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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塞佩·威尔第想大骂对方胡说,但问题是曾经身在罗马的他亲眼见证了一个政权从出生到疯狂,再到毁灭的全过程。
而奥地利帝国带来的改变也是显而易见,但他可不会轻易服输。
“你所谓的安享太平,不过是太平的囚徒,安宁的奴隶!你所谓的富足不过是圈养的饲料!
我承认奥地利给了他们面包和工作,给了他们学校和医院,给了他们秩序和安全,给了他们做官和赚钱的机会,但你们唯独剥夺了我们呼吸自由空气的权力!”
“够了,我不是来和您辩论的。您应该去和维也纳的那些大师们去辩论,他们应该会很乐意跟您做学术上的探讨。
您已经触碰到了帝国的底线,但皇帝陛下是仁慈的。
我们有两个方案供您选择,我们恳请您可以允许我们对您的剧本进行一些微小的修改,以便让其适合更多人观看。”
“想都别想。”
朱塞佩·威尔第毫不犹豫地回答。
帕尔文男爵没有丝毫惊讶,他继续说道。
“第二个选择我们买下您的著作和所有财产,你可以选择流亡海外,无论是英国也好、法国也罢,我们都可以送您过去。
帝国承认您的艺术造诣,但您的艺术并不适合奥地利帝国。”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帕尔马公国。”
帕尔文男爵笑了笑。
“可现在它由奥地利帝国代管,您还是要遵守我们的法律。”
“如果我依旧拒绝呢?”
朱塞佩·威尔第试探性地问道。
“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必须提醒您,这是陛下的仁慈,而并非一次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
我会在市政厅等您48小时,如果您错过了,那一切后果请您自负。”
帕尔文男爵说完便戴上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朱塞佩·威尔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一个月后,朱塞佩·威尔第在妓院中死于一场和不知名嫖客的决斗。
维也纳,霍夫堡宫。
“真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奥尔加十分不解地问道。
“我并不狭隘,但所谓的诗意和国家之间根本不构成选择题。”
弗兰茨的回答让奥尔加摸不到头脑,不过毫无疑问弗兰茨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其实1848年前后有很多人都选择站到了帝国的对立面,不过除了军人、贵族和官员,弗兰茨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清算。
通常会给那些他们留下选择的余地,毕竟很多人的选择都是源于冲动,源于逼不得已。
是选择效忠还是流亡?
无论对方如何选择弗兰茨都会兑现承诺,不过对于那些拒绝条件继续在奥地利帝国境内闹事的便不会再留情面。
弗兰茨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自有他的职责所在.
“其实那个《维也纳咖啡馆》是我写的。”
弗兰茨挠着头说道。
“噢,原来全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反贼就是你呀!”
奥尔加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其实弗兰茨始终觉得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不过有些人就是明反,那也怪不得他了。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如果我过分压制言论,下面的人只会做得更极端。
一个没有思想激荡的国家,一个压抑创造力的民族,必然会走向衰败。”
“好好好,说的好。”奥尔加笑吟吟地说道“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他的两部歌剧一部宣扬叛乱,一部用妓女来讽刺贵族。
无论怎么看就都是既不忠诚,又无道德。让这种人活着就是对公众最大的不负责。”
弗兰茨语重心长地说道。
“社会的道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不过鼓吹分裂与仇恨确实该杀,奥地利帝国有十数个民族,上百种方言,光是基督教信仰就有四种,如果算上其他教派,再加上各种分支至少能凑出几百种信仰。
我们的国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奥尔加眨了眨眼,弗兰茨这个人在她眼中太过复杂,不过她很同意眼前之人绝非常人。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作为妻子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奥尔加十分诚恳地说道。
“谢谢。”
如此弗兰茨已足够欣慰。
其实此时意大利就是个地理名词,各地区相互歧视,所谓的意大利语更是根本不存在。
尤其是在意大利的南方,那不勒斯语、西西里语、卡拉布里语深受希腊语和阿拉伯语的影响。
至于撒丁语更是被意大利人十分排斥,由于与意大利语其他地区的方言互通性太低,所以被认为是法国人的语言,但问题是法国人也听不懂。
意大利北方除了有撒丁语以外,还有伦巴第语、利古里亚语、威尼斯语。
意大利中部则是以托斯卡纳语、翁布里亚语、罗马涅语为主。
现代意大利语托生于托斯卡纳语,说来这还是某位哈布斯堡家族老祖造的孽。
如果不是他,意大利的上流社会还在用法语交流,但由于他的开明统治,结果意外地给意大利地区上流社会多添加了一种语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意大利地区会使用托斯卡纳语的大人物也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特殊的时机引发了一场革命。
其实别说是语言,意大利不同地区,文字都不一定相同。文艺复兴时期托斯卡纳以本地方言为基础编撰的意大利语词典一直到意大利统一之后都没得到其他地区的认可。
说一个非常离谱的事情,哪怕是文艺复兴时期,很多意大利书籍和史料也是由法语书写的。
最后还是靠着1861年撒丁王国统一意大利,然后政府强推才造就了今天的意大利语。
人们只知道德意志是散装的,殊不知意大利也没好到哪里去。
弗兰茨只要坚定地推行德语,用教育来改良新生代,相信几十年后意大利人一定可以骄傲地说出“整个意大利自古以来便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至于所谓的民族主义,此时只是个新生儿,大多数人不知道,更不了解。
大多数所谓的民族主义者不过是逐利的投机者而已,对付这些人只要让风险大于收益,他们便会展现他们首鼠两端的软弱性和两面性。
而对付那些单纯的理想主义者,弗兰茨有无数种办法,甚至还能利用他们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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