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未觉今魂二十六

走出医院我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刚才真的好压抑，尽管我当时真有想杀了他的冲动，但是我根本没什么“小李飞刀”的技术。除了比一般女生力气大点之外，根本没什么优势可言，不过对付熊医生倒是绰绰有余。

    我总是希望能问到什么线索，可是随着线索的产生，更多的疑问也都随之而来了。我一次次的问自己：“那次车祸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结果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像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当事人。对我而言，车祸的那一块记忆全部都是空的，就像被人擦掉了一样，以至于千叶说什么，我就相信了她的话。

    既然已经知道了车祸这件事的真相，我是否该向千叶摊牌了呢？可是我不明白，当时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千叶在照顾我，但是我根本就没发现她身体受了伤，以至于没觉察到她的手骨折、脑部受了伤，试问15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完全恢复健康呢？

    她的母亲的出现更让我感到不解，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怎么能忍心自己的孩子有病却不让医治呢？更可恶的就是，所有的事件中，千叶都是以主角的身份参与的，而且每件事都有她的影子，好像是她就是唯一的主线。

    我读书时候用脑量加起来也没最近用的厉害，最近我可谓用尽了所有的脑细胞，虽然我尽力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难道我真的智商比较低吗？

    “咦，是柘沅啊……你看上去好像精神还不错，头还疼吗？”

    迎面走来的泽琴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但是我见到她还是感觉怪怪的，好像高中时候的那个“坎”我还没完全放下，虽然真正威胁她做那件事的是千叶，但相对于不满，陈泽琴给我的印象更深刻。

    “应该快好了吧，我是来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拆除线的事情，他说我身体很强壮，所以应该快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说谎仿佛就像吃饭一样那么容易，完全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了，林柘沅脱口秀独家播放。

    “我马上就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容我反悔的余地，马上拉着我的手往护士的更衣室走去。盛情难却之下我只能妥协，看样子晚餐有着落了，看来我现在的样子的确需要人照顾。

    印象当中护士应该比较忙才对，但是她好像一直都很空闲，毕竟家里有权就是不一样，当有钱人的感觉真好。

    “柘沅最近好像瘦了，千叶她没好好照顾你吗？”她那担心、炽热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呵……减肥的钱不是省下来了吗？她对我很好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我只能婉转的拒绝她，对于感情，我已经麻木了。

    失望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马上又变得很开心的样子，不愧是当护士的，对感情真是收放自如。

    “恩，我知道，那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就以朋友的身份向你请客。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之类的，那我们就去海鲜吧，可是对你头上的伤口会有影响，那怎么办？”

    她马上又开始犹豫起来，该不会是故意这么作弄我吧？关键时刻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打击人的话，真让人不爽。我才不管伤口会如何，反正今天我吃定了，打死我也还是这种想法。

    “头和嘴巴是不能兼顾的，呵呵，以长远之计来看，嘴巴更重要，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用海鲜来勾引我，真是个好办法，难得她记得我这些饮食爱好。

    “那就听你的，你还是这么喜欢吃海鲜，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海贝一类的，那今天我们尽情的享受……”

    走到停车棚那边我才知道原来她自己有车，相互对比之下，我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寒酸，典型的“三无”女性——没钱、没身材、没脸蛋。

    原本以为坐在副驾驶上面会让我想起三年前发生车祸时的情景，但试了之后发现脑子依旧一片空白，仿佛那段记忆根本就没存在过。

    “我想起来了，今天不是周一吗？你怎么不用上学……”

    “恩……哈……表现不好，被学校开除了……现在是无业游民啊……”

    我尴尬地笑了出声，自毁形象对现在的我来说，早就轻于鸿毛了，连死期都临近了，这又算什么？

    “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突然性情大变。

    “如果你真的变成了无业游民，就不会说的这么轻松了。尽管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至少心理会平衡许多，看样子是你自己选择辍学的。既然你不是很想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人这一辈子难免会有冲动的时候，或许等到老的时候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从我这个角度看到的刚好是她的侧脸，她的内双眼皮很美，随着眼睛的眨动，给我一种很妩媚的感觉。

    “你……真好看……”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等到自己有意识的时候，话早已经说出了口。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其实……你长得很好看……”

    这下真是越说越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情急之下连手都开始摆动了起来，发现自己愚行之时更是以低头来遮羞。我没敢再看她的表情，马上想着怎么转移这个话题，其实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的“企图”之心。

    “谢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正长的美丽的人她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

    听她的语气像是很失望、无奈，我一时无法理解她说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到现在终于发现自己的美丽？

    随着我的思考，时间过的越来越快，好像没过多久之后就到了那家店。饭店的招牌上贴着各种海鲜之类的图片，这也意味着价钱会自然而然的升上去，种类多了，吃的也就多了，更何况本人向来就比较会吃。

    服务员各给了我和泽琴一份菜单，看了上面的价钱之后我的额头不禁冒起了冷汗，我开始埋怨自己的馋嘴，感觉自己像是在吃鸿门宴。

    “柘沅，你选了什么？”

    坐在对面的泽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然后嘴角开始慢慢地上扬，叽里咕噜的对着那的服务员说了一堆之后，服务员才满意地离开。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故意往四周打探，突然墙上的一副画像吸引了我的注意。

    “阿依达……”

    那画上面画的是一条黑色皮毛的狗，和阿依达一模一样，我的突然起身顿时吸引了很多顾客的注意。

    “那条狗很可爱吧，它是这家饭店老板父亲生前的最爱，好像是比利时牧羊犬，听说这种狗的智商很高。狗死了之后老板的父亲可伤心了，于是没多久之后，他也就郁郁寡欢的死了。相传它曾救过老板父亲一命，所以它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副画就是老人让画家画的，说是让他的后代知道它是他们的恩人……”

    如果这条狗和阿依达不相似的话，那么我就会对泽琴的故事更感兴趣，其实我真的很粗心，现在才注意这种狗的体重。

    这种狗成年以后至少有100斤左右，可我记得那次千叶抱着阿依达似乎一点也不吃力，好像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从未发现她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像我自己抱得起阿依达，千叶也抱得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记得自己那次抱着她都觉得有点吃力，毕竟持续很长的时间就成了考验，因为这原因，我还委婉地劝阿依达要减肥。我现在挺后悔的，虽然以前不是很喜欢狗，但是遇上阿依达之后，我早就暗中改变了想法。

    想到现实，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阿依达已经死了。我甚至还能感受它在我怀里的份量和她那柔软的皮毛，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仿佛就在眼前的，其实早已经消失了永远……

    正想有感而发再说几句，扑鼻的香味早已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随之唾液腺也变得发达起来。看着眼前的红烧大虾、清蒸海鳗、蛋炖贝壳、蟹糊……我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然后我的视觉里只有自己和这些海鲜，旁若无人的开始大吃起来……

    其实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喜欢用手来代替筷子，不过我会在众人面前伪装的天衣无缝，可是今天我失策了……

    在我消灭所有的食物之后，我才发现坐在我对面的泽琴，而且她一脸幸福地看着我......

    “咚......”

    手里拿着的最后一只大虾掉到了碗里，“我……我……”

    说着我偷偷地从旁边拿过来几张餐巾纸，先把手和嘴上的油擦干净，真是丑大了……

    “看着柘沅吃饭是一种幸福，真像一个饥饿的小孩……等会儿他们会送奶茶过来，呵呵……”

    “呃……”

    真想跑过去在那副狗图下面撞死，别人会以为我是对那条狗的崇拜，说出去名声也好听一些。

    “柘沅喜欢狗吗？”

    “还好，蠢的就算了……”

    我说的是实话，养条在家随地大小便的狗，这种狗能讨人欢心吗？我发现她的表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好像有点悲伤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我吃光了所有的美食？

    “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说灵媒或者是想要满足自身愿望的人喜欢杀狗来和黑暗力量进行对话，从而满足自己血腥的愿望……”

    说着她顿了顿语气，“他们通灵的仪式也很残忍，许愿者会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狗的脖子，另一只手就用力地往脖子那边击下去，而且这一掌下去必须要把它打死（把狗的脖子打断），否则仪式就会中断。”

    “为什么只能用实行一次？”

    “狗会带领他们通往灵界，如果第二次再击打狗的话，它就会在途中逃走，于是他们就不能顺利通往灵界……”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怪阿依达死前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如果阿依达知道有人抓她是做这件事，那么她肯定会反抗。如果那些血不是阿依达流的，那么就是凶手在抓她的时候不小心被抓破的，可是一个人能轻易对付得了阿依达吗？难道是千叶？

    凭她那天能够轻而易举的抱起阿依达来看，杀了她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换句话说，千叶的身份很可能就是灵媒，或者她想要许愿的那个人……

    正当我想继续分析下去的时候，泽琴又及时补充了一句话：“只有黑狗才能通往黑暗的灵界，就像墙上那种纯黑色皮毛的狗，体形也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