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棋子的决定(2)

    “王！请以大局为重，灭族之灾不是任何人能承担的……”

    妖艳含笑地瞄了在一旁蹙起柳眉静静听着的妖姬。

    “王……”

    砰！

    一个琉璃杯猛地摔碎在正殿的厅中央。嘈杂的殿堂刹时一片寂静，众人怔怔地望着正上方的王。

    “妖凤！”男子低头抚弄着手指，冷然地开口，“你宣读吧！”

    “是！王！”一直立在妖瞳身旁的少女收到命令往前迈出步伐，摊开手中银白的卷轴。

    “为了促进本族与魔族两族之间的关系，妖精族大公主妖姬奉旨与魔界之王联姻，婚期在三个月后……此致，谢恩！”

    妖姬面无表情地向前行了谢礼，抬眼望向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自己要有什么样的心情……

    收回目光，她知道妖艳在瞪她，她也知道妖艳喜欢魔界之王。她真的该下决定了吗？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大公主留下来商议此事！”妖瞳慵懒地说到。

    众人鱼贯而出，妖艳则不甘心地望着妖瞳。

    “小艳，你也下去吧！”

    “哥……为什么不是我！”

    “下去！”妖瞳阴沉着脸低喝。

    “哼！我讨厌你！”火红的身影愤恨地消失在正殿。

    “小姬……”妖瞳瞬间卸下王的面具，皱紧眉头起身走向妖姬。

    “哥哥，别这样，我都明白……”她温柔地唤道。

    “哥哥没用！连最疼爱的妹妹的幸福都无法守护！”他握紧手，指甲陷入掌中。

    “你干什么！”她上前心疼地掰开他的手掌。

    “我觉得自己就像蜘蛛网上的昆虫，动弹不得！可恶！”他用力地抱紧妖姬，像无助的孩子颤抖的声音令她的心狠狠抽疼。

    她明白哥哥当这个王当得很辛苦，处处受到八位长老的牵制。

    “哥……”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你再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控制的！”

    “呵，真是的，还要你来安慰我，真是没用！”他涩涩地开口。

    “好了，哥，别自责了，我不一定不幸福啊！你要祝福我啊！”

    “嗯！”轻揉着她的长发，“你先回去吧！”放开她的身体，苦笑地看着她。

    “好，那我先回去了！”她真的回不了头了。

    望着妖姬远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

    “妖凤，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妖凤只身立在他身后，没有做任何看法。

    回到子屏殿，妖芷便迎上前，“公主，怎么这么快啊？王找您什么事？”

    妖姬微扯唇没有回应，有些悲凉。

    妖芷心一抽，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芷儿……你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妖姬茫然地望着远方。

    妖芷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悲伤？

    “呵……公主也只不过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而已！”她微垂下没有焦距的眼眸，自嘲地低语着，“难道这便是命运吗？”

    “公主……你怎么了？”不要这么悲伤！她心口窒息得生疼。

    “嗤……嘻嘻……”突兀的嬉笑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妖姬闪着墨绿色的水眸，“假的啦！呵呵……”

    “……”而她却毫无反应地呆立着。

    “喂，芷儿？”妖姬纤细的手在她眼前摇晃着。

    “哇……呜呜……”妖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妖姬似被吓到了，一下子手足无措。

    “芷儿，怎么了？你、你、你哭什么啊？”

    “呜啊……”她不理她，更加放声大哭。

    “姐姐我、我又还没死！”妖姬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妖芷猛地一把抱住她，一边抽泣一边喃喃道，“公主！你吓死我了！”

    她是在担心她吗？妖姬一下子愣住了，而后平静地搂住她，轻抚着她的背。可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好了，乖……姐姐疼哦！”

    姐姐？妖芷轻轻推开她的怀抱，瞪着碧绿色的眼睛望着她，公主啥时候变姐姐了？

    “哎呀，都一样啦！今天，姐姐带你去玩！”说着便拉起妖芷的手往前走。

    今天，公主有点怪……她疑惑地望着妖姬的背影。

    临境湖？妖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不似其他地方随季节凋零的景象，一望无际的碧绿令人心旷神怡，遍地的野花随风舞动着优美的身姿，彩蝶对对嬉戏尽情地挥霍着它们短暂的绚丽。轻风抚向湖面，湖上的薄雾轻轻散开露出碧波，而后瞬间又凝聚在一起。湖的另一边的树，像来观望湖的美，一群挤在那感受着风的抚摸，欢乐得哗哗作响。

    “公主，我们怎么来这里了？”她回过神来扯住妖姬。

    “这里怎么了？”妖姬望向湖面。

    “这里可是临境湖啊，是边界啊！公主！”很危险的，我的公主！虽然这里真的很美……妖芷瞄了瞄旁边的彩蝶。

    “……”妖姬瞪向她，“有姐姐在，怕什么！还是芷儿你认为本殿下只是‘摆设公主’？”明明很想玩的，还硬撑！

    妖芷闻言，猛然转过头来，像见了怪物一样盯着她。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信不过本殿？”她抬手往她头上赏了一个爆栗。

    “呜……”谁敢说她是“摆设公主”来着，每天都拿别人练法术，全妖精族想找到她的对手，难！妖芷捂着头委屈地想，忽然看见一只蝴蝶从眼前翩然舞过，立刻笑开提起裙子，向它扑了去……

    砰！

    “……”妖姬抚额。

    “唔！”妖芷跌趴在地上，闷哼地想爬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鞋子。

    “有没有摔疼……”头顶上飘来如春风拂面的舒服嗓音。

    她抬气头一看，一个穿着纯白的斗篷，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却有那种长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见到了终生渴望的阳光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