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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傻站着干嘛,人都走远了。”万俟甄见姐弟俩已出了阵,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们也出去吧!”
贺吟萧木然的点了点头随着师父一起启动机关走出暗室。
“萧儿,你怪为师残忍吗?”望着泪水早就流了满面的徒弟,万俟甄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何尝不知道这种痛苦,可肩上的责任比泰山还要重啊,“今天,让她们姐弟俩离开是不想她们也卷进来啊!”
“嗯……师……父……”贺吟萧也能体谅师父的苦心。这和自己的初衷是一致的。可那种思念多年的亲人如今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这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痛苦又岂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啊。
“萧儿,我们应该自豪的。”万俟甄强压心中的难过,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慰徒弟,“潆儿和悟儿的功力都不弱呢!而且,潆儿的实力怕是不在你我之下啊!”
“啊?”贺吟萧听得愣住了,自己一直都处于激动之中,倒是没有留意两个孩子的武学功力。此时听得师父如此说,不由得怔住了。“这……怎么可能?”
“唉,萧儿啊,你太动情了。”万俟甄不知徒弟如此动情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是,师父,我以后会克制自己的。”贺吟萧听得师父一声轻叹不由得又想起了媚儿,如果不是自己太用情,只想与媚儿厮守,媚儿是不是就不会死呢?“媚儿,放心吧,我一公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一这要守护好我们的孩子!”
“唉!当局者迷啊!”万俟甄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懂,请师父明示!”贺吟萧脸上泪水未干,还蓄有泪水的眼中此时透出一丝迷茫望着自己的师傅,不知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唉!你真的没有用心观察吗?潆儿绝不简单啊。”
“能破我两阵的人当然不简单啊!而且琴艺也很高超呢!”说到轩辕问竹,贺吟萧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噙上了一抹笑意,这是身为父亲的一种自豪。
“唉!斗诗会的消息你收到了吧?”
“嗯!”
“皇家公主招亲擂台赛的消息你也收到了吧?”
“嗯!”
“潆儿今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吧?”
“嗯,师父您想说什么呢?徒儿不明白啊?”
“你……唉!”这还是自己的徒弟吗?万俟甄狐疑的盯着贺吟萧瞧着,自己说得都这么明白了。这还是自己那个头脑聪明,心思慎密的徒弟吗?
“呵!师父是不是觉得徒弟变笨了呵……”贺吟萧被师父这样注视着,老脸不由得有些发红。心里嘀咕着师父今天怎么这么的怪异啊?
万俟甄干脆收回目光闭上眼开始打坐,不理贺吟萧了。
“师父?!”贺吟萧试探着又叫了声,万俟甄依然沉默。贺吟萧这回当真是老脸挂不住了。师父什么时候这样子对待过自己啊,难道自己疏忽了什么细节吗?看样子,今天自己不把思绪理清楚,师父怕是不会再理自己了呢,真是郁闷!
“斗诗会……诗魁……潆儿……公主招亲擂台赛……裁判……丛林迷雾阵……见血封喉树……迷雾……方向……南天附子断魂阵……毒……散步……潆儿……高山流水……”贺吟萧喃喃的念叨着,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想抓却又有点抓不住的感觉。
“潆儿本就聪慧,十岁失踪前就已是闻名曜日京城的才女。和媚儿一样子的才华横溢呢,夺个诗魁有什么难的呢。潆儿本就是女子,当然不可能参加擂台赛的啊。”
“唉!”万俟甄有些彻底无语的感觉呢,自己这宝贝徒弟怎么一踫上自家的事就犯湖涂了呢。
“潆儿聪慧机警、心思慎密,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啊!”万俟甄无奈的出声提醒。
“心思慎密?功力深不可测?还……还可能实力不在我和师父之下,这可能吗?”贺吟萧虽然觉得深为女儿而自豪,可也不会这么夸张的吧?师父是不是比自己还要……
“为师是比较护短的人,可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万俟甄真有些生气了。“丛林迷雾阵那处处穿插种植的见血封喉树的厉害你是知道的,那迷雾你也清楚,进入阵中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且还不说那些迷幻树散发出来的毒雾有扰乱人神经的作用。就算是潆儿姐弟俩事先服下了解药,可一来她们破阵的时间极短,两来他们几乎没有撞上任何树木。你认为他们靠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靠外放的真气探路啊!啊!”贺吟萧终于反映过来了,吓得惊呼出声。一双眼瞪得老大老大。
“明白了?”万俟甄终于露出了笑意,还好,自己这个徒弟还没“蠢到家”。
“嗯?可他们两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啊?”良久,贺吟萧的脑筋开始转动了。“一路上都是悟儿在破阵,这对天绝谷的弟子来说倒不是什么难题……”
“可潆儿虽然没出手破阵,自始自终却都是一副很沉稳的模样,甚至在悟儿几次三番有些犹豫的时候,潆儿都表现得成竹在胸。”
“是哦!那么说这些阵对潆儿来说也不在话了吗?”
“想不到无忧宫的功夫如此了得啊!”
“师父,您知道……”
“你真当师傅是傻子啊!”狠狠的瞪了贺吟萧一眼,心里腹议着,“如果不是知道潆儿、悟儿在安全的地方,你小子又怎么会肯接手!”
“师父!”贺吟萧直感到头顶冒出三条黑线,呐呐的开口却又不知要如何解释。
“天绝谷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万俟甄今天真的有些想吐血的冲动了,“而媚儿和无忧宫的关系你认为为师会不知道吗?”
“师父!”贺吟萧扑通一声跪下了,“弟子真的没有隐瞒师父的意思啊!”
“起来!”万俟甄一把捞起贺吟萧,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堂堂一楼之主,怎能随意下跪!”
“师父!我……”
“你认为师父真的是不近人情之人吗?”
“师父……”
“你认为为师会对付这两个孩子吗?”
“师父……我……”
“萧儿,你……你真的让为师失望了!”
“师父!”
“不许跪!”
“师父!”
“唉!傻孩子,你不是一直奇怪为师为何终身未娶吗?”万俟甄一直隐藏在心底不想说的秘密,此时都翻涌而出,泪水也浸上眼眸。
“师父!徒儿不敢妄自猜测!”
“唉!你还记得你娘临终前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贺吟萧眼前又出现了娘临终前的模样,那么坚定却又复杂深邃的目光自己始终没有读懂。“娘让萧儿听师父的话,好好孝敬师父!”
“那,你还记得你爹吗?”
“记得!”贺吟萧咬牙切齿的回答。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爹爹那浑身是血却紧紧将自己搂在怀里,将母亲护在背后的情景,还有父亲看母亲时那充满了留恋、不舍却又执着无悔的深情目光。
“那你想不想看看为师的真面目呢?”
“啊?”贺吟萧想看却又害怕,为何师父今日会想到让自己看真面目呢?要知道,师傅的易容术和制造面具的技术早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这几十年来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但知道这不是师傅真面目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只有几个亲近的弟子在学会了师傅的易容术后才看出来的,当然,没人会傻得去想揭开,惹师傅发怒的下场怕是无人能承担得起呢。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保持了下来,可今天,师傅这是怎么了?
“萧儿!”万俟深情的低低唤了声,一伸手揭下了脸上戴了整整四十年的面具。
“啊?!”贺吟萧哆嗦着嘴唇,只觉得全身血液上涌,整个人似乎都站立不稳,呼吸也变得局促,一颗心似乎要从心腔中蹦出一般,双拳死死的拽着,指甲将手掌掐出了血贺吟萧却茫然不觉。好象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却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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