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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不色验人、大宝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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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北道、凤鸣州、秦国公府

    大卫仙朝乾丰四百九十四年冬月初九,值神司掌、忌宜法典。

    今日乃本应寺开派之祖色觉禅师祭日,尕达身为本代佛子,按制需得戒荤戒酒、戒杀戒淫,行悲智敷彩之礼,即额抹白檀、眉点血砂、唇涂金蜜。

    “佛子,是何人来的信啊?”

    尕达轻笑一阵,复又瞥过一眼案上,才缓声言道:“无事,山南道一朋友。”

    说话那女子又踏进了一步,将大片柔软压在了尕达的阔背上头,后者只觉两团炙热撞了上来,还未说话,便就又听得前者娇声笑道:

    “是平戎县那姓康的小掌门么?是他又有什么棘手事情,还晓得了佛子宅心仁厚、特求到了佛子头上?”

    “那倒没有,”尕达转身过去,轻声熟路地交流起来,听得两声湿乎乎的嘤咛入耳,方才出声言道:

    “他信上是言有些族人本在司州就食,近来日子好过了些,正要迁来。不过却与云泽巫尊殿那叫黄米的野僧有些不愉,遂才来寻我、是要看看能不能转圜一二,让黄米少造些杀孽。”

    其面前那女子浑身滚烫如火,现下说话艰难,好容易才吐出来几个字:

    “这小掌门眼界太低,却不晓得佛.佛子是何人物。此事于佛子又有何难,只要去信一封,黄米那等野僧哪里还能置喙半句。”

    尕达听了笑了出声,将面前香软推了出去:“人家好歹是位经年伽师,也是我密宗在山南道的魁首人物,哪里有你说得那般不堪?”

    不过尕达嘴上虽是如此说得,但真如那明妃所言,随意寻了张信符,便就落了灵印。毕竟康大掌门这份人情,尕达还是想挣的。

    那位才被推走的明妃又披了薄纱上来,还未说话,便就听得尕达发言:

    “你家迁至山北道的事情,我已与秦国公府主薄朱彤言过,法州有块地方,正愁无主,半年内即可动身。”

    “法州.那不是无畏楼地方?”明妃美眸流转一阵,面上流出来一丝惊色。

    “哈哈,你家要是做得好,将来那就是你家地方。”尕达轻笑一阵,拍起一层臀浪,催着明妃言道:

    “速速去收拾好了,晚些时候还有客人登门,穿好看些与我待客。”

    那明妃故作羞色虚打一下,待得目送尕达出了寝房方才莲步轻移,穿起锦衣。

    她才将转身,入目便就是一张曼荼罗承台,四面床幡皆写有梵文“慈悲”二字,这是要本应寺高僧才能得的一样珍物。

    本意是要僧伽卧时结大印如卧佛涅槃相、好做修行。不过大部高僧却都觉于上做欢喜之事,亦是事半功倍,这才算得另有妙用。

    明妃只见得台上横有藕臂纤腰,尽都洁如白壁、细嫩如霜,却又有朵朵红梅点缀其中、让人只觉了无生气。

    这等香消玉殒之相明妃显是早就见怪不怪,只将一旁带着锁链的阉奴唤了过来、细声交待:“佛子昨日兴致颇高,不过这些女子无甚福气,享受不得。”

    那长眉阉奴识趣得很,当即会意:“奴晚些时候便就收拾干净,不会耽误了宝钗明妃与佛子今夜修行。”

    “嗯,”宝钗明妃颔首一阵,继而又交待言道:

    “女使那里有份条陈,这些女子都是哪家哪户送来孝敬的皆列得十分清楚。每户照着旧例从库中拨付些资粮下去,将他们嘴都堵实了,莫让他们在外头污了佛子名声。再让他们再送些好货色过来,莫要扰了佛子兴致。”

    “是,奴清楚了。”

    “下去吧,唤奉衣使过来与我宽衣,佛子那里还有客人要我去做招待呢。”

    “是,”

    ————

    尕达见得才证金丹的不色步入自己殿中时候,后者目中还有些难遮掩住的忐忑之色。

    想来也是,毕竟这位早年在原佛宗内只不过是个八等执事,几无道途的货色。

    也就是全靠着敢来山南道挣个前程,才能在舍了原佛宗弟子身份过后,出任了费南応司马府中长史之职,才跟着混枚结金丹、证得伽师。

    这等无望元婴、道途艰难的人物在显宗门下不说车载斗量,却也不怎么值钱,却远不能与尕达这本应寺佛子相提并论。

    且二人关系却也尴尬,毕竟原佛宗与本应寺虽然同属释修,但一为本朝显宗之祖、二为大卫密宗之源,是以二者之间却是少有交际。

    认真说来,两家论起关系,或还不如与许多杂、道之家来得亲切。

    是以不色今番能得登门,却也是一件罕见非常的事。勾得向来自诩算无遗漏的尕达都是心生好奇、早早来候。

    “愿佛友早日成佛。”

    “佛子金安。”

    二人各自行过招呼,以宾主落座,尕达以指为刀,将案几上头一块足有人头大小的黑褐色茶砖切下寸许大小,放进加了血精、已然沸腾的雪域灵液之中,好生烹煮。

    堂内旋即便就升起来一股难以表述的刺鼻味道,不色面色无异,尕达则觉甘之若饴,笑声言道:

    “这苦血茶还是本座出寺之前,由禅师体恤赐下。禅师与我言其已经在大雪山下混一转经筒内供奉千年,佛力精纯无比。尝闻佛友乃好茶之人,权请品鉴,还望莫要嫌弃才好。”

    不色从前从无饮茶习惯,但今番听得尕达所言,还是十分捧场端起饮个干净,压下腹中翻天倒海,昧心赞道:“果是好茶,初饮一番,似如菩提树下悟道,险些顿悟一场。”

    “哈哈,既是如此,还请佛友多饮几杯。”尕达面上笑意更浓,他定力不差,也不问不色此番登门来历,只是一味请茶,似是真如个普通的好客之主。

    这茶越饮,内中愿力越强,肚中灵力越满,几要盖过普通伽师半载修行。

    不过不色却只觉自己体内灵力,似是都遭了一丝血色所染。

    虽然这于他而言并无大碍,但若是寻常伽师一个不察,将来走火入魔也是应有之义。令得他直在心头骂道:“这小贼秃确是个好毒的心肠。”

    不色晓得,这时候他若还不如说话,便就与其这新晋伽师的身份有些不符了。

    于是便就放下手中秘金茶盏,合十念道:“还望佛子知晓,小僧今日冒昧登门,确有一件要事在身、需得告予佛子。”

    尕达闻声过后似是兴致不大,只是轻挑眉眼,继而一面斟茶、一面淡声问道:“哦,原是如此。佛友可否直言?本座不是个小气之人,若真为要事,那定也会助佛友成佛。”

    也不知是不是尕达错觉,不色闻声过后,兴致却又要高出大把,沉吟一阵过后,便就又开腔言道:

    “禀佛子,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束正德前日于公府大议时言:‘本应寺从来反复无常,公府诸公却不可有所期望。尕达是为本应寺本代佛子,便算未受其方丈格列所喜,却也是一祸患。有司谨慎,或可留其性命、却不可任其归宗,免生祸患。’”

    不色话音刚落,尕达持茶壶的手一顿,笑却未变。他也不接话,只是又言:“吃茶、吃茶。”

    “公爷当其时未做应答,堂内有故城侯费南応出言驳道:‘尕达是为来使,哪能待若质子?如此岂不失公府体面?!’殿中自此议论不休,是由主薄朱彤谏言容后再议,才得公爷所允、平息争议。”

    不色这番说话时候,面上表情却要又认真许多:“还请佛子早做准备,”

    尕达行礼称谢、脸上却不见忧色:“多谢佛友高义,本座晓得了。大雪山和尚向来耿直,讲究有恩必报,讲究不做虚言。还请佛友径直而言,是要问本座要何物?”

    打惯了禅机的不色显然=是有些错愕,几息过后方才平复过来,顺着尕达语气应道:

    “小僧在宗内时尝闻本应寺藏有《桑耶虹锁伏藏志》一部,却是释家妙法,也不晓得佛子能否割爱借小僧赏鉴数月?”

    后者颔首一阵,目中确有赞赏之色,继而言道:

    “佛友确有眼力,这《桑耶虹锁伏藏志》确是我本应寺释修成就伽师过后,最常借阅的固本培元之法,足能省得寻常人五六载蹉跎、顺遂过后百年道途。”

    他嘴唇方合,指尖便就现出来一道佛光,落在不色身前的时候,便就幻作了一部绢本,封面书有一列梵文,却是后者所言的那《桑耶虹锁伏藏志》一字不差。

    不色面上矜持之色终于按捺不住,合十作拜时候佛号未停,对于一位释家伽师而言,却已是近乎感激涕零之状。

    尕达未有什么自矜之色,反还好生宽慰:“本座还要在山北道待上许多时候,过后还需得佛友好生照拂才是。”

    “佛子放心,过后小僧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色将这部绢本贴身收好,正待告辞,却又有一阵香风掩面盖来,他抬首探去,见得是一艳丽娇娃、衣着清亮,正颤颤又款款地挪步过来。

    “宝钗,快快与佛友敬茶。”

    尕达的声音温润平和,他是个相当大方之人,哪怕是不色的一双眼睛都已落到了那片雪白沟壑之中,都未令得他生出来半分不满。

    “佛友请喝茶。”

    说来也怪,不色饮过这宝钗明妃素手端来血茶时候,却不觉内中有半分咸腥,真个如玉液琼浆一般。

    “我家佛子最喜与人参禅饮茶,过后还请佛友多来,也好与宝钗我多讲讲佛法。”

    且不提身前明妃是如何眼波如水、千娇百媚,只这口中的软糯香风甫一拂面,便就险些令得不色心神失守。

    待得后者一咬舌尖、明悟过来,却又见得宝钗明妃那绝美风情。

    饶是不色明晓得其刚才是施以媚术扰他心性,可这口中又哪还吐出来半句恶言。复又吞了好几口涎水过后,这不色方才笑声应道:“一定、一定。”

    这时候,那才忙完的阉奴却也适时出来相送,好容易才将那一步三回头的不色送出门外。

    客人走后宝钗明妃身上媚态反还个更重一丝,似遭人抽了骨头一般倚在了尕达身上、好奇问道:“公府中佛子你又不差眼线,何苦再寻一位?”

    后者却笑:“显宗释修自寻上来、却也难得,左右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法,也就是这些野僧还要信外头那些风言,当部佛门正法,如何又舍不得给呢?”

    其怀里那娇娃手头绕着青丝、模样乖巧十分,复又脆声发问:“这野僧为求结丹,行了劣法、自毁前程,也需得佛子看重?”

    “却也无妨,他虽前途黯淡,但到底是入得公府大堂议事的人物,在原佛宗内也有些渊源,我手头不缺这些劣法,有的是手段来做拿捏、收归己用。不过.”

    尕达言到这里一顿,挑起来了宝钗明妃好看的下巴:“过后你可莫要惜身,早些将这厮炼作淫奴,也好顺心驱使。既然要收狗,哪能舍不得几块香肉?!”

    “那佛子可得好好补偿奴.”

    二人却不晓得便连他们的闺房私话,都被才出门外的不色听个清楚。这老僧别过那金丹阉奴、转身过后,目中留恋淫光即就倏然散去,只在喃喃念道:

    “是了,这尕达明明不受格列所喜,一应用度却要比本应寺从前几届道子还要豪奢许多,哪里是不加栽培的意思?其灵蕴之强,于我所见的在同辈之人中,或只差平戎县那康小子一筹。

    可其师嘉达已死,他这一脉近五百年都无禅师坐镇,本应寺诸僧难道真就那般大公无私?要比我原佛宗胜出许多?还是.当年死在康小子手头那福能,根本就不是大雪山那位真正要吃之人.”

    而正被不色提在嘴里头的康大掌门,也已与费天勤一道,落在了秦国公府的匠作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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