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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从屋里出来,身上感觉凉飕飕的,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你冷呀?”
说话的是阿哲,李向东摇摇头,没做解释。
阿哲上门的动静,他刚在屋里听到了,他当时正在哄漏风的小棉袄。
“我爷爷呢。”
“厨房。”
“我去厨房看看,侯三还没过来,不行你去敲下他家的大门。”
李向东说着往厨房走,跟在厨房的李老头问声早,接过馒头和鸡蛋装进包里。
他这边刚把吃的塞好,准备去敲门喊人的阿哲,半道遇上侯三,两人结伴过来穿过垂花门进院。
李向东看向哈气连天的侯三,“没睡好?”
“嗯,我家半夜闹耗子。”
侯三说完这句自己都不信的话,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好在黑漆漆的别人看不出来。
“闹耗子呀,好解决,抱我家的一只猫养几天,哎,对了,你家的耗子大不大?要是大耗子可不行,你就算是把我家的两只猫都抱过去也不管用。”
李向东打趣着侯三,带他和阿哲来到倒座房。
之前倒腾蛐蛐用的东西放在侯三家,上次从鲁省回来,这些东西没再往侯三家存放。
还有侯三家的那个大号木马,让侯婶劈头盖脸骂一顿后,侯三给送到红木厂让人改成了几个小的。
他家留着一个给未来的孩子玩,其它的分给了姐姐家外甥和外甥女。
“爷爷,您再睡个回笼觉,我们走了。”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好嘞,您放宽心。”
看着院门关上,李向东的胳膊用力,手里提着的麻袋甩在肩上。
三人打着手电筒,一路无话往京城火车站走。
上车先吃饭,饿着肚子干活太遭罪。
休息车厢的隔间里,李向东三人围坐在两张床铺之间的小餐桌前。
冒着热气的水倒好,馒头鸡蛋和辣味的腌黄瓜下肚,三人打着饱嗝收拾干净。
阿哲指指装腌黄瓜的罐子,“东子,我不拿了,在你们这里放着吧,我背着干活不方便。”
“行,你去忙吧。”
一罐腌黄瓜不值几个钱,再说这节车厢里都是同事,放着也没人会动。
把装腌黄瓜的罐头盖子拧紧,李向东招呼侯三一起开始做发车的准备工作。
只是吧,干着干着,李向东发现了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以往那个干活不惜力,不偷懒,一直都是活力满满的侯三不见了。
活才干到一半,侯三的神情已经流露出萎靡不振,就连那双无神的吊三角眼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以前还只是无神,现在看上去给李向东的感觉就像是失活。
李向东不由摇头,嘴里啧啧两声。
侯三这货结婚后前天没出过家门,昨晚家里又闹耗子,两天时间就给折腾虚了...
“侯三。”
“哎,东哥你说。”
侯三的回应声,李向东听入耳后都感觉出了丝丝的疲惫。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做任何事情都要悠着点。”
李向东为了给对方留面子,并没有直接点破。
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手里拎着铁皮水壶的侯三,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弦外音。
“我悠着呢东哥,你看,我这不正慢悠悠的跟着你走呢吗?”
“我说的不是走路。”
李向东能理解,侯三听不懂正常,这年头但凡不是街溜子小混混,没人聊那些话题,人的思想还很纯洁。
只是侯三既然没听懂,那有些话便不得不说。
李向东要是不提醒,他也得跟着受牵连,侯三上火车后有气无力的跟个软脚虾一样,他们两人的工作量,重担全得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拽着侯三来到一没人的车厢拐角处,俯身在侯三的耳边轻声嘀嘀咕咕一阵。
直把侯三给说的面红耳赤,尴尬到想找个缝钻下去,然后趴在车厢下面的铁轨上躲着。
李向东笑着问道:“我说的听懂了吧?”
侯三红着脸,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记心里了吧?”
“记心里了。”
“嗯,年轻人要学会节制。”
李向东语重心长,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抬手拍拍侯三的肩膀。
“克制,要懂得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
“节制,克制,我记住了东哥,咱们去干活吧行不行?”
“走吧,继续干活。”
小年轻脸皮薄,李向东说明要害后也没再抓着不放。
活干完,两人回到休息车厢。
李向东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他抬起手腕看眼时间,这次用时比以往多花费了十来分钟。
看眼歪躺在对面床铺上的侯三,李向东起身倒杯热水,随后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小纸包打开,李向东捏几粒枸杞放茶缸子里,盖子盖上,闷到火车驶出京城站。
“喝了。”
“东哥,我不渴。”
“让你喝,不是给你解渴,是帮你恢复元气。”
“哦。”
侯三接过茶缸子打开,看到里面泡着的是枸杞,这玩意有什么效果他知道,他爹在家有时候也会泡上一杯。
“谢谢了东哥。”
“不用谢,抓紧喝吧,喝完了再倒上一杯,里面的枸杞还能再泡一次,完事别扔,当葡萄干把它给吃了。”
“好的东哥,我记住了。”
茶缸子里的水已经不烫,侯三一口气闷下。
火车已经停止加速,两人拎着铁皮水壶开始挨个的车厢转悠。
任务完成,回到休息车厢。
侯三激动道:“东哥,枸杞真管用嘿,我感觉现在比早上那会儿精神多了!”
“你那是昨晚家里闹耗子没睡好,发车前你趴床上睡了会儿的作用,跟枸杞没关系,你把它当神药呢?”
“没关系吗?我觉得应该多少有点关系。”
“你觉得有关系就继续喝,茶缸子里的也泡好了,去喝吧。”
李向东不跟他犟,感觉有效果就接着喝呗。
满满一茶缸子水灌下,侯三又把枸杞吃掉,他看到李向东目光看向窗外,嘴里磕着瓜子,手里的茶缸子放下,挨着李向东坐下。
“东哥。”
“嗯,你说。”
“枸杞哪来的?”
“我托同事从宁夏当地买的。”
“我不是问产地,我的意思是东哥,你没事身上揣着枸杞干嘛?”
“我掐指一算,提前给你准备的。”
“你猜我信不信?”
“侯三,你也来猜猜,我现在脚痒痒是为什么?”
“脚痒痒?东哥,你是不是有脚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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