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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好!又是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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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们抓周抓到玉佩是意喻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意喻了选择跟着岳凌享尽荣华富贵,二者都将林如海惹恼了。

    本想拍案起身,与岳凌争辩。

    可堂前有太多人了,根本不是发火的时候,林如海还是要颜面的,只好忍着一口气,双眼则是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岳凌。

    岳凌讪讪一笑,拱手说了几句吉祥话,赶快寻机会溜了。

    等走过两个小家伙的身边时,却还被她们吱吱呀呀的叫住,非要将这腰牌交还给他。

    怀珠傻呵呵的咧嘴笑着,韫玉则是一脸的小得意,似是说着这腰牌是发现的,得要夸奖她。

    岳凌着实喜欢这两个古灵精怪小东西,但在林如海的注视下,只是揉了揉两人的脑袋,收好了腰牌,便迅速出门走了。

    “乖乖的听话些,择日再来看你们。”

    “啊,啊,啊……”

    两个小家伙还叫嚷着要讨岳凌抱,哪知道他撂下一句话,转眼就出了门,当即又着急的她们偏着身子往前探去追。

    抱着她们的姨娘只怕摔了,好声好气的哄着,“姑爷还有正事做呢,哪有功夫哄你们了,来和姐姐们玩吧。这么多好看的姐姐,你们想选哪个?”

    两个小家伙却全然不听,只是哭闹个不停。

    林黛玉也不免有些尴尬,毕竟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以她的记性,竟也会忘了自己随手将那腰牌当镇纸用,取来的时候直接夹在书里了,才被两个小家伙发现,酿成了错事。

    不知是不是雪雁怀孕变得更傻,傻气逸散也覆盖到她身上来了。

    心里默默与岳凌道歉,林黛玉在此刻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道:“妹妹们也还没满期,正是天性使然,爱玩闹的时候,抓周也做不得真,等到以后再抓一次便是……”

    为爹爹斟下静心茶,眼看着他一点点喝尽,林黛玉用力挤出几分笑意。

    “爹爹是上衙还是回去歇息?这会儿让她们在外面玩吧,待玩闹累了,也就该老实睡去了。”

    可林如海看着前方闹个不停的丫头,总感觉没林黛玉说的这么轻巧。

    起身来到姨娘们面前,林如海主动伸手道:“来,不闹了,爹爹抱抱。”

    见林如海亲自来哄娃娃,姨娘也识趣的将小家伙往前送着。

    但两个小家伙似是有意作对一样,不但躲着林如海,反而哭闹的声音更大了,根本不给这个亲爹颜面。

    即便被林如海抱在怀里,也不老实,挣扎个不停。

    “怎得不分亲疏了呢?我才是你们老子。”

    林如海很想教训一句,可两个小娃娃还是童真时,怎会听得懂这种粗话,便将话又默默咽下了肚。

    而且细细一想,总感觉这话莫名熟悉,似是曾经就说过。

    待将她们交还回姨娘怀里,林如海皱紧眉,再抬起头看见上方端坐,一副温婉模样,眸眼清明,讨好笑着的林黛玉,顿时恍然大悟。

    “不好,这又是两个赔钱货!”

    ……

    邢岫烟和妙玉,是最后从姨娘小院中出来的人。

    自从姨娘们怀胎直到如今,便是她们二人在左右悉心照料,彼此之间往来便更是轻车熟路了。

    外面的事她们一对姊妹帮不得太多忙,但府内还是力所能及的办些差事,倒不枉借住在府里。

    二人漫步在抄手游廊中,又不免闲谈起来。

    妙玉纤纤玉指拂过廊柱,望着廊下翠绿的芭蕉叶,低声道:“荣国府抄家没了爵位,连带着邢家也受了牵连,你父母愿意送你来攀高枝,这下可好,原来树根都枯了。”

    眸眼回转,妙玉又问道:“你可给家里寄过信了?”

    邢岫烟负手迈着步子,摇摇头,“没有,实在不想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若是自不量力,来定国府讨关系,才惹人头疼。”

    妙玉眉头微蹙,试探问道:“在府里做个育儿的小丫鬟,就这么好?”

    邢岫烟颔首,坦然道:“府里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想做事便做事,想读书便读书,即便闲暇了,还有一大群姊妹陪着玩闹,哪里再去找这地方了?”

    妙玉不由得颔首,认可道:“对你来说,这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过我觉得,便是你父母猜测你身在定国府,定然也不敢寻上门。你有些低估了侯爷的权势了,可不是当年的荣国府。”

    邢岫烟无所谓道:“就这么一刀两断的好。”

    不知为何,邢岫烟的眼底又映出了当年离别与岳凌匆匆一眼,而后消失在茫茫人海的景象。

    那时候的滋味有多揪心,她现在还记得清楚,哪怕无名无份的,远远望着岳凌的光芒万丈便已是足够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邢岫烟的诗便是极度委婉的那一首了。

    “所以,你真觉得会育儿很有用?”

    邢岫烟点点头,道:“我总有种预感,这定国公府也不是老爷最后的归宿。我们不会一直在京城,除非……”

    “除非什么?”妙玉瞪大眼睛,一脸疑惑。

    邢岫烟左右环顾,四下无人才安心吐了口气。

    将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深深的咽了下去,才又难为情的开口道:“姐姐从来不是愚笨的,近来倒不知是怎回事,却越发不灵光了。这等话还用我讲明白,姐姐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许是近来哄孩子哄的太多,妙玉也十分代入角色,动脑思考越来越少,都是直来直去的。

    收起眼眸,妙玉远黛轻颦,端起手抖了抖拂尘,沉吟着道:“也罢,我回去念一念经文,不再想这些琐事了。”

    邢岫烟忽而道:“不过,我看侯爷的模样是很喜欢小孩子的。雪雁也真是好福气,竟能给侯爷诞下第一个,往后在府内肯定是与旧时不同了。”

    妙玉诧异道:“等等,你羡慕这个,不会是……”

    邢岫烟满脸羞意的勾了勾发丝,绕指缠弄着,尴尬笑了两声,“人之常情,姐姐也能理解的吧?虽然最初没抱着这般想法入的府,可整日耳濡目染之下,怎会不多想?”

    “再者姐姐和可卿姑娘走得最近,难道也没被影响?”

    妙玉抽了抽嘴角,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秦可卿对她的影响,足以用海量来形容了……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佛庵,妙玉一层层迈上石阶,还是沉默想着邢岫烟的话。

    她是修行中人,虽是结发修行,但终归是有修行的。

    轻易还俗,还意欲为人诞子,她真不敢想以何等面目,面对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

    “姐姐,你还没想好?总该面对这件事了。”

    邢岫烟站在石阶下,笑盈盈的抬头望着,语气轻松,满是对姊妹的关照和热忱。

    她们是最好的姐妹,从小便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当然没有隐瞒。

    妙玉自也不想瞒她,但非要从佛祖和岳凌中选其一的话……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恐怕我也离不开这定国府了。”

    妙玉不单单是为自己考虑,也不是看重了定国府的荣华富贵,而是她还有师父在,需要长期养病。

    在寺庙里守着清贫,本就耽搁了许久的治疗,情况远没有现在稳定。

    旧时常常病卧床榻的师父,如今已经能如常人一般行动,重拾礼佛等小事了。

    轻叹了口气,妙玉再抬头看向邢岫烟,却见她面露惊恐之色,双眼圆瞪。

    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寒意,妙玉的身子止不住的微微打颤。

    “姐姐,我就不叨扰你修行了,明个再见!”

    话音未落,邢岫烟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妙玉抽了抽嘴角,十分痛苦的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含胸垂首低声道:“师父今日身子可伶俐?需不需要弟子再去化些斋饭来。”

    “呵呵。”

    给予妙玉的回应,只有两声冷笑。

    妙玉强行挤出些笑脸,斗胆去迎。

    才靠近一步,便听得老尼冷冷开口,“你是去化缘还是卖身?还离不开这定国府了,岂有你这样的出家人?”

    妙玉搔了搔头,不知如何回应。

    老尼却曲解道:“奥,你是在提醒为师,你是结发修行,随时可以还俗?难怪荣国府没了,你便钻进这定国府里来,原是早就有图谋不轨的心思。”

    “将为为师养病作借口,遂了你久留此地的意?你到底是僧人,还是别人豢养的家妓?”

    老尼气愤不已,骂的也愈发难听了。

    妙玉十分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起了转,“弟子中意定国公不假,但长足留在府内,也是想更好的赡养师父。师父病卧床榻,彻夜难寐时,弟子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如今又有什么不好?所谓前世今生,因果业报,弟子不敢妄议。只是弟子愚见,佛祖慈悲,教人向善,渡人苦难,其本意在于‘利乐有情’。师父的沉疴得以缓解,行动渐复,此乃眼前实实在在的善果。”

    “若拘泥于‘身在何处’的清规,却坐视亲近之人受苦而袖手,岂非舍本逐末,有违菩萨‘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之心?”

    老尼眉间紧皱,怒斥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的修行,原是都修在此处了?!”

    妙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并非弟子存心狡辩,师父曾说,修行在心,不在形迹。又提及昔日维摩诘大士,身处尘世,游戏神通,其境界并非枯守山林者可比。”

    “弟子更不敢自比圣贤,却也深知,若心为形役,日日挂碍师父病体、忧虑生计,便是身处古刹,念千万遍经文,心又如何能得清净?”

    “如今心有所安,身有所托,反觉更能体会经文中‘随缘不变,不变随缘’的真意。”

    “弟子,弟子并非贪恋富贵,只是不忍师父再受颠沛流离之苦。若这定国府能成为师父养病的净土,弟子在此处诵经礼佛、照料弱幼,又岂能断言此处便无修行?”

    老尼面上燥热,已有浮红,一时口舌难辨,亦是不忍心说更重的话。

    而妙玉说到最后的声音已近低喃,泪水终究还是滑落下来。

    她并非完全理直气壮,她也是在深深的矛盾之中,举棋不定。

    看似朗朗上口,引经据典,其实不单单是反驳师父,更是在说服自己在佛祖与尘缘间如何抉择。

    对岳凌的情愫她无法遮掩,在佛像金身前,她无法伪装。

    老尼脸上的严厉微微松动,等到妙玉说出最后恳求的话来,便彻底坍塌。

    “徒儿实在不知,师父为何以尘世为洪水猛兽,若是心有避之,岂不正应了六根未净,尘缘未断吗?”

    老尼慢慢俯下身,将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徒弟扶起,揽进怀里,低声宽慰道:“是师父不对。你本就不该走这避祸的路子,你有你的路走,如今也有人领你走……”

    轻轻抬手,剥落妙玉头上的巾帽。

    三千青丝如瀑,滑落到腰际,缕缕发丝乌黑透亮,尤其洗得香气沁人,足以见得妙玉十分珍视这发丝,十分珍视这尘缘了。

    如今再看看,老尼也不禁感叹道:“倾国倾城的样貌,比师父当年还更漂亮些,出门便会招惹无端祸事,在定国府里,刚好,刚刚好。”

    妙玉有些捉摸不透师父的想法,揩拭眼角,问道:“师父,那你……”

    老尼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是该做一做了断,随师父出府一遭吧,也算是最后一次布施了。”

    妙玉听得云里雾里,“是去哪里?”

    老尼转身欲回禅房,“随师父来便是,经此事以后,师父再不阻拦你想做的事了……”

    顷刻,老尼已经换了身行头。

    妙玉已经很久没见过师父穿得如此正式,是真的要往外去布施祭祀。

    妙玉提着佛龛,拿着一应用物缀在身后,随师父走过定国府的条条小径,出侧门避人耳人,十分低调的出了府,心里更是无限疑惑了。

    “师父难道还有京城里的旧友吗?”

    老尼低声应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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