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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总感觉让人躺上去,像是一个刑具。”
亚伦突发奇想,他提出修改建议:
“得把不工作时折迭起来的样子修改一下,不要那么像是一张床。”
佩图拉博好奇问道:
“为何?这是故意为之,不钓鱼的时候,还可以当做行军床。在我的故乡奥林匹亚,和你的时代风俗很类似。无论是海钓还是河钓,只有耐心的猎手才能追踪到自己的猎物。”
“如果钓鱼器具和休息工具合二为一,那就能节省很多精力。”
亚伦摇头,小佩还是考虑太周到,但是防呆不防傻。
他指着那些最大出力能够将鳄鱼撕成两半的装置,认真道:
“父亲一向比较懒,不工作的时候,他才懒得松发条,卸开装置,恨不得板子弄平就趴上面睡。”
“他睡觉的时候又爱随便乱动,一不小心把自己胳膊、头扯下来怎么办?”
佩图拉博一时语塞,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器,居然会遇见这样的使用者?
这无论让哪个时代的匠人大师来看,都会觉得摸不着头脑。
“好吧,亚伦,你让我对父亲的形象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我想到下一次怎么捉弄他,来找回场子了。”
佩图拉博不得不重新修改自己的机器,确保即便是欧格林也能使用。
原体的智慧与技术毋庸置疑,不到一个小时后,全新的更傻瓜式的自动钓鱼机被背在亚伦身后。
“记得你们结婚的事情,我问过凯瑟芬了,她没意见。等我忙完就去问父亲,我猜他也不会有意见。”
小佩志得意满,送别自己的兄长,还不忘记叮嘱。
他们重新来到高楼顶端,一再拒绝亚伦的奇思妙想。
“我宁愿你自己跳下去,而不是我把你丢下去。附近安防摄像完备,很多关注我一举一动的帝国部门,会认为我在谋杀你。”
亚伦背好装备,神色失落:
“唉,我自己跳下去,按父亲的说法,只会下坠,初动力不足。要是有人把我丢出,我还能在空中多飞一会呢。”
亚伦言罢,已经站到了楼台边缘,双手环抱身前,微笑着回应自己的兄弟,就此倒摔下去。
不得不说,这感觉还真爽。
怪不得父亲之前提到过要把自己塞进投石机丢出去,外界的刺激观感的确能够促进人体的兴奋,以至于意识,或者灵魂——
唉,又是灵魂。
亚伦在坠落的后半段,又不免思考起来,联系自己刚才的感受。
灵魂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噗通,却没有血肉飞散的迹象。
人们只观测到那位神秘的灵能大师消失,用他那神乎其神的力量,传送离开。
灵能者都有点奇怪的癖好,想来正常生活不足以满足他们。
亚伦就这么回了家,自己像是面朝天,像是躺在一面棺材上。
老父亲听见声,只是翻了个身,看了眼是自己儿子,而不是什么来寻仇的,就放心瘫着,不愿意坐起来。
但脑袋一想,不对,自己刚才瞥见亚伦底下有个东西。
是那个自动钓鱼机器!
这玩意可比亲儿子宝贵多了。
“哎呀呀,怎么不在你弟弟那边多待点时间?我又不着急。”
安达嘴上说着,笑眯眯走来,手却凑过去掀开自己儿子,热情地将这钓鱼机抱在怀中。
比亲儿子和老婆还亲。
他神色忽然变得肃穆,虔诚得像是面前有个神。
安达恭敬伸出手,又赶紧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擦干净手。
这才一顿一顿地敲击机器表面。
咚、咚——
“不错,是个好宝贝。”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从机械本身传递回来的声音,能够让他洞悉其机械奥妙。
此物,完全符合自动钓鱼机的规范!
“亚伦,今晚我就抱着它睡了,不用做晚饭,你照顾好安格隆就行。”
安达撂下一句话,仿若怀中抱着世间珍奇,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关了门。
也不知道知道是要开始鼓捣什么,反正里面传来机械传动声。
不用照顾老东西吃饭休息,对亚伦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他每日劳务可以空闲出来一些时间,趁着傍晚天还没黑,可以出门去逛街。
亚伦还是很喜欢体会各地风土人情。
刚来马其顿的时间,他被父母拉着研究自己那梦境能力。
后面又遇见了神庙恶魔事件。
虽然认识了不少人,但自己还真没怎么逛过马其顿。
亚伦回想着自己记忆中,马其顿人举办辩论和表演的位置,摸了过去。
咦?
他为什么要用摸这个词?
自己只当过海神间谍而已,雅典也没有进攻马其顿的想法。
但亚伦的的行为模式还是不免和间谍类似,直奔能够快速收集当地大众意见的场合。
说不定还能听到几个喝醉酒的达官贵人,泄露出来惊天秘密。
亚伦顺着自己的直觉,很快找到了一处露天剧院。
虽然气候渐冷,但是娱乐方式的匮乏,导致这些为数不多的娱乐设施还是集结了不少人。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正式演出,只有一些吟游诗人在讲故事。
大部分听众都拿这些声音当做背景声,好让环境显得没那么死寂。
冬季到来前除了渔获需要考察,山林间的野物狩猎也是重点。
马其顿能组织钓鱼比赛,但实在无力进行一场山野狩猎的试炼。
毕竟附近又没有什么神话生物,天气越冷,进山就越是危险。
各家各户存够冬天的粮食之后,最后狩猎的一些食物,献给诸神。
剩下的就拿出来各自分享,搞个什么烤肉会。
伴随着夜间越来越冷的风,眼前却是温暖的篝火、一同喝酒跳舞的伙伴。
美好应对比而产生,这些温暖火热,实在让人满足。
即便明天即将世界末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后世导演:懂了,科幻灾难片给我多来点聚餐谈心水时长的桥段!)
亚伦不着痕迹地混入了一处团体,分得了酒杯。
当地的酒和雅典一脉相承,纵使马其顿强大,雅典弱小。
却依然避免不了,附近地中海沿岸的文化风俗都深受雅典影响的现状。
“还有免费烤肉吃,还好父亲不知道,否则他一个人的大肚皮,就把所有的肉都抢干净。”
亚伦自言自语,学习着周围的人们喝酒吆喝的语调,跟着唱。
有了篝火,自然会有绕着篝火转圈圈的环节。
到了这里,亚伦没转几圈,就慢慢退出稍远的位置,他还是喜欢当个看客。
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新厌旧——不对,这样描述有些区别。
他好像,只是对新奇的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感兴趣,体会过之后,也不说是讨厌,而更像是完成了一种计划,打上勾,就该去寻找体验新的事物。
亚伦对灵魂的思考,让他也开始审视自身的行为模式。
这些话要是讲给父亲听,可能会得到一句:
“听来像是重症病人死前罗列人生计划”的评价。
亚伦被自己逗乐了,找了个树干坐下,看着一些即兴演出粉墨登场。
一个人捡起树枝充当剑,大声高喊:
“马其顿的威名无人不知!我们的利剑能够切开波斯的喉咙,贯穿雅典的胸膛!”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斯巴达,他们的腿在踢中我们之前,就会被一剑斩断!”
“照我说,腓力王就应该下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我们就要去把天下取回,冠以马其顿之名!”
周遭的观众们跟着一起鼓掌欢呼,先帝留下的激进风向不是新王上任几十天就能扭转的。
马其顿的子民们仍然沉浸在一种,只要他们挥师南下,就能拳打雅典,脚踢斯巴达的美好预期之中。
过个一两百年再看吧,现在是不行。
亚伦心想,倒也不排斥这些即兴演出,觉得很有趣。
他算算时间,自己也是吃饱喝足,准备归家。
却扫到另一个带着斗篷的人跳了出来:
“波斯虎踞,山险海远,如狼似鹰,心腹大患!”
“我辈曾为其所奴役,纵使逃脱,然,南北各地,仍陷于波斯帝国之长鞭所及。”
“战争,我们需要一场战争来洗刷马其顿的耻辱!”
“战争!战争!我们需要它!”
“洗刷耻辱最好的液体是什么——”
“血!让敌人流血,让我们的双手沾染敌人的血!”
此人之表演显然更专业,语调也变得浓厚沙哑,饱含深情:
“向国王进表,吞并妖妇母国意菲克。”
“将其众人,绞首!”
“再挥师东进,攻占波斯入侵地中海沿岸的两座港口城市,让那里流失的,不再是我国屈辱,而是敌军的鲜血!”
“自此包围雅典和斯巴达,逼迫其就范,一统南北,建立帝国!”
“我们要用敌人的血,铸就我国的疆域边界!”
亚伦听得有些烦躁,打仗就打仗,描述你的计划就好好描述。
怎么非得提到“血”呢?
雅典也有很多年轻人满腹经纶,要通过公开露面宣讲的方式,宣传自己的政治哲学主张。
这人提到的几步作战计划都有可行性。
可总是在强调血,这实在不正常。
难不成,这人是一位戏剧演员,以前口中台词象征意味太多,习惯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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