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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两巴掌,把两人的脑袋砸进地面。
他蹲下身子,居高临下,一手一个,把两人按在地上,如同按住两只扑腾的鸡仔。
场下的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有预料张之维会阻止,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太……残暴了!
两个细皮嫩肉的术士,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重击?
然而,更令他们惊愕的是,即便两人被打得头破血流,鲜血如蜿蜒的小蛇般爬满脸颊,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们仍在嘶吼,仍在胡言乱语,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肉体的痛楚!
李麟风甚至放声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域外天魔?”
“我的法阵已经覆盖寰宇,我与人间全无敌,正欲与天争个高低,你来的正好!!”
场下众人:“…………”
这中二的话,听得有人尴尬的直错牙花子:“依我看呐,小天师刚才那一巴掌……还是打轻了点。”
有人附和道:“该打嘴上的。”
也有与来麟风相熟的人,一脸担忧道:“他们走火入魔的程度不轻啊,这都打不醒,又该以何种方式叫醒他们?”
“这种方式肯定是不行的,走火入魔是体内的炁运行错误,这个时候,最应该的为他们梳理经脉,导引炁息归正,而不是用大巴掌拍,这是一种错误的做法,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会加重他们的走火入魔。”有人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但紧接着,就有人提出异议:“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之前一个接着一个术法的放。”
“如果体内的炁紊乱了,还能这么从而的施展能力?”
“建议说话前动动脑子,别一上来就质疑小天师的做法,就凭你那点浅薄的知识,也配?”
“你……”那人被训的面红耳赤,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
“师兄,我们之前走火入魔时,肯定没这样吧!”小卢小声问周圣,脸上带着后怕。
周圣大口嚼着食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小卢被看的心发慌。
这时,洪音说道:“我们应该不会吧,我们可是出家人,骨子里讲究含蓄内敛,怎么可能像台上那两个疯子一样,说出什么人间全无敌,宇宙尽在掌握,这等狂妄到没边的疯话?!”
“咕噜!”周圣咽下嘴里的食物,没好气的看了洪音一眼,道:
“小洪啊,虽然你在内景里的具体经历,我不是很清楚,但先前,张师兄在治疗你的时候,你可没少胡言乱语。”
“从你的话语里,我算是琢磨出了一点东西,你在里面当了国师,还当了天师,威风的很呐!”
“威风到我们这些师兄弟叫你一声名字,反倒被你训斥一顿。”
周圣摇摆着脑袋,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说什么在公共场合,要称职务,不能称兄道弟,这样多没体统!”
“你瞧瞧,你这派头,可是一点也不比台上的两个低啊。”
洪音:“…………”
想当国师,还想当天师……几人一脸诧异的看向洪音,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平时老实巴交的,居然有这样的野心?
不过,公共场合要称职务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发达了,就忘了他们这些穷酸师兄弟?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的呢!?
洪音被看的面红耳赤,语无伦次道:“这……这……都是假的,是内景中的虚幻之景,是不能当真的。”
看着洪音臊眉耸眼的窘迫模样,几个师兄弟们哈哈大笑起来。
而另一边,台下的观众,依旧在讨论着台上两人现在的状况。
甚至不少人还提出了意见,有人提出用净心神咒,有人建议用针灸刺激穴位……
这些提议大多不切实际,或是纸上谈兵,真要他们上,就怂了。
相较于众人的热烈讨论,主宾席上的几位大佬却面色凝重。
“李门长,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术法大家,此等情形,你可有解法?”王家主看向红脸老道。
红脸老道摇头道:“周圣这小子虽是我的弟子,但在对术数的理解上很有见地,连他都束手无策,只能绝望地向之维小友求助……我出手的话……结果恐怕不会比他更好。”
一旁的左门长也开口说道:“他们的病因在内,不在外,所以外人很难帮得了他们,就算能唤醒他们,也只能唤醒一时,是治标不治本,不解决内在的问题,他们依旧会继续陷入进去,我实在想不到,之维小友究竟有何妙法,能彻底根除此患?”
天师张静清没有说话,张之维的手段,他基本都了解,所以他大概能猜出,张之维是怎么救的他们。
但那手段有些太惊世骇俗了一点,涉及更深层次的灵魂与意识层面,甚至他觉得,比那天通奇门更让人吃惊。
虽然这手段在张之维的手里,无人敢窥探,但这种非议,能少点还是少点好。
另一边,看着迟迟醒不过来的两人,终于有擅长医道的异人按耐不住了。
“我!我是济世堂弟子!让我来看看!”一个年轻人高声喊道,快步走上台来。
济世堂是异人界专攻医术的门派,门下弟子,若以世俗标准评判,个个都是神医。
对于医生,无论是世俗界还是异人界,都是非常尊敬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生病受伤。
“济世堂?”
正和陆瑾吵嘴的的吕慈一愣,脑中闪过一个穿着鹅黄色西服的身影,下意识脱口而出。
“喂!那个……你们济世堂的端木瑛呢?她怎么没来?”
端木瑛?谁啊!旁边的陆瑾一愣,思沉片刻,才想起之前的一面之缘,好奇的问,“刺猬,你问他干嘛?你和她私交很好吗?”
“关你屁事!”吕慈头也不回的呛了他一句。
“你这狗东西,呛火啊!”陆瑾骂道。
而那个被吕慈叫住的济世堂的弟子,愣了一下,回答道:
“端木师姐……她听说国外医疗技术发展迅猛,便去国外留学去了。”
“留学?”吕慈眉头一皱,“济世堂的弟子,还可以选择去国外留学?”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鉴于当前的形势,国外在神州可没什么好名声,洋人都是狼子野心,这在神州是共识,怎么可能会把弟子送出国去学习,学习什么?学习当汉奸啊!
那弟子也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脸苦笑:“咱们济世堂可和洋人没任何联系,是师姐是瞒着师门和家里走的,只留下一张纸条……”
“一个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医生,留下一张纸条就敢只身远赴海外?”吕慈低声赞叹,眼中闪过一丝激赏,“真是……有种啊!”
“刺猬,你怎么能用‘有种’来形容一个姑娘家?你可真是不学无术,我要是你,这种丢人现眼的话,那是万万说不出口的。”陆瑾立刻抓住机会嘲讽。
旁边的吕仁无奈扶额。
“滚滚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吕慈没好气道。
他心里却在盘算,天通教会的生意不乏涉及国外的,都是胖子在管,这几年甚至都出国过几次……或许……
…………
另一边,济世堂的弟子已走到台上。
他先恭敬地向张之维行了一礼,然后蹲下身,左右手分别搭在李麟风和中年术士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片刻后,他眉头紧锁,缓缓摇头:
“除了一点无伤大雅的皮外伤外,他们体内的经络,没有任何的异样,体内的炁也在正常的流通,并没有丝毫的乱象,他们现在的情况……”
他接着撑开两人的眼皮,仔细观察瞳孔:
“他们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像癔症,但也不一样,癔症是精神受损,是神伤,但他们现在神完气足,不像是受到伤害的样子……倒像是……”
他沉吟良久,才带着困惑得出结论:
“倒像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封闭在精神世界里,不愿出来!”
“那这种情况,有办法唤醒吗?”台下有人急切问道。
济世堂的弟子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神魂自囚,外力难解。抱歉,此症……非我所能。想来小天师定有妙法。”
他看向张之维:“就是不知道小天师是用医术,还是道术符法?”
张之维淡然道:“何为医术?何为道术?能救人性命,解人疾苦,便是最好的医术。”
话音未落,他伸出双手,如同抓篮球般,稳稳捏住李麟风和中年术士的头颅,将他们从地上提了起来。
掌心金光流淌,瞬间蔓延至两人全身,化作一层坚韧的“金膜”,将他们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随后,他心念一动,派出“国师”和三尸神,分别入侵两人的内景,以最恐怖的景象冲击他们的心神,把他们唤醒。
与此同时,他本尊则开始施展蓝手,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两人混乱的记忆深处,进行删减、修改、重塑……
这一系列操作,看似复杂玄奥,但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咳咳!”
陷入内景中的两人,猛地咳嗽起来,幽幽转醒。
“这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李麟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又可怕的噩梦,但梦里的内容他却记不得了,只知道非常的可怕。
他努力回忆,一些片段涌入脑海:
对了!我是通过了小天师的要求,上来尝试修行“天通奇门”的!
可……内容呢?
我修行的内容的呢?我怎么不记得?
我自小过目不忘,不可能不记得啊,我要想起来,我要想起来……
他闭上眼睛,拼命回想,试图抓住那些记忆碎片,但只要稍微一回忆,心里就涌起一种极致的恶寒,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像是在给他示警。
他大口喘息着,冷汗涔涔,不敢再深究下去。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蹲着一个头破血流、混身抖如筛糠的中年人,像只受惊的鹌鹑。
这人是谁?为什么在我身边?又为什么头破血流?!
等会?
李麟风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漉漉的,拿手一摸,一手殷红。
血!自己也在流血!自己是什么时候流血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旁巍然屹立的张之维:
“小天师,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试过了。”张之维语气平静无波,“资质不够,修不了天通奇门。”
“我资质不够……”
李麟风嘴里呢喃着,但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太多的沮丧,反倒松了口气,好像不合格不是什么坏事一样。
这种感觉很违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他呢?”李麟风指向旁边瑟瑟发抖的中年术士。
张之维道:“你资质不够,陷入内景。他上来查看你的情况,然后嘛……”
“然后怎么了?”李麟风连忙问。
“然后你就和他打了一架。”
李麟风看了看中年术士脸上的血迹:“他是被我打成这样的?”
“是被我打的。”张之维倒也不瞒着。
李麟风:“…………”
既然是被小天师打的,那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来一句谢小天师赐打吧!
“下去吧,”张之维又看向场下的其他人:“还有没有人想来试试的?”
众人一听,脑袋直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活生生的两个例子就摆在眼前,这哪是试试?这分明就是试试就逝世。
主宾席上,王家主忽然看向红脸老道,笑道:
“李门长,我记得您精通术数三式,奇门遁甲四盘早已融会贯通,造诣远在令徒周圣之上。既然徒弟能成,您何不也上去一试?”
红脸老道闻言,捋须一笑,眼中透着看透世事的豁达:
“周圣能成,不代表我这个师父的也能成。正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道法传承,达者为先,我不过是比周圣多活了几十年,多修了几十年罢了。若论对术数本质的理解与突破……”
他顿了顿,坦然道:“说来惭愧,我这一辈子终究是拘泥于术数的推演之道。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太乙神数,都只是在先贤定下的规则与公式中,循规蹈矩地推演罢了。
“而周圣,已经跳出了单纯的术数公式的束缚,他所求的是掌控天地间的变化。”
“即便是之维小道友的天通奇门,在他手里,也只是方便他掌控变化的工具而已,是他走向自己的大道的工具,一根拐棍而已。”
“但对我而言……”红脸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术,却几乎是术数一道所能追求的终极境界!”
“同一个奇技,因为在各自内心的权重不同,产生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周圣可以学会,但我不一定能学会,之维小友曾言,有时候,你要做到某件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放下这件事。”
“道理我都懂,但我放不下。既然如此,就不必去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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