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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船只悠悠地行驶在海面上,海风轻柔地吹过,带着大海特有的咸湿气息。胡梦玲靠在林柏川的怀里,已经睡得十分香甜。
李曼瞥见这一幕,不禁轻笑道:“梦玲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在小林跟前,感觉她才是妹妹。”
林柏川替胡梦玲撩开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碎发:“她就是这一路玩得太累了,平时她做事可是雷厉风行的。”
李曼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飘向船尾。
叶俊正兴致勃勃地举着相机拍海鸟;吴诗瑶则趴在栏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浪花。而在不远处,袁景灿却一个人凝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神情格外专注。
李曼见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挽住袁景灿的胳膊问道:“在想什么呢?自从从佩尼达岛回来,你就没怎么说话呀。”
袁景灿依旧凝视着远方的海面,缓缓说道:“曼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会保护好自己吗?”
“说什么傻话呢。”李曼亲昵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里满是依赖,“要是真有危险,肯定是你护着我呀。毕竟你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呢。”
“对啊,说什么傻话。”袁景灿重复着李曼的话,似乎在回答她,又仿佛在跟自己较劲。
......
tanah lot神庙建在离岸的礁石上,远看像浮在海里的玉台。
袁景灿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座小巧的庙宇,然而,当他踏上连接岛屿与神庙的石桥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座神庙的宏伟与震撼。庙门的石雕高达三四米,精美的花纹从门楣蜿蜒缠绕至柱脚,线条流畅而细腻,就连石缝之间,都嵌着朱红色的颜料。
一登上岛屿,Ketut和他的两个弟弟以及几名船员便神情肃穆地将掌心贴在额前合十鞠躬,动作虔诚。
Ketut的二弟阿迪,更是从怀中取出一片新鲜的鸡蛋花,放入石龛之中。
袁景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待他们结束后,他走上前去,递过一瓶矿泉水,好奇地问道:“你信教吗?”
Ketut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点头又摇头:“我信奉的是伊斯兰教,不是印度教,而这座tanah lot神庙是印度教的圣地。不过在我们这里,见神不拜是为不敬,所以即便信仰不同,也会致以敬意。”
“哦~~~原来如此。”袁景灿恍然大悟。
这时,Ketut的三弟阿贡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Tanah是‘礁石’之意,Lot是‘大海’的意思,合起来就是‘海中的礁石’。”
他一边朝着大海的方向比划着,一边继续说道:“传说15世纪,有个叫宕仰的印度教僧侣从爪哇岛来传教,追随者好多。本地有个叫本德萨的智者,觉得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就赶他走。宕仰说‘行’,但临走前用法力搬了块巨石到海边,在上面建了这庙,还把围巾变成海蛇守着神庙。本德萨一看,嚯,这么厉害!自己也成了他的追随者。”
袁景灿忍不住摸着下巴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比我们临州龙王庙的传说还要曲折狗血的渊源啊!”
Ketut突然好奇地问道:“袁先生,那您有什么信仰吗?”
袁景灿板着脸说道:“The God of Wealth。”
Ketut虽然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但对中国文化并不是十分精通,自然不知道袁景灿在搞抽象,还以为这是华国某个极为尊贵的神明,于是他立刻一脸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深深鞠躬,口中念念有词:“愿他永远保佑袁先生,让你的生意像椰子树一样茂盛。”
袁景灿憋着笑,也一本正经地回了个礼:“我也是这么期望的。”
旁边一同听到这番对话的小伙伴们,再也忍不住,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胡梦玲兴奋地站在装饰华丽的塔门前摆出各种姿势,林柏川则耐心地举着相机,为她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李曼望着塔门上精美的金箔装饰,忍不住感慨道:“这金箔装饰得可真美啊,哎,Ketut,我听说巴厘岛的南部还有有个巨鹰广场,那里也有这么壮观吗?”
Ketut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问道:“李小姐,您说的是不是GWK文化公园呀?”
李曼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应该是吧,就是那个有一个特别大的鹰的雕像的广场,我还听说那雕像翅膀展开能遮住半边天呢。”
Ketut摆了摆手笑道:“那个广场目前还处于修建阶段呢!不瞒您说,去年我还专程去那边看过。当时就只建好了位于底座部分的博物馆。”
李曼好奇地问:“哦?没有雕像吗?”
Ketut坚定的点了点头:“之前确实有风声说是要以印度教神话中的神鹰迦楼罗(Garuda)和守护神毗湿奴(Wisnu)为原型,在那儿打造一个宏伟的巨鹰雕像。可到现在,工程进度似乎还没推进到那一步,我们当地人也都还不知道那雕像具体会是个什么样子。”
李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袁景灿,他正蹲在地上,手指戳着石缝里的小草,好像根本没留意两人的对话。
她忽然笑了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看来是我记错地方了,把别的国家的景点当成巴厘岛的了。”
袁景灿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走了,Ketut你不是说日落前的神庙最好看,赶紧去观景台占个好位置。”说着,率先朝着观景台的方向走去。
观景台是一片从礁石向外探出的平坦平台,Ketut的弟弟阿迪早就搬来了几块垫脚的木板,他笑容满面地对众人说道:“大家坐这儿看呀,一会儿日落的时候,神庙正好就在落日的正中间,景色美极啦!”
叶俊一听,立刻兴奋地拉着吴诗瑶迅速抢占了最前排的位置。
胡梦玲则专注地把相机镜头对准波光粼粼的海面,准备捕捉每一个精彩瞬间。林柏川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外套,轻声说道:“风大,等会儿要是冷了,就把外套披上。”
夕阳正往海平面沉,把海水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 tanah lot神庙的尖顶浮在金红色的浪涛里,像被天神随手搁在海上的宝石。
“快看呐!”吴诗瑶突然激动地指向天空,只见一群海鸟正贴着海面轻盈地飞翔,它们的翅膀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像从画里飞出来的一样,美得如梦如幻。
叶俊见状,立刻迅速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猛拍起来。
袁景灿拉开外套的拉链将李曼往怀里拢了拢。
李曼靠在袁景灿温暖的怀里,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袁景灿眯起眼睛看着正逐渐暗下去的海面,神情感慨地说道,“就是突然觉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曼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干嘛突然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呀?”
袁景灿捏了捏她的小手,忽然开口问道:“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在追求些什么呢?”
“什么意思?”李曼愣了愣。
“如果人活这一世,没能做一点真正有意义的事,会不会就算白活了一生?”他凝视着远处渐暗的海平线,声音悠长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李曼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丈量一个人人生的标尺,既可以是所达到的高度,也可以是生命的长度,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活在当下。用心去感受每一个瞬间,珍惜身边的人和事,这或许才是生活真正的意义所在吧。”
“活,在当下?”他喃喃自语,随后将李曼重新拥进怀里;轻轻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鸡蛋花香,原本微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时间也随之渐渐慢了下来。袁景灿的心也在李曼的话中慢慢找到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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