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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爷我成了!”
冲天出关的董老头,老夫聊发、放浪形骸,放声大笑。
在他头顶,氤氲霞光自他体内冲出,聚而成形,五色气息汇聚,嗡嗡鸣动,构造出一具硕大的熔炉之形!
赫然是龙虎熔炉!
此中孕育着龙虎秘境!
熔炉表面有青金色龙纹游走,龙吟声长啸,并有一条条赤色神链咔咔咔从虚空中生出,围绕着急促旋转的龙虎熔炉旋转而震动。
此时,天上黑云压天,天地间的气氛仿佛凝固成铅块,雷火咆哮,撕裂苍穹。
头顶苍穹,那方被光柱洞穿的云洞转瞬愈合,并迅速生出螺旋云,电光酝酿。
“轰——”
雷霆炸响,天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挟着水桶粗的电光砸下,在天地间垂下一道银柱,宛若撕裂天地。
雷劫撞在熔炉上的刹那,嗡的一声,上面青金色龙纹骤然亮起,咆哮声震得云层翻涌,虚空一颤。
于此同时,炉身震颤,雷光崩碎,化作电蛇雷花在上面滋滋游走,往下蔓延而去,嗤拉一声,直接轰在下面的董老头身上。
这瞬间,本就头发乱披的董老头被电的头发如倒刺一般根根直立,哎哟怪叫一声,雷丝游走其身,将得意忘形的他给电醒了。
他的中指还是竖早了点,还有天劫没渡呢!
眼看第三道雷火接踵而至,这一次变了颜色,带着赤红色的焰流,显然比之前威势更重。
董老头咿呀一声戏腔,单手从腰间一掏,随后往头顶上一祭,一道土黄色流光刷地激起。
涨涨涨!
一个土黄色大葫芦摇天而上,飞到龙虎熔炉之上,随后葫芦口中哗啦啦而响,从中飞出一条条带着血色符文的困龙锁。
困龙锁锁链横空,朝着飞劈而下的雷劫齐齐激射,龙吟狂起,化作一条条黑龙,齐齐绞杀雷火。
“轰”
“轰”
“轰”
困龙锁群龙战野,寸寸崩碎雷火,冲天咆哮而上,龙眸带着血光,撕碎雷火与黑云,带着暴虐龙威。
“哈哈”
“给爷轰!”
“想拦老夫,没门。”
“……………”
一时,雷鸣夹杂着狂笑,引得天地怒啸。
而在这位爷渡劫踏入龙虎之境时,此方山林之外,有两道人影立于三十里开外。
其中一位是北海龙女!
一位就是刚从云顶山赶场回来的陈渊!
陈渊看着远处的雷劫景象,心里暗道,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一个接一个渡劫。
都赶到一起去了,自己来回赶场了属于是。
此时,在雷劫中心,黑色雷云滚滚,而在陈渊所站的地方,其隔绝出一片青天白云,泾渭分明。
并且将整个雷劫隔绝出单独的天地!
这自然是他的手笔,免得生出一些意外之事,引起青山县和附近山民的恐慌。
“这董老爷子!“
看着渡劫,弄得热血澎湃的董老头,陈渊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的北海龙女双手抱胸,清冷的眸子看着雷火中哈哈大笑的老董,嘴角带着一丝弧度,还带着一丝嫌弃,没说话。
两人默默地看着董老头渡龙虎劫,并没有什么担心。
以董老头积攒的实力,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再说,还有两人在一边掠阵。
而不多时,天上龙虎雷劫进入白热化,雷树照耀苍穹,董复的困龙锁已和天上雷劫拼的节节断裂,黄葫芦吸足了雷火被劈下山。
而董老头逼的现出大龙身,化作人形龙身,狰狞气息震碎雷霆,白发化作龙须,青眼金睛,颇有威势。
“来得好!”
其嘶吼一声,双拳狂轰上面漫下的雷蛇,引得熔炉旋转如飞,将接踵而至的雷火尽数兜入炉中。
雷霆在炉内冲撞,赤火舔舐着炉壁,里面有天地运行的法则神链在其中凝聚,构筑着独属着董老头的秘境,时而被恐怖雷火撕碎,又凭他灵力重凝。
而其化身而出的大龙身,被越来越璀璨的雷火劈的龙鳞翻飞,血肉模糊,但董老头的笑声却越来越大,充满狂性。
当天上雷云汇聚,所有漫开的雷树汇聚成一枝,压缩到极致,苍穹传来一股恐怖的气息。
“kuala”
苍穹撕裂,一声巨响。
一道紫色雷火降落。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道贯穿寰宇的光柱。
轰的一声。
轰在龙虎熔炉猛地下坠,发出一声金刚声响。
熔炉一脚砸在董复肩头,砸的其身上鳞片大片脱落,血肉砸烂,并压着他庞大的大龙身猛然往下弯。
董老头却反而大笑,陡然伸手按在雷火炽烈的滚烫炉壁上,垂落的精血顺着掌心渗入炉内,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
“yin!”
刹那间,董老头身上骤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青光绽放间,这位的大龙身再出异变,身型一展,竟化作一条完整态的巨大青龙。
青龙自光芒中探首,冲天而起,千万片龙鳞正折射氤氲流光,每一片都如寒铁铸就,边缘泛着冰淬过的冷芒,鳞甲交迭处隐有雷纹流转,似藏着翻江倒海的伟力。
其快速冲起的身躯如同山岭横亘长空,背脊上凸起的骨刺如剑林直指苍穹,呼啸时划破的气流化作席卷天地的罡风。
最慑人的是那双竖瞳,金芒中透着狰狞,又带着神圣。
其山岭般的身躯悍然冲入黑色云海,龙尾一甩便搅得苍穹裂开,黑云撕碎,随后其一声龙吼,龙首飞扬,龙口大张,竟将那汇聚的雷云生生吞入腹中。
这一刹那,云层翻涌着退去,天光亮起,而在那青天之间,那条威严青龙口含熔炉,混身青色鳞甲浴血,肃穆威严,四爪驾云,仰天发出一阵震碎山河的嘶吼,将数十里雷云彻底击碎,天地恢复清明!
做完这一切,董老头化作的青龙,眸子远远朝着陈渊二人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不忘抛了一个眼神,随后朝着下面的山谷俯冲而下,转眼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三十里外,陈渊见状,脚下一动,身卷一阵清风,卷着身边的北海龙女往前面的山谷冲去。
三十里距离,不过两步的功夫,陈渊视野一晃,出现在雾气濛濛的一座山涧。
流水潺潺,里面有一株银树矗立,四周经久不散的云气便是以这棵树为圆心汇聚。
正是阴山圣树本体!
在树下,豢龙氏董老头盘膝而坐,身上衣裳破破烂烂,沾了血迹,周身却流转着五彩霞光,闭着眼睛,少了几分平常疯癫的模样,多了一些庄严神圣之感。
陈渊和北海龙女无声无息地落在一边,脚踏上土地。
“陈将军愿借这棵圣树给老董,那就十拿九稳了。“北海龙女落地,美眸流转,抬头看着这棵银光璀璨,精气如星光点点的阴山圣树,口中轻声。
“想必董老先生和龙女于我的情义,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董老本事在身,陈某倒并不担心。”
说着,不忘感慨一句,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他这话指的是云顶山发生的事,齐天大将破关失败的事。
若是两桩事都能成,那就完美了,他们这边实力会提升一大截。
北海龙女听言美眸侧向陈渊扫了扫,若有星光流转,但也没有出声询问,顿了一下,就又转了回去。
陈渊也没注意,手上一招,点点星光般的云气在他手上旋转闪烁,宛若星辰生灭,静静等着董老头醒过来。
两人没有说话,大概等了一炷香时间,看天色已经到了下午头。
豢龙氏董复从阴山圣树下睁开双眸,身躯一震,周围天地精气成云龙象,龙虎之威初成,神光收敛于身。
董老头从打坐中恢复过来,目光看向陈渊二人,眼中精光湛湛,第一句话就是问陈渊,
“陈小子,你看老夫刚才突破龙虎之威,与你当初阴山相比如何?”
那脸上带着得意和几分期待。
站在陈渊旁边的北海龙女听到老董这话,手不自禁地抚了抚额头。
陈渊也没想到这老头刚突破来这么一句,把他都给问懵了,缓了一会儿,
“董老你是认真的?”
“自然!”董老头点了点头,“快说快说!”
还催促着。
“董老面对天劫加身,面不改色,反而嬉笑怒骂,这份傲视天劫的心气,着实不凡,最后更是化龙,一口吞掉天雷,霸道非凡。“
陈渊笑眯眯地,给了董老一个大拇指,把人家董老头听的眉眼弯弯,胡须都笑劈叉了。
“是极是极!”
说着,他目光一张,想起来啥,举手掐诀,往四周方位打出几道灵光,像是牵动什么味阵法,有什么朝这飞来。
陈渊目光一动,看到四周飞来几道晶光。
而这些晶光飞到董老头身前,竟现出几块像是水晶一般的石头,而这些水晶石头中有细小的电丝在中间汇聚。
董老头将这些水晶石弄过来,随后朝着其中一块打入一道灵光,这水晶石里顿那收束的电光立马流转出一幅幅画面。
那是董老头渡劫时的画面!
接着,对方又将其他石头激活,齐齐放映画面,看的那个眉飞色舞。
原来这些东西是董老头用来记录自己突破龙虎渡劫的留影石,还是从各个“机”位。
反正看得董老头挺臭美。
陈渊则是满额头黑线。
脑回路根本就不一样。
“龙女,为难你了,跟着这位一路奔奔波来蜀,想来也有几分辛苦。”
陈渊脸皮微抖,与旁边一只手抚着额头撩刘海样式的北海龙女说了这么一句。
对方顿了一下,转过头去。
………………
而这时日头,青山县以西,一段怒江江段。
午后春色里的暖阳像是融化的金子,泼在怒江翻滚的浪尖上。江水挣脱了去年大雪的沉郁,正以一种野性的姿态奔涌,青灰色的波涛浪打浪,溅起的水花被阳光镀成细碎的金箔,又簌簌落回水面,搅得满江光斑晃眼。
一艘木船正从上游游荡下来,乌篷在阳光下发亮,艄公赤着脚站在船尾,竹篙一点,船身便轻巧地避开浪头,在粼粼波光里划出一道弧线。
两岸的青山褪了过往的斑白,新绿从山脚漫到峰顶,像是被春风蘸着露水染透的。
山上各种花露出了头,开的正艳,野樱开得如云似霞,杜鹃缀在岩石间,还有不知名的各色小花,顺着岸边的水草飘荡,风过时,花影便和江涛的影子迭在一起摇晃。
乌篷船上,除了船尾的艄公,船上还有四人。
两个站在船头,一高一矮,一个是身穿蓝白锦衣的小少年,脸上腮红,小脸微胖,眉眼发亮,炯炯有神,有了少年稚嫩的阳刚之气,但眉眼还透着几分虎头虎脑。
在少年旁边,是一位身穿蓝色绣裙的妇人,一串蓝色碎花巾绑在头上,一根木簪子插在发髻,气质和样貌透着几分朴素。
妇人紧紧拉着少年的手。
“娘,前面就是青山县!”
“我看到了!”
只见小少年兴奋地指着怒江江面的茫茫远处,嘴里说着,那里游船相间,似是一个码头。
而妇人也是迫不及待地翘起脚尖,往前张望着,脸上带着归乡心切的表情。
那船尾的艄公见了,用一口子浓重的乡音道:
“幺娃儿,看着点,别掉水里去了,马上就到了撒莫慌。”
“你们说是回乡的,住哪个巷子的,看我认不认得到嘛?”
“甲子巷!”小少年赶紧转头,目光带着兴奋和某种迷茫,
“艄公爷,您记得甲子巷的事不?”
那艄公却是呵呵笑道:“甲子巷,这知道啊,在县城西头嘛,老巷子了。”
“你这幺娃儿也问的怪,我又不住那,记得什么事?”艄公奇怪道。
少年摸了摸头,有点迷茫,转头看了看娘亲,
“娘,我怎么感觉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而此时在乌篷船舱里,有两个青年男女一身劲装,盘膝坐着,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身穿玄衣的青年摇了摇头,
“小师弟半月前突然说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心思不定,坚持要回乡探望。”
“师傅也是的,也没个根据,就答应了小师弟回乡探亲,让我们两个跑苦力一路护送,这万里路,一路上真是折腾的够呛。现在蜀地什么世道,生怕路上得罪了一个人,随手把我们给灭了。“
青年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和懊恼。
对面,一位同样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嘴巴下有一颗痣,带着几丝清丽,“算了算了,莫让小师弟听见了,该伤心了,许是师弟年纪还小,出去了想回家看看。”
“师傅宠爱师弟,就由他去了,就算现在蜀地乱,也是乱在锦官城,这里居于蜀地偏僻之地,应是没什么麻烦。”
“且放宽心些,听说师傅当时游历于此,见此地山清水秀,恰好收了小师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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