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帕默尔竞速赛

    【任务目标更新】

    【等待食尸鬼的消息。（未达成）】

    雇主下单以后，就只剩下了等待。

    欧洛丝也在尝试用其他渠道寻找红隼，但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时间在海浪声中消逝。

    帕默尔的影子转了半圈，又被突然亮起来的霓虹灯照向了不同的方向。

    摇滚音乐此起彼伏。

    哪怕在偷渡客和犯罪分子聚集的帕默尔，也有属于自己的夜间生活。

    白天的仓库爆炸没有引起多少骚乱。

    这种意外在老克里斯的盲拍游戏里每天都会发生。

    毕竟仓库原主人都是边缘行者。

    欧洛丝的定时炸弹只被无知者当成了仓库原主人的保险措施。

    他们还见过在仓库里释放毒气的。

    夜晚降临了。

    日间工作被酒吧喧嚣取代，紧接着就是一片更加绚烂的灯光组成浪潮，行人比白天多了三倍，数不清的豪车陆陆续续聚集在断头路上。

    “他们在搞什么？”

    约翰搭靠在驾驶座上，像个蹲线索的条子。

    欧洛丝瞥了眼逐渐热闹起来的码头。

    “非法赛车，等等，你没玩过？”

    她有些诧异。

    “你开车技术挺好，我还以为你是非法飙车的的资深玩家呢，嘶……对了，约翰，你的驾驶技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欧洛丝的话让约翰陷入了回忆。

    他十七岁之前的生活就像是一段快要被忘记的超感芯片电影，从拎包走出伊甸城站台的那一刻才清晰起来。

    两年平淡无奇的街头生活。

    一个铁邦物流的招聘机会就变成了公司狗。

    约翰逐渐回想起很多事情。

    一些深刻到原以为不会忘记的故事。

    比如参加应聘的竞争对手，万里挑一的海选机制。

    他们接受过系统的学习，每天接近十六小时的驾驶芯片研究。

    每日考核，月度评选，实操检测。

    约翰插过一百枚以上的驾驶芯片，试用期全都要泡在营养舱里用深潜装置模拟，最后还有体能训练和实机驾驶。

    铁邦物流有个综合培训中心。

    只有通过了里面所有的载具考核，领到公司内部职业驾照，绑定保险，录入正式工号和绑定档案信息，才算正式成为一名运输梯队的司机。

    欧洛丝饶有兴致地听着。

    “为什么会这么严格？”

    “嗯……城区内部运输都用无人机取代了，我们那批招募的司机主要是做跨城业务，要离开边境之墙跑长途路线，还挺危险的。”

    约翰笑了笑。

    “我们只是司机，陪订单一起的那些公司士兵审核更严格，战斗兴奋剂和疼痛阻断剂打下去跟怪物一样，高级义体也是强制配发的……”

    “然后呢？”

    “五年驾龄呗，从单价不高的货物开始，一点点接触高端业务，有人运气不好挂掉，有新人通过考核补充进来，运输梯队就那些破事……”

    约翰脑子里浮现出更多东西。

    那些利用载具维修赚外快的手段，滑稽又自私的管理员，跟自己合租的梯队同事，胆小的阿杰，好色的桑巴，往咖啡里加胡椒的玛奇……

    约翰陷入回忆的漩涡里。

    数不清的人脸和片段浮上心头，就像一个解压的文件夹不断喷吐出新东西。

    铁邦物流事件就像一个记忆点。

    以约翰的身体从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天，开始了一个短暂而又全新的人生。

    他从未忘掉过去的点滴，却从未回忆过那些印象深刻的人。

    现在想找他们叙旧也做不到了。

    约翰委托邝鑫查过内部资料——铁邦物流运输事件后，约翰所在的运输梯队全员消失，所有档案都被标记死亡，部分成员被打包送给了盖亚细胞做实验。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打断了所有回忆。

    欧洛丝坐在副驾驶露出揶揄的表情。

    车窗外的光线在她的高档人造革上流淌，微翘的嘴唇在霓虹渲染下显出恰到好处的光泽。

    约翰却生不出其他想法。

    欧洛丝在他心中的危险程度足以让他忽视掉精致瓷娃娃的外表，诱惑力这种词汇，在中间人的身份面前只会显得致命。

    “我给你报名了。”

    欧洛丝义眼里闪过细密的金色数据流。

    约翰发现她竟然是认真的，摇摇头，没有搞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飙车？

    不是是在找人吗？

    欧洛丝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怕惊动东洋人。

    约翰的银骑超跑最终还是汇入车流，缓缓停在了那一片电子光雾当中。

    帕默尔的断头路上聚集着大量的人群。

    有人在专门搭建比赛场地，围观群众和载具维修师把码头两侧彻底堵死，还有些人爬到了铁楼梯和红砖建筑上。

    噗嗤——

    一片又一片荧光涂鸦亮起。

    随着外接电流涌进来，几十个全息投影落在断头路的空地上，随后就是暖场音乐，清除主干道的障碍物和无主车辆。

    约翰在断头路末尾。

    他和起点中间隔了几十辆车。

    从底特律国际到雷霆迈尔斯不等，能叫得出名字的载具品牌都出现了，甚至还有筏岐新款，薙刀系列的轿车型。

    作为犯罪聚集地，有豪车很正常。

    那些掀起引擎盖的载具，就像是一个个半脱的姑娘吸引了无数驻足的目光。

    赛前炫耀是一方面。

    改装师要打响知名度，供应商和中间人都要寻找货源和顾客。

    社交属性拉满了。

    自然也免不了违禁品交易。

    约翰扫过去，起码有一半的司机嗑药了。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在一片喧嚣中放大，有个浓妆艳抹的姑娘靠近约翰的车子。

    她身材高挑，下身裤子还没有约翰的巴掌宽，一件亮面外套耷拉在肩膀两侧，露出脖子和洁白的肩膀。

    约翰注意到她的内搭。

    那是一件黑色短袖，上面有【帕默尔竞速赛】的LOGO和编号。

    原来是赛事举办方的人。

    她轻敲玻璃，把一张芯片和一个微型终端递给欧洛丝，随后缓缓趴在副驾窗户上，极致的曲线散发出暧昧的信号。

    那股视线越过了欧洛丝和中控台，正对上主驾驶的约翰。

    “你就是约翰？伊桑伯格公司拿你的通缉影像当黑市宣传片，我们听说过，还是第一次在帕默尔的赛道上见到本人。”

    她咀嚼着东西，舌尖掠过唇峰。

    “手续都办好了，路线在芯片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油门踩死就行。”

    啪。

    又是一声响指。

    欧洛丝就坐在副驾，伸手挽上那姑娘的脖子，就像是毒蛇曳过皮肤，随后按着对方的后脑勺轻轻吻上双唇。

    她另一只手舞动，将处理好的磁卡翻转，顺着对方胸前的沟壑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