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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峰的动作需要斟酌。
不同于先前或多或少的实际证据与调查,凡利亚制药公司的情况相当特殊,现在呈现出的更多是主观上的看空。
临港这边临近春节,俞兴清闲不少,也就趁机多多研究和权衡这次的局面。
知名对冲基金潘兴广场的创始人阿克曼,他虽然在过山峰这次的目标中属于多头立场,但他实际上是一个很知名的大空头,早在2003年就从事做空盈利,更是在2008年的次债危机里做空美国最大的债券担保公司MBIA而一举成名。
截止到目前为止,潘兴广场管理的资金规模超过120亿美元,是不折不扣的华尔街明星基金。
所以,过山峰想要杀伤凡利亚公司的股价,必然会迎接极其扎实的多头资金支持。
过山峰自出山以来还未尝败绩,这也是俞兴最初考虑打草惊蛇的倚仗,但究竟能起到什么程度的作用,确实很难预估。
俞兴左右权衡了两天,心里有些偏向先从排放造假的车企开刀。
然而,那位全球闻名的阿克曼,他在1月27日公开称赞了凡利亚制药公司的发展,对于这家加拿大公司赞不绝口,这立即就让俞兴有些应激了。
作为曾经的预备医学从业者,俞兴本能的对凡利亚这种激进的模式极其厌恶。
以及,也作为历经瑰爱网、百晓生、微信、碳硅集团、碳硅数据多个项目的运作者,他也不认可凡利亚这种商业模式可以就这么激进的发展下去。
这种“不认可”是过山峰这次考量的“主观”基础。
俞兴在反复看了目前收集到的凡利亚和阿克曼的信息之后表明自己的想法:“小英,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试试,大不了,不投钱,只打草。”
“俞老板,没有这个选项。”刘琬英阅读着俞兴的表情,认真的说道,“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投钱,你不要再给我增加选项了。”
俞兴闻言,也变得干脆:“那就试试,不要投那么多。”
刘琬英询问道:“理由?”
俞兴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彩:“我们输了,只是输一点,他输了就一定是大败。”
刘琬英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忍俊不禁:“你这不一定利己,但一定要损人啊……”
“这是我们对商业模式不同想法的交锋。”俞兴说道,“另外,我不觉得只有我们觉得凡利亚公司这种模式不正常,就像我做碳硅集团需要打出旗号,过山峰这次出面,其它沉默游弋在凡利亚周围的空头也许也会一起扑上来。”
刘琬英轻轻点头。
她是真觉得过山峰动不动凡利亚属于两可之间,既然俞老板愿意这样选,那就这么干。
刘琬英提到一个两个小时前的最新消息:“俞老板,阿克曼的基金斥资接近17亿美元收购了Allergan的5%股票,这是已知的情况,未知的是他是否也持有凡利亚公司的股票,因为可能没到线。”
“就在6点钟的时候,Allergan公司的董事会公开指责阿克曼的动作没有经过公司的同意,还认为阿克曼和凡利亚公司同时吃进股票的做法是要恶意收购。”
俞兴愣了愣:“阿克曼要和凡利亚一起对Allergan恶意收购?这么看,Allergan公司很反对这桩潜在的收购?那它暂时是接近我们的立场?”
“不错,按它最新的态度是这样,但也难说是不是价格不到位。”刘琬英认真的说道,“而且,Allergan的董事会提到一个反对并购的理由就是,凡利亚依赖高杠杆和激进涨价的模式进行发展,这和它的研发驱动战略完全冲突。”
阿克曼是Allergan的股东,是近期按照规定必须披露已经达到5%的股票持仓,凡利亚公司还没达到5%,但已经流露收购并购的意愿,而成为被并购目标的Allergan在先前持续沉默,今天正式发声的表示反对。
目前,阿克曼支出将近17亿美元的资金,凡利亚公司还没披露相关金额,但两家加起来至少也有20亿美元的调动。
至于Allergan公司,它目前的整体市值超过340亿美元。
也就是说,这桩并购案如果成交,至少也是接近400亿美元的规模,考虑到恶意收购常见的溢价,甚至会更多。
刘琬英详细的解释了恶意收购的情况,谈到凡利亚和阿克曼各自承担的角色,以及于Allergan公司可能启动的应对方法,包括而不限于毒丸计划、寻找白衣骑士。
这桩恶意收购案必将牵连甚广。
“有意思,我就说一定不止我们觉得凡利亚这个模式不对劲。”俞兴消化着这些信息,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我们介入的话,有可能会帮Allergan公司一把?反过来,Allergan公司可能也会明里暗里的帮我们一把?”
刘琬英点点头,这很有可能。
业界常规应对恶意收购的寻找白衣骑士,也就是寻找第三方相同立场的角色来增持股份,如果过山峰这个邪恶空头露面,虽然没那么白衣,也算是黑暗骑士了。
俞兴露出笑容:“那就更值得试一试了。”
“这个试,我本来考虑是在2000万美元左右的仓位。”刘琬英提到预案,“现在看Allergan公司有这样明确的反对,我觉得可以提高到三四千万美元。”
俞兴同意这种幅度的提升。
万一亏了这部分的本金,可以考虑再用一部分比特币,车企那边的暴雷就安稳很多。
他重复了变得更坚定的判断:“和Allergan公司一样,绝不会只有我们在盯着凡利亚公司,它的模式就是不对劲。”
“先让这次恶意收购的风暴更大一些。”刘琬英的思维已经进入如何出手,“阿克曼虽然光环很耀眼,但也不是没有对手,他去年和另一位知名的基金经理卡尔伊坎在做空康宝莱上有很大争执,两个人在2003年就有过节。”
她顺嘴介绍了卡尔伊坎,这位的风格独树一帜,有着“企业掠夺者”的称号,又号称“华尔街狼王”,恰恰是喜欢恶意收购,争夺他认为被低估公司的控制权,然后再出售套利。
近年,卡尔一个知名的操作就是在雅虎拒绝微软收购之后买入前者的股票,然后要求撤换杨致远及整个雅虎董事会,最终成功促使巴茨成为新的CEO。
俞兴听着这么一系列的介绍,颇觉津津有味,忍不住感慨:“干什么的都有哈,我能想象他饱受的争议。”
刘琬英的注意力主要是卡尔与阿克曼的过节,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的是我们没法公开身份,不然,暗地里的联系会方便很多,现在的联络不一定能引起注意。”
俞兴笑道:“过山峰的公开质疑就是最好的信号。”
刘琬英想了想,也有道理,如卡尔这样,如Allergan公司那样,都会依着各自的立场权衡出手的。
她沉吟一会后给了时间点:“年后,过完年就来磨磨刀,最后再让大众试试锋芒。”
俞兴同样想大众很久了。
不过,临港这边确定决策,酝酿行动,曾经来拜访过碳硅集团的乐视倒是在年前给车圈带来新的话题。
就在即将过节的时刻,乐视官宣了进军汽车行业的决定,要把“乐视汽车”纳入乐视生态,要做“互联网+”的电动汽车。
碳硅集团自然不在乐视官宣的提及之列,不过,俞兴这边迅速接到乐视的电话,询问了一体化压铸的施行可能,甚至没聊几句就谈到碳力公司充当供应商的事情。
俞兴欢迎合作,提到压铸机的进步,但没提铝合金材料的情况,也没提碳力公司在供应周期上的难度。
反正都是说故事,乐视应该也不在乎这些,至于后面会不会在这种环节被卡住,那就再观后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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