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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洛萨被艾欧纳尔复活了,但您被送来了?”
至高天的平台边缘。
饱饱的睡了一觉因而神清气爽的迪亚克姆矗立在这云雾缭绕之地。
他眺望着物质世界那已走入最后阶段的恶魔入侵战争,对身旁的索拉丁大帝的圣灵调侃的说: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要不要我再亲手送您回去?”
“啊?还有这样的选项吗?”
初到至高天的索拉丁大帝惊呼一声,迪亚克姆耸了耸肩,说:
“高阶天堂向来不会强求圣灵们永居于此,若你在物质世界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我可以亲手送你下去。但再要上来可就不容易了。”
索拉丁囧了一下。
随后,他以野蛮人之王的仪态左顾右看,欣赏着眼前的高阶天堂,平心而论,他对这地方的感官不错。
在泽拉和格蕾丝蒂亚入主之后,至高天的“烂尾楼”已经被以超高效率修复完成,虽然面积还是有点小,但现在至高天也只是草创阶段,不追求极致而迅速的扩张。
眼下这个悬浮于云层之中的金色圣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地方都有了。
尤其是那些拍打着双翼排成飞行队列飞过云层的天使,宏伟而威严的雕塑,居于此地的纳鲁,还有徘徊在信仰长阶之下的圣灵们,这些都满足了索拉丁大帝对于天堂的崇高想象。
但实际上,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至高天如今的风格基本是个“缝合怪”,囊括了奥丁的瓦拉哈尔·苍穹要塞的威严辉煌、晋升堡垒的圣洁超然、泰坦遗迹特有的“神秘巨物感”,以及迪亚克姆记忆中的另一个高阶天堂的肃穆大气。
甚至连至高天中那独特的在金色中倒映出一抹瑰丽蓝色的光辉,都是仿照自高阶天堂的设计。
迪亚克姆将这些风格缝在一起,最终为至高天奠定了如今这种很唬人的圣地格调。
别说是索拉丁这样没有多少墨水的野蛮人之王,就连凯尔萨斯那种具备“高级审美”的苛刻精灵也在感悟太阳之道时对至高天的幻象报以期待。
而此时,面对迪亚克姆的调侃,一生传奇的野蛮人之王想了想,很潇洒的摇头说:
“算了,不回去了!在我的关照下,洛萨已经走完了身为君王者的所有试炼,虽然我总是以苛刻的标准要求他,但实际上,他的表现比我当初强太多。
作为长辈的我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职责,接下来的路就交给我的后裔自行规划吧。
如果这也算是第二次死亡的话.”
索拉丁大帝叉着腰,站在迪亚克姆身后,隔着云雾看向凡尘的战场,他心满意足的说:
“能在这样一场恢弘的战争死去,绝对是战士们最完美的结局!不过,我之前听洛萨和法奥大主教聊天时说,所有的圣灵都要走过信仰长阶的试炼,才能推开至高天大门踏入这天堂里。
连法奥那样研究了一辈子圣光的神学家都直言这个长阶试炼非常困难。
我一度觉得我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是不可能通过信仰长阶的,但我好像没有走那条路,在洛萨死去的那一瞬,我就被‘拖’进了至高天里.”
索拉丁眨了眨眼睛,对迪亚克姆说:
“所以,这算是‘走后门’吗?”
“不,至高天里不会发生那种事,这可是圣光的领域,一切皆有法度。”
迪亚克姆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你是走‘特殊渠道’招募的战斗人员,在觐见过格蕾丝蒂亚女士后会被分配到战斗天使的序列中。
我深刻理解并非每一个圣光行者都深谙教义与神学概念,尤其是对于圣骑士和圣武士们来说,他们更习惯用正义的行动代替神学的辩驳。
因此,圣光行者中的战斗人员在为信仰尽忠后无需通过信仰长阶,就可以踏足至高天中,但相应的,你们在这里也无法担任‘护持信仰,扩建天堂’的重任。
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文职人员’和‘战斗人员’的区分。”
“唔,我懂了。”
索拉丁大帝点头说:
“那些走信仰长阶上来的圣灵可以当官呗,我们这些特招的大头兵一辈子都要在圣光的战场上打转。”
“呃,这个理解稍有点问题,但差不多就是如此。”
迪克皱着眉头划了个三角圣徽,本想详细解释但联想到索拉丁大帝砍了两辈子怪物,让他理解神学概念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于是点了点头,说:
“只是权责不同,为圣光的伟业服务无分高低贵贱,而且事实就是,就算让你成为某个星区的‘信仰庇护者’,你有信心能完成圣光信仰的有序传教吗?
专业的事情总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咱们圣光行者都是朴实的人,不干那种外行指挥内行的破事。”
“有道理。”
索拉丁点了点头,又往旁边瞅了瞅。
在他的注视中,那些专门负责接引圣灵的天使们不断的往来于至高天与物质世界中,将一个又一个环绕着圣光的灵体带入这高阶天堂里。
那些都是在战场上死去的信仰行者们。
尽管艾欧纳尔为艾泽拉斯施加了可以允许个体复活的生命潮汐,但这种违反生死循环的力量并非没有副作用。
灵魂每复活一次就会疲惫一分,以凡人的灵魂强度而言,最多三到五次复活之后就会彻底陷入无法摆脱的疲惫之中。
他们无法再复活,只能接受死亡的召唤。
信仰圣光的虔诚者则会在这时候被至高天的天使们接引着前往这高阶天堂。
神学研究深刻且对信仰有深刻自我理解的灵魂会被放在信仰长阶之下的圣灵平台上,如索拉丁大帝这样专注于战斗和自我道义的灵魂则会被带入“转生台”,在那里接受格蕾丝蒂亚女士的重塑,成为光荣的天使。
当然,天使之间也有区分,这代表着他们也要在至高天中承担不同的职责。
死了只是换个不同的地方打工.
啊,这个该死的宇宙里,难道就真的没有可以让一个灵魂在漫长的人生苦旅后躺平的好地方吗?
索拉丁大帝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即将前往转生台成为一名光荣的持剑能天使,不过在离开之前,索拉丁看着迪亚克姆这位“黎明之主”周身环绕的破碎水晶,以及他背后那个明显的尚未愈合的伤痕。
他说:
“艾泽拉斯的战争已经濒临尾声,但我猜,您的战争还远未结束?比如阿古斯的光复之战.”
“那个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筹备。”
迪亚克姆看着索拉丁大帝,他解释道:
“接下来我与至高天的众圣灵要去的战场在无光之海.虚空!虚空在图谋之事已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我们必须赶在太阳彻底熄灭前重新点燃祂。
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你也将参与其中。”
“打虚空啊,我很乐意!我可以当先锋,记得给我一个先锋职位啊。”
索拉丁大帝咧了咧嘴。
他的人生曾经就终结于那个在提瑞斯法林地之下沉睡的虚空孽物之手,因此对于虚空充满了敌视和厌恶。
听到警戒者说下一个目标是虚空,索拉丁立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跟随着一名手持天秤的座天使前往了转生台。
迪克则继续留在这云中平台的边缘,眺望着人间的战火。
他已经无法再随意进入物质世界了,之前承受那宇宙斥力的体验太过糟糕却也让他对这片星海体系的理解更加深刻。
迪亚克姆的目光跟随着一个又一个圣光行者的视角奔行于那驱逐恶魔的战场,在注意到艾泽拉斯的群魔依然不愿意撤退,还在负隅顽抗,给世界之子们带去更多杀伤时,警戒者皱起眉头。
他抬起左手虚扣五指,在这至高天中随手抓起一团用于塑造天堂的信仰之力,将自己的战斗奥义以神术的方式洒向物质世界的战场。
与此同时,金色的流光自天穹洒下,环绕一场神圣风暴横扫过战场,为圣光行者们施加了“灰烬使者”的道义,使他们的武器点燃了白金圣焰,让那些被临时祝圣的利刃在砍死恶魔之后为它们施加焚尽成灰的惩戒。
这下,所有圣光行者都能针对恶魔打出“真伤”了。
不过这只是锦上添花。
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即便没有迪亚克姆施加的神术,恶魔被驱逐出艾泽拉斯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真正让迪克在意的是隐藏于这残酷战争外表之下的事实。
“原力的纷争已经进入了最极端的对抗里。”
他叹气说:
“死亡和邪能在物质世界的硬碰硬将引发持续数十年的高烈度战斗,这战争的规模将囊括整个物质星海,生命也要在这战火的余波中重新播种。
现在已经有三名泰坦之魂清醒,待祂们重新召唤万神殿后,奥术的起势也在眨眼之间。
虚空
那场日蚀让我非常担心。”
“安瑟.撑不住了吗?”
在轻盈的圣歌环绕中,泽拉落在了迪亚克姆身旁,原初纳鲁非常担心的说:
“我观察了那场闪灭的日蚀,如您所言,不只是发生在艾泽拉斯,整个物质星海拥有恒星的星系都出现了日蚀的投影。
虽然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不到,但这显然是一个糟糕的示警。
可以同时影响到整个物质世界所有的恒星,这必然是安瑟在传达某些信息,然而问题在于,安瑟已经在曜阳与日蚀的夹缝中坚持了无数个纪元,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转变?
之前您不是说,艾露恩女士亲口说过,安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吗?”
面对泽拉的询问,迪亚克姆没有回答。
但他心中有个挺悲观的猜测,需要寻找一个可以直接联系到安瑟的家伙做最后的印证,此时他就在等待那位“贵客”的到来。
泽拉也感受到了迪亚克姆的担忧,于是她也在这里悄然旋转着不发一言。
十几分钟之后,当一泓月光悄然亮起时,整个至高天都有鸣钟回荡,那是其他伟力渗透高阶天堂时会引发的示警。
但随着警戒者挥手压制,那些鸣钟又在下一瞬恢复了宁静。
迪亚克姆走入笼罩于平台边缘的月光之中,他问道:
“安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祂”
艾露恩女士叹气说:
“我去看过了,安瑟准备放弃了。”
“嗯?”
迪亚克姆挑了挑眉头,说:
“因为我?”
“是的,安瑟看到了你直面萨格拉斯的场景,祂确认你是个完美的继承者,因此,祂要把曜阳的伟力全部留给你,以此帮助你在未来对抗萨格拉斯的本体。”
月神说:
“祂会沉入无光之海,以日蚀的姿态承担起所有的黑暗,使你不必再被祂牵连,无法拥抱圣光的所有伟力。
这是安瑟的主动选择而非虚空恶徒的被动侵染。
因此,在祂沉入无光之海后,祂所演变的日蚀将成为可控的力量,这样就可以打破虚空势力想要在整个寰宇降下日蚀的可憎计划。
祂将成为高悬于无光之海上的日蚀倒映,以自己的力量镇压无光之海的波涛。
即便祂无法驾驭那样的黑暗,也可以由你来亲手摧毁堕落的它,以此彻底终结原初黑暗的邪恶渴望。
祂说,这是祂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祂祝福你在烈阳之下踏上更辉煌的未来。”
“胡闹!”
迪亚克姆呵斥道:
“我需要祂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吗?光影之道本就是我要行走的道途,承担日蚀的苦楚也是我试炼的一部分。
我和那么多圣光行者都在竭尽全力的想要挽救祂,在我们终于找到了办法并搜集到了燃料的现在,祂却要自己选择放弃?
真是够了!
请您转告安瑟,我很快就会带领圣光与暗影中的行者们重返无光之海。
我们会亲手点燃祂,让曜阳的光辉笼罩于寰宇之中。”
“但你承受不了那么多日蚀的黑暗,迪亚克姆。”
艾露恩女士苦苦劝说道:
“你经历了圣阳新生,在曜阳与日蚀中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然而那只是试炼,安瑟所承担的日蚀之苦超乎你的想象。你要点燃太阳就意味着那些拉扯曜阳坠入黑暗的日蚀之苦必须由其他的个体去承担!
安瑟的堕落是无光之海扩张的渴望,那是原初黑暗的狡诈阴谋,你若要点燃太阳就意味着你要独自对抗整个无光之海的深邃渴望。
你会被拖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但我们不能允许你走向那样的未来.
安瑟意识到了这一点,祂不愿意让自己最杰出的继承者替自己承担这份苦难。
你要理解祂的苦心。”
“我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迪克强硬的说:
“我有自己的计划,我的道义也不允许我坐视祂以这样的理由为我牺牲,无光之海的扩张必须被遏制。
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我要自己来。
请转告祂,我无意代替祂成为整个寰宇的太阳,那不是我为自己选择的未来。
我只是一道黎明,一缕晨曦,就像是当初安瑟扔出的那道原初之光,照耀了无尽黑暗并开启了寰宇的新生一样。
我只愿成为黎明之光!
照耀万世,于我这个路过的光之战士而言过于辉煌且沉重了。”
艾露恩女士沉默下来。
她感受到了迪亚克姆的坚定和执着,她知道她无法说服迪亚克姆接受这份馈赠,于是在片刻之后,她说:
“那你就加快速度!你已知道每一条道路只允许一人行走,因此,在你完成圣阳新生时就已拿走了属于安瑟的一部分权能。
祂甘愿把自己的力量馈赠给你意味着你强大一分,祂会随之衰弱一分。
即便祂和我继续坚持,坠入日蚀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我已做好了准备,整个寰宇的光之民在之前泽拉女士发出‘烈阳远征’的号召时同样做好了准备!”
迪亚克姆活动了一下拳头,说:
“待艾泽拉斯的战事告一段落,待我完成伤势的愈合,待逐影虫群在扭曲虚空完成整编后,我们就将踏入无光之海,最多半个月”
“好。”
艾露恩的月光敛去,她说:
“我不能因此调动生命阵营的力量,但我会让我的追随者们与你同行,星海中的所有月夜战神都将得到召唤。
这也是一次机会。
在重燃安瑟的同时,我也要完成对我的追随者们的许诺,月夜战神不断自毁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但迪亚克姆.
若当你意识到无法独力承担无光之海的深邃渴望时,就请不要再阻止安瑟的牺牲,虽然你们并未真正意义上见过彼此,但祂真的很满意你这位继承者。
若在事不可为时,就请圆了祂这份最后的祝福。”
“但祂为这片星海所做的牺牲已经够多了,我们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安瑟阁下再为我们做最后的牺牲,哪怕祂自愿如此。然而,那崇高的个人道德不是我们选择坐视祂坠入黑暗的理由。”
警戒者安慰道:
“请对我有点信心,白女士,我真的有一个万全之策,实际上,我已经为安瑟阁下预定了一台‘恢复手术’,还是专家号呢。定金都交了,现在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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