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搜集情报

    见当加奈美，一个出生在‘杰潘’的普通忍者。有点天赋，但不多。有点脑子，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最关键的是，她在运气这一领域之上的份额，几乎可以视作没有。

    她总是倒霉，总是失败。但在每一次的倒霉之后，却又能够获得一些来自命运的补助。她就是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以至于哪怕她的剧情故事线从兰斯的第一部一直延伸到兰斯的第十部。她也始终只是剧情中的陪衬，笑料，甚至丑角。

    是个可怜的家伙。

    她的可怜甚至能够让她出现在了巫尘的面前。

    而面对轻易就施展出了忍者大师的各种能力，能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束缚，并可以随意决定她死活的巫尘，她的心灵便也理所应当地失去了大部分的防护。

    “你为什么要在城里释放魔物？”巫尘伸出手，一枚小巧的口哨便从加奈美的腰带里面悄无声息地飘飞而出——那是能够影响，操纵魔物的稀有物品。从卖相上便十分贵重。

    “是……”她的思维之中，姑且还有着完成公主私卫职责的忠义残留。“……是因为我看那些人不爽！我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对，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是和莉亚公主无关？”

    “没错！和公主殿下完全无关，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果然很笨。

    巫尘打量着这家伙，看见她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脸庞染上苍白的颜色——他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她，而她心脏中所萌生出来的自我怀疑便足以轻易将她压垮。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承认你是莉亚的人了。”巫尘淡淡地回应着她。“因为你用了‘自作主张’这个词。”

    “咕——”忍者少女那苍白的脸，猛地涨得通红。“杀，杀了我！”

    “又不是女骑士，你没资格说这话。”

    “呜——”

    这家伙要哭出来了。

    不，不是要。而是已经哭出来了。柔嫩的眼圈在顷刻间便染上通红，而大片大片的泪水便涟涟而落。

    “我，我辜负了殿下……”

    “你现在才是辜负了她。因为我刚刚只是随口乱猜，没有证据。但现在，你成为了相当有价值的人证了。”巫尘笑了笑，他发现欺负眼前这少女忍者的感觉比预想中更好。尤其是看见她目瞪口呆，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时候，这一模样的风味格外浓厚。

    “你为莉亚工作。”于是他用肯定的语气来说。“而那被袭击的两人，是今天才到利萨斯的外来之人。那么，你对她们动手的唯一缘由，便是她们在抵达利萨斯的这段短暂时间中明目张胆地做了一些什么，以至于你必须要有所行动……比如说，找一个失踪的女孩？”

    巫尘顿了一下。

    “但你是一个忍者，你应该有很多办法让她们闭嘴，或者离开。直接在外城区里释放魔物的行为严格来说有些过于浪费，殃及无辜，哪怕你提前引来了能够用以善后的城卫兵。这样的行为也太过张扬。所以——”

    事实和真相，呈现于巫尘的推测和言语之下。

    “莉亚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而她要的不止是结束，还想要一次震慑示威。所以她才让你在公众场合用这种大动静的方式进行灭口。唔……这样说来，莉亚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失踪了。那她想来也会做出一些行动吧。”

    “不，不要再说了！”加奈美捂着耳朵，用力摇着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过无能！”

    “你有什么好哭的，更应该哭的，不该是那些失踪的少女们吗？只让漂亮少女入读的帕丽斯学院。这应该就是莉亚公主给自己准备的私人牧场吧。那些失踪的少女没有一个能够重新回到社会之中。我猜……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尽数死掉？”

    “呜……”加奈美犹豫了一个刹那，不安，后悔的心绪，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地在她的心脏之上缠绕。“公主殿下她……其实不是什么坏人。她只是压力有些大……”

    确实如此。

    至少背景设定中的内容是这样。

    莉亚的黑化源自残酷的宫廷斗争，而触媒则是她的一位侍女在某日杀死了她心爱的宠物。盛怒之下的公主让侍女获得了和那死去小动物相同的下场。而这就成为了一个开关，让她能够从美丽少女的痛苦之中获得愉悦，以及放松。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大权在握之后，她一面将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一面收集美丽少女并将她们囚禁，折磨。那位登上了寻人委托的小光只是其中并不起眼的一员，而在巫尘抵达的这个时间点，已经被莉亚折磨杀死的美少女，恐怕已然数量繁多。

    “真是个坏东西。”巫尘微微摇头。

    如果从一个比较宏观的视角来看，这些被折磨至死的美少女，完全可以视作驱动莉亚这台有着政治Lv2的统治者维系利萨斯运作的燃料。而以这片大陆当前的时代和风气来看，她所做出的这番行径甚至算不上恶毒残暴。然而对于世外之人而言，许多事情，可不能视作是‘理所应当’。

    他于是起身，并将试图起身的加奈美以念力压在地上。

    “多谢配合。”他说。

    “你……你要做什么？”少女忍者涩声问道。她已经见识了巫尘的力量，并且也对巫尘接下来的动向略有猜想。“王宫的守卫非常森严，还有玛丽丝大人……你现在放了我，离开利萨斯。我保证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然而巫尘没有直接回答她。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他开口，问道。

    “一个……一个冒险者？”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一个非常厉害，强大的冒险者……呜，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忍者的味道？”

    巫尘只是笑笑。

    “是啊，我是冒险者。而冒险者，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冒险。更何况——”

    魔力活化了绳索，将加奈美束缚，打包。扔到了柜子里面并设下一层伪装。

    “除了你以外，这座城市，又有多少人知晓我的力量和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