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魂

    一夜无话。

    剑客早早起来，乔装改扮了一下，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踏进了闻名遐迩的红袖城。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派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景象。

    剑客在人群中横目扫了一下四周，未发现可疑的迹象，便闪身进了一个冷僻的胡同。

    剑客行走江湖多年，养成了一种警觉的习惯。正行进间，忽然感觉前方好像有衣袂飘飘之声，便立即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只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叱声，便没了声音。剑客即刻寻声而至，目力所及，只见一绿衣女子衣衫凌乱，躺在一堆乱草之中，一个黑衣男子正宽衣解带，意欲使暴。

    那男子也非等闲之辈，剑客还未近身，他已察觉有异，提刀回身喝道：“何方高人？敢坏洒家好事！”

    剑客这才看清，黑衣人手里一把钢刀甚是狰狞，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剑客心中暗暗一懔，单手握箫，厉声说道：“阁下可是江湖同道？堂堂男儿，如何对弱女子强行如此苟且之事。”

    “弱女子？哈哈。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何以见得？”

    “既然连红袖门的漫月清竹都不认得，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男子哈哈大笑。

    “什么？漫月清竹？这个女子便是红袖四娇之一漫月清竹？”剑客大惊，问道：“阁下是什么人？竟然擒得如此高手？”

    “好吧。洒家就直说了吧。洒家本是弈城的黑白四煞之老三——三味老驴。当年这竹叶青率人偷袭弈城，杀得俺落荒而逃，腿上中了这妞一支竹箭，现在阴天下雨时还疼痛难忍呢。俺为报这一箭之仇，整整在这红袖城扮做乞丐都有一年了。”男子伸手抚抚右腿，望着剑客继续说道：“今日老天有眼，这妞练功走火入魔，出来寻什么药，正好给俺逮住。哈哈。你说要俺怎么做，才能了却心头之恨？

    剑客刚才就看着这黑衣男子有些眼熟，此时突然想起八年前曾和这厮接触过一次，只是相隔时间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了。

    剑客回头看了看了地上的女子，显然已被制住了穴道。凌乱的衣衫下，白皙的肌肤有几处已被抓得微露血痕，俏丽的脸蛋泪光点点，望着剑客，一脸乞求的神情。剑客心里暗自叹道：这红袖门的女子果然都是天生丽质。这漫月清竹虽比葡萄稍有年长，却丰韵袅袅，体态盈盈，甚是勾人心魄，怪不得这老驴如此性急，逮住也顾不上其他，便立刻要辣手催花。有诗为证：

    七律·漫月清竹

    尘雾何时漫月宫，潇潇清竹送林风。

    三千弱水无人饮，一地碎词谁与同。

    微雨闲愁思妩媚，晴窗幽梦睡朦胧。

    轻舟江岸更无语，自任流云画彩虹。

    剑客惜玉怜香之意顿上心头，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哼哼！先奸后杀。”老驴一晃钢刀：“你若不捣乱，洒家可以考虑让你小子喝点剩汤。”

    剑客冷笑一声：“好生狂妄之徒！你不认得在下，可你是否认得在下的这把玉箫？”

    老驴此时满意识只在漫月清竹的玉体上，还未注意到剑客的兵刃，突然看见玉箫，顿觉一股凉气从脊背升起，一下子魂飞魄散。

    颤声道：“莫非阁下就是……”

    “知道就好！”剑客的声音冷得让老驴打了个哆嗦。

    三味老驴被剑客的威势给震慑住，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躺在地上风韵依然的漫月清竹，满腹恼怒，却又不敢发作。

    这三味老驴也是个老江湖，天下事略知一二。八年前曾和剑客偶然邂逅过一次，领教过剑客的手段，自知不是对手。当时剑客蒙着面，剑客现在记起了他，他却不认得剑客。

    于是收起钢刀，说道：“在下只是报仇心切，并非乘人之危。既然阁下过问此事，那在下就给阁下一个薄面，暂且放了这妞。不过，若下次再让俺给逮住，那就别怪洒家手下无情了。”

    说罢双手抱拳：“告辞！后会有期！”

    越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