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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一日、四月十七日、四月二十四日、五月九日、五月二十二日,以及今天六月五日……这六天里,朝仓小姐你被人在电车上骚扰对吧?”
神户美和子这时向受害者朝仓智美,核实着之前她的证词。
因为是受害者,而且考虑到案件性质可能给受害者带来的压力,所以特地用了一间办公室,灰谷也没有在一旁,而是叫了牧高美和过来陪着。
朝仓看起来穿着很保守,给人感觉性格很内向,这时低着的头点了点头。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神户很直接地问道。
“日记……我有记日记的习惯。”朝仓闷闷的说道。
“原来如此,之后日记可以给我们作为证物吗?我们只存档相关的这几天就可以。”神户提出要求——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至少可以作为参考。
毕竟这种事情,要闹到起诉是很难的,证据越多越好!
“可以。”朝仓同意下来。
“不过,既然一个月前就发现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报警呢?”神户的语气听起来很困惑。
“因为……早上的电车人也很多,我一开始……也不能确定,而且……太丢人了,我已经快要结婚了,所以……”朝仓的理由也很典型。
“原来如此,结婚啊……恭喜,那么为什么这次决定不再沉默呢?”神户继续问道。
一旁的牧高,这时已经有些惊奇地看了神户一眼——这种案件,一般来说,不会问得这么细……尤其是近些年,因为涉及受害者隐私和尊严的问题。
“我和未婚夫商量过……他也支持我,保护自己,这给了我勇气。”朝仓稍有放下沉重的说道。
“真是好男人啊……恭喜。”神户很会哄人的又恭喜了一次,不过接着还是仔细的问道:“不过从时间来看,并不是很连续,您怎么知道,是同一个人呢?”
“手法……”朝仓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手法?具体呢?”神户直接问道。
“神户……”牧高小声提醒了她一声。
“就是手指……感觉……”朝仓的脑袋快要埋进胸口。
“手指?怎么样?”神户追问道。
“神户……不好意思……你出来一下。”牧高先是和受害者致歉一下,之后拉着神户出来。
出来之后,牧高小声抱怨道:“神户刑警!你即使不懂人情世故,至少也要尊重隐私吧……还好你是女警,如果是他们俩,你已经要接投诉了!”
牧高说着,一指走廊长椅上坐着的灰谷和铃木,后两者这时对视一眼,之后摊了摊手——就是怕这个,才把牧高也叫来。
“嗯?牧高刑警,警员对案发过程进行询问,不对外披露、不呈现与案件无关的证词,是不涉及侵犯隐私的。”神户照本宣科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猥亵犯罪,还是要更注意受害者的心理状态的,否则……以后就没人敢报案了。”牧高严肃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这时候不需要她讲述的话,要如何验证,她真的能判断这几天是同一个人猥亵他呢?”神户虚心接受,并且……虚心地提出疑问。
不过……
“这个……”牧高这时反而卡住了。
“啊!对了,如果不询问的话,要不要我们用实际行动验证一下?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来判断她是不是真的能区分?”神户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牧高、灰谷、铃木:……
“当然,是我们两个来试哦!”神户理所当然的拉着牧高说道。
“你这孩子……是恶魔吗?”牧高无力的白眼道。
神户歪了歪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不过如果无法证明,她所说的‘在这几天被同一个人猥亵’的证词成立的话,之后就很难送检了吧?”神户并不退让的说道。
神户顿了顿之后说道:“毕竟你们又不让我去找那个夹在中间的上班族作证……”
按照朝仓的说法,当时猥亵她的绵贯,当时是隔着一名上班族,将手从人家身侧伸过来、给自己打掩护。
一开始逮捕绵贯之后,那名上班族也愿意作证,的确绵贯的胳膊从自己抬起来的腋下伸了过去,不过后来联系他的时候,却又不愿意作证,只说什么都不知道,让米花署不要打扰他。
虽然怀疑是被买通,但是……
这种怀疑没什么用!
神户倒是想重新再买通回来,不过大家都拦着她——这种事情,人家买他不作证容易,可如果买他作证,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而且除了今天算是抓了个证据不足的现行之外,其他说的这几天,绵贯先生都有不在场证明,这时候朝仓女士的累犯证词,反而成了累赘。”神户说着也摆出头疼的样子。
只有今天这次的话,仅仅是女方证词、没有其他人证物证,很难给人家定罪,这样送检只会被检事厅嘲笑,而如果加上累犯证词、能证明其他几次这家伙都在电车上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
可是……
绵贯在其他日期下,都宣称了不在场证明,坚称自己一个月来,只有今天因为堵车而坐了电车,其他时候都是乘坐自己的专车上班!
虽然这证词还在核实中,但是……
给他作证的,就是他的司机、秘书,这核实也只是走个流程。
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推动案件进展。
就在这时,宗方走了过来。
“课长。”灰谷站起来向宗方请示道:“猥亵的案件,可能还要拖一拖,我看不如交给神户和牧高负责,我和铃木去其他案件帮帮忙?”
灰谷终于有了名正言顺地甩掉神户的机会……
不过宗方摇头道:“不,那位绵贯专务,可是请了很难搞的律师的,需要你这样的老警员坐镇。”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灰谷:囧。
旋即宗方强调道:“绵贯也已经见过律师,之后从他嘴里,更问不出什么,赶紧去调查吧……如果没有切实证据,人最多羁押到今天晚上审讯时间结束。”
虽说理论上可以拉满48小时,但是……
案件太小、而且律师要求释放的理由也很充分,甚至有“不在场证明”,宗方直接把线画到了“不过夜”。
“是。”灰谷无奈应道。
旋即宗方看向牧高和铃木道:“你们两个手里的那起抢劫案也放一放,我安排给其他刑警了,之后协助调查这起案件。”
因为有“难搞的律师”,加上嫌疑人身份敏感,所以投入的人力,明显超过了案件本身的需要。
“是……”铃木也有些无奈。
牧高倒是很积极,毕竟看神户刚刚神经大条的表现,她也有些不放心了。
……
接着灰谷和神户,去确认了不在场证明——毫无意外,绵贯的司机和秘书,当然言之凿凿,帝都贸易的其他员工,也都众口一词。
别说是那几天的开会情况,甚至在灰谷想要询问“绵贯专务平时的性格”等间接情况时,得到的回答也都是“从不知道专务有好色的一面”。
“不行的……在人家的企业里,要拿人家专务的把柄……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是蠢货了。”灰谷有些灰心起来。
“他们为帝都贸易工作,以此换取酬劳……这不是很正常的劳资关系吗?为什么因此就要撒谎呢?明明这不是他们获取报酬的途径、或是原因……”神户很是感慨地说道。
对此灰谷已经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坐在帝都贸易的办公楼大厅里的灰谷和神户,看到铃木和牧高走了进来。
“嗯?你们怎么来了?朝仓那边没什么收获?”灰谷见状问道。
之前分工的时候,铃木和牧高去了受害者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不过……
牧高这时气冲冲地说道:“朝仓女士被开除了……”
“这么快?她在哪里工作?和帝都贸易有联系吗?”灰谷眉头一皱。
东岛国自有国情在此,的确有时候,别说是“犯人”,就算是受害者、曾被怀疑过却证明无辜的人……也都会被人嫌弃,充满了“不要给我找麻烦”、“无论什么原因你添了麻烦就是你的错”的氛围。
不过灰谷还是觉得怪怪的——一来警方已经尽量没有打扰朝仓,二来这也太快了吧?
铃木这时在一旁安抚了生气的牧高后,也有些不解地说道:“朝仓就是帝都贸易的社员……”
“什么?”灰谷闻言眉头一皱。
“没错,怎么看都是公报私仇!”牧高气冲冲地说道。
“嗯?之前怎么没听她说起?这么说来的话……她肯定认识绵贯先生吧?”神户这时也疑惑出声。
“这起案件巧合是不是太多了?灰谷警部补,我们要不要重新梳理一下?”铃木谨慎的问道。
“我先去问问他们开除的事情!”牧高信誓旦旦地去了前台。
“诶……等……”灰谷刚刚要制止,不过见她坚持,也就只是白眼。
打听到了人事部的办公地点,并且以警员身份,要他们配合调查后……
牧高果然最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人家的开除没问题,对吧?”灰谷理所当然地问道。
这种事情,根本说不出什么——哪怕大家心里都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开除,可是人家要找出些其他开除理由还不容易?
至于想要进一步申诉……
那就要去厚生劳动省了,不是警方能管的。
有署长在,米花署在厚生劳动省给案件带来不当压力的时候,可以找署长撑腰,可是……
即使有十个米花署长,也不可能让米花署的警员,有权对厚劳省的职权指手画脚!
“首先还是搞清楚一点,绵贯和这个朝仓是不是认识……这对案件的定性非常重要!”灰谷直接说道。
铃木这时连忙说道:“这个朝仓女士解释过……绵贯专务应该并不认识只是庶务课小职员的她,不过她当然是认识绵贯专务的,只是因为害怕,之前没敢说。”
“嗯,这个绵贯平时还真是摆谱。”灰谷这时也点了点头。
之前虽然没有搜集到任何对绵贯不利的证词,不过灰谷也打听到了一些绵贯在帝都贸易的做派——那可是相当有派,直接规定了,职员在见到绵贯时,必须全员站到两边、低头肃立,等看不到绵贯后再离开。
社长平时都没有这么嚣张……
的确现在在帝都贸易,年轻的新社长的权威,也远不如作为“老臣”的绵贯专务。
故而作为帝都贸易的员工,有可能不认识年轻的新社长,却不可能不认识绵贯。
“话说……为什么案发时间,不是周一、就是周二?”铃木这时纳闷道——他也比以前敏锐了。
“大概是因为会议一般发生在这两天吧……不开会的时候,绵贯不是每天都来办公楼这边。”灰谷早就打听了这件事。
“可惜这里的停车场没有监控,否则就能知道专务的车究竟是几点到的……”灰谷这时无奈道。
“没错,不过司机先生恐怕不会配合。”神户无奈地说道:“而且你们也不让我去聘请他的司机先生。”
“千万不要……否则证据就没意义、反而变成不当搜查的把柄了!”灰谷白眼道。
“话说即使是司机,也未必记得这些吧?”牧高反问道。
“不,专业的司机先生,一般都会有自己的业务日志,几点去了哪里,都会有专门记录的……至少我的司机就是这样。”神户淡定的举例道。
“呃……”牧高表示这就是知识盲区了,旋即说道:“那能不能想办法申请强制……算了。”
还没说完,牧高也发现这很傻。
如果不是司机自愿的,即使有搜查证、强制人家交出来,难道就一定是真的?
而且这连正式文件都不是,无论是造假、还是直接推脱说没有,顾忌都小很多,毕竟本来就是给自己看的东西,即使造假也很难说是什么罪名,大不了说是记错了。
最终直到晚上,四人回到米花署,也还是只能看着生仓律师把人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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