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各有苦衷不得已

    （内兄@超速更新@）

    自从皇上的那句话说出之后阿茹娜的脑袋就被炸空了，完全停止了运转。出门全然没有看到在外面等候多时着急不已的端敏，自顾自的走着。

    端敏看见阿茹娜自出门就呆呆的，一直是木然的神情，心里愧疚万分，以为是皇上为难她了。不停地跟阿茹娜道歉，说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带着她去看什么册封后宫，现在居然害她被皇上刁难。

    一路心不在焉的走回去阿茹娜只想好好静静，想想这些事情。刚才的情形转变得太快，她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他说喜欢自己，这是真的吗？还是说另有目的呢？现在一片凌乱，要好好沉淀下，想清楚才行。

    “公主，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看到还在一边担心不以己的端敏，阿茹娜冲无力的笑了笑说。

    “可是，你这样真的没事吗？”端敏还是头一次看见她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免有些不放心。

    “你不必担心，皇上并没有为难我。”阿茹娜明白端敏在担心什么，轻握了下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什么。

    “哦！”端敏看她好像有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她不说也不好问，于是悄声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阿茹娜一人了，可是心却静不下来，那句“朕喜欢你”扰乱了一池心海。该是喜的，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至少现在心里多少也安慰点儿。可也带着忧，纵然相互有情又如何，能抵得过大家敌对立场的现实吗？面对万里江山，这感情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跟飘渺。而且还有淑真，她怎么办？不管吗？想到这里阿茹娜烦的厉害，为何要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麻烦，这么多的无奈。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他，为什么他偏偏是皇帝。哎，这难道就是孽缘？或许这宫里不能呆了，也许是时候回府了。

    凌乱的又何止是阿茹娜，皇帝那边也是心情不好。那句话一出口之后没想到阿茹娜呆愣了一会儿居然转身走了。可能是不相信吧，到现在连他也不相信那句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一直以来都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要靠近她，但是每次都情不自禁，每次都不由自主。就连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后都被自己推翻了。什么鳌拜的女儿，朝堂之事她又没有参与，何况她还有心向着自己，这能混为一谈吗？即便是知道将来会站在敌对立场，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

    “为何会喜欢上她？”皇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美吗？可是她既不是沉鱼落雁也不是闭月羞花，更谈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但是她就是能吸引你的眼睛，而且是致命的吸引，任谁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不是因为好看，只是因为她灵气逼人，让你不能忽视也无法忽略。大概是看多了中规中矩，矫揉造作的人。遇见了她，那么真实，自然，潇洒，随行，灵动，清新，很难不被吸引。她可以精灵古怪，可以聪明过人，可以安静温顺，可以豪爽大方，可以不拘礼数。这样的女子在宫中乃至于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又怎能不让人喜欢呢？

    “皇上！皇上！”穆图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陷入深思的皇上。已经半天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太皇太后派人来说清皇上过去，这才不得已过来教皇上，但是看来还是没有回神。

    “皇上！”穆图大着胆子过去推了推皇上。

    “啊，什么？”这才恍然，看了看身边站着的穆图问道。

    “苏麻喇姑嬷嬷刚才来请皇上，说是太皇太后有请！”穆图觉得皇上自今天见过阿茹娜之后就变得很奇怪了。他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总觉得跟鳌拜的女儿脱不了关系。果然鳌拜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穆图心里暗想道。

    “那就摆驾慈宁宫！”皇帝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然后起身说。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了，不然太皇太后是不会派苏麻喇姑过来的，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事情。

    皇上一进门就看见太皇太后正坐在大殿主位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皇上进去请了安起身半天也不见太皇太后发话，不禁有些纳闷，老祖宗到底什么事？

    “皇上今儿个好好的怎么就不选了？”状似没有看他太皇太后径自地翻着手中的书貌似随意的询问，其实皇上刚才的表情一丝不落的都看在了眼中。

    “今儿着实累了，所以就先散了。”皇上听见是问今日秀女之事也轻松了些，随意的回道。

    “那皇上今儿都挑的哪些人啊？”太皇太后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然后继续看书。

    “这个，这个孙儿倒是不记得了，不过原先商定的那几个是一定会选的。”皇上今日的心思都在阿茹娜身上了，哪里还记得选了谁。

    “是嘛！那淑真是什么身份啊？这别人不记得，你自己的堂妹你该不会不记得吧！”太皇太后把书拿开问道。

    “这……”皇上愣了下，依稀记得今日选中的人里好像没有淑真。

    “这什么？”太皇太后斜睨了他一眼等着回答。

    “今日孙儿还未曾选到她那里去。”皇上只好实话实说了。

    “是嘛！好，好得很呐！皇上你没选到她那儿去却选到了阿茹娜哪儿去！恩？”太皇太后说着就将手中的书摔在了桌子上。

    “朕……”皇上被太皇太后堵得无话可说，没想到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

    “皇帝，我知道你喜欢阿茹娜，她也确实讨人喜欢，但她不是你能要女人！”太皇太后的话直截了当，本来当初以为提醒他就可以避免，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自己若是不出来干预只怕最后两个人都要受伤的。

    从前天晚上的家宴开始就看出情况严重了，皇帝看阿茹娜的眼神明显比前些时候要浓重的多，而且每次都是情绪复杂。而那丫头虽然每次都避开而且闪烁不定，可是却正是她的躲避使她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皇帝那天的眼光频频看向阿茹娜，而且神色里的炽热感情让她内心不安。今天一早就派人去盯着乾清宫就听到了皇上罢选紧接着单独见了阿茹娜很久，还从那边听到前些日子皇帝在御花园里宴请她的消息。这让她不能不担心，生怕这个孙子跟自己的那个儿子一样，爱新觉罗家向来出情种，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想想当初太宗为了自己姐姐的姐姐海兰珠不顾一切，自己的儿子又为了董鄂氏又抛弃江山，现在只剩下这个孙子了！万一出点儿差池，断送的就是整个大清，不能拿这件事情冒险！

    “既然老祖宗都知道了那么孙儿也就不瞒了，孙儿确实喜欢阿茹娜！希望老祖宗能成全！”皇帝说着就跪下了。

    “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听了皇帝的话太皇太后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皇帝，浑身发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老祖宗，老祖宗！”皇上见状赶紧从地上起来去扶她。

    平息了一下怒气，太皇太后坐回去定了定心神，然后才开口：“玄烨呀，你也不糊涂，你自己说说刚才的话能办到吗？且不说阿茹娜是否愿意是否喜欢，就是为着她阿玛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好，即便是她也喜欢你也愿意跟你在一起，那么有朝一日你跟她阿玛翻脸了她是帮着你还是帮着她阿玛？何况还有个鳌拜，你自己说说看。”太皇太后分析给他听。

    “孙儿……”皇帝刚才也只是一时之气，太皇太后现在跟他好言好语的说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也知道这情关难过，但是她确实不是你能要的女人。”太皇太后看他已然动摇了，又加了一句话帮他做决定。

    “可是，朕喜欢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吗？”皇上心里很透彻却放不下。

    “那么你也想学你皇阿玛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太皇太后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了，听的出生气了。

    “当然不是！”皇帝一听马上反驳。

    “那不就行了！你有了江山还怕没有美人？”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已经动摇了的皇上。

    看着步出门的皇帝太皇太后一声长叹：“哎！”那么多女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最不该喜欢的一个。

    “格格也别太担心，我看皇上会想明白的！”苏麻喇姑过来安慰道。

    “你说我把这阿茹娜接进宫是不是错了。”她转头问道。

    “格格原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现在我看这个阿茹娜是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不然只怕皇上没那么容易放开。”苏麻喇姑建议道。

    “话是没错，可是现在放她走了就等于失去了牵制鳌拜的棋子。”太皇太后头疼的说。

    “眼下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不能因为牵制鳌拜而把皇上也搭进去。”苏麻喇姑很自然的过去给太皇太后揉着头放松。

    “说的是啊！我总觉得这皇帝跟阿茹娜前就认识。他们俩头一次见面儿的时候我看皇帝的眼光看她就不一般，还那么清楚她的喜好，她他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啊？”太皇太后到底还是精明。

    “按理说不应该，皇上一直在宫里，阿茹娜一直在宫外，这两人怎么能认识？“苏麻喇姑想了想说。

    “你去把皇帝身边的穆图给我找来，他每日跟着皇上，皇上的事情他最清楚。”太皇太后跟苏麻喇姑小声说道。

    “是！”苏麻喇姑点点头就悄悄去了。

    穆图进门太皇太后也不绕弯子：“你整日跟着皇上，皇上的事情你一清二楚，今儿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请太皇太后吩咐。”穆图今天见到苏麻喇姑的时候就知道是为了皇上。

    “皇上跟鳌拜的女儿以前可认识？我是说阿茹娜没进宫之前。”太皇太后问的很清楚。

    “认识！”穆图诚实的回答。

    “原来如此！”太皇太后喃喃自语，然后又问到：“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

    穆图老老实实的把经过说了出来，太皇太后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怪不得皇帝初次见她的眼光就不一样，那么清楚她的喜好。只怕是那时在宫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真是疏忽了！

    “行了，你回去吧！”太皇太后挥挥手叫他退下。

    “是！奴才告退！”穆图退了出来。

    “等等！今天你没有来过慈宁宫！听见没有！”太皇太后吩咐道。

    “是，奴才今天哪儿也没去过！”穆图明白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什么会问起皇上跟阿茹娜的事情，不过太皇太后肯插手总是好的，毕竟皇上这几天实在是很反常，希望能让皇上正常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