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未觉今魂三十一

“我也不奢望你的提示，对我而言，我应该感到满足才对。这件事一定会弄清楚，不过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你和树精之间的交易？树易成精，精则难矣。”

    听到我这样说之后，泽琴顿时脸色大变，无论她伪装的多好，但休想欺骗我。就像她说的，我是主，她是仆，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主宰我，我的生活只有我自己能主宰。

    “有些东西在某个神秘的角落里面可能就会成精，虽然叫人难以置信，但是我已经眼见为实了。树既已成精了，那么其要回报的代价也就要翻倍了，你答应他的愿望也就不难而知了……”

    面对我的面无表情，她似乎显得有点不安与无措，不过瞬间又淡定地看向我。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擅长伪装，在我眼里伪装高手只有美慧，所以我所猜不透的也就只有美慧。

    很多时候我会疑惑她的名字，混了好几年连她的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大概我所看到的只是“水平面” 。

    “主人，你的笑容好诡异，让我想到了你的老板美慧，她……”

    “诡异的笑容？美慧？”

    我虽没有特别的吃惊，但足以引起我的反思，当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内的时候你会认为理所当然，但是一旦出乎你意料之外了，你就会回在那错愕的几秒内扮演一次“小丑” 。

    冥冥之中美慧的形象开始在我的身体中得到了延续，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继承”了她的陋习，仿佛得到“不死之身”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我，泽琴的话是不是暗示了什么？

    “刚才的老爷爷，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还是你偷听上瘾了？大家总归要见面的，所以你就现形吧，我们现在不但住同一家宾馆还是邻居，你该不会是只要他的身体而不要他的身份吧？”

    “你真的很聪明，这就是我不敢低估你的原因。现在我们不但是同一条船的合作伙伴，很有可能我们会是永远的合作伙伴。”

    寻声而望，老头果然从后面的角落走了出来，当谜底被揭晓的时候，他自然不是压轴。看着眼前出现的老人，我努力地仰面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流，我知道刚才的老爷爷已经死了，眼前所出现的只是寄住在他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

    “当一颗树只能完成我半个心愿，不过当一个人就能完成一个完整的愿望，寄住在老头的身体中未尝不是我最好的选择。多谢柘沅小姐你，因为只有你在泽琴小姐的心里有这个价码，归根而言，不过你才是这场游戏里最大的赢家，我们可是‘皆大丰收’啊……”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但在话到我耳里就觉得特别刺耳，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所以我既然能让你生，亦可以让你死。

    “最大的赢家？言外之意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我既然能让你像人一样当着我的面说话，当然也可以让再当一辈子的树精。即使你变成树精又怎么样，老爷爷也回不来了，所以这笔账，你最好给我记住。”

    “你……”

    老人本来想否决些什么，刚才的表情亦是咬牙切齿，最好还是选择对我低声下气。我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说是声东击西，表面上是威胁老头，实际上是观察泽琴细微的表情变化。

    按道理讲她应该感到恐惧才对，毕竟她有些秘密都让我发现了，但凭我的直觉，我觉得她好像是喜大于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刘梦梦夫妇的坟墓在哪里？”

    “就在对面的山坡上，你看见那连两个很大的山洞了吗？就是在那里……”

    老头说着急忙指向对面的山坡，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两个巨大的山洞，感觉那山洞看上去好大，感觉怪怪的。

    “谢了，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或许能解开这个谜……”

    因为刚才坟墓消失的缘故，草地变得特别空旷，从这里走到对面山坡的话，会省很多的时间。途中我仔细把老板娘的话分析了一遍，虽觉得她的话有些矛盾，但具体又不知道究竟矛盾在哪里。

    眼前两座并列在一起的坟墓确实是刘梦梦夫妇的，字碑上还刻了他们的名字。坟墓对面就是她以前住的房子，从这里看过去很清楚地能看清屋子的周边环境，屋子差不多已被野草、藤条包围，说明房子根本就没人住，那么昨晚的灯光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坟墓后面的两个大山洞，回头又看了看对面的屋子，再结合老板娘的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记得原话是：她外公的坟墓就在对面的山上，可是她觉得那坟墓好像离她很近，而且旁边两侧的山洞中多出了4只羊，而且那4只羊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两个山洞，她觉得那羊好大，但又认为是理所当然……

    这么高大的山洞怎么可能让4只羊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呢？它们的高度和宽度至少在三四米左右，4只羊又算什么，即使10只羊也不可能完全占据所有的空间。而后面那句‘认为理所当然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们觉得4只羊两两分开，两只羊有可能占据一个山洞的空间吗？”

    “如果你是开玩笑的话，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你睁大眼睛看看山洞的尺寸就知道了。”

    “不可能，以我和老头的身形来代替两只羊的话，我们站在那里渺小的实在可怜……”

    树精和泽琴纷纷给出了相同的结论，我的结论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只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既然我们三个得出相同的结论，那么老板娘的话就值得怀疑了，很有可能她在说谎。

    “柘沅，你还记得老板娘的话吗？难道她在说谎？”

    “她如果真这么说的话，那么你们来了这里之后就能证实她的话是否可信，我认为她说的是实话。不过我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尽管我的存在会让他们认为这边闹鬼，但不至于让羊变得这么高大，有大脑的人都不会说这种话……”

    老头的话有道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也来过这里。如果她真来过这里，应该不会这么说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这些是外地人告诉她的，如果我是那个外地人，我绝对不会这么说。还有，那个叫茗铮的女孩匆忙之中似乎交代的过于详细了，既然急着要去找外婆，怎么可能交代这么繁琐？

    “似梦又非梦，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是存在的，常人是无法明白的……”

    老人的这番感慨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知道了老板娘的真实身份，而且她根本就没有说谎。不知不觉之时，我嘴角扬起的弧度已证明笑成了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我就欣然受之。

    “走吧，回宾馆睡觉了，明天自然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发现了什么？”

    “主人难道已经了真相？老板娘她有没有说谎？她……”

    “难道你们不累吗？树先生虽不是人，但现在也变成了人，要好好休息才是。至于泽琴更要休息，我们可不是树精啊，那就一起等待明天的到来吧……”

    “别叫我树先生，好别扭，还是叫我老头比较好。我现在既然是他这个身份，自然知道他的喜好，但别叫我糟老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还是释怀的笑了，这样的延续方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身体将会永远活着，永不逝去……

    “谢谢你，老爷爷……”

    朝着山洞方向，我轻声地诉说了深埋于我心间的话，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我知道他听到了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息，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