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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马蹄声。上官锦晨警惕地握紧软剑,看见月光下出现一队人马,为首那人骑着匹白马,穿着件月白长衫,腰间悬着块玉佩,上面刻着完整的上官图案。
“裴九将军!”福伯失声惊呼。上官锦晨的心脏狂跳起来。终于见到正主了!
但他看着裴九温和的笑容,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这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裴九翻身下马,拱手笑道:“紫贤侄,别来无恙?”他的目光落在雪莲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雪姑娘也在,真是巧啊。”上官锦晨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藏在袖袍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而他身后的随从,虽然穿着布衣,却步伐稳健,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兵器。
“裴将军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上官锦晨的声音带着试探。裴九哈哈一笑:“老夫夜观天象,见天狼星犯紫微宫,便知紫家有难,特来相助。”他的目光扫过上官锦晨怀里的《考工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稍纵即逝,
“既然人都齐了,不如随老夫回府,共商大事?”上官锦晨的手缓缓按在剑柄上。
他想起黑衣人的话,狼是怎么变成狗的?或许答案,就藏在这位看似温和的将军身上。
他看着裴九腰间的上官玉佩,突然发现那上面的纹路有些异样——真正的上官玉佩应该有七片叶子,而他的只有六片。
这是个假货。上官锦晨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裴九!
第五章真假裴九上官锦晨的指尖在剑柄上微微用力,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他看着眼前的
“裴九”,对方的笑容温和得像春日暖阳,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痕迹。
“不知裴将军近年在洛阳,都忙些什么?”上官锦晨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余光却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竹林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更多人在移动,脚步声被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掩盖,却逃不过他自幼练就的耳力。
“不过是养花种草,颐养天年罢了。”假裴九捋着不存在的胡须,笑容可掬,
“想当年与你祖父并肩作战,何等意气风发,如今老了,也动不了刀枪了。”他说着,故意将右手从袖袍里抽出,露出保养得宜的手掌,指腹光洁,确实不像常年习武的人。
但上官锦晨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微微弯曲,那是玄甲军特有的旧伤——当年使用强弓的士兵,都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人不仅是假的,还是个对玄甲军极为了解的假货。
“将军的玉佩真别致。”上官锦晨的目光落在对方腰间,
“家父也有一块,只是上面的上官有七片叶子,不知为何将军的只有六片?”假裴九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贤侄有所不知,这玉佩本是一对,你祖父那块是七叶,老夫这块是六叶,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十三叶,取十三太保之意。”他说得滴水不漏,眼神却有些闪烁。
雪莲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怀疑:“我父亲说过,裴九将军的左肩有块月牙形的伤疤,是当年为救雪将军被箭射的,不知将军可否让我们一观?”假裴九的脸色微变,随即沉了下来:“雪姑娘这是何意?难道信不过老夫?”他的手缓缓移向腰间,那里虽然没有兵器,却有个小小的凸起,像是某种信号装置。
上官锦晨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抽出软剑,剑尖直指假裴九的咽喉:“你根本不是裴九!说,你是谁?真正的裴将军在哪?”假裴九的伪装瞬间撕裂,眼中闪过狰狞:“小崽子,居然敢耍花样!”他猛地拍了拍手,竹林深处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弯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凶狠的眼睛。
“抓住他们,《天狼诀》到手,重重有赏!”假裴九后退几步,躲到手下身后。
上官锦晨将雪莲花和福伯护在身后,软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波斯商队?还是……宫里的那位?”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
上官锦晨注意到他们的招式与之前遇到的玄甲军叛徒如出一辙,收势时都慢半拍,显然是同一伙人。
但他们的配合更加默契,显然经过长期训练。
“保护少爷!”福伯捡起地上的短刀,虽然年迈,身手却依然矫健。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带着玄甲军的悍勇,逼得几名黑衣人连连后退。
雪莲花的短刀则灵动飘逸,专攻敌人下盘。她显然受过名师指点,招式里既有玄甲军的狠劲,又有几分波斯刀法的诡异,让敌人防不胜防。
上官锦晨的软剑如臂使指,在敌阵中穿梭。他将《考工记》紧紧揣在怀里,那里面不仅有《天狼诀》,还有祖父留下的密信,或许藏着能揭开一切真相的线索。
他注意到假裴九退到了竹林边缘,正对着天空比划着什么,像是在发信号。
“小心他的信号!”上官锦晨大喊,同时一剑逼退身前的敌人,朝着假裴九冲去。
但对方早有准备,几名黑衣人立刻挡在他面前,弯刀组成一道刀墙,逼得他不得不暂缓脚步。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哨声,像是某种鸟类的鸣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福伯脸色大变:“是海东青!他们在召援军!”上官锦晨的心沉了下去。
再这样耗下去,等援军来了,他们就插翅难飞了。他瞥了眼雪莲花,女子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眼神焦急地看向他,像是在寻求对策。
“跟我来!”上官锦晨突然朝着竹林深处跑去,软剑劈开挡路的荆棘,
“密道里的流沙陷阱,或许能派上用场!”雪莲花和福伯立刻跟上。三人在竹林里狂奔,身后传来黑衣人的嘶吼和脚步声。
上官锦晨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很快找到了之前坠落的密道入口,此刻那里已经被石块堵住,只留下个小小的缝隙。
“快!帮忙搬石头!”上官锦晨用剑撬着石块,额头上青筋暴起。雪莲花和福伯立刻上前帮忙,三人合力,终于将石块移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上官锦晨率先跳了下去,落地时却发现下面不是深渊,而是条平坦的通道,显然之前的塌陷是福伯故意触发的机关。
“老奴早就留了一手。”福伯的声音带着得意,
“这密道有两层,上面是陷阱,下面才是真正的生路。”三人沿着通道往前跑,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骂声,显然他们也发现了入口。
上官锦晨能感觉到通道在微微震动,像是有人在上面挖掘。
“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雪莲花的声音发紧,
“这通道太窄,不好御敌。”上官锦晨忽然停住脚步,眼神坚定:“不,就在这里迎战。”他指了指前方的拐角,
“那里有块松动的岩石,我们可以利用它制造塌方,把他们堵在外面。”福伯有些犹豫:“可是少爷,这样我们也会被困住。”
“困不住。”上官锦晨从怀里掏出羊皮纸,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指着上面的一幅地图,
“这下面连通着洛河的暗渠,只要找到出口,就能顺流而下,摆脱追兵。”雪莲花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好,就听你的。”三人迅速做好准备。
上官锦晨和雪莲花藏在拐角两侧,福伯则守在岩石边,手里握着根粗壮的木棍,随时准备撬动机关。
通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正是那个假裴九,他显然急于得到《天狼诀》,亲自带队追了上来。
“小崽子,我看你们往哪跑!”假裴九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就在他经过拐角的瞬间,上官锦晨和雪莲花同时发难,软剑和短刀同时刺向他的要害。
假裴九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反扑,仓促间只能后退,却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动手!”上官锦晨大喊。福伯猛地撬动木棍,岩石轰然落下,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塌方,碎石和泥土瞬间将通道堵死,只留下假裴九惊恐的惨叫声被掩埋在尘埃里。
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通道里弥漫着尘土,几乎让人窒息。
上官锦晨摸了摸怀里的《考工记》,还好没被损坏。他看着雪莲花和福伯,忽然觉得有种并肩作战的默契,之前的隔阂和猜忌,似乎都在这场生死考验中消散了。
“现在怎么办?”雪莲花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多了几分亲近。上官锦晨展开羊皮纸,借着微光辨认着地图:“往这边走,大约三里地就是暗渠入口。”他忽然注意到地图角落里有行小字,是用朱砂写的,像是后来加上去的,
“小心……水中有狼。”福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是狼骑兵的坐骑!当年玄甲军的狼骑兵战死后,他们的坐骑就跑进了暗渠,靠吃水里的鱼虾为生,变得异常凶猛!”上官锦晨的心沉了下去。
刚摆脱追兵,又要面对水中的恶狼,这《天狼诀》的秘密之地,果然处处是凶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官锦晨握紧软剑,眼神坚定,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闯过去。”雪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得对。我父亲常说,玄甲军的字典里,没有‘怕’字。”她看着上官锦晨,嘴角露出丝笑意,
“紫公子,这次我们并肩作战,可不许拖后腿。”上官锦晨也笑了:“彼此彼此,雪姑娘。”福伯看着两个年轻人互相打趣的样子,忽然老泪纵横。
多少年了,玄甲军的后人终于又能并肩作战,老太爷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三人沿着通道继续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回荡,像是在与远古的英灵对话。
上官锦晨能感觉到怀中的羊皮纸在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般在跳动。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关于狼与狗的秘密,或许就藏在洛河暗渠的深处,等着他们去揭开。
第六章洛河狼踪暗渠里的水比想象中更深,冰冷刺骨。上官锦晨举着火折子,火光在潮湿的空气里摇曳,勉强照亮前方丈许的距离。
水面平静得像面镜子,倒映着三人模糊的影子,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幻。
“小心脚下。”上官锦晨的声音压得很低,软剑横握在胸前,
“据说这些狼能在水里憋气半个时辰,专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雪莲花的短刀也出鞘了,刀刃在火光里泛着寒光:“我父亲说过,水狼最怕火和硫磺。幸好我带了些硫磺粉。”她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黄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福伯则握着根长棍,棍梢绑着布条,浸了火油,做成简易的火把:“老奴在前面探路,你们跟紧了。”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的淤泥发出咕叽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蠕动。
上官锦晨能感觉到水在微微流动,带着某种节律,像是大型生物在呼吸。
他想起羊皮纸上的记载,狼是群居动物,水狼应该也不例外,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突然,水面泛起一圈涟漪。上官锦晨立刻示意大家停下,火折子举得更高了些。
他看见水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看不清轮廓,但能感觉到那东西的体型不小,至少有半人高。
“来了。”雪莲花的声音有些发紧,手里的硫磺粉已经打开。福伯将火把往前伸了伸,火焰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狼头猛地从水里探出来,獠牙闪着寒光,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死死地盯着三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动手!”上官锦晨大喊。雪莲花立刻将硫磺粉撒了过去,粉末在水面上炸开,发出滋滋的声响。
水狼显然怕这东西,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喉咙里的咆哮变成了呜咽。福伯趁机将火把捅了过去,火焰燎到狼毛,发出焦糊的气味。
但这只水狼显然只是先锋。上官锦晨听见周围的水面都在冒泡,更多的狼头从水里探出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困在中间。
这些水狼的体型比普通野狼更大,毛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是穿着黑色的铠甲,爪子在水面上划出道道波纹,随时准备扑上来。
“它们在等狼王的命令。”福伯的声音带着恐惧,
“水狼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没有狼王的命令,不会轻易进攻。”上官锦晨的目光扫过狼群,果然在最前面看到一只体型更大的水狼,额头上有块白色的疤痕,像是被刀砍过。
它的眼神更加凶狠,嘴角滴落着涎水,显然是这群狼的首领。
“擒贼先擒王。”上官锦晨低声说,
“雪姑娘,你用硫磺粉吸引其他狼的注意,我去对付狼王。”雪莲花点了点头:“小心点。”上官锦晨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火折子扔向狼群,趁着它们躲闪的瞬间,软剑出鞘,朝着狼王刺了过去。
狼王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进攻,愣了一下,随即张开大嘴咬了过来,腥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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