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帝皇战恐虐

    金色的太阳与血色的炼狱在虚空中轰然对撞，造成的恐怖余波向亚空间的四面八方疯狂扩张，撕碎沿途的一切实体。

    闻讯赶来的纳垢、色孽以及躲在暗处的奸奇，也是为这两个家伙大打出手的动静啧啧称奇。

    “两个莽货，也就他会和恐虐这个疯批蛮子硬碰硬。”

    万变之主虽然未曾现身，但祂却是无处不在。

    “不过能和恐虐拼成这样……他那套三位一体的办法的确效果惊人，利用自己的神性来针对黑暗之王，啧啧啧……”

    “本来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他再强大，也是无法和我们匹敌，但是他却硬生生改变了这一切，他和他身边的人，将命运弄得彻底失控。”

    “不过嘛，改变总是好事。”

    奸奇也是颇为感慨，人类不止一次的展现出祂都未曾料到的变化，这令万变之主欢喜不已。

    在四尊混沌邪神中，只有奸奇对人类现在展现出来的这种失控状态，抱有较为中立的态度。

    祂不希望人类彻底的脱离亚空间的控制，这会导致祂们对这个宇宙的攻略彻底失败。

    但祂又希望人类能够完成超脱，因为这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庞大，足以取悦自己很久很久。

    奸奇已经不在乎最后目的是否实现，祂只在乎这一切是否会变得更为离奇，更为有趣，更为难以捉摸。

    因此当祂的三个兄弟姐妹都已经齐聚科摩罗，打算强行压制帝皇，爆破网道盾构机时，只有祂选择作壁上观。

    当初混沌四神之所以选择联手，一起腐化荷鲁斯，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不是为了将人类彻底的拖入绝望深渊。

    人类很重要，战锤宇宙很重要，但是没有重要到让祂们彻底联合。

    毕竟除了这个宇宙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宇宙，很多其他宇宙的人类。

    祂们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化——那便是唤醒黑暗之王，让混沌八芒星的王座多出一个主人。

    只有这样，这一场伟大游戏才能够多出一个玩家，一切才会变得更为的复杂有趣。

    “嘻嘻嘻～”

    “我亲爱的兄弟，只要你开口，我们就帮你一起对付帝皇。”

    “他现在可是厉害的很啊，能够在亚空间和我们抗衡，要知道之前他再厉害，也只能在现实宇宙，依托着帷幕的削弱效果和我们对峙。”

    “再这样下去，你可就未必打得过他咯～”

    “你要是输给他，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正在帝皇和恐虐血拼之时，色孽已然在一旁开始窃窃低语。

    “加上我和纳垢，帝皇绝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你点点头，就能够收获你想要的胜利。”

    “胜利……”

    然而恐虐听到了色孽的低语，顿时怒不可遏，血神挥舞着手中滴血的黄铜巨剑，直接一剑猛劈在了色孽的身上。

    即便是黑暗王子，此刻也是被直接轰飞了出去，极致的痛楚撕裂着色孽的身躯，但这位极乐天的神明却只是发出某种不可言喻的呻吟之声。

    “哦～”

    “你还是那么暴力，我好喜欢～”

    色孽放浪的尖叫声惹得恐虐越来越愤怒，简直是把一坨恶臭的排泄物拍在了高傲的血神脸上。

    这是神圣的战争，不容丝毫的亵渎和玷污，可是偏偏祂却拿色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祂的力量虽然胜过对方，但是想要彻底的压倒色孽，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一个打又打不死，赶又赶不走的恶臭橡皮糖，恐虐只想把祂丢到亚空间的尽头，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纳垢在一旁一声不吭，祂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招惹恐虐，祂又不是色孽这样的究极受虐癖。

    被帝皇放火烧了花园之后，纳垢的力量也是陷入了一个罕见的低谷，祂需要耗费一段不短的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在这个时间点上，祂的力量可能在四个邪神中只能屈居末位。

    而且祂也清楚恐虐的脾气，在祂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正酣畅淋漓单挑的时候打扰祂，祂会彻底发疯的。

    “很好，总算没让我看扁你。”

    三位一体形态的帝皇体型丝毫不逊色恐虐的化身，此刻的他仿若一尊通天绝地的金色巨人，和血神不断地碰撞厮杀。

    “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现在终于是比血手凯恩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了，毕竟祂也是战争和鲜血之神，你们两个的权柄力量一模一样。”

    “若是你要和你的兄弟姐妹们联合，我也照打不误，有不服气的，尽管来试试，且看我剑锋不锋利。”

    “当然，即使是凯恩也明白单挑的神圣，若是你这样做了，我建议你把凯恩给重新复活，然后把你的破位置让给祂。”

    “让真正的战争和鲜血之神来和我打！”

    帝皇见这些邪神开始交谈，立刻就开始动用自己的毒舌开始狂喷起来。

    就连正在吃瓜看戏的奸奇，都是被帝皇的挑衅之语惊掉了下巴。

    勇猛，太勇猛了，这到底是谁的部将。

    把恐虐和凯恩做对比，哪怕是说恐虐比凯恩来的强，也是比任何的嘲讽都更能刺激血神的神经。

    毕竟和凯恩做对比的时候，这两个神明就处在同一水平上了。

    奸奇捂着肚子疯狂大笑，而靠得更近的色孽和纳垢却是很诚实，祂们很有默契的向着战场的外围撤退。

    原本还在暴怒追杀色孽的恐虐，此刻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祂掉转了方向，重新来到了帝皇的面前。

    恐虐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祂无视了帝皇之剑正在撕碎蒸发翻腾的血海，湮灭成片的颅骨岛屿，只是用自己猩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帝皇。

    那副样子，就像是要把帝皇硬生生全部吃掉一般可怖。

    “凯恩？”

    “凯恩！”

    “你怎么敢拿那个废物和我做对比，祂只会毫无荣耀的谋杀敌人，用残暴的手段折磨比自己弱小的敌人。”

    “祂既没有勇气，也没有荣耀，更没有气量。”

    “祂只是一坨被色孽玩弄过的纳垢排泄物！”

    相比起只知道杀戮和愤怒的恐虐，现在这个开始“心平气和”交流的邪神，更能够带来源自本能的惊惧。

    即便是放狠话的帝皇，此刻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对手好像彻底的被惹毛了。

    帝皇当然不会因为无聊而嘲讽恐虐，这个家伙的确很强，如果没有神皇和黑王的帮助，他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他之所以要嘲讽恐虐，为的就是触发祂对单挑和荣耀的“执着”。

    想要在亚空间中以一敌三，抗衡三尊混沌邪神，阻止祂们破坏刚刚成形的网道盾构机，那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用尽办法让这些混沌邪神保持分裂，这才是唯一能够破局的办法。

    他要做的不是战胜恐虐，而是拖延时间，等洛希对网道盾构机的掌控更为深入，爱莎和嬉高奇对网道的稳固更为彻底，他就可以收手撤离。

    但是现在看来，一个被彻彻底底惹毛的恐虐，带来的麻烦似乎并不比三个各怀鬼胎的邪神来的小多少。

    “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纯粹的愤怒了，只希望你有对应的实力，承受我的怒火。”

    恐虐的黄铜王座都在这一场交锋中微微震颤，血海因祂的狂怒而掀起滔天巨浪。

    “现在……无人打扰这一场对决，让我们战至终焉！”

    血神的巨剑带着前所未有的毁灭威能，犹如毁灭天灾一般落下，再次斩向那金色的太阳。

    就算是一颗现实宇宙中的恒星，在此刻的血神伟力之下，也和一个随手就能戳破的气泡没有任何区别。

    若非帝皇的力量的确足够强，可能一个照面就会彻底的被撕成碎片。

    帝皇感受到了恐虐那纯粹到极致的战意，也明白这是争取时间的关键。

    他不再言语，将三位一体的力量催动到极致，帝皇之剑迎上强敌，金红光芒再次淹没了这片神战领域。

    他也很想试试，三位一体状态下的自己，距离恐虐还差多远。

    而在科摩罗，战争的残酷阴影早已经笼罩了所有人类。

    八十八支恐虐魔军如同决堤的血海，疯狂从凯恩之门涌出，冲击着帝国打造的防线。

    多恩与佩图拉博构筑的堡垒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每一支恐虐魔军，都至少有着一头嗜血狂魔坐镇。

    虽然这些大魔并不像卡班哈、斯卡布兰德这些有名有姓的嗜血狂魔强大，但是当数量膨胀到这个程度后，个体实力的差距已经被无限缩小了。

    更何况恐虐就在战场边缘，祂的力量天然的会影响到自己的眷属。

    多恩屹立在科摩罗防线的核心区域，在他的面前就是被血神亲手轰开的凯恩之门。

    层层迭迭的精金装甲板、能量护盾发生器，以及黑石反灵能高塔组成的立体防御网铸成了人类的钢铁长城。

    帝国之拳的战士们镶嵌在这钢铁长城的每个角落，他们身着醒目的黄色装甲，肩甲上烙印着拳徽，爆弹枪的齐射声汇成连绵不绝的金属风暴。

    大量的重型装甲载具、骑士机甲、泰坦神机在防线的后方，饱和式的投放着自己的火力。

    战舰级别的光矛发射器不断闪烁，每当光芒出现在战场上，一大片区域的放血鬼和恐虐恶魔引擎就会被超高温瞬间蒸发殆尽。

    导弹发射井源源不断的发射出致命的死亡武器，在主控智脑的分辨下，这些能够制造小型黑洞的致命武器能够精准的点杀恐虐魔军中的高危险性单位。

    “恐虐恶魔的确对远程武器和高能武器抗性显著。”

    “但是这并非完全免疫，只要我们的火力够强，还是能够杀死的。”

    “可是，真正麻烦的还是那些嗜血狂魔，这些混沌大魔在亚空间中的状态远胜现实宇宙，我们的大部分武器都对它们无效。”

    多恩的语气异常的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

    他的超级大脑此刻比任何超级计算机都更为强大，精密的计算着战场上的每一丝细微的战力变化。

    “我们又不是只有这些手段，来对付这该死的亚空间恶魔。”

    佩图拉博在多恩的身边厉声说道，他和多恩共同驻守防线，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分工略有不同。

    多恩负责调度所有防御部队，维持防线的稳定运转。

    而他则是接管了铁人军团，专门负责阻击、斩首那些凶猛冲击防线的恐虐魔军。

    铁之主覆盖着精密装甲的身躯，矗立在布满全息战术地图和数据流的指挥平台前，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扫描着整个战场。

    无数信息流瀑布般刷过他的视觉界面：能量护盾损耗率、弹药储备、部队伤亡、恶魔冲击波次、高阶恶魔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丹提欧克和亚当这一对金牌搭档，此刻也在佩图拉博的指挥下进行战斗。

    在大敌面前，佩图拉博和丹提欧克这一对关系诡异的父子，此刻也是默认再度并肩作战。

    人类内部的矛盾就应该内部解决，而一旦外敌来犯，他们又能暂时搁置矛盾，一致对外。

    在大远征时代，佩图拉博一直都认为自己麾下的钢铁勇士配不上自己的指挥水平，是子嗣的不堪让他的绝妙战略战术无法得到完美的施展。

    而此刻，在指挥百分百服从命令的铁人军团时，佩图拉博终于感受到了他所追求的那种绝对和谐。

    佩图拉博、丹提欧克、亚当的思维意识在星神碎片力量的连接下，塑造了一个堪称不可思议的集群意识。

    比起单纯的主控智脑指挥，这个集群意识更为的灵活多变，甚至能够不断地冒出天马行空的惊险操作。

    无论是丹提欧克、佩图拉博还是亚当，他们每个人单独拎出来都无法做的如此出色，但是此刻，他们已然完成了蜕变。

    一支支特化的铁人小队寻找着高价值目标，不断地发动斩首打击，极大的削弱了那些普通嗜血狂魔的气焰。

    重炮群发出震天的怒吼，无数炮弹拖着死亡的尾迹划过硝烟弥漫的天空，精准地落在恶魔最密集的冲锋集群中。

    猛烈的爆炸连成一片火海，冲击波将放血鬼撕成碎片，将恐虐铜牛炸得东倒西歪，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Ｔ６４－Ｐ４４防线出现高危警报，莱恩，你们快去支援！”

    佩图拉博的声音直接出现在雄狮的脑中，提示他这片无比庞大战场上哪块区域出现了超出控制的敌军。

    不同于多恩和佩图拉博的分工，莱恩、鲁斯、察合台可汗他们三个则是在恐虐魔军中四处穿插，发挥自己的机动优势。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身处局部战场，无法从上帝视角俯瞰全局。

    不过多恩和佩图拉博恰好弥补了这一缺点。

    在这片战场上，足足投放了六名基因原体，费鲁斯·马鲁斯虽然只能以咒缚形态出战，但是这种状态下的钢铁之手战斗力甚至比起原来更为强大。

    刚收到佩图拉博预警的莱恩庄森正打算发动迷雾丛林，直接传送到目标区域，但是咒缚军团却是抢先一步。

    “看来不需要我支援了，费鲁斯带人过去了。”莱恩回答道。

    “混沌……当诛！”费鲁斯冰冷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混沌大敌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怒火。

    他高大的咒缚之躯无视了物理阻碍，穿透了恶魔的阵线，而众多的咒缚军团战士则是紧紧的追随在他的身后。

    燃烧着火焰的爆弹枪根本就不需要填充弹药，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够源源不断的毁灭恶魔。

    而恐虐魔军则是毫不退让的和咒缚军团对冲，放血鬼们簇拥着恶魔引擎，发出畅快之极的刺耳咆哮。

    就算它们的躯体被咒缚军团的爆弹枪撕成碎片，依然会有更多的恐虐恶魔发起冲锋。

    血神就在附近，没有一个恐虐恶魔胆敢有畏战、胆怯的想法。

    费鲁斯的目标并非普通的恐虐恶魔，而是正在撕裂帝国防线的安格拉斯。

    不羁者刚刚用巨斧劈碎了一台近战型铁人，正砍下铁人的脑袋，仰天发出胜利的咆哮。

    下一秒，费鲁斯·马鲁斯就冲到了它的身后。

    钢铁之手挥舞着手中的战锤，刺目的电光呼啸而出。

    安格拉斯那由亚空间能量构成的庞大身躯，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般，从被击中的部位开始迅速瓦解、消散。

    嗜血狂魔愤怒的咆哮，手中的黄铜巨斧反过来斩向费鲁斯的脖颈。

    但下一刻，安格拉斯沉默了。

    费鲁斯的头颅早就在伊斯塔万Ⅴ的战场上，就被福格瑞姆斩落，哪怕被帝皇复活并且以咒缚形态四处救火，他也没有脑袋。

    而一个没有脑袋的强大对手，对于安格拉斯而言，简直是和吃了一口巧克力味的屎没有任何区别。

    你头呢？

    你没有头我怎么砍？

    血神只认头颅作为战绩。

    然而费鲁斯可不和它磨磨唧唧，钢铁之手原体的战锤无比凶悍，硬是打的安格拉斯没有招架之力。

    原体身上缠绕的咒缚之力来自于帝皇的力量，对亚空间生物具备着可怕的毁伤效果。

    若是在其他的战场，即便不羁者这样强大的嗜血狂魔在原体的手中也无法支撑太久的时间。

    要知道连大怀言者珞珈这样在原体中战力排行倒数的家伙，都能够经过一场大战放倒安格拉斯，更别提以战斗力强悍著称的费鲁斯。

    但是现在问题就出在血神恐虐就在网道之外的亚空间活跃，祂的力量已经扭曲了周围的环境，甚至包括凯恩之门前的这片区域。

    安格拉斯被费鲁斯击碎了头颅，庞大的身体犹如巨山般轰然倒塌。

    但是过了八秒钟，这头恐虐大魔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继续和费鲁斯厮杀。

    安格拉斯完全是以一种以伤换伤的方式，来攻击眼前的费鲁斯。

    又是几个回合的交锋，嗜血狂魔以自己的肩胛骨粉碎性破损为代价，硬是砍了费鲁斯一斧。

    这一斧斩断了费鲁斯的右手，但随着咒缚之火的燃烧，费鲁斯的身体再度恢复了完整。

    无论是费鲁斯还是安格拉斯，他们都是极其强大的战士，并且他们的力量都来自于各自的神明。

    而帝皇和恐虐正在不远的地方血战，他们就像是拉满了续航的充电宝一般，可以在死亡或是损伤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战力。

    黎曼鲁斯则是和莱恩庄森并肩作战，他们面对的是卡班哈加上安格隆的强大阵容。

    被血神力量强化的安格隆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即便是狮王或是狼王都不愿意和这家伙硬碰硬。

    “芬里斯的懦夫，只会躲闪吗？！”

    安格隆头颅上的屠夫之钉发出刺耳的尖啸，折磨的恶魔原体疯狂挥舞手中的黑剑，却往往被鲁斯以毫厘之差闪避。

    相比起莱恩，安格隆对鲁斯的恶意要更为庞大。

    当初太空野狼和吞世者之间就爆发过一场冲突，安格隆压制了黎曼鲁斯，但狼群也包围了两名原体，双方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安格隆追着黎曼鲁斯猛打，逼得狼王不得不左右腾挪，疯狂闪躲。

    然而，就在鲁斯又一次闪开安格隆的狂暴劈砍，准备绕后攻击时，一股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气息骤然从侧后方袭来。

    是卡班哈。

    这头狡诈的嗜血狂魔不知何时突破了莱恩·庄森的纠缠，如同致命的毒蛇般出现在鲁斯闪避的路径上。

    它巨大的黄铜战斧缠绕着灼热的硫磺火焰和亵渎的符文，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精准无比地劈向鲁斯的后心。

    “鲁斯，小心！”远处传来莱恩惊怒的吼声。

    狼王猛地倒提霜刃战斧，与卡班哈的巨斧互相碰撞，从而将自己倒推出去。

    “呸！”鲁斯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废墟中站起，死死盯着卡班哈。

    “背后偷袭的杂种！这就是血神的冠军？”

    卡班哈没有像安格隆那样发出无意义的咆哮。

    它那燃烧着硫磺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鲁斯，眼神中除了嗜血的战意，还多了一丝……异常的意味。

    它缓缓举起地狱斩斧，指向鲁斯，声音低沉而沙哑。

    “芬里斯的狼王……你的强大，配得上作为对手。”

    它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再次被雄狮缠住、陷入狂暴的安格隆，那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轻蔑与厌恶。

    “不像某些……被钉子扎坏了脑子、只懂得横冲直撞的外来杂种。

    它们的存在……”

    卡班哈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扭曲的怨毒。

    “这些外来杂种窃取了我们的荣耀与恩宠，它们玷污了血与火的纯粹，它们……不配。”

    鲁斯忽然一愣，那看似粗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听懂了。

    这头狡诈的嗜血狂魔，它不是在单纯的战斗或辱骂安格隆，它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身为装成野蛮人的聪明人，黎曼鲁斯瞬间明白了卡班哈的潜台词。

    混沌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这些古老的、由亚空间本质直接诞生的嗜血狂魔，与安格隆这些由凡人升魔而来的恶魔王子之间，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

    卡班哈对安格隆的嫉妒和敌意，甚至还要远超对人类的仇恨。

    鲁斯咧开嘴，露出一个芬里斯式的爽朗笑容。

    他晃了晃手中的战斧，放慢了攻击速度。

    “哦？你似乎对那个努凯里亚奴隶很不满？你是觉得他……挡了你的路？”

    他刻意降低了声音，确保在混乱的战场上，只有他和卡班哈能听清。

    卡班哈的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猛地挥舞地狱斩斧，再次向鲁斯发动了攻击。

    但这一次的攻击，虽然依旧凌厉凶猛，却少了几分致命的杀意。

    鲁斯立刻心领神会，他不再试图对卡班哈进行致命战斗，而是将大部分精力用来闪避和格挡。

    狼王很好奇，这个恐虐的嗜血狂魔到底要干些什么。

    帝皇在上，恐虐大魔都开始动心眼子了。

    “安格隆！看看，连恐虐的大魔都觉得你是个废物。”

    鲁斯一边闪避着卡班哈那看似凶狠、实则留有余地的劈砍，一边用最大声音向安格隆咆哮。

    “你除了像个疯狗一样乱砍，还会什么？连你的自己人都瞧不起你，简直可笑。”

    “吼——！！！”

    安格隆的狂怒瞬间被点燃到极致，屠夫之钉的剧痛和鲁斯的羞辱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而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安格隆，在面对最擅长狩猎巨型猎物的莱恩庄森面前，毫无疑问只是一个随意玩弄的对象而已。

    雄狮利用自己的迷雾丛林四处传送，狮剑不断地在安格隆的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察觉到了鲁斯那边似乎有点情况，但是细思之下，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兄弟。

    原本二对二的战局立刻改变，狼王和卡班哈主动朝战场上较为偏僻的地方转移，以避开那些血神的耳目。

    “喂喂喂，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卡班哈。”

    “我早就听说过你是恐虐手下的一朵奇葩，对圣吉列斯有着狂热的痴迷，你不会对我也有类似的情愫吧？”

    “虽然圣吉列斯不在，但我也不允许你拿我当他的代餐，这种行为简直可憎到令人发指。”

    面对着狼王辛辣的嘲讽，卡班哈顿时气的嘴角抽搐。

    它是对圣吉列斯有强烈的渴望，但怎么在鲁斯嘴里说出来就和某种痴汉一样。

    “够了，你也是个明白人，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卡班哈压低语气，似乎是担心被血神发现。

    “我要和你们谈个条件。”

    “我要彻底杀死安格隆。”

    “为此……我需要你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