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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永昼帝国的皇宫里,皇帝查尔斯正在议事厅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讨要事。
鎏金烛台在长桌中央投下摇曳的光晕,卷宗与地图铺满了整张黑檀木桌。
财政大臣正在禀报边境军饷的拨付情况,内务总管则低声汇报着近期贵族间的异常动向。
查尔斯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他们正在筹划的事情,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就在这时,议事厅沉重的雕花木门被叩响,不等回应,禁军统帅雷顿便快步而入,银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径直走到查尔斯身边,俯身低语,声音虽轻,却在寂静的厅堂里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陛下,教皇亲卫求见。”
查尔斯猛地顿住,抬眼看向雷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教皇亲卫?是那个前几日刚刚剿灭了血魔会的?”
“正是他。”雷顿的声音压得更低,“孤身一人前来,此刻就在宫门外。”
厅内瞬间落针可闻。
几位大臣交换着眼神,空气陡然变得粘稠而紧张。
教皇的亲卫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突然造访,是巧合,还是那位深居教皇宫的陛下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剿灭血魔会展示的是教廷无可匹敌的武力,此刻前来,是警告,是敲打,还是更深的试探?
无数阴暗的猜测在众人心中翻涌,仿佛能看到教廷阴影正无声无息地笼罩而下。
查尔斯沉默了片刻,眼底情绪几经变幻,最终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带他进来。”
雷顿领命而去,议事厅内无人再开口,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大臣们垂首侍立,心脏却擂鼓般跳动,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亲卫的来意,以及他将给皇室与教廷本就微妙的关系带来何种变数。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再次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走入。
他穿着教廷制式的袍服,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仿佛他踏入的不是帝国权力的核心,而是自家庭院。
他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主位的查尔斯身上,嘴角微扬,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候一位老友:
“查尔斯,好久不见。”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
几位老臣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愤怒。
狂妄!无礼!在这永昼帝国,除了教皇本人,谁敢对皇帝陛下直呼其名而不加敬称?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亵渎!财政大臣气得胡须发抖,当即就要出声呵斥。
然而,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查尔斯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脸上瞬间绽放出真切无比、甚至带着几分惊喜的笑容,大步从桌后绕出,迎向来人。
“哈哈哈!确实好久不见!”他朗声笑着,甚至亲切地拍了拍来人的手臂,随即转头对着一众尚在石化状态的大臣们,语气不容置疑,“都先退下。”
内务总管张了张嘴,似乎想提醒陛下注意规制和安全,话未出口便被查尔斯打断。
皇帝陛下的眼神锐利一扫,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没听见吗?所有人,立刻出去!”
大臣们再不敢多言,压下满腹的惊疑与骇然,躬身垂首,鱼贯而出,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待议事厅只剩下两人,查尔斯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引着李尘:“这里说话不便,去我书房。”
穿过悬挂着历代帝王肖像的长廊,来到皇帝专属的书房。
查尔斯屏退了左右,亲自关上门。
书房内布置典雅而舒适,除了巨大的书桌,一旁还有供休憩的软榻和茶几。
查尔斯竟直接引着李尘在软榻上并排坐下。
聊了一会,查尔斯觉得缺少什么,扬声道:“来人,上最好的‘晨露曦光’茶,还有刚进贡的蜜制茶点!”
一名侍女低头端着茶盘进来,当她看到那位陌生的客人竟与皇帝陛下并肩坐在同一张榻上时,手猛地一抖,精致的瓷杯因为摇晃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她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伏请罪,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天啊!她侍奉陛下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与陛下平起平坐!这人究竟是谁?!
查尔斯只是挥挥手让她不必惊慌,尽快上茶。
侍女战战兢兢地摆好茶点,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与陛下平等对视、甚至更显从容淡然的深邃眼眸。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惊疑彻底隔绝。
“你怎么来了,不早说一声,我给你安排个国宴。”查尔斯和李尘那肯定是认识的。
这两位能够平起平坐也很正常,都是超级大国的国主。
李尘淡然一笑,指尖随意摩挲着温热的瓷杯,目光扫过书房内陈列的皇家珍宝,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闲不住,就喜欢到处逛逛,这次正好拿着教皇给的令牌,顺理成章在你们永昼体验下风土人情,比前呼后拥的国宴有意思多了。”
查尔斯闻言,身体向后靠在软榻的织金靠垫上,脸上露出货真价实的羡慕,还带着几分帝王特有的无奈:“真羡慕你能这么逍遥,我?离开皇宫超过半日,那些大臣们的奏章就能堆满这张桌子,好像天塌下来一样,烦不胜烦。”
他话锋悄然一转,状似无意地提起,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李尘最细微的反应:“不过,我倒是听说你这次‘体验生活’,可是用教皇亲卫的身份,顺手把血魔会连根拔了?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李尘叹了口气,表情颇为无奈,仿佛在抱怨一件麻烦事:“纯属意外,还不是你上次在我那儿念叨,说什么‘教廷教义利于维稳’,劝我在天策推广?我总得来实地考察考察吧。”
他摊了摊手继续道:“总得有个合适的身份,正好教皇给了令牌,你们这儿的人就自行理解成‘亲卫’了,我是真佩服你们这些虔诚的信徒,太热情了,动不动就‘上报线索’,‘恳请亲卫大人定夺’,我几次推脱说不想管,他们却异常坚持,结果就顺手把那窝老鼠碾死了。”
查尔斯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探究的意味更浓:“就这么简单?”
那可是血魔会的会长,教廷这么多年都没处理掉的,你顺手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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