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bshuku.com
她正倚靠在一棵布满白色斑纹的桦树下,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空荡荡的胃部,传来一阵阵痉挛般的疼痛。
脸色苍白得像她脚下的雪,嘴唇因为脱水和寒冷而干裂起皮,甚至渗出了血丝。
在她的脚边,斜插在雪地里的,是那支她亲手制作的、简陋到可笑的“箭”。
那是一根笔直的云杉木棍,用小刀耐心地削尖,又在火上反复燎烤,试图增加一点硬度。
尾羽则是用两片她之前猎杀的松鸡翅膀上的羽毛,用从松树上刮下来的树脂和一小段她从衣服上拆下的线头,勉强粘合而成。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精良”的作品了。
就在刚才,仅仅十分钟前,幸运女神似乎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只肥硕的云杉松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前方不到十五米的一处灌木丛上,低头啄食着什么。
那是一个完美的,近在咫尺的目标!
在弹尽粮绝了两天之后,这只松鸡对她来说,绝对是幸运女神的馈赠!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因为激动而冲上大脑,让她几乎忘记了饥饿带来的眩晕。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压制住身体因为虚弱和激动而产生的微小颤抖。
然后她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举起弓,搭上了这支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自制救命箭”。
她瞄准了,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弓、和那个近在咫尺的目标。松开了手指——一个标准的教科书般撒放!
然而,幸运女神在抛出诱饵后,却又毫不留情地收回。
这支箭在飞出不到十米后,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摆、翻滚,像喝醉了酒一般,完全失去了准头。
飞行的轨迹不在是一条直线,而是变成了一条挣扎的抛物线。
最终,它以一种软绵绵的,毫无力道的姿态,一头扎进了距离松鸡几米远的雪地里。
那只松鸡甚至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吓了一跳!
但它似乎觉得没有威胁,歪着头,用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根插在雪地里的木棍一会儿。
然后就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密林深处。那悠闲的姿态,对凯莉而言,是比任何言语都更尖刻的嘲讽。
失败,又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凯莉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靠在了身后的桦树上。巨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Why!”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懊恼,“为什么就是不行!”
她不断地在质问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疯狂地回放着刚才箭矢飞行的每一个细节。
“重心……这次依旧是重心不对!”她猛地睁开眼,找到了问题所在。
“这根木棍太轻了,金属箭头虽然提供了足够的头部重量,但箭矢的整体重心过于靠前,所以它一离开弓弦,尾羽产生的阻力就和头部的惯性不成正比,所以它才会翻滚!”
凯莉像一个疯狂的工程师,在脑中分析着每一个失败的参数。
这些知识,在过去,她只需要知道就行了,因为有完美的工业器材为她解决一切。
而现在,每一个参数的失衡,都成了宣判她死刑的判决书。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前几次射失时没有更谨慎,为什么要把宝贵的箭矢浪费在那些没有十足把握的机会上!
“蠢货!凯莉,你就是个蠢货!”她用额头抵着冰冷的树干,无声地咒骂着自己。
凯莉看着自己那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反曲弓,又看了一眼斜插在雪地里的那支箭,最后她看向了自己那只剩下两支猎熊箭的箭袋。
她带来的十支高品质碳纤维箭,在过去二十多天的狩猎和意外中,全部消耗殆尽。唯独两支猎熊箭她必须作为底牌不能动用。
其中两支,因为估算错了距离和风偏,射失在无边无际的深雪里。
还有两支,在射穿猎物后,因为强大的穿透力而深深扎入冻土或岩石缝隙,箭头损毁,箭杆断裂。
最后四支,虽然为她带来了宝贵的猎物,但也因为反复使用和撞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和变形。
没有了箭,她这个技艺精湛的弓箭手,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手中的这张顶级反曲弓,现在和一根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昨天自制了一根羽箭,当她从一支报废的箭上拆下箭头,小心地绑在云杉木棍上时,就以为自己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她没有鲁莽的匆忙去狩猎,而在庇护所附近,堆了一个雪堆作为靶子,进行了几次谨慎的试射。
结果,正如她最担心的那样,飞行轨迹很不稳定,这根自制的箭杆对于她强大的反曲弓来说太软了,导致箭在飞出后会像鱼尾一样左右摇摆,极大地影响了精度。
但当时,饥饿已经让她失去了耐心。她看着那支虽然摇摆、但最终还是扎进了雪堆的箭,强行说服了自己。
“没关系,我知道它的弹道偏向了左边,也知道它在十米后会下沉。只要把这些变量计算进去,靠我的技术,一样能命中!”
她过分相信了自己千锤百炼的箭术,以为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驾驭这件不完美的工具。
于是,她带着这种致命的自信,开始了今天的狩猎。
结果,现实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在面对今天前三个目标时,那支箭都以毫厘之差偏离了目标。
她的专业技术,她所有的骄傲和依仗,都在这片原始的荒野中,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法补充的羽箭,而变得一文不值。
饥饿感如同有实体的恶魔,一直在狠狠地捏攥着她的胃。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顿像样的饭是什么时候了,那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这两天,她一直靠着啃食桦树的内层树皮和冲泡松针水来维持饱腹感。
她用小刀,费力地刮开桦树那层纸一样薄的外层树皮,露出里面那层湿滑,呈淡黄色的形成层。
她将这层东西放进嘴里咀嚼,带着一丝微弱甜味,但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木头涩味,充满了她的口腔,她强迫自己咽下去,想象着这是某种高级餐厅里的“创意料理”。
凯莉将一小块刚刮下的湿滑桦树内皮对着镜头,脸上是麻木的苦笑。
“你们看这个,求生手册说这东西能救命。哈,它是个骗子。”
“它只能欺骗你的嘴巴,给你一点虚假的甜味,却永远、永远也填不满你空虚的胃。”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空洞,“我的身体……它已经开始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惩罚我了。”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现在只要站起来快一点,眼前就会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变成嗡嗡作响的灰色噪点,我得扶着树,等好几秒才能重新看清东西,这感觉……糟透了。”
凯莉伸出那只曾经无比稳定拉弓的手,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疲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武器,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还有我的肌肉,它们不听我的使唤了。曾经我能轻松地将它拉到最大磅数。”
“现在,我光是把它举起来一会儿,手臂就会感到酸痛”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一次在镜头前流露出担忧,“这是身体在得不到能量的时候,就会开始吃掉自己,它在分解我的肌肉来换取热量。这是一种自噬,一条通往衰竭和死亡的快车道.”
说完最后一句,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茫然地坐在雪地里,任由绝望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飘忽,饥饿让她的记忆也变得混乱起来,她想起社区大学的历史老师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授因纽特人的传统狩猎方式。
讲到他们如何利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如何用石片做刀,用兽骨做针,用海豹的脂肪做燃料。
讲到他们有一种特殊的狩猎技巧,一种被称为“梭镖”的掷矛器,能够极大地增加投掷武器的距离和威力。
“掷矛器……”这个词,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她混沌的大脑。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她对着不远处的固定摄像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一直想让这根木棍箭,去适应我的弓,但这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应该反过来,为这根不完美的箭,去创造一个适合它的弓!”
“弓箭的原理是储能和释放,掷矛器也是!它用杠杆原理,延长了手臂,增加了能量的释放行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疯狂地滋生开来。
她不再是一个被现代工具抛弃的弓箭手,她要用最古老的智慧,来解决眼前最现代的困境。
凯莉挣扎着站起身,从雪地里拔出那根失败的“箭矢”,她的眼神不再是绝望,而是充满了专注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创造欲。
没有再去看那只早已消失的松鸡,而是开始在周围的林地里,仔细地搜寻着合适的材料。
她需要一根长约手臂,足够坚固,最好尾端带有一个天然“钩子”的木棍。
花了近一个小时,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终于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找到了一根完美的树枝。
它粗细合手,材质坚硬,最重要的是,在它的末端,有一个因为旁支断裂而形成天然向上的小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卡榫。
她回到自己那座结构精巧的A字庇护所,屋里冷冰冰的,像一个漂亮的冰窖。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手中这根“救命稻草”上。
她用小刀,耐心地将这根木棍打磨光滑,在手握的地方刻出防滑的凹槽,又将尾端的那个小钩修整得更加规整。
然后又将那根自制的羽箭取了过来,检查了头部捆绑着的坏掉羽箭的箭头。尾部,用刀尖挖出了一个刚好能卡在掷矛器钩子上的浅坑。
这套全新的“武器系统”就只制作完成了,但充满了未知。
她走到庇护所外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将继续将之前的雪堆作为靶子。
深吸一口气,将那根作为“标枪”的木棍尾部卡在掷矛器的钩上,身体后仰,手臂猛地向前挥出!
“嗖——”
标枪脱手而出,第一次的尝试远非完美,它飞行的姿态虽然还是有些摇晃,但精准度比他的弓箭强上不少,可能是投掷器更适合这根自制羽箭的配重。
她捡回标枪,再次尝试,一次又一次地投掷、捡回、再投掷,感受着力量从身体传导至手臂,再通过杠杆延伸至标枪尖端的奇妙感觉。
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和标枪的插孔,它们记录着她从笨拙到熟练的全部过程。
凯莉喘着粗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现在知道了,这件武器的有效射程大约在十到十五米,再远,精度就会急剧下降。而且它的威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信心,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体里。现在,她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这个古老的工具上。
拿着这套全新的“武器系统”一根掷矛器和一根作为“标枪”的木羽箭,再次走进了危机四伏的森林。
她明白,必须在体力耗尽前,找到一个机会。
而且,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追求十几米的“远射”,必须靠近,靠得足够近,近到能用这原始的武器,一击致命。
幸运的是,黄昏时分,是鸟类归巢前最后一次进食的高峰期。
她在一片开阔地的边缘潜伏了很久,久到她的手脚再次变得麻木。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岩雷鸟,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低头啄食着雪下的嫩芽。
距离,大约二十米,用弓箭,这是绝佳的距离。但用掷矛器,依然太远,风险太大。
凯莉没有动,她像一块真正的石头,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那因为激动和饥饿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那只雷鸟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步步地,向着她藏身的方向靠近。
十五米……十二米……十米!
就是现在!
凯莉的动作,流畅而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她没有丝毫犹豫,从蹲姿猛然发力,身体前倾,手臂后摆,手腕用力一甩!
那根作为标枪的木棍,在掷矛器的加持下,如同被弹弓射出一般,带着一声低沉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
“噗!”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安的钝响传来!
那根木棍,在十米的距离上,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狠狠地击中了雷鸟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将它直接贯翻在地,翅膀徒劳地扑腾了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成功了!
凯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她没有立刻上前去捡拾战利品,而是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劫后余生、从绝望深渊中爬出来后狂喜的泪水!
她连滚带爬地来到那只依然温热的雷鸟旁,颤抖着双手,将这只来之不易的猎物捧在怀里,如同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没有急着返回营地,现在最需要的,是立刻补充能量。
她用猎刀,熟练地剖开雷鸟温热的胸腹,手指精准地探入,绕过细小的肋骨,首先找到了那颗还在神经性地颤动的心脏。
它只有拇指大小,深红色,像一块温热的生命结晶。凯莉毫不犹豫地用刀尖将其割下,然后闭上眼睛,整个放进了嘴里。
温热的血腥味和紧实的口感在齿间爆开,一股纯粹的原始的力量瞬间涌入喉咙!
她甚至能感觉到这只雷鸟生命的最后余温,正在直接转化为自己的热量。她没有停下,第二个目标,是那块暗红色的滑腻肝脏。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是富含维生素的能量块,是能让她在这片只有冰和雪的土地上,预防坏血病的最好解药。与心脏的紧实不同,肝脏柔软而滑腻,带着更浓重的金属腥气。
这味道足以让任何文明人当场作呕,但凯莉的身体却在贪婪地欢呼!
当然,这一点也不美味,甚至有些恶心,当心肝顺着她的食道滑入胃中时,热量与营养,如同两股暖流,同时注入了她几近枯竭的身体。
胃里的灼烧感稍稍被安抚,大脑的眩晕感开始消退,身体开始传来一种久违的充实暖意。
她靠在一棵树上,极其缓慢的地咀嚼着,将每一丝能量都释放出来,感受着属于生命的味道!
凯莉知道,自己活下来了,靠着古老的智慧,活下来了。
稍作修整之后,她将这只来之不易的雷鸟紧紧地挂在腰间,拖着疲惫但充满希望的脚步,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再钻入地形复杂,需要时刻警惕的森林,此刻的她已经完成了狩猎,不需要再费神观察脚印或寻找动物踪迹,只想用最快的方式返回。
因此,她选择了沿着海岸线的固定冰边缘前进,这里相对平坦开阔,能让她以更快的速度行进,也更节省体力。
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美的血红色,浮冰的阴影被拉得老长,在海面上投下狰狞的轮廓。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远处冰与水的交界处,一个随着海浪轻微起伏的黑色物体吸引了。
在这片单调的白色和蓝色世界里,那抹纯粹的黑色显得格外突兀。
“是什么?”凯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一头活的海豹。
她立刻蹲下身,将自己藏在一块凸起的冰脊后面,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如果是一头活的海豹,以她现在的状态和武器,根本不可能猎杀,必须想其他办法!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那个黑色的物体没有动静,没有海豹标志性的抬头换气动作,只是被动地随着波浪温柔地起伏。
凯莉的呼吸变得急促,从冰脊后探出头,眯起眼睛,利用自己出色的视力仔细观察。
夕阳的侧光下,她能看到上面标志性的,如同墨迹晕染开来的环状斑点,它被卡在一片新生的岸冰和开阔的海水之间,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搭在冰上,像一块被遗弃的厚重地毯。
最终,凯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天哪……那是一张海豹皮!”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不可能是自然脱落的。唯一的解释是,在不久之前,有捕食者很可能是一头北极熊,在附近享用了一顿大餐,然后遗弃了这块对它来说价值不高的皮。
因为熊会优先啃食皮下那层富含能量的脂肪,而将皮本身撕开丢弃。
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她的疲惫和寒冷!这绝对是幸运女神对她不屈意志的超级奖励!
但她没有被狂喜冲昏头脑。她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欢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块浮冰和远处的雪丘,仔细分辨着任何可能与雪堆轮廓不符的,代表着危险的乳白色身影。
北极熊的嗅觉极其灵敏,它能从数公里外闻到血腥味,随时可能循着气味回来检查自己的“储藏室”。
确认四周暂时安全后,她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难题上,如何安全地把它捞上来。
那块皮所在的位置非常微妙,它搭着的那层夜间新生的岸冰,看起来像玻璃一样薄,甚至能透过冰面看到下方墨绿色的海水。
这层冰绝对无法承受她的体重,贸然靠近,一旦冰面破裂,落入零度以下的海水中,会在几分钟内因低温症而丧命!
希望就在眼前,但与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遥。
凯莉压下内心的急切,开始在附近寻找工具,她的目光从冰冷的海岸线扫向身后的陆地边缘。
在离岸边不远处的一片被风吹刮得露出地面的区域,有一棵枯树横在那里,几根长长的枝干长度都不短。
凯莉心中一喜,她快步走过去,用尽力气,从主干上掰下了一根长约三米枯木枝。
她将这根救命的枯木拖到冰缘,再次趴下,用标准的匍匐姿势前进,让身体的重量最大限度地分散在坚实的冰面上。
在不断的靠近新生的岸边后,终于到了枯木枝可以够到的长度范围,她小心翼翼地将浮木伸出去,试图用木棍的前端去钩住或拨动那块海豹皮。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技巧的活儿,海豹皮下的脂肪层在冰冷的海水中变得像涂了油一样滑腻,光滑的枯木几次都从皮面上无力地滑开。
海浪一波波地涌来,轻轻地推动着海豹皮,时而离她近一点,时而又向远处漂开一些,每一次远离,都让她的心脏揪紧一分。
她不敢用力过猛,生怕身下的冰层断裂。每一次尝试,都让她本已虚弱的身体消耗着宝贵的能量。
在数次失败后,终于在一次尝试中,当海浪将皮的一角掀起时,她抓住机会,用枯木的前端成功地将它全部挑到了新生暗冰上!
——————
(今日万字达成!求月票~)
最新网址:www.wb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