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命悬一线

��落飞樱）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只见一女子爬上窗户，我淡淡扫了眼那楼，虽然不是特别高，但直接这样跳下去只怕……我抬眼刚好遇上那女子的目光，她的眼睛竟和娘有几分相似，一般我都不愿去管这些闲事，但这次我却忍不住出手了。

    只一瞬，我便将那些打手和妈妈的穴道点住，“人我带走了。”

    我扶起那女子，轻功一展便离开了那里，只留下那些人在那里面面相觑。我将那女子一直带到安全之地，才将她放下。

    “小女子唐语晴，刚才多谢公子相救。”女子向我立马跪下向我行了大礼，“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我淡淡的看着她，并不打算回应，这样的年头遇到这种情况的女子实在太多了，怪只怪方才心中的不忍。看着她又是感激又是惧怕我的神态，我淡淡说：“你自由了。”

    我转身欲走，她却突然上前拉住我的衣襟：“公子可是要赶我走？”

    她唤作我公子是因此时的我女扮男装。我皱眉，觉得心中有些烦闷，我知道我不能给她别的。她见我不语，赶忙为自己解释：“恩人有所不知，语晴已是无处可去之人，公子这一去……恩人若是不嫌弃，让奴婢伺候你吧！”语气是那样的无助。

    “……”我叹了叹气，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大哥他待我不错，只是，我经常要外出完成任务，总不能带着语晴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放在王府，想到大哥的为人，还是不方便……

    唐语晴见我有些为难，遂双腿一弯跪下，“恩人，求你收留我吧，奴婢定安分守己……”

    她一直拽着我的衣襟，那酷视娘的双眸看得我心里越发的难受，良久，我终是抵不过心里的那份不忍之情：“好了，别这样，只是我也身不由己。”

    “恩人……”她又用着她噙着泪水的眸子盯着我，纹若细丝的唤着。

    “罢了罢了，要不你先同我回去，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真的？”唐语晴破涕为笑：“奴婢多谢恩人！”

    她又连着向我行了几个大礼，我瞥了一眼，觉得她老是恩人恩人的唤我很烦，再想到不知能否赶上回京都同大哥交待，只觉得心中越发烦闷。

    我见天色渐暗，遂带着她欲先寻家客栈住下，准备明日再启程。而唐语晴已是俨然一幅把自己交与我的样子，对我毕恭毕敬或者说有些唯唯诺诺。

    我因不喜她老唤我恩人，因为我觉得自己担不起那个称呼，本就不是有心救她。况且，如今的我更多的是薄凉之人。我本少言，为了此事，同她说了几次，最后实在懒得再在此事上费口舌，任凭她换我公子。

    仰望天空，却没有了方才那般明净，不知今日救她是福是祸。

    我带着唐语晴在街市上看了几家，最终决定我眼前的这家客栈歇脚。

    “小二。”我进门呼唤。

    “来嘞！”小二一看我和唐语晴走进来，不由得一愣，再看到我们的衣着打扮，嘿嘿的笑了笑，热情的开口道：“两位客官里边请”，说罢，赶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将桌子擦了又擦，客客气气地请我俩坐下，“敢问二位要点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撂在桌上，吩咐道：“先来两道清淡的小菜，再帮我们安排两间上房。”

    “好嘞，小的这就去办。”小二谄媚的伸手拿了银子，便退了下去。

    有了银子办事就是快，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菜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又送来了新冲好的茶水。

    “等下用过膳就在这间客栈歇下吧，明日再赶路。”我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

    “是。”唐语晴连头都不敢抬起，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回答，看来我冷冷的态度果然她有些惧怕。也是，我总是习惯以冷淡的态度面对世人。如若不是唐语晴的双眼和娘的那般相像，也许，刚才她就真的要沦落红尘了。我头疼了，也许自己方才还真是不应该多管闲事！哎——如今都把人给救下了。算了，还是决定再向她确认下，“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跟着我吗？跟着我可能会很辛苦的。”

    “奴婢不怕苦。奴婢的命是公子救的，就是公子的，公子到哪，奴婢就跟到哪。”唐语晴给了我坚定的回答，看来是铁了心要跟着我。

    “哎！”我叹了口气，“记住，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等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离开。”

    “公子还是嫌弃奴婢吗？”听到我这么说，唐语晴有写错愕的抬起头来望着我。

    “不是的。我也有我的难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可能会委屈你的，跟着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轻松。”我其实想说，我的日子也不比你的日子好过。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忽听到门外传来，“小乞丐，这儿可不是你可以进的地方，少在这待着，脏了我的店，把我的客都吓走了……”掌柜的正对着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吆喝着，唐语晴听见声音，不禁转过头去看看，心有不舍，她走过去，“掌柜的，让小男孩进来吧。这年头，这小男孩孤苦伶仃，怪可怜的！”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这不是脏了姑娘吗？”

    “不碍事，我看这小男孩是饿得紧了。”唐语晴很是心疼的看着小男孩。

    “既然姑娘这么说了，就……”掌柜的又冲小男孩道，“现在姑娘让你进去，你给我规矩点。”

    “谢谢大姐姐。”小男孩从冲唐语晴磕了个头，她赶紧上前将小男孩牵起，拉着他坐到位置上，“公子，奴婢这样做，你……”唐语晴的话语几不可闻，生怕我会责怪她。我只是微微点点头，唐语晴心地善良，我知道，只是，哎……我只能在心里不住的摇摇头，救她到底是对是错？

    她见到我没有反对，欣喜地拉着小男孩坐下，把自己的碗筷递给小男孩，“快吃吧！”小男孩看了看语晴，是似眼泪就要流了出来，又见我不做声，动作有些迟疑，唐语晴又微笑着说：“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小男孩这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冷冷的看着小男孩，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方刚小男孩看我那一眼，眼神流露出杀气，怎么会呢？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头。但我们也只能给他一顿饱饭，无法再多给他什么。我把唐语晴带回去，都不知道可不可以，虽然大哥待我很好，但是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做主，纵使，我是他的义妹。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小男孩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朝我的胸口刺来，唐语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是一愣，加之刚才又在走神想事情，仅仅也只能本能的将身子一偏，挥掌将小男孩劈出去，那小男孩飞出去后撞到墙上，摔落到地上，当场就断了气。可是那匕首还是刺进了我的左肩，鲜血直往外涌，我用手压住伤口和那未拔出的匕首。我清醒的知道，我不能草率的将匕首拔出。

    许久，听见唐语晴的一声尖叫，似是要晕过去，但也许是意识到如果她这时候晕过去，那我也就真的完了，她强忍着未平息的心，慌忙的冲我爬来，哭喊着，“大夫，快帮忙找大夫。”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才震惊的一幕吓住，都没有动静。

    这时，从门外飞进一个蓝色的身影，我只记得他迅速封住我的穴道，然后将我抱起，当下的我只有一个想念：想不到我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自以为凭我如今的功夫已是无几个人能伤得了我，可区区一个小男孩就……我自嘲的笑笑。

    失血过多，我的意识有些模糊，男子的样貌看的不是很清，但我却能感觉到男子坚定的眼神，我知道我会没事的。那蓝色的身影抱着我往楼上走，只回头冲掌柜的吩咐道：“要间上房，赶紧准备些热水。”唐语晴也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蓝衣男子将我轻轻放于床上，吩咐道，“你去看看热水准备好了没？我要马上为你家公子将匕首□□。”

    唐语晴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蓝衣男子迅速为我把了把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我嘴里。这时，唐语晴已经端了盆水进来，掌柜的也跟过来说若是我们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蓝衣男子示意他先出去，掌柜的只好悻悻退出来，谁的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心情郁闷。

    蓝衣男子检查了下匕首，确定匕首上并未缀毒，立马拿来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衣襟里露出层层白绢，蓝衣男子顿了下，“你——”

    我有想要开口解释的冲动，却无奈早已没有了气力，只觉得头愈发沉重。

    只听见他对一旁的唐语晴道：“怎么不告诉我她是你家小姐……”

    唐语晴也震惊：“什么？”

    “你不知道？”蓝衣男子语气更为惊讶。

    “不瞒公子，我与公子，啊，不，是小姐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是小姐救了我一命，公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那在下就只好得罪了。”说完他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和裹着的白绢全部剪开，一下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又涌了出来。我亦吃痛的恢复了些意识。男子赶紧上了止血药，又上了几种药粉，才将伤口用布带包扎起来。动作干净利落，不一会儿便整理好了。

    等一切处理好后，蓝衣男子对唐语晴说，“你先为你家小姐擦拭下吧。”

    唐语晴担心的问，“公子，小姐她？”

    “姑娘不必太担心，小姐的血已止住，如果不再发烧感染我想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蓝衣男子知道唐语晴的担忧，赶紧说明情况。

    而我又听见唐语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多谢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今天……如果小姐有什么，语晴都不知道该怎样了，方才那个小男孩是我带进来的，如果不是我，小姐现在就……”

    她说道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没事的，你家小姐定会好好的，你不必太自责了。姑娘可先为小姐换身干净的衣服，在下晚些再来看看。”他的声音很清越，听得让人越发的安心，让人有股想看看这样的声音是出自一张怎样的脸，伴着他那好听的声音遐想着他温柔的面庞，我陷入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