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潘飞刀

花开两枝，先表一朵。

    且不说剑客孤身独闯红袖城，先说说昨天夜里，小潘飞刀偶尔路过小树林，看见葡萄的马栓在外面，寻思道：好久不见葡萄，这时候在这荒郊野外干什么？便悄悄摸进树林。不料正看见剑客和葡萄那令人心热耳跳的一幕。

    原来，这小潘飞刀一直钟情于水葡萄，只因红袖门门规甚严，不许男女使者之间存有私情，违者轻则逐出红袖，重则格杀勿论。加上葡萄年幼，不太熟悉男女愉悦之事，偏又生性刁钻古怪，一直对小潘飞刀媚眼飞抛而又冷若冰霜，若即若离，惹得小潘飞刀整日心痒难忍，又不敢越雷池一步，真是欲弃不舍欲罢不能。

    而今日恰巧撞见剑客和水葡萄春心萌动，欲成好事，顿时醋意大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欲纵身上前，又恐不是那剑客的对手，于是拔出一枚飞刀，刚要出手，又怕江湖上笑话红袖门背后伤人，也怕误伤了水葡萄。

    一时急火攻心，不及多想，甩手一刀，直向葡萄的坐骑射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咽喉。剑客闻声回身飞纵的同时，这小潘飞刀也一个饿虎扑食，扑将过去，抱起水葡萄玉体，施展轻功，仓皇而去。

    轻功和飞刀是他的看家本领，红袖门里无人可比。

    小潘飞刀抱着葡萄一路狂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停下脚步。看见一个茅舍，四顾无人，便迅速钻了进去，轻轻把葡萄放在地上。直把小潘飞刀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葡萄刚才正在剑客怀中独自沉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欲挣扎起身，才发觉已被剑客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小潘飞刀抱着一路狂奔。

    此时小潘飞刀看着躺在地上的葡萄，顿生怜爱之心。见葡萄一动不动，便关切地问道：“怎么？莫非被点了穴道？”

    葡萄满脸委屈，眼里点点泪花，带着哭腔喊道：“呆子，你这个呆子！你抱着俺跑了这么长时间，占尽俺的便宜。看俺怎么收拾你。”说着便要起身，却浑身无力，不能动弹。又嗔道：“还不给俺解开穴道？”

    小潘飞刀被骂得哭笑不得，慌忙伸手疾点，却毫无用处。小潘飞刀一脸无奈，说道：“妹妹，那厮点穴用的是独门手法，俺解不了。”

    “啊！”葡萄大惊失色，一时语塞。

    其实水葡萄早就知道这小潘飞刀对自己有意，但平常耳濡目染朝夕相处，只感觉如兄妹无异。一则顾忌红袖门规，二因这小潘整日苦练飞刀绝技，平素里一本正经，不解男女风情，让生性刁钻喜欢猎奇的水葡萄感觉空泛无味。但平素里又敬慕他的人品和君子风格，心里又有些许不舍。今日之事让葡萄又羞又怒，羞的是情窦初开恰被小潘撞见，传出去以后如何做人？怒的是好事将成却节外生枝。

    葡萄越想越气，泪水哗哗直流。

    小潘一见葡萄如此，更加诚惶诚恐，不敢怠慢半分。想要再试试能否解开葡萄穴道，可不经葡萄允许，却也不敢造次。

    眼看天色已近午夜，四周沉寂得可怕。听着葡萄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小潘飞刀也倍感身心疲惫，不知不觉倚在旁边进入了梦乡。

    小潘一觉醒来，已是天亮。抬眼一看，身边却不见了水葡萄。心中大骇，飞身冲出茅舍，只见雾气蒙蒙，晨风徐徐，哪里还有葡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