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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铜铸五环,棍走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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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儿心意已定,姜义也不再多言。

    只絮絮嘱咐了几句老话,万事小心,安身为上。

    一旁许久未出声的大儿子姜明,这时才开了口,话不多,却问得直接利落:

    “几时动身?”

    姜亮也答得爽快:“上头催得紧,县尉司那边的差使都交卸了。再拖不过三五日,便得上路。”

    姜明“嗯”了一声,语气平平,没再追问。

    只是那双素来清亮的眼子,淡淡地在小弟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像是要把人从头到脚都看个通透。

    片刻后,他才伸手,在姜亮肩上拍了一掌,语气平淡:

    “那便趁着在家,好好歇几日。”

    次日清晨,天光还未全亮,寒气里裹着霜气。

    姜明照旧在寒地里讲了书,拢着袖子,抬着嗓门,一板一眼,声声落地。

    只是今天的课,比往常收得早些。

    书一讲完,他也没再多留,一转身上了后山。

    这一回,却没像往常那般待到日头黑尽才下山。

    未到午时,人便折返回村,怀里揣着一包鼓囊囊的东西,把前襟都顶得鼓了起来。

    脚下带风,也不与人打招呼,径直往村头那间唐家铁铺去了。

    再见他时,已是日头偏西。

    炊烟散得干净,一家人正围坐桌前,热汤热饭,香气氤氲。

    门口一响,姜明跨步进来,手上提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

    走动之间,那袋里叮叮当当地响着,像是铜铁磕碰,虽不甚响亮,却正好落在了满屋人的耳根子底下。

    霎时几道眼光齐刷刷望了过去。

    姜明也不绕弯子,只嘴角一牵,朝姜亮招了招手。

    “来,试试看。”

    说着便将那麻袋往地上一搁,麻绳一扯,“哗啦”一声响,从里头摸出一溜铜环。

    大的一个,小的四只,颜色沉稳,不带一点花巧。

    形制说不上精致,边角还有点粗糙,一瞧便知是匆匆打就,赶时赶点的活儿。

    可那铜色却敛而不俗,分量压手,光是拿在手里,就能叫人心头沉下三分。

    细瞧之下,倒与姜亮那根长棍上的铜箍颇有些神似,只不过款式收敛,打得更纤巧些。

    两个手镯,两个脚环,外带一个颈圈,一大四小,头尾相应,竟是套得齐齐整整。

    姜亮如今也识些货,眼睛一亮,嘴上虽不言语,眼里神色却生了几分郑重。

    他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俐落地一一戴上。

    铜环贴在皮肤上,微沁着凉意,却不刺不紧,手腕脚踝处都空出些宽裕,动起手来,翻转挪腾,丝毫不觉妨碍。

    只是偶尔抬手伸腿,袖口裤脚下头那一点黄澄澄的铜光,总归还是太跳脱,看得有些扎眼。

    柳秀莲瞧在眼里,没多话,转身回屋,翻出一匹压了好些年的棕布。

    那是她给姜曦备下的陪嫁料子,筋骨结实,纹路粗中藏细,寻常舍不得动,连冬衣都没舍得裁。

    今儿也不犹豫,手起剪落,割成细条。

    再把那几只铜环接了过去,坐在灯下,一圈一圈,缠得细密周正。

    等再戴上时,原本露着光的铜环,便被包得严严实实,颜色沉静,看着就像些普通护具。

    就算让外人撞见,也不过随口糊弄一句是乡俗风物,辟邪纳福,倒也算不得出奇。

    姜亮低头瞧了瞧,又弯弯手肘踢踢腿脚,动作沉稳,铜环贴着皮肉,温润得紧,恰到好处。

    他心头一热,正想说句什么谢语,却被姜明抬手一拦。

    “得了,兄弟之间,扯那些虚套作甚。”

    他说得平平淡淡,连个眼风都没多给。

    说着,他又俯身在那口半旧的麻袋里摸了摸,手指在里头拨拉几下,哗啦哗啦直响。

    片刻后,干脆“当啷”一声,把剩下那点零碎全倒了出来。

    都是些指环、挂坠一类的小物件,叮叮咚咚散了一桌,溅了满桌铜光。

    “剩了些边角料,扔了可惜。”

    他掸了掸手上的铜屑,说得轻描淡写:“随手打了几个,一人一样,就当个护身符使。”

    话说得随意,手上却不含糊。

    分发下来一人一样,既无重复,也不见遗漏,显然是早就盘算好的。

    轮到姜义时,递过来的是一枚扳指。

    通体铜质,打磨得圆润光滑,颜色沉稳,瞧着平平无奇,握在掌心却沉甸甸的,压手得紧。

    姜义接过来,只低头一掂量,便顺手往大拇指上一套。

    正正合扣,一分不松,一分不紧,像是专门为他量了尺寸一般。

    看着那扳指在指节上泛着光,唇角微翘,便将手伸出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神色。

    一家子各有所得,自也欢喜得紧。

    姜亮在家头歇了三日,吃得香,睡得沉,连眉角那点积久的疲色都退了大半。

    到了第四日,还未见天光,他便悄然起身,三两下扎好包裹,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人一走,宅中便又归于往日的清寂。

    鸡鸣狗吠间,柴火照旧,日头也照旧地升起落下,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推着走。

    姜义隔三岔五,总要带着姜曦往屋后走一遭。

    那林子里搭的小树屋,如今倒成了修习的正经去处。

    地处水木交汇,灵气之盛,浓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修行中人一靠近,便觉心头舒畅,鼻息清明。

    那是块好地儿,姜义心里清楚。

    若能在那儿将姜曦那株观想而出的魂象宝树养得根深叶茂,日后怕是能开出不凡的路数来。

    只是这灵气虽好,却也太“冲”了些。

    姜曦虽说根骨出众,可到底年岁尚浅,神魂未稳。

    纵有益气丹吊着气脉,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觉魂象震荡,气机倒卷。

    那一刻神魂一撤,往往连人也跟着软了,一身轻飘飘的,仿佛要被那股逆冲之气抛出屋外。

    姜义到底还是不放心。

    每回都随着一块儿入林,静静守在屋外。

    也不催,也不扰。

    就像当年蹲在幻阴草地旁头,看着姜亮苦熬魂关时那般沉得住气,稳得出奇。

    倒是姜锋那小子,兴头十足。

    每见他姑姑从屋后晃悠悠出来,脸上一丝血色也没,小腿还发虚,脚下都飘着风。

    他便屁颠屁颠地凑上前,一手扶,一手拍胸,语声铿锵得恨不得把树叶震落三片:

    “姑姑莫急!等我丹法练成,定叫你不吃这苦!到时给你炼的灵药,保准顶你这益气丹百倍还拐弯!”

    这几句半大不小的豪言,说得气吞山河,掷地作响。

    姜曦听着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里那枚刚摘下、还热着气的熟果子,也不知怎地,就被顺手塞进了他怀里。

    还撇嘴低声道:“你也就嘴上利索。”

    姜锋倒乐得不行,抱着果子一边啃,一边嘿嘿笑,笑得门牙都亮了半截。

    姜义倒还是老样子。

    地里活计一收拾完,便拎起那根老棍,照旧在院中空地上拉开架势,沉腰沉肩,一式接一式地走将起来。

    只是自打神魂观想出了“意象”,这手上的棍子便仿佛跟着活了,味道大是不一样了。

    如今这棍子一握住,人便似成了天地间的一杆轴心。

    肩为枢、腰作舵,动一寸,风声便紧一分,棍影劈空,带着一股子势压压的生气。

    或如江河奔涌,滚滚而来,力大势沉,叫人避无可避;

    或似溪水绕石,不紧不慢,转中藏锋,柔里带刚,暗里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呼一吸之间,竟有了几分阴阳互济的意味。

    呼为阳,棍势便开张如裂帛,直似破空;

    吸为阴,棍意却又敛如明月入云,收得干净利落,不露半点棱角。

    动里生静,静中藏力,虚实互化,仿佛整个人都融在这棍势里头了。

    大儿姜明偶尔从书房踱出来,站在廊檐下看了会儿,眼里头竟也透出几分意外的佩服。

    末了忍不住开口道:“爹这趟棍……是练出‘相’来了。”

    “已不是人在使棍,而是气推着棍走。”

    光阴这东西,最是个不经念叨的。

    院里那株老槐先前还绿得发亮,如今叶子却已转黄,再一转,便撒了满地,一脚踩下去,咔哧脆响。

    一眨眼,竟又过去了两月有余。

    这日午后,家中饭桌边,众人照旧围坐。

    桌上几碟素常的菜蔬,一锅热汤饭,不见山珍海味,倒也吃得安生。

    李文雅才夹了筷青菜,刚送到唇边,那眉头却忽地一蹙。

    箸一顿,人便侧过了脸,轻轻干呕了两声。

    “怎么了这是?”

    柳秀莲眼尖,筷子往碗里一放,忙伸手拍着她的背,语气带着慌,压得又轻又快。

    李文雅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只是那张素日里惯常清冷的脸,此刻却浮起一抹不受控的红晕,像是藏了什么话在心口。

    半天才轻声开口:“无妨,娘……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她本就是个行医的,说出这句,旁人还疑云未解,姜义手里的筷子却一顿,眼里头光一闪。

    再瞧柳秀莲,脸上原本那点焦急,这时也像开了窍似的,眉眼间瞬间铺出一层藏不住的喜色。

    姜明也轻咳一声,眼底藏笑。

    只有姜锋和姜锐两个,一左一右,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两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神情里满是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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