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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镜花楼地处西南,五月的季节已经有些热。苏晚一大早就把月无言从床上挖起来,拖去后山。
后山有泉,名“涤心”,泉水清凉,微带寒气。泉旁置了竹屋,屋外种满翠竹,以往是花若水的静心之所。
为了控制月无言体内的毒性,除了每日汤药外,花若水还专门划出“涤心泉”给他用。因着怕泉水的寒气太过,只每隔十日,让他在泉水里浸泡一个时辰。
实在很难想象花若水和连城中人和平相处的情形,苏晚不止一次奇怪,但终究无法开口去问。
她不想成为花见影,也不想与花若水有过多的接触,若不是为了月无言,她甚至不会到镜花楼来。但一个多月的相处,心底仿佛有什么正在破茧而出,对花若水也渐渐变得信任和依赖。
这种情绪,有的时候只是想想,都会觉得害怕,然后本能地抗拒。
所以,真的……不想再知道更多了。
浮云春暮,密草成行。
林光烟陌,杏楼花雨竹篱。
泉水清澈,可以看到水底斑斓的鹅卵石。月无言赤着上身,只着长裤,闭目盘膝坐在泉水中一块石台上。
苏晚也盘腿坐在离泉不远的竹榻上,一手托着盘切成小块的水果拼盘,另一手拿着根竹签,戳着水果往嘴里塞。
说起来,月无言除了脸丑些,身材还真的很够看。修长而匀称,结实却无赘肉,加上肤白如玉,无半点瑕疵,从背后看来,绝对是美男子一个。
由此,苏晚更加确信,他和美男城主有很大的关系。说不定就是兄弟俩,一个破了相,隐姓埋名,一个惊世绝艳,风光无限。
看了会儿,她忍不住道:“小言,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自他中毒以来每天看他运功,她至少已经知道,大部分情况下运功的时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不能开口,于是,陪着他的同时也就自然而然找些话来说,以此解闷。
隔了半晌,才听他低低“嗯”了一声。
苏晚原本就担心,在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带他来镜花楼后会恼怒离去甚至动手砍了她,但不知花若水跟他说了什么,自醒来到进了镜花楼,他都没有任何过激反应。配合地吃药,配合地治疗,只是越来越沉默。
“既然如此,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苏晚问得小心翼翼。
泉水中的人再没回应。
不是第一次失败,苏晚也不气馁,转向下一个话题:“快入夏了,如果师父再不来,不知这泉水抗不抗得住你的毒。”
“无妨。”
“你总说无妨,从来不告诉我实话。”苏晚把盘子一放,起身绕到他面前,“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话未说完,突然被月无言打断:“回去。”
“什么?”苏晚一愣,完全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
“回去!”月无言皱眉,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苏晚怔了怔,忽然觉得好笑,“你怕我看你?”
没有回答。
看着他重新沉入水中,苏晚不由得笑起来。
怪不得第一次来他死活不让她跟,怪不得后来勉强同意了却每次都要等她坐上竹榻才脱衣下水,原来……
冷淡沉默的男人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苏晚忍不住想要逗他,于是又绕过去,蹲在泉边,故意上下打量:“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再说了,你还穿着裤……”
不等她说完,“哗啦”一声,水柱激起半天高,月无言自水中跃上来,手腕一抖,长袍便披上了身。待水花落下,他已系好腰带,准备走人。
“喂!等等啊!”苏晚连忙奔过去,一把拉住他,“一个时辰还没到,不能走。”
月无言看她一眼,又低头看着她拽住他的手。
苏晚讪讪:“这样……既然你这么介意,那我不看总行了吧。”
月无言还是不语。
苏晚不爽了:“我都赔礼了,你还想怎样?身体是你自己的,总不成让别人总担心记挂着,自己却毫不在意吧?”越说越觉得委屈,干脆放开他,转身就走。
刚跨出一步,手已被人握住。
“我不是……”
“不是什么?”苏晚回头,眼眶已有些发红,“我根本不想来镜花楼,但还是来了。陪着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解你身上的毒,可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
握住的手紧了紧,月无言垂眼看她,目光深如大海:“你若不想留下,我们就走。”
“走了谁来给你解毒?”苏晚挣了两挣,却没挣脱,“为你费了这许多力气,你就该更加珍惜自己的命,才对得起我。”
“抱歉……”
“你总是只有这两个字,能不能说点别的?”
月无言沉默一瞬,忽然拉着她走回泉旁,当着她的面,将衣衫脱去。
苏晚彻底呆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然捂住脸:“你干嘛!”
“你要看,便看。”月无言目光极不自在,却没再躲开。
苏晚大汗,手忙脚乱帮他披上衣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说到这里,月无言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长衫飘落在地,苏晚惊呼尚未出口,身子一斜,已被带着跳下泉里。
下一刻,一道光芒,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自头顶擦过,“咄”地一声钉入竹篱!
之后,再无动静。
苏晚目瞪口呆,月无言神情冷峻。
“有……有人要杀我们……”苏晚浑身一个激灵,“好冷。”
月无言的手臂紧了紧:“先回去。”
苏晚点头,刚一动,忽然石化。
泉水将衣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而此刻两人如此贴近,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健硕的身躯,还有身体上传来的热度,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他心跳平稳,显然并未发现不妥,但她却不能提醒他而让自己尴尬。
左思右想也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情形,他却似乎感觉到她的僵硬,低头看她。
“很冷?”
他以为是冷的缘故吗?苏晚郁悴,却只能拼命点头:“是啊好冷!我们先……那个……上去?”
“嗯。”月无言略一点头,也不见任何动作,已带着她越出水面。
一落地,苏晚连忙从他怀中退开,抱着胳膊跳了两下:“好冷好冷好冷……”
才说到第三个“冷”字,肩头一暖,已有衣衫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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