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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楚延回到园子后,径直往蘅芜苑去了。
身后跟着伺候的人不多,只一个值事太监和四个小太监,今后他在园子内时,都按这规矩来,夜晚再多加四个提灯宫女。
走到蘅芜苑,楚延依旧没让人进去通报,自己走进去,让跟着的太监去河边树荫下纳凉。
“陛下!”
廊下的小丫头忙起身迎。
楚延随口问:“你们宝姑娘和琴姑娘可在?”
小丫头忙回:“琴姑娘才刚出门,说去山庄看屋子修葺得怎么样了,宝姑娘一大早就出门找姑娘们聊天解闷去了,不知去了哪儿,我去寻她们回来。”
楚延制止了,笑说:“不必了,等一会她们就回来,你也不必跟人说我在。”
说着就进屋去,来到宝钗雪洞般的房间里坐着,从她书架里拿几本书看。
过了一会,又去宝琴屋里。
且说外头的小丫头,独自在廊下发呆,她一个人迎陛下到访,心里总有些慌。
过了大约一刻钟,忽听外头传来声音,她以为是两位姑娘回来了,转头一看,才见到是宝姑娘的母亲,正颤巍巍的走进来。
说她是颤巍巍,是说宝姑娘的娘薛姨妈身段丰腴,天气炎热衣裳轻透,加之太阳大走路急了,衣裙内裹着的那鼓囊囊之处便颤巍巍的抖,叫人看了没来由害臊。
“太太。”小丫头忙迎上去,欲言又止。
薛姨妈却没看出她神色,只随口问道:“姑娘回来了没?”
问过后,便进了屋内,小丫头不敢违背皇上旨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半句话也没说。
她悄悄跟着去看一眼,见薛姨妈进屋后,先到宝钗屋里换了衣裳,再出来时,小丫头看得眼睛都直了:
太太只穿一件轻透的薄纱衣裙,翠绿的荷花抹胸紧紧裹住胸脯,也不知是抹胸太小,还是胸脯太大,那几欲撑裂的圆润模样,叫人十分担心。
小丫头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太太进了琴姑娘屋里。
随后,一声惊叫。
她只看到太太捂着胸,满面臊红的跑出来,让人叹为观止:虽是捂着胸,可还是颤巍巍,肉滚滚的。
“太太肌肤真白,宝姑娘想来就是承袭太太的容貌身段,人说青出于蓝,就是如此。”
她暗暗想道,忙退出去了,再不管里头的事。
便是皇帝临幸了太太,她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太太还年轻,又有这副狐狸精似的身段和容貌,皇上既临幸了秦妃和珠大奶奶,未必不会看中她们太太。
……
宝琴屋内。
楚延拿着书,半晌没回神。
他着实有些震撼,平日里只大约看出薛姨妈有丰腴身段,和宝钗如出一辙,可没想到是如此惊人,她穿着轻透的纱裙、裹着翠绿抹胸进来的那一刻,他确实被牢牢吸引住了。
过了一会。
薛姨妈穿着齐整,才再次过来,低着头满脸羞愧道:“不知陛下在这儿,是我莽撞了,求陛下宽恕。”
登基称帝的好处就在于此,尽管薛姨妈被看了半个身子,但犯错的人却是她。
皇上是不可能犯错的。
楚延仍是坐在椅子上,笑道:“无妨,姨妈也是无心之失。”
二人从来没单独对话过,因此他称呼自己姨妈,倒是让她有些惶恐,忙说道:“不敢扰陛下跟姑娘们聊天,我这就回去,改日再来看我那女儿。”
说着就要走。
楚延却叫住她,并改口道:“夫人且慢。”
薛姨妈顿住脚步,心中越发不安,自从皇帝驾幸贾家后,她一直担心会被召去侍寝,若是她年纪再大十岁,倒也罢了,可她年纪也不算大,皇帝来的那一日,就曾问过她是谁。
“陛、陛下。”薛姨妈诚惶诚恐,既担心皇帝开口要她侍寝,又担心自己拒绝后会惹得皇帝不快,不但自己遭殃,女儿与儿子也要受牵连。
在九五之尊的皇帝面前,便是三公九卿也得战战兢兢的,更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
楚延指了下旁边椅子,笑道:“夫人回来坐着,朕与你说会话,想知道些宝姑娘的事。”
薛姨妈这才暗暗松口气,怪责自己胡思乱想,园内姑娘们哪一个不是天生丽质?又有秦妃、元春、公主、皇后等绝色妃嫔,皇帝岂会看上她这守寡多年的妇人。
她款步上前,行礼后才落座。
楚延问道:“你们薛家祖籍是在金陵?”
薛姨妈打起精神,为他讲述,从薛家的曾祖任紫薇舍人开始,讲到她那先夫,再说了薛蟠和宝钗,许是想到薛蟠还在服徭役,不免落泪。
楚延不置可否,又问:“你丈夫怎么不买个官做?”
薛姨妈丰润白皙的脸上稍有几分尴尬,却也只得如实说道:“买官要花数千两,家里虽有些资产,却也不甚丰厚,先夫原打算行商些年,积攒一些钱银后再来京城买官定居,叫我那儿子去撑起家业,谁知一场病后就不幸逝世,买官之事因此搁置了。”
楚延叹道:“也是难为夫人撑起一个家,住在国公府多年,身上没有诰命。”
这话可算是说到薛姨妈心坎了,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皇上,人也容光焕发,眉眼间有几分喜气洋洋的,笑道:“陛下竟也会体谅到我这妇人的不易。”
接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
楚延听罢,说道:“你儿子的事朕知道了,日后大赦天下时,会随其他人一起被赦免。”
薛姨妈忙起身行礼谢恩,想着何时才会有大赦天下时,一是册封皇后,二是生下皇长子,两者皆不远,至多两三年。
楚延看了看她站起来后的丰腴身段,笑道:“或者你家姑娘被封贵妃,朕也额外加恩,赦免了薛蟠和薛蝌。”
在薛姨妈想询问的时候,他又悠悠的加了一句:“又或是薛家谁被封妃嫔。”
薛姨妈满面羞臊,半句话也不敢说。
楚延笑道:“朕说的是宝琴。”
薛姨妈抬眼看他一下,只得羞臊的点头道:“琴丫头才貌双全,陛下喜爱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心跳如雷,人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幸好皇上又未曾明说,她方才渐渐回神,只得认为皇上是在戏弄她。
楚延又问她道:“宝姑娘和琴姑娘,夫人可看出来朕更喜欢谁?”
薛姨妈陪笑道:“我岂敢妄加揣测圣上主意?圣上喜爱我家丫头,是她的福气,喜爱琴姑娘,也是琴丫头更招人喜爱,怨不得我家宝丫头不受宠……”
话虽如此,可她心底也在疑惑,皇帝对院子内姑娘,究竟更宠爱谁?
“夫人请过来。”楚延示意道。
以皇帝之尊用一个请字,由不得人拒绝。
薛姨妈走过去,被楚延用手拉起一只手,吓得她又是一颤,满面羞臊。
楚延拉起她袖子,抚摸了下她光滑如玉、柔软细腻的手臂肌肤,面无异色的赞叹道:“夫人冰肌玉肤,与宝姑娘别无二致,朕相当喜爱,几次抱着宝姑娘时,都禁不住细细品玩一番。”
薛姨妈又羞又臊,说不出话来。
楚延松开她手,笑道:“可惜夫人女儿空有国色天香的容貌,又承袭夫人之冰肌玉肤,却没有得朕更多宠爱,夫人可知道为何?”
事关女儿在宫中妃位,薛姨妈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被皇帝抚摸手臂一事,细想一番后,才问道:“陛下更喜爱云丫头那般活泼好顽耍的姑娘?”
楚延笑而不语。
薛姨妈自以为猜对了,叹道:“我家姑娘小时候也是那般淘气的,只是大了后越发持重端庄,不怎么好动,讨不来陛下欢心,也是她的不对之处。”
楚延问道:“你丈夫在世时,可有打骂教训过她?”
薛姨妈忙道:“我们怎舍得打骂她?就养了她一个女儿,爱她疼她还来不及呢。”
楚延道:“欺君可是大罪。”
薛姨妈急得要哭了,不知自己怎么说错话,又忙说:“不敢欺瞒陛下,我们确实没有打骂过她!”
楚延这才点头,朝外边喊道:“宝姑娘还不进来?”
门外传来哐当一声,薛姨妈忙看过去,见自己那长得珠圆玉润的女儿,此刻却羞得一脸红晕的走进来,径直跪在了皇帝面前,却被他挽住手臂,顺势抱入怀中。
宝钗挣扎不过,满面羞红,惭愧道:“我刚回来,听到陛下在跟屋里说话,不想多听了两句。”
楚延笑道:“你听到哪儿了?”
宝钗低着头:“听到陛下说我不受宠……”
楚延哈哈笑起来,握住她柔滑小手,说道:“你确实不如你妹妹受宠,换做是你妹妹被朕抱住,只会依偎进朕怀里,你刚才还不愿。”
宝钗被说得越发羞愧,纵使她平日再端庄守拙,此刻被皇帝直接捏她的短,又当着母亲的面受宠,也不禁羞涩不堪。
半晌才说道:“陛下教诲,妾身定当谨记在心。”
楚延笑道:“可惜你记了也没用,还体悟不到如何当好朕的宠妃,更遑论如何当薛贵妃。”
宝钗在他怀中抬起头,一双水杏般的眼眸看着他。
这些日来,她也颇有种无从着手的乏力感,任凭她几次去养心堂,陛下总是与她隔着一道墙壁似的,他会跟云丫头、公主、琴妹妹等在榻上嬉戏,却总是对她不怎么亲近,连先前不给他好脸色的林妹妹,也渐渐与他走近了,肯接受他在榻上与姑娘们顽闹。
唯独她,始终不受宠。
“陛下……”
宝钗朱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薛姨妈忙说道:“我去叫丫头送茶水来。”
楚延说道:“夫人坐着,你若走了,宝姑娘更难明悟。”
薛姨妈看了看女儿,只得回去坐下,不太敢去看女儿坐在皇帝怀中受宠的模样。
宝钗也不敢看母亲,在楚延怀里低声道:“妾身请陛下明示,妾要如何做,才能博得陛下喜欢?”
今日是难得机会,皇帝有意宠幸她,肯跟她敞开了聊。
只是母亲也在,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楚延道:“你在贾家也住了些日,可知道秦妃以前当蓉大奶奶时的模样?”
宝钗机敏过人,立即听出他话中意思,羞涩道:“陛下是说我太过持重,不如秦妃明媚妍丽?”又道:“秦妃原先在宁国府为贾蓉之妻,上有婆婆尤氏、公公贾珍,她素日里温柔平和,谨守礼节当好儿媳妇。待陛下一纸诏书封她为宁国府管家媳妇,秦妃便逐渐褪去往日的温柔性子,以皇上妃嫔自居,妩媚多姿,天然可爱,我自是比不过秦妃的。”
楚延朝薛姨妈笑道:“夫人且看,你女儿是极聪慧的,什么事都看得清。”
薛姨妈笑了,宝钗也含笑说道:“陛下夸赞,妾当羞愧。”
楚延抬手在她脸上抚摩,宝钗一颤,忙看向母亲,可下一刻,楚延便低头亲了过来,吻住她抹了胭脂的唇瓣。
当着母亲的面被皇帝亲吻,宝钗更为羞涩,却忽然想到,这莫非就是皇帝特意留下母亲的原因?
半晌,楚延松开她,先观赏片刻宝钗红晕满面,朱唇轻启喘息的动人模样,心里赞叹,真不愧是与林妹妹同为金钗之首的薛宝钗,被亲吻后流露出的些许媚态,就足以叫人心驰神荡。
转头看向夫人,朝她一笑,才说道:“夫人刚才可在看着?”
薛姨妈羞臊着点头,只敢在心里埋怨。
楚延道:“史书记载,杨贵妃善妒,曾因此惹得玄宗大怒,将她撵回娘家,后又和好。”看了看宝钗,继续道:“朕也想宠出一位自己的‘杨贵妃’。”
宝钗半晌才道:“是妾之过。”
楚延笑道:“你可有见过朕对你们动怒的?”
宝钗忙笑道:“陛下多有宠幸我们,未曾真正恼过。”
楚延拧了下她脸颊,叹道:“宝姑娘三句话没一句是真话,叫朕怎么宠你?”
宝钗低下头去,又看向她母亲。
楚延问她:“刚才朕才问你母亲,你小时候可被父母教训过?”
宝钗终于吐露心声,轻叹道:“不敢再瞒着陛下,我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跟家中姊妹兄弟最厌正经书,便偷看家里藏书,诸如《牡丹亭》《西厢记》,我们女儿家背着他们偷偷看,他们也背着我们偷偷看,后来到底是被大人发现,打的打,骂的骂,至此后,我再不敢做那些不守规矩的事,生怕被大人再责骂。”
薛姨妈这才想起来此事,楚延却是一笑,将宝钗横放在膝上,抬手当着薛姨妈的面,在宝钗臀儿上打了两记。
薛姨妈扭过头去不敢看。
宝钗捂起脸蛋,也不敢作声。
楚延道:“一是罚你刚才偷听,二是罚你不讲实话,你再来回答:我可曾对你们动怒过?”
宝钗慢慢放下捂住脸的手,凝望他双眼。
说来也怪,被皇帝如此羞辱打臀,还是当着母亲的面,她心中却渐渐放下介怀,因知道皇帝虽不满她,却是真正宠爱她的,便是她在房门外偷听,不说真话,他也不会恼她。
世人有句话是说“打是亲,骂是爱”,果然有几分道理。
宝钗抿唇笑道:“前些日在寺庙,我们为宝兄弟求情,让他回来静养时,陛下或许为此恼了。”又笑道:“我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多问,事后悄悄和妹妹说过此事,她叫我不必多心,因而我也不敢妄加揣摩陛下心情。”
楚延笑道:“这才是人人称道的宝姐姐!”
说着又拥住宝钗一番细吻,只是亲嘴唇,未曾动舌。
松开她后,楚延笑道:“哪一日能见到宝钗扑蝶于朕面前,才是你封贵妃之时。”
宝钗轻喘片刻,才低声回道:“妾在心里牢记陛下教诲。”
说着起身,坐到一旁椅子上,仍旧有些不敢去看母亲。
楚延随口问:“你妹妹呢?”
宝钗笑道:“听丫头说她去凸碧山庄了,我派人去叫她回来。”
“算了。”
楚延看了眼薛姨妈,笑道:“早说要去你家里做客,一直没有空,趁今日夫人也在,那等会先去找琴妹妹,再去你家里,一起吃顿饭。”
听到宝琴也来,薛姨妈这才放心,起身笑道:“我回去叫厨房先备好酒菜。”
楚延点头,目送丰腴成熟的薛夫人走出去,坐了一会后,和宝钗一起动身,朝凸碧山庄走去。
他原本打算等宝钗慢慢发现,想受宠只有放开天性,不再端着,要敢说话,把他当做丈夫,而不只是皇帝。
但见宝钗始终不敢展露天性,就趁今日与她说开,日后能不能见到宝钗以贵妃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还得看她究竟有没有领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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