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子高中生的“探险”

    米花町七丁目41号波洛公寓，半年前开始盛传“闹鬼”。

    这里多年前是一片公墓，而且四年前，还在隔壁公园里，发现过烧焦的女尸……

    故而可以说是很适合闹鬼的地方！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警员不会注意，尤其这里本来就是一座破烂不堪、快要成危房的公寓，所以房东倒也没有纠结、报警之类的。

    不过在最近的排查中，附近交番的巡警，将闹鬼的传闻写进了记录里——毕竟署长本来就说了，不仅是尸体，发现“奇怪的事情”也要写进报告。

    实际上在巡警的摸排报告里，类似的怪谈有几十件那么多！

    东岛国人本来就喜欢搞“怪谈”，而且米花町又经常会有“怪谈的土壤”……

    而白石之所以在看到后，一眼就注意到这“怪谈”的原因也很简单——四年前发现烧焦女尸的案件，还没有告破！

    白石在到任米花署后，马上就重点记忆了辖区内的悬案，看到这个有点眼熟的地址，立刻上心起来。

    当然，这究竟是有人包藏祸心地装神弄鬼、还是普普通通的装神弄鬼，抑或是……真的有鬼，白石现在也不确定。

    “署长，需要让地域课安排一下吗？”圆尾对白石挑出这件事来疑惑，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毕竟圆尾又不记得署内的悬案，在她看来，这就是一起“和其他没什么区别的怪谈”而已。

    不过既然白石特地嘀咕了一句，圆尾也就跟着请示，看看是之后重点关注，还是现在就彻底搜查一下。

    这是商用公寓……

    闹鬼的传闻，相信令房东也很头疼才对，米花署要搜查的话，相信房东也乐于配合。

    不过白石闻言摇头道：“不用麻烦了……”

    白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今天下班也没什么约会，不如去看看好了。

    毕竟只是“闹鬼传闻”，也不好就大张旗鼓的搜查什么，至于让“巡警日常关注”，那就更流于形式，能发现问题的话早就发现了！

    ……

    晚上下班后，白石开车来到七丁目41号……

    一眼就看到了这波洛公寓——是一座两层、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公寓，感觉离危房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论外部环境其实还不错，毕竟隔壁就是梅头公园——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一片活动空间。

    不过公园旁边、正对着公寓的地方，有些“扫兴”，是一座烂尾建筑！

    白石之前在巡警的风险摸排报告里也看到了。

    这座烂尾建筑，作为典型的“废弃、无人地点”，此前当然也有巡警进入巡视。

    不过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只是很普通的有些流浪汉生活的痕迹而已。

    因为东岛国的流浪汉本来就不少，所以巡警见没人，也没有特地要找到对方。

    只是把看到的生活用品收走了，并且留下了告示——这种建筑，当然是不允许流浪汉居住的，日常用品要收走，不过告示上也写了，可以到米花署领取，并且申请救助。

    ……

    就在白石要下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四个眼熟的身影……

    尤其是其中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的眼熟。

    三个帝丹高中女生校服，一个巫女装……不显眼才怪！

    没错，最显眼的，那就是绫里真宵——这周白石已经让她去帝丹高中上学，至于校服的问题……

    因为这的确是“仓院之里”的习俗，绫里真宵又是这一代的当家人，所以白石特别申请了一下。

    理由也很充分……

    宗教原因！

    帝丹高中对于这种原因、尤其还是白石亲自申请的，自然也要特事特办，批准绫里真宵平时穿她的“宗教服饰”。

    虽然真的见到之后，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心里吐槽“这怎么看都是二次元吧”，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绫里真宵平时也真的自称“灵媒师”。

    总之看在米花署长的面子上，不信归不信，可终究没有揭穿。

    至于另外三名穿着标准校服的女生，白石也都认识……

    正是园子、小兰，还有……彩乃——氏源彩乃，曾经假冒园子被绑架，甚至主动配合绑匪，想要讹诈铃木集团一笔，后来证明其父是铃木集团下属建筑会社的员工，因为存在工伤赔偿纠纷，所以才乱来，最后自己身陷险地。

    幸好被白石救了，白石还因此获得了“米花红发”的称号。

    被白石救了之后，铃木家宣布该下属会社不规范、展开内部调查，赔偿了氏源彩乃，并且协助其在东都入学，以此挽回了舆论……

    之前绫子也和白石说过，氏源彩乃已经安顿好了，让他放心，平时提过几次，氏源之后也在帝丹入学，就和园子同班，和园子也已经是好朋友。

    白石还知道……

    她追星！

    好像很喜欢冲野洋子。

    这时看到她们四个来这里，白石也是一阵无语——她们四个，可没有一个住这边！

    而且看小兰这时走在后面、明显推三阻四，不过却被园子和彩乃拉着，一旁的真宵则是一副趾高气昂、大包大揽的架势，基本就可以猜到……

    这绝对是来“探险”的！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起因是前几天小兰感冒了，因为小兰一向怕鬼，加上柯南这小鬼又总是蹑手蹑脚的查什么、还总是关注小兰，所以小兰在虚弱时，总是觉得家里有座敷童子在捣乱……

    这种话说出来，自然是被园子嘲笑了一番，并且之后园子听说这里闹鬼，于是要拉着小兰来练胆。

    本来小兰当然不愿意来，不过真宵听说之后，却十分感兴趣，而且大包大揽，表示如果真的有鬼，自己作为“灵媒师”，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怎么也得超度了它！

    再加上氏源也在一旁起哄，最终四人放学后，就一起来了……

    白石这时无奈地开门下车，之后从背后接近四人，突然问道：“你们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啊！”四人惊呼一声。

    被悄无声息地接近，白石又突然开口，将四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小兰，第一时间就跳了出去，感觉快要突破人体极限了……

    “是姐夫啊……”

    “白、白石警官？”

    “白石大哥！你也来了？难道……是姐姐要来的？”

    发现是白石后，四人倒是松了口气，只有氏源马上就更提气的……低下头，紧张脸红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园子和小兰也注意不上她，因为……

    真宵的话有些奇怪！

    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园子和小兰知道，真宵的姐姐就是那位前不久遇害的绫里千寻律师，也是因为这个，三人才特地积极接触中途转校来的真宵。

    可是她刚刚说……

    千寻的身影，这时的确已经浮现出来，并且无语的看着“愚蠢的妹妹”。

    啪——

    白石果断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同时纠正道：“你姐姐已经去世了，也不是她给我托梦。”

    “姐夫……”园子见状还有些着急，觉得白石说的太直接——真宵这都出幻觉了……和她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不过真宵这时捂着额头，已经可怜兮兮的应道：“哦。”

    白石当然是轻轻一弹，可是真宵额头都被弹红了！

    “对了，姐夫，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这里真的……”园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园子……”小兰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闺蜜——你不是要来给我证明一下，都是“装神弄鬼”吗？

    园子总是能在各方各面，展现出自己“又勇又怂”的一面。

    “嗯，我也是因为听说有人在这里散播谣言，意图破坏米花町的安定，所以来看看。”白石义正辞严地说道。

    真宵这时看了看白石旁边的“空处”，接着又看了看眼前的破旧公寓，也跟着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没有发现‘灵’的气息！”

    当然，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只是当她中二入脑，这时还在捏人设。

    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很矮小的方脸老头走了过来，盯着白石看道：“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想不到米花署长还真的亲自来了？”

    “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白石见状，与他攀谈起来。

    “没错，我是这里五号房的住户，音无芳一。”音无说着，还感慨道：“本来那些巡警来问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应付差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米花署长，还真的亲自来了啊……”

    显然，巡警们打听到的“闹鬼传闻”，就是从音无这里听说的！

    “为了米花町的安宁祥和嘛……”白石唱了一句高调，旋即看向眼前的四名女生道：“而且总是不解决的话就会这样，有些年轻人甚至会当真的来探险。”

    “对不起。”园子、小兰、彩乃三人，这时齐刷刷的鞠躬道歉。

    至于真宵……

    真宵当然不会道歉了！

    她可是听说“可能有鬼”，才来帮忙的“灵媒师”，哪有道歉的道理？不是应该对方道谢嘛？

    别人不信归不信，可她自己从没觉得，自己是来凑热闹、添乱的。

    “没关系、没关系，算起来还是半年前，刚刚开始闹鬼的时候，这里还热闹了一下，总是有年轻人来，后来不仅老住户搬走了很多，而且也没有年轻人来了，说起来还真有些寂寞。”音无理所当然的说道。

    “诶？老爷子，您没有见过这里传闻中的鬼吗？”园子闻言奇道。

    “不……一定要说的话，我可是第一个见到这里的鬼的哦。”音无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这、这里……真的有鬼？”小兰顿时怂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灵！”真宵重申道，同时有些不满的看着音无——灵媒师都是讨厌用亡者来装神弄鬼的。

    “灵？哦……你们这叫……Cosplay对吧？”音无看着真宵，用自己超时髦的语气说道。

    “我……”

    不等真宵再解释，小兰已经忍不住问道：“您既然知道有鬼，为什么还……”

    “哈哈哈，我这种半只脚都已经进棺材的人，还怕什么鬼。”音无说着摇了摇头，之后还举例道：“鬼要害人的话，选我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我如果真的被吓一吓、就死掉的话，那之后我不是也变成鬼了？我们还要互殴啊……”音无感慨道。

    他年纪倒也不算非常大，才68岁，按照东岛国的平均年龄来说，再活十几年不成问题，不过……他看得很开。

    鬼不鬼的，无所谓了，反正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要“变鬼”了。

    “您还是第一位见到这里闹鬼的人？抱歉，可以给我讲一讲当时的事情吗？”白石闻言连忙追问道。

    “可以哦……进来说吧，我家里还有些茶点，不过都只是些老人喜欢的东西就是了。”音无看起来脸很冷，不过这时却很热情地说道。

    “诶？真的可以吗？”园子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地说道，还有些兴致勃勃起来。

    “园子……你不是也害怕吗？”小兰无奈地说道。

    “害怕？怎么可能？”园子说着，大义凛然的……躲到了白石左手后面。

    一旁的彩乃，这时也一言不发的躲到了白石右手后面……

    小兰：……

    “你们两个这不是不怕吧……”小兰白眼道——你们明明就是觉得，“米花署长”能辟邪！

    “放心，小兰，我来保护你！”真宵这时信誓旦旦地说道，可能是怕小兰不信，还特地强调道：“即使是有什么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的灵在，只要它出现，我也会第一时间安抚它的！”

    “谢、谢谢你啊……”小兰无奈的回应道。

    即使不相信，可是看真宵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自己是巫女，小兰也不好浪费人家的好意。

    旋即五人和音无一起进了公寓内……

    嗯，内外并没有什么反差，里面也很破旧！

    咯吱作响的地板，散发着腐朽的气味，的确是很适合“闹鬼”的公寓。

    上下两层，各有四个房间，并且还是每层共用的厕所，典型的廉价公寓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