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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草花之境,新途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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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须弥山境的第一缕风,裹挟着雪顶融水的清冽与千年古木的沉香,扑面便是与江南湿润截然不同的凛冽灵气。魏楠腰间的螭龙玉佩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原本内敛的紫金光泽如被唤醒的流萤,顺着云纹游走蔓延,竟在脚下青灰色的石板路上烙出一串淡金色的足迹,每一步都似有灵泉在石下翻涌,踏出圈圈涟漪般的光晕。

    徐沐儿停在道旁一株灵草前,那草生着七片翡翠般的叶子,叶尖垂着晶莹的露珠。她指尖刚一触到露珠,那水珠便“啵”地绽开,化作三只银蝶,翅尾拖曳着细碎的光屑。银蝶绕着她的发梢翩跹三圈,仿佛在辨认气息,才振翅汇入远处山涧腾起的白雾——那雾也并非凡物,细看竟由无数细小的光粒组成,流动间隐约能看见亭台楼阁的虚影。

    “这里的灵气凝实得像要滴出水来。”苏璃抬手触碰崖边一道悬浮的光带,指尖刚触到那半透明的光晕,光带便如活物般蜷曲起来,在她腕间绕了个圈,又化作星点消散。她耳后四枚朱砂印记泛起灼热,“赤狐古籍记载,须弥山根是诸天灵脉的枢纽,地底埋着九颗‘定海珠’,千年流转间,连石缝里的苔藓都能修出辨识人心的本事。”

    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石阶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青灰色的岩石缓缓隆起,竟化作一只背甲斑驳的石龟,四只短足稳稳撑住地面,驮着他们向陡坡上行去。石龟行得极稳,连最陡峭的崖边都如履平地,行至平缓处又悄无声息地舒展开,变回普通的石阶,只在石面上留下几道浅淡的龟甲纹。

    黄雪芸掌心的归墟碎片早已悬浮而起,水纹中光影流转得愈发急促。画面里,云雾深处有座悬浮的宫殿,琉璃瓦在云隙中偶尔闪过微光,檐角的青铜铃明明在晃动,却听不见半点声响;一群背生双翼的修士围坐在巨大的青铜罗盘旁,他们身着绣着星辰纹的长袍,争执间挥手甩出的灵光竟能劈开云层,而罗盘指针始终执拗地指向众人前方的云雾;最让人心头一紧的是画面角落——一块断裂的石碑斜插在乱石中,碑上“天池”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但其边缘的裂痕,竟与天霞峰石壁上那些蚀界爪痕如出一辙。

    “看来天池的线索,就藏在那片云雾后头。”魏楠握紧手中的金梭,梭身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似龙吟又似凤啼,穿透层层叠叠的山雾,直上九霄。几乎是同时,远处天际传来一声钟鸣,那钟声并非凡铁所铸,沉浑中带着金石之韵,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头的鼓点,荡开的涟漪让他们体内流转的灵力骤然加速,经脉中竟泛起微麻的痒意。

    而此刻,三十三重天的云层深处,一座由千年琉璃筑成的宫殿正泛着冷幽幽的光。殿柱上盘绕的金龙雕像双目流转着暗紫色的光,殿顶悬着的明珠照不亮角落的阴影,却将宝座上那人的侧脸映得愈发阴沉。

    玄色长袍的男子指尖捻着一枚莲子,那莲子通体漆黑,表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与当年侵蚀魏楠玉佩的浊气同出一源。他望着身前水镜中魏楠等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青铜镜废了,倒冒出个能聚人间真情的金梭……这九州大地,倒是从不缺搅局的东西。”

    身旁侍立的黑袍人躬身垂首,兜帽下的声音嘶哑如磨砂:“尊主,需不需传讯给镇守四方的‘四天王’?让他们去会会这几个小辈。”

    “急什么。”男子手指一弹,那枚黑莲子便化作一只乌鸦,羽翼漆黑如墨,连眼珠都是纯粹的黑,“须弥山底下压着的‘老朋友’,也该醒了。让它陪他们玩玩,正好瞧瞧,那金梭能不能护得住天池那群废物。”

    乌鸦振翅冲向云层的瞬间,须弥山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似兽吼又似雷鸣,震得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连天空的云层都被震开一个窟窿。

    魏楠等人猛地转头望去——远处那座原本与天际相连的山峦,竟在缓缓蠕动。原本覆盖着积雪的山脊渐渐拱起,露出青黑色的鳞甲,每一片鳞都有门板大小,反射着冰冷的光;山顶的积雪如瀑布般滑落,露出两只灯笼大小的金色竖瞳,瞳仁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蚀骨的凶戾;最骇人的是它的身躯,蜿蜒千里,竟将半座山脉都遮在身下,甩动尾巴时,直接将一座突兀的峰峦拦腰扫断,碎石如雨点般砸向山谷。

    “是山蛟!”云逸低喝一声,星纹剑已“呛啷”出鞘。

    金梭在魏楠手中剧烈震颤,梭身的归墟蓝光与焚心赤金瞬间交织成一面光盾,将扑面而来的气浪稳稳挡在外面。他死死盯着山蛟额间那道深紫色的印记——那印记形如扭曲的藤蔓,正随着山蛟的呼吸微微搏动,散发出与蚀界同源的邪气。“它被浊气侵蚀了!归墟碎片里见过这印记!”

    “管它是什么鬼东西,敢拦路就劈了它!”云逸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出,星纹剑划破长空,一道银白剑气直刺山蛟双目。

    就在此时,山蛟突然张开巨口。腥臭的狂风裹挟着黑气喷涌而出,齿间森白的獠牙如参差的石柱,而在那深渊般的喉咙口,竟隐约可见一座被黑气缠绕的石台。石台上捆绑着数十道人影,他们衣衫褴褛,却仍能看出天池宗的服饰——正是失踪的魏任铭宗师与诸位师兄妹!

    “师父!”魏楠目眦欲裂,金梭光盾陡然暴涨三尺,“云逸,左翼!苏璃,用火攻它额间的印记!”

    云雾翻涌间,金梭的金光、星纹剑的银光、焚心火的赤光交织成网,与山蛟的黑气撞在一处,炸起漫天光雨。而三十三重天的琉璃殿内,玄色长袍的男子正透过水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厮杀,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的戏。

    山雾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惊动,开始翻涌得愈发急促。徐沐儿指尖凝出三枚翠绿的叶刃,趁山蛟被剑气逼得偏头之际,精准地射向它颈侧的鳞甲缝隙——那里的邪气流转稍显滞涩,显然是浊气侵蚀较弱之处。叶刃没入的瞬间,山蛟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巨尾横扫而来,带起的劲风将崖边的古松连根拔起。

    苏璃耳后的朱砂印记已红得发烫,她足尖在光带残影上一点,身形如赤狐般掠至山蛟额前。指尖凝聚的焚心火骤然炸开,化作漫天火蝶,每一只都拖着赤红的焰尾,前赴后继地扑向那道深紫色印记。“这邪气怕火!”她高声提醒,尾音却被山蛟喷出的黑气打断——那些黑气遇火竟不消散,反而凝结成利爪形状,直取她面门。

    “小心!”黄雪芸掌心的归墟碎片猛地向前一推,水纹化作一道冰墙挡在苏璃身前。黑气利爪撞在冰墙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而冰墙表面迅速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她盯着水镜中青铜罗盘的指针,突然喊道:“它的弱点在喉咙里的石台!那些人影是它的精气所系!”

    魏楠闻言眼神一凛,金梭光盾突然向前暴涨,硬生生在黑气中撑开一条通路。他足尖踏着螭龙玉佩留下的金色足迹,每一步落下都有灵泉破土而出,化作锁链缠向山蛟的四肢。“云逸,帮我开路!”金梭在他手中旋转变形,竟化作一柄长戟,戟尖的龙凤虚影愈发清晰。

    云逸的星纹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银光,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山蛟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就是现在!”他嘶吼着将灵力催至极限,剑身上的星纹亮起,竟在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星网,暂时困住了山蛟的躯体。

    魏楠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长戟横扫劈开腥臭的狂风,身形如箭般冲向山蛟张开的巨口。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座黑气缠绕的石台时,山蛟额间的紫色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无数扭曲的藤蔓状邪气从印记中涌出,瞬间缠住了他的四肢。

    “魏楠!”徐沐儿等人同时惊呼,却被突然暴涨的黑气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邪气顺着魏楠的手臂蔓延,试图侵蚀他体内的灵力。

    危急关头,魏楠怀中的金梭突然挣脱束缚,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眉心。刹那间,无数温暖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炸开——天霞峰上苏璃递来的疗伤丹药,徐沐儿为他缝制的护符,黄雪芸解读归墟碎片时的专注,云逸醉酒后拍着他肩膀说的胡话……这些人间真情凝聚成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他的经脉奔涌而出,竟将那些邪气寸寸逼退。

    “原来如此……”魏楠猛地睁开眼,眸中金光乍现,“这金梭聚的不是情,是人心底的光!”他抬手抓住缠在手臂上的邪气藤蔓捏碎,“被浊气蒙了心的东西,也配挡我的路?”

    长戟再次化作金梭,这一次梭身流转的不再是金光,而是无数细碎的人影——那是九州大地上无数生灵的信念所化。金梭拖着长长的光尾,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直刺山蛟喉咙深处的石台。

    “不——!”山蛟发出一声不似兽吼的惨叫,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恐惧。

    而三十三重天的琉璃殿内,玄色长袍的男子猛地攥紧了拳头,指间的黑莲子瞬间碎裂。“不可能……人心的光怎么可能……”他看着水镜中那道撕裂黑暗的金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传我命令,四天王即刻启程,就算毁了整个须弥山,也得把那金梭给我抢回来!”

    兜帽下的黑袍人刚要应声,却见水镜中的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山蛟的身躯正在寸寸瓦解,而它喉咙深处的石台,竟在金梭的光芒中缓缓裂开,露出了里面……一颗跳动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心脏。

    “那是……”魏楠等人都愣住了。

    石台彻底碎裂,那颗心脏缓缓升空,周围捆绑的人影化作点点光屑融入其中。心脏表面的黑气迅速消散,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那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半透明的玉符,符上刻着两个字:天池。

    玉符飞入魏楠手中,突然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笼罩在前方的云雾彻底驱散。云雾之后,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天池赫然出现,池水如镜,倒映着三十三重天的虚影,而池边的石碑上,“天池”二字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边缘的裂痕正在缓缓愈合。

    “找到了……”苏璃喃喃道。

    魏楠握紧手中的玉符,感受着里面流转的纯净灵力,抬头望向三十三重天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有人急了。”他转身看向众人,“既然来了,就没道理空手回去。诸位,随我去天池看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金梭再次发出清越的鸣响,这一次,鸣响中带着的不再是警示,而是一往无前的决心。众人相视一笑,紧随其后,向着那座悬浮的天池飞去。而远处的天际,四道身影正破开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四道身影破开云层的刹那,天地间的灵气骤然变得粘稠如浆。持国天王怀中的琵琶弦未动,却已有肃杀之音在风中凝结,弦波扫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细碎的裂纹;增长天王手握青光宝剑,剑脊上流转的光华竟能割裂空间,留下道道转瞬即逝的暗痕;广目天王肩头的赤龙吐着信子,鳞片开合间喷吐的云雾带着蚀骨的寒意,所过之处连灵草都瞬间枯萎;多闻天王托着的宝伞缓缓转动,伞骨间垂下的璎珞如锁链般交织,隐隐要将整片天空都罩入其中。

    “四天王竟真的亲自来了。”黄雪芸掌心的归墟碎片剧烈震颤,水镜中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崩塌的宫殿、断裂的锁链、还有一群身着天池宗服饰的修士,正将某种发光的液体倒入天池。“他们在守护的不是天池,是池底的东西!”

    话音未落,持国天王的琵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那声音并非入耳,而是直接钻入识海,魏楠只觉脑中剧痛,金梭的光芒都险些黯淡下去。他强忍着眩晕望去,却见徐沐儿已捂住双耳,脸色苍白如纸,七片灵叶在她周身飞速旋转,才勉强挡住那魔音的侵蚀。

    “专攻心神的音波术。”魏楠咬破舌尖,剧痛让识海清明了几分,“苏璃,用火墙护住大家!”

    苏璃耳后的朱砂印记骤然亮起,焚心火如潮水般涌出,在众人身前筑起一道丈高的火墙。奇异的是,那火墙并未散发热浪,反而如琉璃般晶莹,琵琶的魔音撞在墙上,竟被折射成无数细碎的光点,消散在风中。“赤狐族的‘焚心壁’,专克阴邪音煞。”她额间渗着细汗,显然维持这道火墙并不轻松。

    就在此时,增长天王的青光宝剑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火墙中央。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在火墙上割开一道缝隙,寒芒透过缝隙射来,竟在魏楠手背留下一道血痕。那伤口并未流血,而是迅速凝结成青黑色的冰晶,顺着经脉向上蔓延。

    “是蚀骨剑气!”云逸星纹剑一挥,银白剑气与青光撞在一处,两股力量炸裂开来,震得他连连后退。“这剑气能冻结灵力!”

    广目天王肩头的赤龙突然昂首咆哮,喷出的云雾瞬间化作漫天冰针。黄雪芸归墟碎片中的水纹骤然暴涨,将冰针尽数卷入其中,却见那些冰针在水纹中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着水纹的边缘。“是幻术!别被表象迷惑!”她急喝着将灵力注入碎片,水纹中突然浮现出无数镜面,将毒虫的虚影照得无所遁形,顷刻间便消散无踪。

    而多闻天王的宝伞已转得越来越快,伞骨间的璎珞垂落如帘,竟在众人头顶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光网缓缓降下,所过之处灵气寸寸断绝,魏楠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运转愈发滞涩,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捆住。

    “不能被网住!”魏楠将金梭抛向空中,梭身绽放的光芒突然化作无数丝线,与光网的璎珞缠绕在一起。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带着死寂气息的璎珞,竟在金梭的光芒中泛起淡淡的暖色,仿佛被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力量。

    “这金梭……竟能净化天王的法器?”三十三重天的琉璃殿内,玄色长袍的男子猛地站起身,水镜中的画面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魏楠此刻却无暇他顾,他感觉到金梭与光网相触的刹那,无数古老的画面涌入脑海——四天王曾手持法器守护诸天,那时他们的宝具流转的是浩然正气,而非如今的阴戾。“你们被浊气侵蚀得太久,连自己的本心都忘了!”他对着天空中的四道身影朗声喝道,“看看你们手中的法器,它们本该守护生灵,而非助纣为虐!”

    持国天王的琵琶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弦身竟自行震颤起来,似在抗拒主人的操控。增长天王的青光宝剑上泛起涟漪,剑脊的光华忽明忽暗,仿佛在挣扎。广目天王的赤龙低伏下去,不再喷吐寒气,反而用头蹭着主人的手臂,像是在恳求。多闻天王的宝伞转速渐缓,璎珞上的暖色越来越浓,竟有几朵洁白的莲花在伞沿悄然绽放。

    “放肆!”持国天王厉声喝道,强行催动灵力按住琵琶,“区区凡夫俗子,也敢妄议天规!”

    就在这僵持的刹那,天池的池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池中央浮出一座白玉高台,台上悬浮着一枚通体剔透的水晶,水晶中封存着一缕金色的火苗——那火苗明明灭灭,却散发着能让天地都为之安宁的气息。

    “是‘本源之火’!”苏璃失声惊呼,“赤狐古籍记载,这是开天辟地时残留的火种,能净化世间一切浊气!”

    水晶中的本源之火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直扑四天王的法器。琵琶上的肃杀之气在火光中迅速消融,露出温润的木色;青光宝剑的戾气被烧得一干二净,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澄澈的光;赤龙身上的寒气尽数散去,鳞片变得赤红如玛瑙;宝伞的璎珞上莲花盛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四天王同时闷哼一声,身形竟在本源之火的照耀下变得有些透明。他们看着手中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法器,眼中闪过迷茫与痛苦,最终化作四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魏楠等人皆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黄雪芸的归墟碎片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水镜中浮现出最后一幅画面——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琉璃殿前,抬手将一枚黑色莲子按入自己的心口,他周身的黑气瞬间暴涨,连三十三重天的云层都被染成了墨色。

    “他要亲自来了。”魏楠握紧金梭,望向天池中央的白玉高台,“看来最后的秘密,就在那水晶里。”

    众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心。金梭在前引路,焚心火、星纹剑、归墟碎片、灵叶紧随其后,五人并肩向着那座悬浮的高台飞去,身后是翻涌的天池碧波,前方是即将揭晓的终极答案。

    白玉高台的玉阶触手生温,每一级台阶都流转着细碎的光纹,踏上去时,仿佛有无数古老的符文顺着足尖涌入体内。魏楠指尖的金梭与高台共鸣,梭身浮现出与光纹同源的印记,竟在半空织成一道金桥,将众人稳稳托至台顶。

    水晶中封存的本源之火已不再明明灭灭,而是化作一团跳动的金焰,焰心处隐约可见无数星辰生灭的虚影。黄雪芸的归墟碎片突然与水晶相吸,水纹中浮现出完整的星图——原来九颗定海珠并非埋于须弥山根,而是化作了支撑三十三重天的星柱,而天池正是连接诸天与人间的星轨枢纽。

    “难怪他要夺取本源之火。”苏璃耳后的朱砂印记突然灼热如焚,赤狐古籍的残页在她眼前翻飞,“这火种能重铸星轨!若是被浊气污染,整个九州都会沦为蚀界的养料!”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裂开一道墨色缝隙。玄色长袍的男子踏着黑气而来,周身缠绕的浊气已凝聚成实质的锁链,每一步落下,都有星辰在他脚下湮灭。他心口的黑莲子已彻底融入血脉,原本俊朗的面容爬满蛛网状的紫纹,唯有那双眼睛,仍闪烁着偏执的寒光。

    “本源之火,本就是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所生,凭什么要用来守护这些脆弱的生灵?”男子抬手一挥,黑气化作万千利刃,“今日我便以自身为炉,重炼这天地秩序!”

    魏楠将众人护在身后,金梭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些由人间信念凝聚的细碎人影,此刻竟化作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天霞峰的师兄弟、江南小镇的百姓、甚至是曾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陌生修士。“你看清楚了!”他声如洪钟,金梭直指男子心口,“这不是脆弱,是生生不息!”

    本源之火似被这股力量感召,突然冲破水晶束缚,与金梭的光芒交织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光柱中,魏楠看到了男子的过去:曾是守护星轨的神将,却因目睹太多生灵毁灭而心生冷寂,最终被浊气趁虚而入。

    “原来你也受过伤。”魏楠的声音软了几分,金梭的光芒却未减弱,“但真正的守护,不是毁灭重来,是带着伤痕继续前行。”

    男子愣住的瞬间,本源之火已顺着光柱涌入他体内。黑莲子的浊气在金焰中痛苦挣扎,却被无数信念人影紧紧包裹。他心口的紫纹渐渐消退,黑气翻涌间,竟露出原本银白的战甲一角。

    “不可能……”男子看着掌心浮现的星辰印记,那是他守护星轨时的证明,“我明明已经……”

    “没有人会真正被遗忘。”黄雪芸的归墟碎片突然映出男子与天池宗初代掌门对弈的画面,“你当年埋下的定海珠,本就是为了守护而非毁灭。”

    本源之火最终在男子心口凝成一颗金色莲子,与残存的黑气形成微妙的平衡。他望着重新变得澄澈的三十三重天,突然自嘲地笑了:“原来我执着的,从来不是秩序,是有人能证明,这天地值得守护。”

    话音未落,男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星轨。而天池的池水开始倒流,顺着光纹注入大地,那些曾被浊气侵蚀的山峦草木,竟在金光中重焕生机。

    魏楠手中的金梭突然轻颤,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天池。水面浮现出魏任铭宗师与天池宗弟子的身影,他们并未死去,而是化作了守护星轨的灵体。“去吧,孩子们。”魏任铭的声音温和如春风,“九州的未来,该由你们书写了。”

    五人并肩站在白玉高台,望着重新流转的星辰轨迹。徐沐儿的灵叶在风中舒展,苏璃的焚心火温暖如阳,云逸的星纹剑映着漫天星光,黄雪芸的归墟碎片封存了完整的星图,而魏楠腰间的螭龙玉佩,正与三十三重天的星柱遥遥共鸣。

    山风拂过,带来了江南的湿润与须弥山的清冽。远处的天际,四天王的身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这一次,他们的法器流转着真正的浩然正气。

    “回去吧。”魏楠转身看向众人,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还有很多故事,等着我们去续写。”

    天池的碧波在他们身后翻涌,化作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河,河面上倒映着无数温馨烟火气息图景,那是人间最珍贵的模样。

    紧接着,就在这之后不久,在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临时危机与挑战都结束之际,魏楠一行人便再无顾虑,踏入这片草木葱茏的灵境与智慧荟萃之地大陆其中的各大城池,还有四周与草木相生相伴的各式寺庙院落与亭台楼阁,以及少林寺等修习武艺场所,更让他们深切感受到此地的非凡气象。

    而在这之中,他们也是与城中的民众百姓一样,开始在街市上游历探索,去感受这草花之境所带给他们的非凡感受。

    街市上的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磨得发亮,两侧的酒旗在灵风里招展,旗面上绣着的灵鸟图案竟似要振翅飞出。魏楠指尖的螭龙玉佩微微发烫,引得路边摊位上一串琉璃珠链共鸣作响——那珠子里封存着晨露凝结的光,转动时能看见细碎的云影在其中流转。

    “尝尝这个?”徐沐儿举着一串糖画回来,竹签上的灵狐造型栩栩如生,鼻尖还沾着点金箔似的光屑。她刚递到魏楠面前,糖狐突然眨了眨眼,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掌心,留下淡淡的甜香。摊主是个鬓角染霜的老者,见状捋须笑道:“这灵糖得遇有缘人,能安神定魂呢。”

    苏璃正站在一家古籍铺前,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那些记载着修行心法的竹简突然自行翻动,在她眼前拼出半幅星图,与天池的星轨隐隐呼应。掌柜的是位盲眼妇人,却能精准地递过一支狼毫:“姑娘既识得星象,何不为这残卷补全注解?”

    云逸被街角的兵器铺吸引,案上一柄锈剑在他靠近时突然嗡鸣,剑鞘上的铜环化作两只小兽,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腕。铁匠师傅抡着灵火淬炼的锤子,朗声笑道:“这‘断水’剑等了三百年,总算盼来能让它出鞘的人。”

    黄雪芸则在一处茶摊前驻足,茶汤注入青瓷碗时,水面竟浮现出归墟碎片的虚影。卖茶的少女眉眼弯弯:“这云雾茶采自九山灵脉,能映出人心底最念的事呢。”碗中光影流转,正是天霞峰上众人初遇时的模样。

    行至街市尽头,一座红墙环绕的寺庙映入眼帘。山门处的石狮子口衔宝珠,珠上刻着“须弥”二字,与魏楠腰间的玉佩共振出清越的音。进得寺内,恰逢僧人敲钟,那钟声不似凡响,竟让随行的灵宠们都伏在地上轻鸣,连檐角的铜铃都跟着和声。

    偏殿里,几位武僧正在演练拳法,拳风卷起的气流在空中凝成金色的符文。见魏楠等人驻足,为首的僧人合十行礼:“施主若有兴致,不妨切磋一二?这‘伏魔拳’,需以诚心方能催动。”云逸跃跃欲试,星纹剑与拳风相触的刹那,竟有莲花在半空绽放。

    暮色降临时,众人坐在寺外的石阶上,看着街市亮起的灯笼。那些灯笼里点的不是烛火,而是修士炼化的灵光,照亮了孩子们追逐灵蝶的身影,也映着老者们在棋盘上落子的从容。魏楠望着天边渐次亮起的星辰,与天池的星轨遥遥相应,突然笑道:“原来这非凡气象,从不在惊天动地的神迹里,而在这人间烟火中。”

    徐沐儿指尖的灵叶轻轻晃动,苏璃耳后的朱砂印记泛起柔和的光,云逸擦拭着星纹剑上的霞光,黄雪芸的归墟碎片倒映着万家灯火。风过处,远处少林寺的钟声传来,与街市的喧嚣、寺庙的梵音交织在一起,成了这灵境最动人的回响。

    随后不久,正当他们要前往新的地区收集更多与在天霞峰天门灵墟暗藏万千神兵,同时机关与敌人危机挑战无尽的众多石洞石室中尚且受困且生死未卜的天池宗师伯魏任铭和其他师兄妹的重要情报并准备,并最后亲自前往其中,准备查明一切真相,同时及时制止结束因《八方怪志图》和其他重要线索信息,以及其中暗藏万千神兵获得之后便能一统天下宗门,因而引起不同大陆各方势力相互争斗,最后酿成不可挽回的灾难局面的情报信息之余。

    突然之间,只见这凌空寺的主持长老以及十八僧人罗汉突然叫住了他们,并将他们邀请至寺庙寺院之中,似乎是看到了他们身上蕴含着的强大力量,或许能够协助他们破除不久之后即将举行的佛陀法会和三界众生比武大会背后所牵扯出的一系列不可告人的悬案秘闻,同时查明真相,夺回原本失去的力量,更好守护这一片天地的和平安宁。

    “阿弥陀佛……”凌空寺主持长老双手合十,僧袍上的灰布在灵风里微微拂动,眉宇间的褶皱里仿佛藏着千年的风霜,“小友请留步,贫语法明,观诸位身上灵气流转,似携天地正气,却又隐有杀伐之相,想来是肩负着重任吧。”

    魏楠等人对视一眼,金梭在袖中轻颤,似在感应对方的气息。法明长老身后的十八罗汉皆是金刚之相,袈裟下的手掌骨节分明,指尖隐有金光流转,显然皆是内家修为深厚的武僧,却无半分骄躁之气。

    “长老慧眼。”魏楠上前一步,腰间螭龙玉佩与寺内的铜钟共鸣,“我等正欲追查天霞峰灵墟之事,救回被困的师长同门。”

    法明长老闻言,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抬手引着众人往寺内深处走去:“诸位可知,三日后的佛陀法会,本是为镇压寺底的‘镇界碑’而设?此碑乃上古佛陀以自身舍利铸就,能镇住连通蚀界的裂隙。可三年前,碑上的符文突然黯淡,寺内珍藏的《大智度论》抄本也不翼而飞——那抄本里,藏着修补镇界碑的秘法。”

    穿过香火缭绕的前殿,来到一处幽静的禅房,法明长老掀开案上的布幔,露出一幅残缺的壁画。画中描绘着佛陀讲法的盛景,却在角落处有一片焦黑的痕迹,隐约能辨认出几个扭曲的符文,竟与《八方怪志图》扉页上的印记同源。

    “更蹊跷的是,”一位罗汉上前一步,声如洪钟,“近月来报名参加三界比武大会的势力中,有不少人腰间佩着蚀界浊气凝结的令牌。他们明着是为争夺‘神兵谱’榜首,暗地里却总在打听镇界碑的位置。”

    苏璃耳后的朱砂印记突然发烫,赤狐古籍的残页在她脑海中翻动:“《八方怪志图》里提过,镇界碑下埋着‘定界神针’,能号令天下神兵!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这个?”

    法明长老叹了口气,敲响了案上的木鱼:“贫尼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旁有黑气缠绕,与三百年前那场‘万佛劫’时的星象如出一辙。当年正是魏任铭宗师的师父,以天池秘术暂时稳住了镇界碑……如今看来,诸位与天池的渊源,或许正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风铃声,黄雪芸的归墟碎片泛起涟漪,水镜中浮现出诡异的画面:一群蒙面人潜入寺内藏经阁,正用黑布擦拭着一块石碑,碑上的“镇界”二字正被浊气侵蚀,化作血色的纹路。

    “他们要动手了!”云逸握紧星纹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法明长老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指尖在壁画上轻轻一点,焦黑处突然亮起金光:“贫尼请诸位留下,一来是想借金梭的净化之力,暂时稳住镇界碑;二来,比武大会的擂台上,有面‘照心镜’,能映出任何人的真实身份——或许能从中找出藏在各方势力里的蚀界细作。”

    魏楠看着水镜中逐渐清晰的蒙面人身影,突然发现他们腰间的令牌上,刻着与山蛟额间相同的藤蔓印记。他握紧金梭,梭身发出清越的鸣响:“长老放心,此事既与蚀界有关,我等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只是还请长老留意,这些人或许也在追查天池宗的下落。”

    法明长老合十行礼,十八罗汉同时颔首:“阿弥陀佛,若能借此次大会揪出幕后黑手,不仅能护这方天地安宁,或许还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天霞峰灵墟的线索。”

    禅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与众人身上流转的灵光交相辉映。魏楠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法会与比武,注定不会平静——它既是揭露秘闻的契机,或许也是一场更大危机的开端。而他们,已别无选择,只能迎着风雨前行。

    而在另一边,尚且隐藏在幕后,滴水不漏幕后邪徒,见此情形,也是不由自主的冷笑几声,然后便在原先的基础上,编织更加完全且范围更广的“灰网”之阴谋来。

    “一群跳梁小丑,也配妄图撼动镇界碑?”阴影中,一道沙哑的声音裹挟着寒气响起,案上燃烧的油灯突然化作一团幽蓝鬼火,将说话人的面容映得愈发诡异——正是那曾在三十三重天侍立的黑袍人。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满藤蔓印记的黑玉令牌,令牌上的邪气与山蛟额间的印记如出一辙。

    身后跪着的几位蒙面人瑟瑟发抖,为首者颤声道:“尊使,那魏楠等人已答应法明老秃驴的请求,三日后的比武大会,他们定会护住镇界碑……”

    “护住?”黑袍人嗤笑一声,鬼火突然暴涨,将整间密室照得如同冰窖,“我早已在参赛的各方势力中埋下棋子,连那照心镜的镜灵,都被我用‘蚀魂香’迷了心智。届时只需一声令下,让他们在擂台上自相残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顿了顿,指尖的黑玉令牌突然刺入身前的地面,一道黑气顺着地砖缝隙蔓延开,在密室中央凝成一幅微型地图——正是凌空寺的布局图,镇界碑的位置被用血色标出。“而真正的杀招,在寺后的‘万佛窟’。我已让蚀界的‘影蛛’在窟内结网,只待法会开始,便让它们顺着地脉潜入碑底,将那舍利的灵光啃噬殆尽。”

    一位蒙面人突然抬头:“可那金梭能净化浊气,若是被魏楠发现……”

    “发现?”黑袍人猛地转身,兜帽下的双目闪过猩红,“我早已备下‘锁灵阵’。那阵法以百具修士骸骨为基,能禁锢一切灵力,就算金梭是太阳,也得在阵中熄灭!更何况……”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用鲜血写着《八方怪志图》的残页,“魏任铭那老东西就在天霞峰灵墟的最深处,只要放出消息,说定界神针能救他性命,你说魏楠会不会不顾一切?”

    鬼火突然熄灭,密室重归黑暗。黑袍人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阴影中回荡:“传令下去,让比武大会上的棋子故意示弱,引魏楠等人放松警惕。万佛窟的影蛛,今夜便开始行动。我要让这凌空寺,在三日后的法会上,彻底沦为蚀界的入口!”

    地面的黑气地图缓缓消散,只留下那枚黑玉令牌,在黑暗中泛着不祥的光。而此时的凌空寺禅房内,魏楠腰间的螭龙玉佩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似在预警着什么。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总觉得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话说回来,就在这之后不久,在三日之后启迪灵智佛陀法会和三界比武大会到来之际,魏楠一行人,还有主持方丈十八罗汉和凌空寺其他僧人们,在与擂台上诸位对手友好切磋比武之中,按照原有的计划,他们是否能够收集到更多重要的关键情报信息?

    与此同时,面对这幕后邪敌愈发明显且不怀好意的阴谋诡计,他们又能否从中脱身,同时在危机挑战之中找到机会机遇,顺藤摸瓜,趁势反杀,进而解开背后更大的谜团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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