下朝,眼看入夏,今年的防汛庶务早开始动工了。
所以,事情日渐多了起来。
去年冬天,趁枯水期无忧长公主一口气同时修了三座堤坝。
三座堤坝皆是长公主亲自设计监工,忙了一整个隆冬才修好。
现下,刚好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皇帝和工部、户部的人商议完,御史大夫米大人带着卷宗来了。
米大人:“陛下,这是六学春招舞弊案的结案卷宗。”
皇帝一目十行的看:“爱卿以为皇太女表现如何?”
提及荼茶,米老头脸上笑容止不住。
他道:“回陛下,依老臣所见,殿下天赋异禀的聪慧,舞弊案里老臣从未提过‘作案动机’,但殿下当时就考虑到了。”
米老头真真欣慰:“陛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大晋国运昌隆,盛世可期。”
皇帝凤眸浮起温和点光,他合上卷宗,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舞弊案交给荼茶处理,他其实并不看重案件真相,他关心的是荼茶在这桩案子里,所展现出来的能力。
以结果来说,皇帝非常满意。
小宝确有帝王之资!
皇帝指尖点着卷宗:“小九太年幼,如果可以朕不想她承担这些。”
他看向米老头,眼神十分认真:“往后,劳烦爱卿辅佐小九了。”
米老头大惊:“陛下这话使不得,殿下今年才六岁,陛下万万保重龙体。”
他摆袖拱手:“为大晋为陛下为殿下,老臣肝脑涂地。”
皇帝点了点头:“退下吧。”
米老头瞄了皇帝一眼,皱着眉头出去了。
走出紫宸殿,他见着福安,连忙把人拉一边。
他问道:“福安公公,您多劝劝陛下,万万保重龙体,咱们殿下还那么小呢。”
福安笑着点头,没说旁的。
紫宸殿内。
皇帝凤眸半垂,视线落在卷宗上。
他似在跟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能如此教导她么?”
“你不能,唯有朕才能!”
这声音在殿中消散,可却传入到了意识深处。
九根蟠龙柱囚禁的黑暗空间内,大傻缓缓睁开翡翠绿的竖瞳。
他凝望黑暗的虚空,透过皇帝的眼睛,看到了外界,也听的更清楚了。
“你不能,唯有朕才能……”
他勾唇低笑:“是吗?”
话音落下,他再次闭上眼睛。
下一刻,福安只听到紫宸殿内传来一声怒喝。
“你敢!”
福安冲进殿中,他看到拍断的龙案,以及仍旧坐在圈椅里,浑身气势冷凛的皇帝。
福安:“陛下?”
皇帝闭着眼睛,唯有胸口起伏的厉害。
片刻后,他缓缓睁眼。
福安见皇帝慢慢转头看过来,他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接着,皇帝揉着眉心说了句:“我没事。”
霎时,福安心头的怪异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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