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他妈的女人

    陈诺上辈子大概在三十二岁左右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性是复杂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

    一个人，他愿意在雷雨天把唯一的伞借给你，并不代表他某一天不会借了你的钱后把你拉黑删除。

    反过来，一个到处留情的渣男，也未必没有过一颗真心，真诚地去爱一个人。

    他是这样，他相信唐纳德也是这样。

    或许每一个在红尘乱世里沉浮半生的人，都会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岁月里，变成一个复杂的、深藏算计的利己主义者。

    唐纳德，在抛出这么一个香喷喷的大饵，把他当成“凯子”准备钓他上钩的时候，有没有一丝当他是朋友的成分？

    陈诺觉得，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否则，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这老头也不会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日你妈的唐纳德。

    ……

    3000万，10%。

    陈诺觉得，唐纳德应该是认错人了，把他的国籍搞错了。

    唐纳德的集团，于上世纪20年代创立，他是第二代，在曼哈顿房地产业陷入萧条的70年代，凭着胆大心黑路子野，从银行大肆借贷，四处购入低价地产，从而奠定日后房地产帝国根基。紧接着从70年代末期开始发迹，到现在，旗下资产遍布欧美，涉及范围包括豪华住宅与商业地产，高尔夫球场，酒店与度假村，娱乐与赌场，电视媒体，品牌授权等多个领域。

    至于说每年赚多少钱，具体的固定资产和品牌价值加起来有多少？

    由于唐纳德集团始终未上市，是一家100%私人控股公司，几乎所有股份由唐纳德本人控制，集团内部的财务、资产、债务状况始终是个彻头彻尾的“黑箱”。

    没人知道它到底赚了多少，也没人知道它究竟欠了多少。

    有人说它早已资不抵债，一文不值，也有人估算它资产超百亿，是“地球上最懂运作品牌的地产商”。

    如果他真是个20多岁的小演员，机缘巧合在好莱坞火了一把，赚了点快钱，或许真会被这3000万美元的“股份”唬住了，觉得好像有个便宜可以占，搞不好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可惜——他不是。

    自从老唐在2016年参选总统开始，到处摆出“亿万富豪”“商界巨人”的架势，《福布斯》《彭博》《财富》等一线财经杂志就发表过很多文章剖析此人到底身家有几毛钱。

    《福布斯》评估他的实际净资产在25亿～30亿美元之间。《彭博》给出的估值保守一点，在15亿～20亿美元区间。

    《财富》呢，在考虑其负债和抵押因素后，给出过的最低估值，大约在10亿美元。

    这些还是主流杂志，一些小道报道什么的，更是不计其数。

    但凡一个人在那个时候在美利坚上网，就不可能躲过这些文章的轰炸。

    陈诺呢，恰好在2016年的时候，就呆在LA，跟韩国妹纸谈恋爱，因此他对这些记得真的很清楚。

    而现在，唐纳德本人给他报的价是3000万美金，换10%的股份。

    换句话说，就是这老头子给自家公司的估值是3亿美金。不到2016年的财富杂志给他的估值的三分之一。

    按照老头有一块钱恨不得吹成十块钱的个性，居然如此低估自己的产业来给他送钱？

    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老头真的老年痴呆了。

    第二，就是把他当成了日本人来整。

    至于哪个是真相。

    还用说嘛？

    如果他答应下来，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老唐这一两年缓过劲来后，把钱还他，再用一些手段，让他乖乖知难而退。

    最不好的结果，那估计他的钱连本带利，一毛都回不来。

    说是股东，可每年给他这个小股东的财务报告，估计不叫他补钱就算不错，还想分红，年年亏损你分鸡毛啊分。

    哪怕他请会计团队查账都查不出来问题。

    人当初怎么在美国国税局的眼皮底下逃那么多税？

    靠一张嘴吗？

    这种几十年的老牌集团，如果存心想要隐瞒一些东西，那办法真的太多太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入股，真的就只能是一个笑话。

    说来漫长，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在陈诺脑子里也就只是转了一圈，

    他就准备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在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又毫无征兆的顿了顿，最后才说道：“唐纳德，听上去很有诚意的样子，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唐纳德立刻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得意，“陈，你不会后悔的，这绝对是你最明智的决定。我们合作愉快！”

    陈诺也笑了：“哈哈哈哈，合作愉快。”

    两人的笑声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回荡，交织在一起，乍一听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

    “陈，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了。唐纳德不懂你，但我懂。你思考的时候总会咬手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不高兴的时候，总是会这样。”

    女人说着，“是的，你想的没错，这就是个陷阱。”

    陈诺侧过头，盯着她：“哦？”

    伊万卡点点头：“他知道你不会再轻易借钱给他，所以才把这事包装现在这样，好从你这里把钱借出来。”

    陈诺冷笑一声：“是借，还是骗？”

    伊万卡犹豫了一下，说道：“借……他会还你的。”

    “是吗？伊万卡，我说真的，你老爸看起来就像一头披着西装的狼，我觉得他就是给我挖了一个大坑，准备把我给埋了。”

    伊万卡沉默了一下，忽然看着他道：“可是你还是答应了。”

    陈诺耸耸肩，道：“不是你给我暗示么？”

    片刻之前，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这个坐在老唐身后的女人朝他猛使眼色，陈诺这才停了停。

    听到他答应入股后，老唐真是心情大畅，走的时候主动提出让伊万卡留下来，让两个年轻人单独再好好的谈一谈，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伊万卡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些感动的样子，双手一伸，便搂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为献上了一个法式深吻。

    吻了差不多快要1分钟，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了开来。

    “等，等一下。让我们先把话说完。”

    “做完再说。”

    “别，陈，我必须要说……说完。”

    伊万卡抓住了陈诺的手腕，态度坚决的把他的手从下方抽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女人那一条价值不费的香奈儿黑色连衣裙，已经皱得不像样了。

    裙摆尽数被撩了起来，蜷缩在了腰部，一双修长丰腴的腿，包裹着臀部的肉色丝袜以及一条窄小的黑色丁字小裤，全都露在了外面。

    这场面，用一句活色生香来形容，并不为过。

    陈诺深呼吸了一口，平静了一下冲动，道：“你说。”

    “陈。”

    伊万卡眼波流转，深深地凝视着他，“首先，谢谢你为了我挺身而出对抗唐纳德，也谢谢你信任我——这对我来说，真的意义重大。”

    陈诺一本正经的说道：“……伊万卡，你是如此的美丽，善良，你真的值得每一个人疼爱，也值得任何人信任。我了解你，你和你的父亲，你的哥哥都不一样，你就像一个天使，肮脏的商场也没能玷污你的圣洁。你是上帝的好羔羊，我相信你，真的。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信。”

    他这一番即兴发挥的深情告白，说得伊万卡的眼睛里慢慢的盈满了泪光，略带哽咽的说道：“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配得上你的形容。”

    陈诺凝视着她，柔声道：“你当然配得上，宝贝。”

    在他的眼神下，伊万卡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不觉，身体慢慢向下滑去。

    陈诺抚摸着她的一头绸缎般的金发，问道：“你不是要先说话么？”

    伊万卡咕嘟着道：“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反过来也不错……唔，刺溜~”

    陈诺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如此正好没有看到有一道穿着高跟鞋的曼妙人影，踩在室内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的从外面门厅里走进来。

    古丽娜扎真的差点被吓死了。

    她送完客人，坐在门厅那里玩着玩着手机就开始打盹，不知不觉就眯了大概十多分钟，醒过来之后正想过来问问陈诺还有没有别的事。

    结果……居然看到了这一幕！

    她猛地靠在了墙壁上。

    隐隐约约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传来。

    让她的心跳如鼓。

    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

    她稍稍平静下来，伸出头去，飞快的瞥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这一眼，只见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那个金头发的鬼妞就跪在他的面前摇头晃脑着。

    那隐约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古丽娜扎脑子有点晕，感觉有点缺氧，她想走，但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套房客厅里的水声和音浪都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原本贴在墙后的曼妙身体也已经消失无影了。只是，墙上大约1米高左右的地方留下了指甲盖大小的那么一点深色印记。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之前断掉的对话又重新接上了。

    “唐纳德虽然在这一场交易中并不诚心，可是，如果有我帮你，那一切都会不同了。”

    陈诺摇头道：“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唐纳德是你的父亲，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伊万卡的手摩挲着他的胸膛，说道：“我并不是要背叛他，而是在帮助他。”

    “哦？”

    “我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影响你和我们家族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这么对待朋友，更别说是你。你之前帮助了我们这么多次，之前如果没有你的4800万美金，可能我们都已经破产了。所以……我觉得他做错了。”

    陈诺笑了一下，道：“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放心吧，伊万卡，我知道唐纳德的性格，其实只要不谈钱，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更别说还有你，哪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和他计较。我不需要你跟我当内应。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伊万卡忍不住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带着一丝哽咽，喃喃道：“陈，你真是一个好人。”

    陈诺微笑着摸着女人的头发，什么话都没有说。

    ……

    ……

    讲良心的好人？

    陈诺真想知道，如果伊万卡知道了，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他也会答应下来，她会是什么表情。

    的确，他咬手了。

    他心情的确不好。

    不好归不好，看穿归看穿，但这3000万美金，他有什么理由不出？

    虽然借出去之后，从借贷的角度来说，极有可能血本无归。分红什么的，也真的是想都别想。

    然而那又如何？

    他只知道，为了让他心甘情愿掏出钱来，唐纳德不管怎么搞台面下的小动作，但是在明面上，他却耍不出什么花招，法律上，他就是会成为trump集团的一个隐藏股东。

    现在没有用，可等到2016年之后呢？

    且不说到时候唐纳德集团暴涨的市值，再说在西方社会里到处闯荡，说不定哪天就得罪这个那个，好比新闻集团默多克都跟他有所过节，他也怕的呀。

    如果真的整到哪个大佬，到时候麻烦老唐整一队特勤局人马来护身，不过分吧？

    最妙的是，老唐估计到时候收到他的请托，也只能苦笑认命，对他一点办法没有。

    因为黑涩会砍人都需要理由，

    这件事，于情于理，从头到尾他都是无辜受害者。

    是你老唐硬塞给我的。

    伊万卡知道，小唐纳德知道，梅拉尼娅知道，陈诺相信，包括trump集团的上上下下到时候估计都知道。

    那么，除了说一句good luck之外，还能把他怎么样？

    用3000万美金，买一张他通行世界的护身符，真的太值了！

    关键是，这钱他还真有。

    不提当初他盗梦空间分了3.5亿美金的利润，除了3亿美金进了他盈透证券的账户，化成了股票之外，还有5000万在他的美国银行账户上当做零花钱备用。

    哪怕明天，他也有一笔不菲的金额入账。

    对此，陈诺只能说，拍电影，真赚钱。

    ……

    “欢迎来到美泰，欢迎你，陈。”

    2012年8月15日美国东部时间上午10点，陈诺抵达美泰总部时，依旧是那位资深高管露西·汉德勒亲自接待他。

    当他走进签约会议室时，不只是露西带着笑容起身欢迎，整个美泰的团队也都站了起来，热烈鼓掌迎接他。

    露西微笑着说道：“陈，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们的合作就像一场美梦。而今天，我无比激动，因为我们能继续把这场梦做下去。”

    “谢谢。”陈诺也很动情的说道，“对于我来说，美泰同样意义非凡。能够继续合作，我也非常荣幸。”

    这一份其实4月份就到期的合同，劳资双方又经历了接近四个月的拉锯战，才终于在金额和年限上达成了一致。

    5年4000万，这就是新的代言合同，比起08年的4年700万美金合同来说，仅仅四年之后，陈诺的代言费翻了接近五倍。

    为此，

    签约前，露西·汉德勒又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四年前，我们美泰首次与陈诺先生合作，当时我们希望找到一个能够真正打动全球消费者、跨越文化隔阂、赋予品牌活力的代言人。今天，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不仅找对了人，而且找到了最完美的人选。”

    “从2008年开始，在陈的代言下，我们的系列产品销量增长了近三成，其中亚洲市场的增长尤其显著，创下了过去十年来的最好纪录。而在北美和欧洲，消费者对品牌形象的好感度也达到历史新高——我们从未收到过如此多积极的反馈。”

    “陈的良好形象让Barbie品牌的生命力得以延续，也让chen这个角色成为了我们美泰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

    “今天的续约，对我们来说不是一纸合同，而是一次延续信任的旅程。陈，谢谢你过去四年的努力，也谢谢你选择继续和我们同行。”

    对此，陈诺也不得不发表了一番对应的场面话，声情并茂的：“我永远无法忘记，美泰是我第一个来自美国市场的代言人邀约。那时候的我，刚刚起步，还带着很多不确定，但你们却愿意在那个时候，选择我、信任我……我今天很激动，因为……”

    零零碎碎说了小两分钟，最后以一句“我希望在未来的五年里，我可以和美泰一起再创美好明天”的俗套感言作为结尾，

    但说完之后，依旧掌声雷鸣，会议室内气氛一时热烈非常。

    陈诺随即落座，在合约的最后一页郑重其事地签下了“陈诺”二字。

    以此，他再次稳固了自己在东西方婴幼儿、少年少女消费市场中的“代言王者”地位。

    随后美泰公司第一时间在官方网站和推特上正式发布了与陈诺续约的消息。推文仅十分钟内就被转发上千次，引发热烈反响。社交平台上也迅速出现了大量留言与讨论：

    “OMG！陈诺回来了！！美泰最正确的决定之一！”——@Toy222

    “太好了，我的孩子们都爱他！这过去的几个月担心死我了。我很怕孩之宝那里见到他。”——@MomOfThreeNY

    “我已经习惯在美泰商店的门口看到他的海报，他是吸引我这个家庭主妇进去给孩子买礼物的重要原因。这是美泰的明智之选”——@BrandWatcher2002

    “好莱坞唯一没有任何负面新闻的明星，没有叶子没有数不清的前女友没有成天到晚的派对，美泰的确选择了一个好代言人。期待新海报。每一次陈都能给我们惊喜。”——@Xfreeze

    “听到这个消息我女儿开始在客厅里蹦蹦跳跳。”——@SingleDadLA

    留言区不断刷新，甚至还上了推特本地趋势榜第七位：“#陈诺回归美泰”。

    不过陈诺却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这些东西，甚至连接下来他在美泰的广告拍摄都只能往后推，因为他必须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乘坐他的G650去加州，去做他的伴郎。

    这当然不是陈诺第一次做伴郎，上一世，他以万年单身汉的身份，在朋友之间，根本就是伴郎的不二人选。

    他做过的伴郎，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因此，在来到婚礼现场，听到马克·扎克伯格请的活动公司经理，想要请他到时候在婚礼现场，上台去唱一首歌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动容。这种事他之前做过很多，他并不怯场。

    不过，当他接下来听到他将要演出的歌名是什么，以及跟他一起上台唱歌的同伴是谁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要我上去跟她一起唱LOVE STORY？马克他们也邀请了泰勒？”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陈。”

    “当然有问题，马克他们不是准备举办秘密婚礼吗？为什么这感觉一点都不秘密？还要唱歌，还要请她来！”

    “本来是这样的，秘密婚礼。”

    陈诺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小眼睛秃顶男突然笑了笑，道：“但是，不是后来改变计划了吗？陈，你应该非常清楚其中的缘由才对。”

    “之后在时间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扎克伯格先生委派我们公司为他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就邀请了泰勒，以及准备让你跟她同台。我相信，到时候现场的气氛一定会非常棒。这绝对是划时代的舞台，谁能想象得到你们在一起唱歌的场面呢？我认为两位新人也会感到非常高兴。”

    陈诺吃了个憋，还没有说话。艾莉森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口道：“不，换一首歌，陈是不会跟泰勒·斯威夫特一起演唱任何歌曲的。”

    秃顶男皱眉道：“不好意思，女士，你是认真的吗？请问为什么？泰勒·斯威夫特现在虽然名气不算特别大，但是她现在的势头很好，拿了很多奖，每个人都说她是下一个玛利亚·凯莉。和她一起演唱，不会损害陈的形象。再说，婚礼在明天就要举办，现在要更改节目很可能来不及。”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无可奉告。陈不会和泰勒·斯威夫特同台，这是我们团队的决定。”艾莉森道：“至于说你要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能不能安排出新的节目，那是你的工作，和我无关。”

    秃顶男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但马上又按捺下来，一脸无语道：“女士，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艾莉森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早点告诉我。所以，就这样，要么换个节目，要么，取消演出。”

    秃顶男叹了口气，道：“OK，那我再去商量一下。”

    陈诺不知道秃顶男去跟谁商量的，总之，马克·扎克伯格没有给他打电话，但是，女主角却在当天晚上找上了门来。

    “见她吗？”艾莉森问道。

    陈诺很淡定，说道：“见，但是你们在这里，别走。”

    艾莉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我明白。”

    之后，在扎克伯格给他安排的别墅客房里，陈诺就看到那个180八几的疯批女人带着几个随从朝他直杠杠的走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陈诺是真的怕了。

    说实话，对方如果只是海王，他倒是不怕，搞不好还有一些共同语言。

    哪怕闹掰，他也无所谓。

    本来嘛，打个友情炮啥的，又不是华娱，在欧美这个圈子里算事吗？

    可是这个女人跟其他人不同！可以说是全世界他唯一感到忌惮的女人！

    上次行差就错之后，他真的肠子都悔青了。奥斯卡那次之后，他更是躲着这女人走。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

    特么的，早知道不来了！

    事到如今，这可怎么办？

    一不小心，可就是身败名裂的结果！

    “陈，你为什么不跟我同台？”泰勒·斯威夫特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样做，你知道不知道，你让我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陈诺这辈子真的就没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他苦笑道：“对不起泰勒，主要是我的嗓子状态不好，容易走调。跟你一起唱歌，我怕被人笑话。”

    泰勒皱眉道：“真的？”

    “真的。”

    “可是我现在听你说话很正常。”

    “真的，我感冒了，你听，咳咳咳。”

    “……你唱两句我听听看。”

    “￥@￥！！@#”

    “认真唱！”

    “这就是认真唱的。”

    “不，我觉得你在耍我。”泰勒·斯威夫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我想要跟你单独谈谈，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陈诺坚决摇头，说道：“不用。就这么说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没有跟她们聊完。”

    泰勒道：“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泰勒犹豫了一下，说道：“陈，我知道，你以为我跟你上床，是因为我想从你那边得到一些灵感。但是我想告诉你，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对我误会了。”

    “噗嗤！”

    有人在笑。

    但是陈诺环目四顾，却见一个个都是正经严肃的样子，没发现是谁。

    他保持微笑道：“泰勒，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嗓子不舒服。”

    泰勒道：“你不用骗我。上一次……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是谁让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天，可是你一次都没有理过我。甚至到了后来，你直接把我拉入了黑名单，我别无选择，只有……”

    陈诺一言不发，继续微笑。

    “只有……但也不是我的错，不是吗？我难道能克制我的脑子？还是我的手？旋律就这么流淌了出来，还有歌词，我只是把它们记录下来，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

    陈诺咬紧牙关，忍着。

    “真的。你相信我，我并不愿意这样做，我知道，那侵犯了你的隐私，我……”

    “闭嘴吧！你这个疯子。”陈诺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不愿意，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写下来！泰勒，你说话的时候脸红吗？我真为你感到羞耻！让我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你不仅写了下来，你还录成了歌，你还填进了你的专辑里，你还用那首该死的歌，拿了一个多月的销售冠军！”

    “DAMN！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做？你在歌词里写的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I miss your yellow skin， your sweet smile~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你以为好莱坞或者美国人心目中的黄皮肤男人有几个？嗯哼？JACKIE CHEN会和你上床吗？”

    “回答我泰勒！现在这些传闻，全是你造成的。要是明天我再跟你一起上去唱什么love story，后果是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一传十十传百，再发到网上去，猪都能想出来，你那个yellow skin是谁！”

    泰勒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愣了两秒，声音忽然拔高：“那首歌是我的情绪，是我的灵感！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创作者！我写的是我的感受，我的经历，我没有点你的名，我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那首歌和你有关！”

    她说着说着，眼圈竟然红了，声音也开始发颤：“你说我是疯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有多难过？你说拉黑就拉黑，像我从来没在你生命里出现过一样。你消失了，留我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等消息。你一句解释都不给，然后现在，连一首歌都不肯和我同台？”

    陈诺脸色铁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泰勒低下头，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抬起眼看他：“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哪怕你现在恨我，我也必须说。那首歌，没错，是我写给你的——但是，我不是为了打歌，也不是为了销量，是因为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想你。我真的很想回到那年的十二月！”

    空气一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泰勒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情绪，轻声道：“我明天会照常上台。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那我会理解你。但请你别再说我是个疯子，至少……别侮辱我的爱情。”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陈诺站在那里，半天没说一句话。

    过了一阵，艾莉森问道：“陈，你现在怎么想？我的意见是不要心软，不管她怎么说，你都不要跟她同台演出，那首歌本来就是单人演唱，要你们两个人一起唱，活动公司就是想要搞一些噱头出来，炒热现场气氛，但是，我建议不要理她，你和她要是传出绯闻，对你的形象非常不利，要知道，你才签了美泰的代言，chen娃娃的重要性格之一，就是专一，你不能做花花公子…………陈，你在听我说吗？”

    “在，在听。”

    陈诺回过神来，转头道：“艾莉森，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刚才我跟她吵的那一架，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本来就想的？会不会她又他妈没灵感了，所以才来找我吵架。然后等下又可以写一首他妈的流行歌出来？”

    艾莉森怔了一下，旋即皱着眉头，说道：“我很难说没有可能。”

    “Shit！肯定他妈的是这样！”

    PS:

    第四百四十五章的伏笔回收。

    困了，有别字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