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巨舰沉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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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队球员并肩走进这座地中海畔的袖珍球场时，扑面而来的声浪让皇马巨星们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路易二世球场只能容纳18500人，但此刻爆发的呐喊声却像是十万人的规模。
“罗伊！罗伊！罗伊！”
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呼喊几乎要掀翻顶棚。
摩纳哥球迷们疯狂挥舞着红白相间的围巾，每当镜头扫过那个19岁的左路天才，尖叫声就会再高一个八度。
“久利！”
“莫伦特斯！”
这些名字也被反复呼喊着。
莫伦特斯仰起头，看台上突然展开的巨幅tifo让他瞳孔一缩。
罗伊的侧脸占据整幅画面，他正伸手从皇马队徽上扯下那顶象征王权的皇冠，动作干脆得像在摘路边野果。
久利在他身后咧嘴大笑，莫伦特斯自己的画像则举着欧冠奖杯模型，咧着嘴笑得像个孩子。
那笑容夸张得有些变形，眼角挤出的皱纹和露出的八颗牙齿都画得格外大，却透着说不出的快乐。
“这tifo昨天才画完吧？”
古蒂在身后嘟囔。
确实，奖杯上的颜料还没干透，在灯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反光，像是刚从颁奖台上抢下来的。
但摩纳哥球迷不在乎，他们跺着脚齐声喊：“摘掉！摘掉！”
每喊一声，抖动的tifo上的皇冠就被扯得更歪一分。
“他们把我画得像个夺冠的疯子”
莫伦特斯喃喃自语。
但不得不承认，画师精准捕捉到了他2000年随皇马夺冠时的神情——那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喜悦。
现在这笑容被放大十倍挂在看台上，反倒让他心头一热。
埃尔格拉突然发现，tifo角落里还画着个戴厨师帽的小人——正把印有皇马队徽的煎饼扔进垃圾桶。
这拙劣的涂鸦引得看台爆发哄笑，连场边的德尚都忍不住摇头。
VIP包厢内，弗洛伦蒂诺盯着那个被扯歪的皇马队徽。
这场面要是输了，明天《马卡报》头版就会是这张tifo——他太了解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了。
“联系《阿斯报》主编。”
他对秘书低声道，声音比平时沙哑，“准备两份通稿。”
一份庆祝逆转，一份解释败因。
危机公关预案已经在他脑海中完整成型。
若成功晋级，通稿将强调皇马在恐怖袭击阴影和魔鬼赛程后展现的“银河战舰韧性”，通过齐达内、劳尔等巨星的关键表现完成史诗逆转，证明巨星政策的正确性。
首回合失利归因于国王杯决赛消耗、战术调试及3·11事件影响，摩纳哥的胜利则归功于年轻球员的体能储备。
通稿将回避莫伦特斯反戈话题，转而凸显次回合展露的真实实力差距，并承诺夏季针对性补强，暗示这场逆转标志着球队已走上正轨。
一旦失利，通稿则会转向“欧冠赛制的偶然性”，首回合伯纳乌过早失球打乱部署，次回合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干扰关键判罚。虽遗憾出局，今夏将重点补强后防深度，并已锁定数位像罗伊这样在欧冠证明自己的年轻才俊。这次失利只是银河战舰进化过程中的必要经验。
两份通稿都准备了详细的数据支撑——包括过去五年欧冠淘汰赛的逆转概率，以及皇马在次回合的历史胜率。
针对董事会可能提出的质疑，他准备了完整的财务分析报告，证明即便本赛季欧冠出局，商业收入仍能保持增长。
对于媒体可能炒作“巨星政策失败”的论调，他让公关团队整理了近二十年欧冠冠军的阵容造价对比数据。
最后，他还准备了一份特殊的补充材料：下赛季潜在引援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可以带来的商业价值增幅。
这些预案的核心逻辑很明确：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动摇银河战舰的建队根基。
相比之下，皇马这边显得异常安静。
劳尔摸了摸队长袖标，齐达内低头整理着护腕，罗纳尔多嚼着口香糖，眼神飘向看台。
这些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金球先生们，此刻却像是误入别人家的派对。
球场外的情形更令人震撼。
由于座位有限，数千名球迷聚集在球场外的广场上，通过大屏幕观看比赛。
他们的呐喊声穿透墙壁，在球场内形成奇特的回响。
有人举着自制的标语牌：“罗伊＞齐达内”，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裁判看了看表，哨子已经含在嘴里。
在这座被狂热笼罩的袖珍球场里，裁判的哨声即将划破夜空。
此刻，从马德里的伯纳乌广场到墨西哥城的皇马主题酒吧，无数身披白色战袍的球迷正攥紧拳头。
伯纳乌球场草皮上支起的四块巨型屏幕前，人潮如凝固的白色海洋；东京凌晨的便利店里，值夜班的店员偷偷用电脑刷新文字直播；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家庭影院中，三代人盯着闪烁的电视屏幕。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块仅有两个训练场大小的草皮上，等待着银河战舰在180分钟故事里的最后篇章：是带着首回合3-5的伤痕黯然退场，还是在路易二世球场上演欧冠史上最华丽的逆转剧本？
裁判的哨声刚响，整个路易二世球场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ALLAZ MONACO”呐喊声。
摩纳哥球迷的红白围巾在看台上翻涌，像一片燃烧的海洋。
但在这一刻，世界各地的电视机前，无数个声音同时迸发：
“Hala Madrid！”
这些此起彼伏的呼喊穿透时区，在卫星信号里交织成奇特的回响。
当现场DJ试图用音乐盖过客队助威声时，地球另一端的阿根廷解说员正对着麦克风嘶吼：“Esto es el Madrid!”
东京深夜的“白色荣耀”居酒屋里，电视机闪烁着比赛画面。
中年课长山田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正给下属美咲倒第三杯烧酒。
比赛刚开始，美咲已经喝得眼神涣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嘟囔：“贝克汉姆的金发真帅啊.”
山田课长捏着印有巴萨队徽的打火机，嘴角微微抽动，他心想：“这蠢女人连球员都分不清，哪来的贝克汉姆？那是古蒂！”
但嘴上却温和地附和：“是啊，金色长发很适合你。”
他不动声色地给她倒了第四杯烧酒，电视屏幕的蓝光映在她敞开的领口上。
山田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曲线，心里冷笑：“果然胸大无脑。”
手掌慢慢爬上她颤抖的后背，笑着说“山手线末班车早就开走了我送你回旅馆.黄金周客房紧张.”时。
电视机里传来日本解说员近乎破音的实况解说：
“各位观众！皇马这个首发阵容简直疯狂！门将卡西利亚斯，后防线从左到右是罗伯特-卡洛斯、埃尔格拉、梅希亚和萨尔加多！”
“但是看这个中场配置！单后腰只有博尔哈-费尔南德斯一个人！古蒂和齐达内搭档中前卫，这完全是不设防的阵型啊！”
“前场三叉戟更是恐怖！左路劳尔、中路罗纳尔多、右路菲戈！奎罗斯教练这是把全部赌注都压在了进攻上！”
“就像战国时代的织田信长在桶狭间之战一样，完全放弃了防守，要跟摩纳哥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场边的摩纳哥主帅德尚脸色都变了！皇马这是要上演一场进球大战啊！”
“但今天奎罗斯选择相信这套全攻阵容！让我们拭目以待这场世纪对决！”
比赛开场哨响，莫伦特斯将球回敲给罗滕后立即前插。
罗滕面对古蒂的上抢，先是佯装要分边左路，却在触球瞬间用左脚内侧轻巧一扣，晃过扑得太猛的古蒂。
此时罗伯特-卡洛斯从左侧高速补防而来，罗滕抢在卡洛斯滑铲前用右脚外脚背送出一记斜线直塞，皮球精准穿过皇马后腰博尔哈与中卫梅希亚之间的空当。
右路的久利心领神会，在萨尔加多尚未落位之际突然启动，麦孔同时从右后卫位置高速插上策应。
梅希亚仓促横向补位却慢了半步，久利带球突入禁区右侧后，面对埃尔格拉的封堵，冷静地将球回敲给后插上的伯纳迪。
矮小的阿根廷中场在古蒂的回追压迫下，用右脚外脚背将球轻拨给左路内切的罗伊。
罗伊接球后先是一个沉肩假动作佯装向左突破，在萨尔加多重心偏移的瞬间突然用左脚将球向右一磕，随即快速变向。
这个急转变向让补防的梅希亚完全失去平衡，罗伊在狭小空间内闪出角度后立即起右脚低射，皮球直奔球门右下死角而去！
卡西利亚斯飞身扑救，可惜皮球最终擦着立柱偏出底线，惊出皇马众将一身冷汗！
路易二世球场的惊呼声瞬间化作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转播镜头扫过看台，有摩纳哥球迷已经举起提前准备好的纸板王冠。
电视机前的皇马球迷不约而同咽下口水。
这个首回合在伯纳乌上演帽子戏法后，当众做出“戴王冠”庆祝动作的年轻人，此刻脸上洋溢着微笑。
开场才一分半钟，他带球时的每个假动作都让皇马防线如临大敌。
那件红白球衣背后仿佛随时会伸出火焰般的披风。
卡西立即大脚开出门球，齐达内在中圈用胸部稳稳停下高空球，不等球落地直接送出一记40米的过顶长传。
菲戈在右路用速度甩开埃弗拉，带球推进至禁区前沿时突然变向内切，迫使阿比达尔不得不放弃盯防罗纳尔多上前封堵。
菲戈抓住转瞬即逝的空当，用左脚将球横传至点球点附近，拍马赶到的罗纳尔多不等皮球落地直接凌空抽射，罗马飞身侧扑用指尖勉强触到皮球，改变方向的皮球重重砸在横梁上弹出！
跟进的劳尔抢在吉维特封堵前完成补射，阿比达尔在门线上惊险解围！
短短两分钟内，摩纳哥的快速传递与皇马的闪电反击相继制造杀机，看台上的球迷还未来得及坐稳就接连跳起惊呼。
场边的奎罗斯紧攥拳头，德尚则不断向球员比划着防守站位的手势，这场对攻大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3分40秒，摩纳哥再次从左路发起攻势。
埃弗拉套边插上，与罗滕完成二过一配合后下底传中。
博尔哈-费尔南德斯在禁区弧顶处犹豫不决，既没有上前封堵传中，也没能及时回防盯防后插上的伯纳迪。
莫伦特斯头球摆渡，伯纳迪迎球怒射，卡西利亚斯飞身将球托出横梁。
第7分钟，齐达内在中场接到博尔哈的传球，佩德雷蒂立即贴身逼抢。
法国大师不慌不忙，右脚将球轻轻一拉，身体顺势旋转360度。
那个标志性的马赛回旋让佩德雷蒂扑了个空。
还没等伯纳迪补防到位，齐达内已经抬起左脚，巧妙斜挑分球。
右路的菲戈稳稳卸下皮球，埃弗拉压低重心严阵以待。
葡萄牙“黄金一代”的领袖开始了他招牌的踩单车：左脚虚晃、右脚假扣、左脚再晃，三个动作行云流水。
埃弗拉的重心被晃得左右摇摆，菲戈突然用右脚外脚背将球一拨，变向内切！
在曼彻斯特的公寓里，19岁的C罗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手里的薯片撒了一地。
“干得漂亮！”
他对着电视机大喊，仿佛能穿越时空给国家队老大哥助威，“给那个法国小子点颜色看看！”
全葡萄牙的酒吧里都爆发出同样的吼声。
菲戈突入禁区右侧，罗马已经封住了近角。
葡萄牙人毫不犹豫起脚怒射，皮球如炮弹般直奔远角！
罗马飞身侧扑，手套指尖勉强碰到皮球，改变方向的皮球最终擦着横梁飞出底线。
罗伊轻轻为这次进攻鼓掌。
你知道的，菲戈是我的偶像
菲戈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前的卷发已被汗水浸湿。
摩纳哥的防守比首回合更加难缠，佩德雷蒂和伯纳迪就像两头不知疲倦的狼犬，每次他拿球都有两三个人围堵上来。
转播镜头扫过摩纳哥替补席，球员们眼中都燃着自信的火焰。
这支首回合在伯纳乌完成惊天大胜的球队，此刻在主场踢得更加从容。
埃弗拉甚至还有余裕对菲戈挤了挤眼睛：“老家伙，这样的强度还受得了吗？”
菲戈直起身子，把湿透的卷发往后一捋，对场边的奎罗斯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葡萄牙巨星每一次突破都要付出比往常更多的体力
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被电视机前的C罗精准捕捉。
“就该这样！”
年轻的曼联前锋挥舞着拳头，仿佛菲戈这一脚是为整个葡萄牙足球出的恶气。
第12分钟，德尚在场边用力拍了拍手，右手食指明确指向博尔哈所在的区域。
罗伊和久利立即会意，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当摩纳哥再次组织进攻时，久利故意带球向博尔哈逼近。
这位年轻的皇马后腰像被磁铁吸引般迎了上去，却不知自己正落入陷阱。
久利一个简单的变向就轻松晃开博尔哈，古蒂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防守位置上前补防。
“该死！”
古蒂咬牙追防，汗水顺着他的金发滴落。
他此刻无比想念贝克汉姆。
那个英格兰人虽然防守不算顶尖，但至少知道该站在哪里。
贝克汉姆的跑动像钟表齿轮般精准，总能及时出现在最需要的位置。
而现在，古蒂感觉自己像在填补一个不断漏水的破桶。
久利将球分给罗伊后，博尔哈又像没头苍蝇般扑了过去。
罗伊轻松将球回敲，佩德雷蒂从容起脚远射，卡西利亚斯飞身将球扑出。
古蒂喘着粗气，看着博尔哈茫然四顾的样子，忍不住吼道：“站住你的位置！”
场边的奎罗斯脸色铁青。
他当然知道问题所在，博尔哈既没有贝克汉姆的精准长传，也缺乏基本的站位意识。
更糟的是，这个年轻人完全被摩纳哥球员牵着鼻子走，每次防守都像在玩打地鼠游戏。
当摩纳哥再次攻来时，古蒂看到博尔哈又一次被久利的假动作骗过。
皇马副队长只能绝望地冲向持球的罗伊，心里默念：贝克汉姆要是在场，至少能帮我把中场串联起来
第14分钟，摩纳哥的进攻再次在右路发起。
久利接到伯纳迪的传球后，面对博尔哈-费尔南德斯的防守，一个简单的右脚外拨变向就轻松晃开了这位年轻后腰。
博尔哈笨拙地转身回追时，久利已经带球杀向底线。
“补位！”
卡洛斯听到卡西利亚斯的吼声，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防守区域，快步冲向久利。就在他即将封堵的瞬间，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红白身影正从边路高速插上。
那是年轻的麦孔，这个巴西小老乡的启动速度让卡洛斯心头一紧。
久利心领神会，在卡洛斯封堵前将球横敲边路。
麦孔接球时甚至没有减速，他的大步流星让补防的劳尔完全跟不上节奏。
卡洛斯咬牙转身回追，却发现自己31岁的老腿已经追不上这个年轻后辈的爆发力。
“该死的小子”
卡洛斯在心里暗骂，却又不得不承认麦孔这记套边插上的时机和速度都堪称完美。
作为同样以助攻见长的边后卫，他太清楚这种进攻的威胁性了。
麦孔在底线附近从容调整步点，抬头观察后送出一记低平传中。
皮球绕过前点的埃尔格拉，精准找到后点包抄的罗伊。
卡洛斯拼命回追，但罗伊已经抢先一步起脚。
就在射门瞬间，埃尔格拉飞身滑铲，脚尖勉强蹭到皮球。
这记细微的触碰让射门轨迹发生偏移，皮球擦着立柱滚出底线。
路易二世球场的惊呼声浪中，埃尔格拉重重摔在禁区里，他的护腿板甚至因为这次极限铲抢而移位。
喘着粗气的卡洛斯多看了麦孔两眼。
这个年轻后辈刚才展现出的速度、传中技术和进攻意识，都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虽然嘴上不说，但卡洛斯心里清楚：这个叫麦孔的小子，将来必定会成为巴西右路的新霸主。
第18分钟，博尔哈再次出现致命失误。
他在中场漫无目的的跑位，导致皇马防线出现巨大空当。
罗滕抓住机会直塞，莫伦特斯反越位成功形成单刀，幸好卡西利亚斯及时出击封堵了射门角度。
第22分钟。
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突然拔高。
劳尔罕见地回撤到中线后十米处要球，他的黑色客场球衣在摩纳哥红白相间的人丛中格外醒目。
伯纳迪立即贴身盯防，阿根廷人的膝盖几乎顶进劳尔的大腿后侧。
“别想转身！”
伯纳迪的唾沫星子溅在劳尔脸上。
皇马队长却用右脚跟轻轻一磕，皮球从两人缝隙中漏向齐达内。
法国大师刚接球，佩德雷蒂就凶狠地撞了上来。
齐达内踉跄着用左脚外脚背把球挑起，在倒地前用额头将球点给了反跑的劳尔。
看台爆发出惊呼。
劳尔转身时，阿比达尔已经补防到位。
摩纳哥左中卫像堵墙般封住直塞路线，迫使劳尔只能横敲。
齐达内迅速爬起接应，他的秃头上还沾着草屑。
法国人刚触球，罗滕和伯纳迪就形成包夹。
前者封堵传球线路，后者下脚铲断。
电光石火间，齐达内突然用脚底拉球转身，这个马赛回旋让伯纳迪铲了个空。但佩德雷蒂第三度冲上来，这次他的鞋钉刮破了齐达内的球袜。
主裁判哨子含在嘴里，齐达内却踉跄着把球捅给了前插的劳尔。
“危险！”
德尚在场边怒吼。
劳尔在吉维特上抢前的刹那，用脚尖捅出一记贴地直塞。
这记传球像手术刀般切开摩纳哥防线，罗纳尔多如黑色闪电般窜出！
吉维特拼命回追，却在启动时就落后了半个身位。
外星人突入禁区右肋，罗马果断出击封堵。
罗纳尔多小角度推射远角，摩纳哥门将用胫骨将球挡出底线。
VIP包厢里的弗洛伦蒂诺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而德尚正对着佩德雷蒂比划。
下次必须提前犯规打断这种进攻。
转播镜头扫过齐达内，他正弯腰喘着粗气整理球袜，左小腿上三道血痕清晰可见。
三十米外，劳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冲菲戈比了个“压上”的手势。
这两位巨星今天踢得像二十岁的毛头小伙。
一个要为皇马挽回颜面，一个要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法兰西之王。
第25分钟，德尚的战术再次奏效。
罗伊故意在左路吸引博尔哈上前，随即回传给佩德雷蒂。
法国后腰看准博尔哈失位的瞬间，长传转移到右路，久利得球后内切射门，皮球擦着横梁飞出。
场边的德尚双手抱胸，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清楚地看到，博尔哈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完全被摩纳哥的进攻牵着鼻子走。每当罗伊或久利拿球，这位年轻的西班牙后腰总是被动反应，而不是主动预判。更糟糕的是，他在由守转攻时完全无法承担起贝克汉姆的组织重任，导致皇马的反击总是缺乏纵深。
相比之下，摩纳哥的佩德雷蒂和伯纳迪配合默契，不仅防守到位，还能及时分球组织进攻。
奎罗斯在场边焦急地来回踱步，却始终找不到解决博尔哈这个软肋的办法。
比赛进行到27分钟，虽然比分仍是0-0，但摩纳哥已经创造了4次绝佳机会，完全掌控了中场主动权。
摩纳哥的攻势如潮，但皇马却抓住了一次难得的反击机会。
古蒂在中场拦截了伯纳迪的传球，抬头观察后，一记精准的直塞找到齐达内。
法国大师背身接球，佩德雷蒂立即贴身上抢，但齐达内左脚轻轻一拨，顺势转身，干净利落地摆脱了防守。
罗纳尔多早已启动，齐达内心领神会，一脚斜塞送到外星人脚下。
罗纳尔多带球如风，吉维特拼命回追，但巴西人一个加速变向就甩开了他，直奔禁区右肋。
阿比达尔不得不放弃劳尔，上前封堵。
就在摩纳哥防线被罗纳尔多吸引的瞬间，外星人突然横敲中路！
古蒂高速插上，但他没有选择直接射门，而是灵巧地一漏。
皮球从他两腿间滑过，直奔后点！
劳尔早已埋伏在禁区，他冷静地调整一步，右脚轻轻一拨，晃开回防的麦孔，随即左脚低射！
罗马飞身扑救，但球速太快，皮球直窜网窝！
西班牙解说员激情澎湃的呐喊：
“古蒂！精准的直塞！齐达内！优雅的摆脱！罗纳尔多！闪电般的突破！横传中路——古蒂巧妙一漏！劳尔！冷静！致命一击！GOOOOOOL！！！”
“摩纳哥的攻势如潮，但皇马只用10秒钟，就让德尚的战术板化为废纸！齐达内、罗纳尔多、劳尔、古蒂——这些名字，就是足球的艺术！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身披白色战袍！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是传奇！”
劳尔进球后张开双臂冲向角旗区，古蒂和罗纳尔多从身后飞扑过来，三人紧紧相拥。
古蒂激动地揉着劳尔的头发，罗纳尔多则大笑着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场边的替补席瞬间沸腾。
弗洛伦蒂诺在贵宾席上站起身，面带微笑地鼓掌。
身旁的皇马高层们相互击掌，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发送消息。
看台上的皇马球迷疯狂挥舞着围巾，他们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是的，我们可以！”
首回合3-5的阴霾似乎正在被这个进球驱散。
劳尔的进球刚刚庆祝完，德尚就冲到场边，用力拍着手掌，声音大得连看台上的球迷都能听见。
“别慌！按计划来！”
他朝场内吼道，右手食指用力点了点太阳穴，示意球员们保持冷静思考。
罗伊第一个领会了教练意图。
他小跑到中圈附近，朝久利使了个眼色。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是时候给皇马那条摇摇欲坠的后防线施加更大压力了。
罗伊主动回撤到中场左肋，这个灵活的跑位立即让博尔哈陷入两难：跟出来会暴露中路空当，不跟又等于放空摩纳哥最具威胁的进攻点。
久利则在右路开始频繁内切。
他不再执着于下底传中，而是有意识地往中路靠拢，与罗滕形成双前腰的站位。
这个细微调整让皇马的防守体系顿时乱了套。
萨尔加多不得不跟着久利内收，导致右路走廊完全暴露给插上的麦孔。
德尚的战术指令简单而致命：
罗伊回撤接应，吸引博尔哈离开防守位置。
久利内切制造局部人数优势。
两个边后卫坚决前插，利用宽度拉开防线。
场边的第四官员不得不出面提醒德尚退回教练区，但法国少帅的战术调整已经立竿见影。
罗伊就像一根搅动皇马防线的指挥棒，每次回撤都能带乱防守阵型；久利则化身锋利的手术刀，在肋部不断制造杀机。
摩纳哥的进攻浪潮一波接一波，皇马球员疲于奔命的防守姿态，与开场时的从容形成鲜明对比。
第32分钟，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突然拔高。
罗滕在中圈附近从容接球，面对博尔哈笨拙的上抢，他轻巧地用右脚内侧一推，皮球稳稳送到伯纳迪脚下。
阿根廷后腰甚至有时间抬头观察了两秒。
这个致命的停顿让皇马防线集体失神。
伯纳迪的右脚像鞭子般抽出长传，皮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直奔右路。
久利在皮球落地前用大腿一垫，卡洛斯已经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久利右脚一拨佯装下底，在卡洛斯出脚瞬间突然变奏。
右足回勾接左足轻推，第三次触球时外脚背一弹，皮球精准穿过巴西人裆下。
卡洛斯重心尽失踉跄欲倒，看台惊呼声中，久利已如红白闪电般掠过。
他没有贪功，抢在埃尔格拉补防前送出一记贴地传中，皮球以完美的速度穿过禁区。
禁区内，罗伊灵巧的横向跑动带走了埃尔格拉，而莫伦特斯则像一头觉醒的雄狮，突然从梅希亚身后窜出！
这位被皇马抛弃的中锋在小禁区线上高高跃起，颈部肌肉绷紧的瞬间，额头狠狠砸中皮球。
“砰！”
卡西利亚斯虽然飞身扑救，但球速太快，皮球直挂网窝！1-1！
总比分变成6-4！
路易二世球场山呼海啸，一万多人的呐喊汇聚成一个名字：“莫伦特斯！莫伦特斯！”
皮球入网的瞬间，摩纳哥球员已经疯狂扑向进球者。
久利第一个跳上莫伦特斯的后背，罗伊从侧面熊抱过来，连门将罗马都冲过半场加入庆祝。
人群中央，莫伦特斯起初只是沉默地拍了拍胸前队徽。
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越来越响，看台上甚至有球迷举起他效力皇马时的9号球衣。
这位硬汉中锋终于绷不住了，他拽起红白相间的摩纳哥队服，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这个动作引爆了更疯狂的声浪，连场边的球童都跟着蹦跳起来。
转播镜头毒辣地切出双画面：一边是摩纳哥人狂欢的海洋，一边是弗洛伦蒂诺铁青的脸。
皇马主席的西装领带此刻像绞索般勒在脖子上，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结。
一年前会议室里的那句“我们需要更闪耀的巨星”，此刻化作莫伦特斯亲吻队徽的每一帧画面，在路易二世球场包厢的屏幕上循环凌迟。
此刻，这个决定正在欧冠淘汰赛的舞台上遭到最残酷的报复。
场边的德尚用力挥了挥拳头，他的战术板上还写着“重点打击博尔哈区域”，这个失球正是源自皇马后腰的又一次致命失位。
当莫伦特斯冲顶时，皇马后腰还站在原地举手示意越位。
场边的奎罗斯徒劳地向第四官员投诉，而看台上随队远征的皇马球迷，此刻正用白色围巾捂住泪湿的眼睛。
第38分钟。
摩纳哥右路进攻被卡洛斯破坏，皮球滚到中线附近。
罗伊没有站在原地等球，而是突然回撤到中圈弧顶。
这个聪明的跑位让盯防他的萨尔加多犹豫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的空当，佩德雷蒂的传球已经找到罗伊。
罗伊背身接球，博尔哈立即扑了上来。
但罗伊没有慌乱，他左脚将球一扣，身体顺势旋转，用一个简洁的转身抹过了皇马后腰。
古蒂见状急忙补防，可罗伊根本不给对手调整的机会。
罗伊带球推进时突然一个急刹，这个急停让扑上来的古蒂差点失去平衡，皇马副队长踉跄着多冲出去两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间隙，罗伊的右脚外脚背抽向皮球。
他甚至没有完全调整好重心，完全凭着肌肉记忆完成这记传球。
皮球离地而起，带着强烈的外旋，从埃尔格拉伸出的脚尖和梅希亚抬起的膝盖之间呼啸而过。
梅希亚下意识地抬腿封堵，皮球已经精准地找到了空当。
就在罗伊急停的瞬间，整条皇马防线都跟着顿了一下，而久利却在这微妙的节奏差里完成了反越位冲刺。
久利如离弦之箭启动，等梅希亚反应过来时，法国边锋已经甩开他两个身位。
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瞬间拔高。
久利带球杀向禁区，卡西利亚斯果断出击。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刹那，久利右脚脚弓轻轻一搓，皮球划出优雅的弧线，越过西班牙国门的指尖，坠入远角网窝！
2-1！摩纳哥反超！
转播镜头立即给到这次进攻的策划者。
罗伊没有参与庆祝，而是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刚才那次回撤、摆脱、直塞的串联，他的体能消耗颇大。
但当他看到记分牌变化时，还是忍不住咧嘴笑了。
这个笑容让场边的德尚狠狠挥拳：正是他赛前特别部署的“罗伊自由人”战术，此刻彻底撕碎了皇马的中场防线。
弗洛伦蒂诺站在路易二世球场的贵宾包厢里，双手紧握栏杆。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场边的奎罗斯身上，葡萄牙人正焦急地挥舞着手臂，试图让场上球员重新组织防线，但一切已经无济于事。
2-1的比分在记分牌上刺眼地闪烁着，总比分7-4的惨败已成定局。
弗洛伦蒂诺的脸色阴沉如铁，身旁的皇马高层们沉默不语，谁都知道，这场失利必须有人负责。
奎罗斯的执教生涯在皇马已经进入倒计时。
皇马主席盯着球场，脑海中默默拼写着一个名字：阿尔塞纳-温格。
弗洛伦蒂诺早在赛季中期就开始关注阿森纳主帅的动向。
温格的足球哲学：流畅的进攻、严谨的战术、年轻球员的培养，与皇马追求的风格不谋而合。更重要的是，温格在英超的成功证明了他能在有限的预算下打造顶级球队，而皇马近年的巨星政策已经让财政压力倍增。
但挖角温格并不容易。法国人与阿森纳的合同仍有1年，且枪手高层绝不会轻易放人。不过，如果阿森纳本赛季最终四大皆空（联赛被切尔西反超、欧冠出局、国内杯赛失利），温格或许会考虑新的挑战。
弗洛伦蒂诺已经让助手准备好初步接触的方案，只等赛季结束。
至于备选方案埃里克森与拉涅利。
埃里克森，英格兰主帅的合同中存在“皇马条款”，但弗洛伦蒂诺对他的执教履历仍有疑虑。
《阿斯报》披露说在埃里克森与足总制定的合同当中存在一个口头协定。一旦埃里克森与皇马能够签订合同，英足总就无权索要毁约费，必须放人。当然，这些都要等到他带领英格兰国家队参加完今年的欧洲杯后。
“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皇家马德里的主教练。”
这是埃里克森还是拉齐奥主教练时就说过的话，而现在他依然没有放弃这样的梦想。
拉涅利，切尔西的意大利教头本赛季表现出色，但缺乏顶级豪门的经验让他并非首选。
包厢内的电视屏幕正回放着莫伦特斯的进球，弗洛伦蒂诺的眼神更加冰冷。他转身对身旁的体育总监说道：“赛季一结束，就联系温格。”
奎罗斯还在场边徒劳地指挥，但他已经不在皇马未来的计划之中。
第41分钟，罗伊在左路接球，萨尔加多立即扑上来，但罗伊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他右脚一拨，佯装下底，却在萨尔加多伸腿拦截的瞬间，突然用脚内侧将球一扣，变向内切！
萨尔加多重心被晃，踉跄着倒退两步。
古蒂见状急忙补防，可罗伊的节奏更快。
他右脚将球轻轻一推，看似要传球，却在古蒂出脚时突然加速，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杀入禁区前沿，罗伊没有丝毫犹豫，左脚低射直奔远角！
卡西利亚斯飞身侧扑，指尖勉强碰到皮球，皮球擦着立柱滚出底线。
摩纳哥球迷抱头叹息，但罗伊只是嘴角微扬，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第43分钟。
摩纳哥后场断球，罗伊迅速回撤接应。
佩德雷蒂的传球刚到他脚下，皇马的中场防线还没落位，罗伊已经抬头观察。他右脚外脚背轻轻一弹，皮球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精准地穿过皇马防线的空当，找到右路插上的麦孔！
巴西边后卫如闪电般杀到底线，低平球横扫门前！
莫伦特斯拍马赶到，凌空抽射。
皮球呼啸着高出横梁！卡西利亚斯惊出一身冷汗，而罗伊则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次进攻没能转化为进球略感遗憾。
路易二世球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摩纳哥用疯狂的进攻压制着银河战舰，而皇马只能狼狈招架，巨星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挫败。
卡西利亚斯一个大脚将球开向中场，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然而皇马的中场早已支离破碎，博尔哈勉强起跳争顶，却被佩德雷蒂死死卡住身位。
摩纳哥后腰头球一点，皮球径直落向回撤接应的罗伊脚下。
法国天才甚至没有停球调整，迎着来球直接外脚背一弹。
找到了身旁的罗滕。
罗滕再次送出向前斜传，罗伊在禁区前沿再次拿球，埃尔格拉不敢贸然上抢，只能且战且退。
他右脚抬起，作势要远射，埃尔格拉下意识伸腿封堵。
但罗伊的脚在触球瞬间突然一收，脚后跟灵巧一磕！
皮球从埃尔格拉两腿之间穿过，精准送到禁区左侧的罗滕脚下！
罗滕迎球怒射，“砰！”的一声。
皮球击中横梁弹回场内，被仓惶解围的梅希亚碰出底线。
摩纳哥获得最后一个角球机会。
罗滕快步走向角旗区，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
角球开出！
莫伦特斯在前点高高跃起，力压梅希亚头球后蹭！
皮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向后点，卡西利亚斯扑救不及！
电光火石间，一道红白身影如鬼魅般闪现！
罗伊在点球点附近迎球而上，不等皮球落地，右脚正脚背凌空一兜！
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绕过仓促封堵的埃尔格拉，直挂球门右上死角！
3-1！摩纳哥锁定胜局！
整个路易二世球场瞬间沸腾！
罗伊一路狂奔到角旗区，草皮在他脚下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滑跪到尽头时，他突然抬起右手，做出一个摘取头顶无形王冠的动作。
就像首回合在伯纳乌那个著名的“自我加冕”。
但这次，他的动作更加张狂。
只见他手腕一翻，将想象中的王冠随手抛向看台，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冷笑。
这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庆祝，立刻引爆了路易二世球场更大的声浪。
摩纳哥球迷疯狂挥舞着围巾，有人甚至模仿着抛掷王冠的动作。
莫伦特斯激动地拍打着罗伊的后背。
这个进球彻底杀死了比赛悬念！
转播镜头扫过皇马替补席，帕文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眼神死死盯着场上。
他身旁的布拉沃正在热身，而奎罗斯甚至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24岁的中卫裹着厚厚的替补外套，但寒意似乎从骨头里渗出来。
一年前，正是他在中卫位置上的表现让弗洛伦蒂诺狠心送走了耶罗。
如今，他连大名单都很难进入，“齐达内+帕文”政策成了更衣室里的笑话。
场上，齐达内正疲惫地追着摩纳哥球员。
这位被主席钦点的中场大师此刻步履沉重，昂贵的转会费换不来一个防守拦截。
镜头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一个枯坐板凳的未来之星，一个力不从心的当世“球王”，共同构成了弗洛伦蒂诺巨星政策最讽刺的注脚。
帕文突然低下头，把脸埋进手掌里摩挲。
替补席的塑料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淹没在路易二世球场震耳欲聋的欢呼中。
罗纳尔多站在中圈附近，双手叉腰，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庆祝的摩纳哥球员。
罗伊正夸张地做出抛掷王冠的动作，路易二世球场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却让这位世界足球先生感到一阵眩晕。
赛前训练时，奎罗斯让罗纳尔多独自穿着醒目的绿色背心，臃肿的身形在明亮的颜色衬托下格外扎眼，引发外界对他可能替补的猜测。
这件首回合赛前训练时奎罗斯特意让他穿上的背心，如今看来就像个荒谬的预兆。
那次给劳尔的助攻曾让他重新燃起冠军杯梦想，但随后的时间里，他就像被按了静音键的巨星，在摩纳哥的防守丛林中彻底迷失。
转播镜头捕捉到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膝的动作。
那里有困扰他多年的旧伤。
此刻更痛的或许是内心：在国米时他是莫拉蒂捧在手心的明珠，而在皇马，即便高居西甲射手榜首，人们谈论的依然是齐达内的魔法、劳尔的忠诚。
场边第四官员举起补时牌，罗纳尔多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腕。
那里平时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
是续约时弗洛伦蒂诺送的礼物，但此刻它只能提醒他：又一个四大皆空的赛季正在逼近。
摩纳哥球员的欢呼声中，他恍惚又看到梅阿查球场的蓝黑色海洋。
就在昨天，没有他的国米刚刚战胜了尤文图斯。
齐达内低着头走下球场，汗水顺着他的光头不断滴落。
他下意识地抬眼，正好看见罗伊从身边走过。
年轻人的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红白相间的球衣在灯光下格外鲜艳。
他的头发随着跑动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齐达内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的黑色球衣。
34岁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那个19岁的年轻人之间，早已隔着一道名为“岁月”的鸿沟。
场边的摄影师按下快门，定格了这个瞬间：一边是青春洋溢的摩纳哥新星，一边是疲惫不堪的皇马传奇。
齐达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向更衣室走去。
足球场上没有温情脉脉的权力交接，只有残酷的新老更替。
年轻球员踩着老将的肩膀向上攀爬，就像狮群中年轻的雄狮终将取代年迈的狮王。
罗伊这样的年轻人已经算得上彬彬有礼——至少他会对前辈点头致意。
更多的新生代只会用速度和体能无情碾压，用实力说话才是绿茵场上永恒不变的真理。
老将们要么体面退场，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后来者踏过。
这就是足球世界最真实的生存法则。
弗洛伦蒂诺在路易二世球场的贵宾包厢里只坐了40分钟。
当摩纳哥打进第二球时，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在保镖的护送下提前离场。
这位地产大亨的西装依然笔挺，但精心打理的发型下，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球场内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用看也知道，摩纳哥又进球了。
弗洛伦蒂诺盯着电梯门，金属表面映出他略显扭曲的倒影。
电梯下行的轻微失重感中，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莫伦特斯头球破门时怒吼的画面，罗伊戏耍皇马防线后的嚣张表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两个被他亲手送走的球员，此刻正在用最残酷的方式报复着他的决策。
弗洛伦蒂诺-佩雷斯正面临其执掌皇马以来最严峻的信任危机。
在摩纳哥路易二世球场的溃败，犹如一面照妖镜，将其四年任期积累的治理顽疾暴露无遗。
当更衣室里流传着拉科主帅伊鲁埃塔：“要想击败这支巨星云集的球队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时，所谓“银河战舰”的童话，正在地中海畔的夜色中渐渐沉没。
这场欧冠淘汰赛的悬念，在上半场还未结束时就已荡然无存。
当摩纳哥球员第三次洞穿皇马球门时，路易二世球场的记分牌无情地宣告：这场所谓的强强对话，在开场哨响后的短短45分钟内，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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