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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恶人自有天来收,只是时辰各不同;
蔡瑃贪婪无底线,而今终将一命休。
权翼救人似救火,迷失山林错时运;
可怜英雄太孤单,灯蛾扑火把命丢。
蔡瑃一刀砍死祁虎,这下自鸣得意,这些银子终归自己,想起权翼还埋藏更多的银子,做着黄粱美梦。
权翼的绳子还没有被松鼠完全咬断,权翼担心此事被蔡瑃发现,那可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眼看蔡瑃提刀朝自己走过来,正想如何应对策略之际,却见蔡瑃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一会,就转身朝王当所处之地走过去。
权翼不知蔡瑃为何犹豫不决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不管怎么样这对于王当绝非是好事。想到此,权翼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只见他大声朝蔡瑃喊话:“喂,兵痞,别犹犹豫豫的了,想不想要最后的那笔银子?”
蔡瑃一听,忙回顾头一声冷笑:“哼,银子?谁不想?不过,眼下不急,我得先送你侄子回他姥姥家,然后么,你一个人带我去取岂不甚妙?”
权翼也冷笑一声道:“兵痞,万不可坏事做绝,惹得天怒人怨?这样的结果往往是天理难容,自取毁灭。我警告你,若现在取我侄子性命,你就休想再得到半文银子,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蔡瑃低哼道:“你当我会上当受骗吗?我也告诉你,先杀一个,将来也好轻松对付你。”
权翼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真是自以为是。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最后那笔银子你还没问清楚到底是谁埋藏的?埋在什么地方?你若不信,先问出地方再杀也不迟?反正我叔侄现在都是你案子上的肉,任尔斩割罢了。但你要在杀他之前弄清楚这回事,杀错了对象,你毛都别想得到一钱。”
蔡瑃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无法再回头了。既如此,手上多一两银子就多一份保障,迟疑一会,不敢先对王当下手了。这下王当也临机一动,大声嚷嚷道:“畜生,有种你就来杀我呀,我留下来又没有什么用,现在不杀我,将来你必定后悔死了?银子都是我叔叔偷埋的,你先杀了我,才算是多头划算的买卖。”
蔡瑃恨王当恨得牙关痒痒的,但看在银子的份上,自己是万不可冲动被对手激怒的也许他是这样想的:这两个人,或许都知道埋藏银子的地方,为了保命,故意释放***,这样使自己无从下手。如果是这种情况之下,杀死任何一个人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但万一权翼说得是大实话,自己一鲁莽,后悔可就来不及的。留下就留下吧,好赖这样机会也大一点,好在两人都被捆绑着,自己得不到最后一笔银子这叔侄俩都得死,只是死早死迟的问题。
王当见这个套路成效,骂的更加凶狠起来,几乎将蔡瑃祖宗三代全骂了个遍。连权翼都觉得又好笑又过瘾。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办法,就将蔡瑃玩的团团转,想想都开心起来。
松鼠在权翼的背部使劲啃噬,此刻,权翼背上都流血了,但权翼还是很开心。因为,捆绑的绳子开始松动起来了,这至少可以肯定绳子已经被啃断了几根,只是没有完全被啃断。只要松鼠再努力一把,王当骂得更凶狠一些,将蔡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自己的大功即将告成。那时,对付一个蔡瑃,简直是砍瓜切菜般简单。
蔡瑃押着王当朝权翼走过来,走到松树旁边解开树上的绳子,正准备绕过松树走向权翼,未料到权翼乘其不备,一转身飞腿踢向蔡瑃拿刀的手腕,砍刀一下被踢飞出去老远。
蔡瑃大骇,还没待他回过神来,早被权翼照胸猛捶了一拳,一个踉跄仰倒地上。权翼抢步跟上去,一脚踩在他的前胸大喝道:“狗贼,想活命还是想立死?”
“活命,活命,权爷爷饶命啊!”蔡瑃一个劲地讨饶。
“好吧,起来说话,爷爷可有话问你,如实回答,若有半句隐瞒,你就活看不到落日了。”权翼说。
“权叔,砍了算了,跟他废什么话?留着也是祸根。”王当说。
“别,别,留着我一定是有用的,权爷爷尽管吩咐,蔡某知无不言。”蔡瑃求情道。
“起来,先把他的绳子解开,再回答我几个问题。”蔡瑃连忙爬起来去给王当松绑,王当死命朝他身上狠踢几脚:“狗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权翼说:“过来,我且问你,你是谁旗下的兵士,为何要假扮猎户为难我收皮毛的叔侄?”
“回禀权爷爷的话,蔡某是关内守城将领楚僖楚大人旗下的兵,扮作猎户进山,只为寻找一人。”
“爷爷问你,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那人又是干什么的,你们寻他干嘛?”
“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进山,来寻找我们的副将,一月前领命进山剿匪侦察时失踪了。”
“他叫什么名字?那么长时间了怎么才想起去救他?”权翼明知故问。
“救他?权爷爷有所不知,楚大人派人一直在寻找霍副将,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一天没找到,谁也别想好过。”蔡瑃加快语速说。
“如此说来,你们楚大人真是惜才如命,令人感佩之至,是个好将军呀!”权翼继续说:“难怪权某此次进山收山货没见一个山匪路霸,原来是楚大人早已进山剿匪剪除了隐患。就凭楚大人有这份恤民之心,权某也当将这些皮毛山货赠送给他,聊表心意。”
蔡瑃诚实地说:“权爷爷,蔡某实话告诉您吧,您可别当楚大人是个好官,这里也并非是土匪窝点,哪来的土匪强人打家劫舍?霍副将也许是死得莫名其妙的。”
权翼惊讶地问:“刚才你还说是进山寻找这姓霍的副将,现在又说他早死了,然后自相矛盾,你没说真话吧?真相到底如何?快说。”
蔡瑃忙说:“我也是暗中听到别人的议论才知道这霍副将那次去进山侦察就没有再回来的,到底是死是活又有谁知?可是,自从上次我们进山去寻找,关内侯的一句话使我茅塞顿开,我才知道霍琪琳应该早已死了。”
“他说了些什么话?”权翼问。
蔡瑃说:“那天小队分成三个组上山搜索,恰好我被分在他这组,我内急钻进茅草丛去上廨,关内侯没见着我人,于是悄悄对另一个部下说,啥搜索不搜索的,做做样子就好了,人早死翘翘的啦。楚大人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装出的姿态,好了,让这些傻瓜蛋多去折腾折腾去吧,你跟着我坐在树底下等到天黑收兵就是。”
权翼说:“蔡瑃,我们爷俩也不想为难你,即使现在杀死你对我们也毫无意义。但是,若不杀你,与法与理都难绕过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蔡瑃吓得跪地连连磕头道:“权爷爷别杀我,留下我替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王当又踢他一脚道:“留下你好伺机反杀我爷俩?你想得到美?”
蔡瑃拼命求饶,权翼这才说:“蔡瑃,我给你指明一条道路,我需要留你做证人,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蔡瑃一百个愿意。”
“那好,你听我的话,这些山货我本是准备送给楚将军的。如此一来,我决定改变主意了。你等下先替我好好保管,等我们办完事,你找一根木棍将这些东西替我挑下山等我如何?”
王当急了:“叔,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会乖乖听你的话,真的把山货挑下山去?”
权翼说:“放心吧,他不敢不从,他当着咱们的面杀死了同伴,这就是死罪,难道他还真敢回营房里去?这样吧,蔡瑃,先将你捆绑在这棵松树上,待我们办完事后再带你出去如何?”
蔡瑃唯唯诺诺道:“权爷爷,你可不能将我独自捆绑在这里,即使不被我同伴发现也会被其他猛兽吃掉的?蔡某今日愿跟随权爷爷身边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权翼说:“好了,蔡瑃,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不捆就不捆吧!你只要听话这几天替我去做好几件事,我会马上放你一马,而且,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到时也会一起送给你的。”
这是真的吗?蔡瑃直翻眼珠子,假如权翼真的信守诺言,那么别说替他挑这些山货,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王当在前面开路,蔡瑃挑着担子走在中间,几人很快就朝山外走去。眼前出现一处废墟的茅屋,顶部不见了,但屋里还有几根柱子,权翼让王当先将蔡瑃捆绑在柱子上对他说:“蔡瑃,刚才我答应你不捆绑在你杀人的地方,但到了这里相对也算安全许多了,我俩还有一桩紧急事需要去处理,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了。”
权翼和王当一离开蔡瑃的视线,立即朝猎户行进的方向飞奔起来。王当紧随权翼后面不无埋怨道:“权叔你为何非要留着蔡瑃做什么,一刀两断反倒减少了咱们的麻烦。”
权翼那由王当乱来,冷着脸说:“王当,大事要紧,速随我来。”
两人穿过来时的山麓很快就望见龚晏的茅草屋了。
在茅草屋前一块空地上,两个猎户装扮的汉子正将屋里的瞎眼老太婆往外拖,其余两人一人一个手里抓住龚晏的一双儿女,这对猎人的儿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权叔,怎么办?”王当手握钢刀,牙关咬得咯咯响。
“先摸下去,伺机动手,记住,一定要耐住性子,不可鲁莽行事。”权翼边说边飞快从山上滑了下来。
两人很快潜伏到茅屋旁边,因距茅屋还有三丈远没东西遮拦,若要冲过这么远的地方与敌人厮杀,且敌人的数量多出自己一倍,那这种情况要想救人谈何容易。但权翼又不能静等天黑再动手,除了需要救出龚晏的家人外,最主要的任务是还需要去寻找霍琪琳藏身之处并伺机救出霍琪琳和龚晏。
权翼很后悔当时没有将祁虎的衣服和蔡瑃的外套一并脱下来,这样,冒充四人同伴一时立即接近动手机会也会大一点。
按着阿滢和阿宝的这两人见孩子哭得惨,竟然当作一种享受乐趣,两人讥笑道:“你们哭瞎眼睛也没用,待我们抓住你的爹娘后,你们全家今天都得死在一起,要哭趁现在还有力气,拼命哭吧,哭吧!”
正在拖老太婆的两人已经将老太婆拖到空地上,将她一把推到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死老太婆,个子不大,倒死沉死沉的,累得爷爷够呛。”一人对另一位说:“苟胜,你去屋里找下水,渴死老子了。”
叫苟胜的忙说:“好吧,梁哥,我进去找找看。”
权翼望见苟胜已经进屋,立即朝王当使个眼色,王当会意,两人几乎同时朝空地上的目标飞奔过去。
站在瞎眼老太婆面前的叫梁哥的正目对着王当此人,看见王当朝自己飞奔而来,早被吓得用手指着王当对另外两人结结巴巴地说说:“鬼,鬼呀,皮···皮毛···”未待商字出口,早被背后的权翼一刀结果了性命。
这时正欲取笑梁哥的那两人笑声早停顿了下来,原来他们身后,王当也已赶到,说时迟,砍时快,王当刀起首落,按着阿滢的兵痞早已魂归西土;另外一人抓住阿宝挡在身后叫嚣道:“来呀,狗杂种敢背后偷袭,算哪门子好汉?”
权翼悄声对王当说:“这里你来对付,记住,千万别让他伤害到孩子,屋里由我来解决。”
王当点了点头,权翼火速朝茅屋门口扑去。
外面的动静早惊动了屋里的苟胜,这兵痞还算机灵,一见外面情况不妙,早将柴门从里面死死关紧。
权翼踢不开房门,转身过来与王当一起来对付空地上的敌人。
这个兵痞仗着自己手里有人质有恃无恐不断地叫嚣着挑衅权翼他们:“来呀,来呀,有本事过来杀死我呀?”
权翼让王当先将阿滢送到她奶奶身边,并让两人离茅屋尽量远一点。
权翼放下自己手中的钢刀对那兵痞说:“好汉,刚才杀人也是出于无奈,也并非本意,你想啊,我杀死你的同伴想必将来也会被官府追缉也逃不过一个死字,现在冷静下来甚是惭愧,不想继续错误下去了,咱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对对话,用最有利于双方的办法来解决面前的困难如何?”
那兵痞冷笑道:“你别当我好糊弄,老子早看出你是缓兵之计?现在筹码在老子这边,想与老子谈判,这得由老子来定规矩,你同意,老子就同你谈,不同意,老子也不想活着出山去了。”
权翼连忙说:“好汉说得也是,请你先说说你定的规矩吧?”
那兵痞说:“你俩先将手中的钢刀扔了,其中一人将另一人捆绑起来,再自己捆绑后咱们坐下来谈条件。”
权翼摇着头说:“你这那是谈判的,分明是要绞杀我和我的侄子,这条件太不公平,你根本没有诚意,那咱们不谈了。说心里话,我与这家子人毫无瓜葛,你干脆先将这家的孩子斩了吧,然后,你选我们任何一个来与你公平决战,如何?”
那兵痞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时间在我这边,再说,我手里有猎人的孩子就是免死金牌,我劝你们少管闲事,你们可以带着瞎眼死老太婆和她的孙女走,我也不拦着,真要在这里耗下去,那时想走可就要看关内侯的心情了。”
权翼一计不成,只好另想对策,但面对不算太笨的对手,自己真的不得不考虑周到一点。王当将阿滢交到老太婆手上,就准备过来帮助权翼。权翼慌了,忙对王当说:“你别乱来,屋里还有一个凶徒,万一杀身出来,这老婆婆和她孙女怎么办?别管我,对付此人我有把握,快去。”
王当正欲转身,忽见阿滢正朝树林方向跑去,而瞎眼婆婆也朝自己的茅屋后背奔跑起来,王当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瞎眼婆婆知道自己茅屋的建造结构,虽然瞎了双眼,但奔跑起来还是不比别人慢,只不过她要干什么王当真的摸不准。
权翼也被这个场景困惑住了,心想这瞎眼老太婆估计要拼死与屋内的敌人一搏,以帮助权翼他们摆脱敌人。
原来,这瞎眼老太婆从孙女口中得知是昨天那两个住在家里的人救下自己的时候,就急问她弟弟的情况。阿滢哭道:“弟弟还在恶人手里,那叔叔不敢去杀恶人了,恶人拿弟弟威胁叔叔放下刀子。”
奶奶问阿滢,场地上还有多少恶人?
阿滢说:“一人躲进屋里去了,外面就剩一人了.
瞎眼奶奶对孙女说:“阿滢,听奶奶的,你朝树林里跑,尽量跑远一点,奶奶进屋去对付屋里的恶人,记住奶奶的话,无论你弟弟是死是活你都不用去管,这些恶人还有同伴,他们马上就会增援过来,或许这两位叔叔恐也敌不过这些强盗了。”
阿滢很听话,于是就朝树林的方向奔跑过去,瞎眼婆婆也朝自己的屋后跑去。很快,茅屋就升起一柱浓烟,原来瞎眼婆婆就是以这种办法来与屋里的苟胜同归于尽。很快,屋里着起大火并传来苟胜惨烈的尖叫,也不知瞎眼婆婆用什么办法缠住了他。
“奶奶,奶奶。”阿宝大声哭喊着在兵痞手里挣扎,兵痞扬起手朝阿宝脸上狠狠扇去一巴掌,阿宝趁机一口咬住兵痞的手背,兵痞放开阿宝,随手拿刀朝阿宝砍去,此事发生太过突然,连权翼都暗叫一声“不好”施救阿宝恐怕来不及了。
只听耳边传来‘嗖’的一声,那兵痞手中的钢刀刚刚举起来就被射落在地上,手掌鲜血直流。
王当一个箭步冲出去,朝这兵痞举刀就砍。权翼大声呼喊:“刀下留人,不可伤了性命。”
王当硬生生将劈下来的刀子举在半空,幸亏权翼喊得及时,否则这个兵痞早已身首各异了。
权翼一见,发箭之人,正是龚晏的妻子段氏,尽觉惊奇,昨天还看她弱不惊风,今天却刚毅果敢。
王当将兵痞用绳子捆了结实,押过去绑在一棵大树上,权翼说:“你撕下衣服将他嘴也给堵上去,免得他们同伴过来时喊叫,咱们马上要去增援龚晏。”
段氏来不及寻找阿滢也来不及悼念自己的婆婆,带着阿宝和权翼他们立即朝藏匿霍琪琳的山洞方向而去。路上,段氏简单向权翼说了下龚晏的处境,看来龚晏以一敌四凶多吉少。
段氏内心焦急,脚下加快速度,但因阿宝还小,跟不上步伐,权翼让王当保护阿宝殿后,他和段氏前行一步。这样,段氏的速度比之前加速多了,她出身在山林之中,穿山越岭如入平路,权翼有段氏领路,脚下不落一步。
王猛自从权翼和王当出长安京城前往溢童关口查案后,仍放心不下,夜深人静,王猛披衣伏案,奋笔疾书,封存打上印戳,第二天早上即叫来家丁王润,如此叮嘱一番,王润会意,立即从马厩里牵出一匹良驹扬蹄朝东而去。
段氏领着权翼七转八转总算接近一处悬崖附近,这时段氏悄声对权翼说:“夫君就在那洞口守着,今还不知生死?”
权翼安慰道:“嫂子别担忧,现在咱们人数并不落后他们,再说,龚弟是防守方,而官兵是进攻方,加上洞口易守难攻,不会有事的,待我侄儿感到,我与他商量一下攻击方案,你们夫妻很快就会团聚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当赶到,权翼指着不远处的山洞说:“霍琪琳就在那山洞里,听嫂夫人讲,他还活着,只因中毒太深,还不能动弹,现在洞口由龚晏守着,估计官兵也没占什么便宜,只是咱们需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出其不意在敌人背后发起攻击?”
王当说:“权叔叔,依王当只见,咱们悄悄靠近敌人,我和叔叔一人完全可以解决掉一个敌人,只不过嫂子能不能制服敌人还得问嫂子本人。”
权翼说:“此次行动,不在万不得已,必须尽快将眼前四个劲敌一并消灭,绝不能遗留后患,否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段氏说:“我解决一个敌人完全没有问题,再说,我只会用箭不会用刀,因此,我不能离敌人目标太近,这样我的优势就没有了。”
权翼点头道:“嫂子能包下一个,这事就好办了,至少我们是在敌人背后发起攻击,出其不意,成功率将会很高,胜算在望,放心吧,就这么定下来。阿宝自己先找一处隐秘地方躲藏起来,不要让敌人发现就行,等会我和王当隐蔽前行,尽量接近敌人,嫂子埋伏好后先向目标发箭,我们以嫂子发箭为号令出击。”
段氏说:“好,你们小心一点,我先带阿宝找个藏身之处落实下来。”
不一会,段氏悄悄来到权翼身边,对权翼点点头,王当和权翼就往前匍匐前进。
权翼两人匍匐前进了三十多米,就向段氏发出了攻击的指令,段氏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这箭就奔着一个官兵的后背而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指挥官关内侯刘崇。刘崇后背中箭,一个前扑,昏死过去。这边权翼和王当立即从草丛中跃起,朝所剩五个官兵发起攻击,左劈右砍,手起刀落,四人早被砍倒在地。
王当见战斗如此痛快,自然很是骄傲,待权翼急寻最后一名官兵时,这才发现这个家伙早钻进茅草丛里不见了。
权翼自感问题严重,那边段氏见危机解除,大声呼喊着朝山洞奔跑而去。权翼对王当说,咱们须尽快找到最后那家伙,千万别让他跑出山外。
段氏一口气跑到山崖的下面朝洞中的丈夫喊话:“夫君,夫君,权爷赶来救咱们了,危机解除了,你放下藤梯可以下来了。”
段氏喊叫了好一会,山崖洞口这才露出一个脑袋朝她笑了笑:“夫人,藤被我砍断了,我无法下去了。”
“什么?你好糊涂呀,怎么能将藤条砍断了呢,这可咋办呀?”段氏惊慌得直跺足。
权翼和王当分开朝着那个官兵逃跑的方向搜索前进,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权翼非常焦急,这天一黑下来可就更加不好办了,万一让这个兵士跑掉,后果将会是非常严重的,权翼越想越怕。
其实,王当也与权翼的心情大同小异,或许比他更急,毕竟王当的忍耐力相比权翼差多了,此时他岂会不焦急万分?
王当负责一处山谷右侧搜查,权翼则负责山谷左侧追捕,那个逃逸的官兵早已不知所踪。各自内心焦急,天色开始灰暗起来,要是再不能将其捕获,到了夜晚便是大海捞针困难重重了。
段氏的呼声在山谷中振荡,权翼高声呼喊王当:“王当,不必再寻找下去了,咱们救人要紧。”连续呼喊多次,没有听到王当的回音,权翼只好朝段氏所在的方位移动过去,山谷满是荆棘丛生,横七竖八匍匐在地上,延伸在山岭上,缠绕在树枝间成形天然的一道道屏障。
段氏看见权翼从荆棘丛中钻出脑袋,于是就指着三丈多高的山洞对权翼说:“恩公,你看,他们两个就在上面,我相公也受伤了,咱上不去也无法救助,怎么办?”
权翼问:“周围有无可以通达的密道?”
段氏摇了摇头:“没有。”
权翼说:“既如此,龚老弟是怎么攀爬上去的?”
段氏说:“本来这悬崖上有垂直的藤曼顺着上面延伸到下面,现在被我相公砍断了。”
权翼一听段氏如此说,早有了主见。他对段氏说:“有办法了,你随我来吧!”
段氏不知权翼要她干什么,只好跟在他的后面。权翼寻到五具尸体,弯下身子就去剥尸体上的衣服,第一具尸体早被他剥得只剩一条内衬。段氏见状,大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权翼也顾不得段氏羞涩难当,对段氏说:“嫂子,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顾忌了,你速拿衣服用刀子划成条状搅成绳子连接起来,咱们只有拿它做绳梯救上面的英雄了。”
段氏虽然羞涩,但一想到拿衣服结成绳子梯可以救丈夫和霍福将下来一下勇敢起来,就立即照权翼的意思去做了。
权翼合掌朝尸体拜了拜:“对不起,饶恕权某无礼,今向尔等借用一下衣服救人,等事成后,他日必重新替几位厚葬超度。”
权翼抱着一大推衣服过来,两人分工合作很快一条又粗又长的布绳子就做成了,但如何送达到洞中去却成了难题。权翼用树杈去顶,用石头缠着绳子去抛掷都无法见效,此处又是笔直的悬崖,不利用辅助工具根本无法攀爬上去。
天色开始昏暗下来后,权翼还没有想出其他的办法,正苦闷之际,没想到这时王当赶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孩子,段氏仔细一看,连忙奔过去抱着孩子哭泣。
阿宝说:“娘,多亏这个叔叔救了我,否则,孩儿永远都见不着娘亲的面了,那个该死的猎人,像魔鬼一样恶毒,他顺着孩儿的哭声,找到孩儿藏身之地,胁迫孩儿替他带路走出深山,孩儿不肯,那猎人就扇孩儿而光,现在,孩儿的脸还是肿肿的,好痛好痛。”
权翼对王当说:“你来得正好,快一块儿想想办法上到山洞里面,我什么办法都用上了,还是不起作用。”
王当说:“这好办,将绳子缠绕在大石块往山洞里抛掷,只是这样会不会伤害到洞里的人?”
权翼摇头说:“这个我早试过了洞口太高,根本抛掷不到,用树枝也试过了,都失败了。”
阿宝仰起头对母亲说:“娘亲,孩儿想到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段氏大声喝斥道:“滚一边去,一个小孩子,你以为是在玩家家呀?”
小阿宝被母亲一喝斥,到嘴边的话只好又咽了回去。
权翼一听段氏说到过家家,或许这孩子还真有一些办法解决问题。权翼弯下腰,拍拍阿宝的肩膀说:“阿宝,你很聪明,对叔叔说说你的想法?”
阿宝用手指着娘亲的背上的弓箭说:“何不用弓箭试试。”
权翼这才笑了起来,真是难得糊涂,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需要一个小孩子提醒点拔。权翼竖起大拇指对阿宝称赞道:“孺子可教也。”
段氏取下弓箭,王当将绳子缠绕在羽毛之上,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响,这箭划出一条彩色弧线,可惜,箭头撞到山崖壁上,箭头撞坏了,绳子又落了下来。
王当连续射出三支箭,没有一支能射到山洞中去,而箭筒里就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权翼说:“估计是这箭上的绳子太重了,得想办法减轻箭杆上的重量,这样才能射得更高更远。”
阿宝从头上解下丝线,几人也都一一照做,很快段氏将一头丝线系到羽毛上,一头接死在布绳上,权翼说:“这最后一箭还是由嫂子来射吧。”
段氏点头,接过王当手中的箭,照着山洞的黑窟窿拉满弓,又听‘嗖’的一声,羽箭稳稳当当穿进了山洞。
龚晏艰难地把绳子一点一点拉上去,又将其捆牢在里面的一块巨石上面,然后朝悬崖脚下的人喊话。
权翼试了试绳子,第一个顺着绳子往上攀,很快就进入山洞,这样权翼也爬了上去,留下阿宝和段氏在下面接应。
权翼检查了龚晏的伤势,原来,龚晏的前胸后背被箭射中三支,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权翼命王当取来松脂点起来用作照明,准备替龚晏拔第处理伤口。
龚晏摇着头说:“权兄,别在龚某身上浪费功夫了,你想法尽快救走霍将军,若官兵包围整座山,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权翼说:“龚老弟,权某敬佩你替朝廷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事情,权某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不能死。嫂子和孩子都在下面等着你回家呢?”
霍琪琳的伤势也很严重,听说权翼是王丞相派来的朝廷官员,他很欣慰,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施礼感谢。
权翼说:“霍将军,幸苦了,今晚上,我就救你们出去,这里已经被楚僖的爪牙发现了,时间非常紧迫,等下如何行动请你尽量配合一下,现在先休息一会,待我们想出最好的方案就开始行动。”
霍琪琳说:“好,权大人,霍某服从您的安排。”
龚晏说自己全身已毒发,救也没用,只会拖累大家,坚决不肯离开这个山洞半步,权翼也不再坚持,他与王当小心翼翼地将霍琪琳的身体捆绑结实,然后两人将霍琪琳抬出山洞顺着崖壁一点一点放下绳子,霍琪琳忍受着身体与崖壁石块碰撞所引起的剧痛,不吭一声。
很快,霍琪琳就被放到地面上,权翼先下来,将龚晏的情况告知了段氏本人,段氏显得很坚强,咬破嘴唇说:“权大人,让妾上去见夫君最后一面吧?”
权翼同意了,阿宝也哭喊着要上去见爹爹,权翼说,“这样吧,你伏在叔叔肩头,我背你上去如何?”
权翼先让王当攀下来,段氏已经自己攀上去了,他将阿宝背着攀上山崖进到洞里。
段氏伏在龚晏身上痛哭,阿宝也大声痛哭起来。龚晏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摸着阿宝的头叮嘱道:“阿宝,你快长大了,将来要好好孝敬你娘亲和奶奶,你阿大就要走了,还有阿滢也要你好好照顾。”
阿宝努力点着头说:“阿爹,阿宝记住了,一定好好孝顺娘亲。”
龚晏说:“阿宝,奶奶什么都看不见,你更要照顾好她。”
段氏哭得更加伤心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婆婆,婆婆被他们活活烧死了,阿滢也跑失散了,夫君,你放心吧,我会寻找阿滢回来的。”
龚晏眼角流出一点泪痕,大叫一声:“我那可怜的娘亲啊?”随后垂下双手,断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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