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攻城

    万马奔腾，敌人就像垮堤地洪水，铺天盖地地向秦羽的战队扑来，战马卷起的沙尘就像风暴一样，空气仿佛被污染了一般，可见度变得微妙无比。

    战马嘶吼声，士兵喊杀声，弓箭破空声，交集在一起，嘤嘤缭绕在战场。

    就在辽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月牙弯刀，冲向宋军的时候，狄青大吼一声，喊道：“放箭！！”

    “嗖，嗖，嗖！”

    三根如同圆椽般粗的箭羽，四米来长，穿破了空气，像三支火箭般，怒吼着，飞向辽军。

    顿时，三排战马被惊，战马上的士兵，被箭羽穿了个背心凉，被带着飞向后方，一根箭羽上足足穿着四个人，这四个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肚子上的箭羽，死不瞑目。

    四人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后方。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三根箭羽，落下之后，箭尾上还带着一个小包，“嘭”地一声，又响了起来，周围十里以内，没有士兵或者战马能站起来。

    三声爆响之后，紧接着就是几百架八牛弩，开始了万箭齐发。

    顿时，天空下起了箭雨，密密麻麻地，想找个躲避的地方都不可能，战马在嘶鸣中躺下了，战士一个接着一个从战马身上掉下来，然后被箭雨射成了蜂窝煤。

    猩红地鲜血染红了大地，渐渐地汇成了溪流，那干燥地大地，无情并贪婪地吸允着。

    秦羽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以前自己对八牛弩认识陷入了一个误区，总以为，现代化的枪械比这些八牛弩厉害很多。

    但是今天看到那些穿透第一个骑兵，连着穿透第二个，再穿透第三个士兵，连在一起被带向远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简直错的离谱，三米长的箭羽，在强大推力的推助下，像一支支毒龙，收割者敌人的生命。

    百十架八牛弩射过后，八牛弩前面的战场就变得空荡荡地，有的只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战争工具。

    第一轮过后，敌人又冲上来，继续扑击，向宋军厮杀而来，宋军早就训练有素，第一轮战士射完箭羽，然后快速推下，又接着第二轮战士扑上去，赶紧装上箭羽，然后又一次向敌人发射。

    三轮过后，箭羽射击的也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不怕死的，从马上跌下去，又站起来，拿起刀，或者又一次骑上战马向秦羽的弩箭队冲来。

    这一次冲来的辽军是最多的，弩箭队见敌人太多，反而取下了箭羽，装上了黑色的攻城凿，攻城凿黝黑而发着炭黑色的幽幽光芒，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见辽军再一次冲了上来，宋军这一次比较坏，射出了黑色的攻城凿，攻城凿带着锋利的爪子，冲向敌人，抓破了敌人的战马，抓破了敌人的胸膛，肠子和内脏都被弄了一地。

    战场上，恶心的再也看不下去了，秦羽呕吐着，赶紧叫狄青住手，战争不能这样打，这样做有上天和，会遭报应的！

    狄青没有理会秦羽，继续指挥作战。

    敌人很聪明地退回了城池，再也没有向宋军主动进攻，关闭了城门，在城楼上布置了很多防攻城的器械。

    那些辽军站在高高地城楼上愤怒地望着城下获胜的宋军。

    狄青鸣金收兵，满地都是战马的哀鸣和辽人死前的惨叫，能够完完全全在战场上溜达的，只有寥寥几匹战马，哀鸣着寻找自己的主人。

    婣州城的骑兵被消灭了一半，但是没有伤到宋军的一个头发，宋军损失的只有箭羽，孙博达被气的吐血，这是自己有史以来最耻辱的一件事情，对着将军府狂发脾气，然后痛杀自己抓到的汉人俘虏，以泄其愤。

    婣州城，只有后面的步兵没有事，安全的退回城内，而骑兵大半被消灭，但是大多数骑兵并没有直接死亡，而是被射伤，失去了战斗力。

    宋军的箭弩队撤下来后，步兵接着上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横刀，全是特质横刀，刀口被钢化过，非常锋利，只要是躺在地上的人，不管死活，都是狠狠地一刀，砍下了头颅，然后交给自己的长官，摆在城门前，威慑辽人投降，要是不交出燕云十六州，退回你们自己的祖地去，休怪大宋的将士，杀光你们辽人，就此让你们灭族。

    但是辽军也不是被吓着长大的，硬着头皮，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敌人杀害，又没有办法拯救，只能隔着城墙远远地看着，对着城下诟骂几句脏话，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秦羽来到捋着长胡须的狄青面前，说道：“老头，现在我们该干什么，你说吧！我来打头阵，决不当缩头乌龟，刚才没有展现我的雄风，着实委屈小子了！”

    “你要打头阵，嘿嘿嘿，你就不怕白天杀的人太多了，晚上睡不着觉吗？你看，你们书院人改进的这个八牛弩简直就是杀人利器，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杀人更厉害的东西了，整天文绉绉地，没想到心里都这般黑暗！”狄青恶寒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了？书院的学子都是为家为国为天下，整日不思劳苦研究这东西，就是让我们的士兵伤亡能够少好一些，杀人不杀人又有什么呢，杀人者人狠杀之，这只是我们替大宋那些无辜冤死辽人手中的汉人讨回些利息罢了。”

    “嘿嘿嘿，就是看不惯那些文绉绉地官员，没有针对书院，你小子也不要向老夫耍脾气，小心老夫揍你满地找呀。”

    然后对着秦羽说道：“哈哈，对方的主将已经退缩到了城内，不敢出门迎敌了，这是被我们的厉害吓破胆了，估计几天是不应战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继续北上，所以我们只有进军攻城了。”

    “进军！”

    狄青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军旗，一手持着长枪，声嘶力竭地对着战士们喊道。

    二牛带着自己的骑兵首先冲到了城下，抬头望着这座雄伟的城郭，砖头砌成的城墙一仗多高，心里估摸着，或许不用走城门了，可以直接袭杀城上的的士兵。

    庞大的攻城车，被推了上来，压得大地轰隆隆作响，攻城车也是刚刚装好地，只不过就是就地取材，砍伐了山坡上的一棵大松树，然后十几个士兵工匠一拥而上，一天的日子，攻城车就被造好了，而且还巨大无比。

    八牛弩被装上四个轮子，咯吱咯吱地也被推了上来，二牛见状，对着旁边的弩兵说道：“兄弟，快过来，快来，俺跟你商量个事情，你看好了，你用八牛弩把这些攻城凿钉在城墙上，我们进城抢到战利品分给你们一半，怎么样？”

    那个士兵一看就是一个滑头，故意装成难为情的样子，对着二牛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只能听从长官的吩咐，只有他吩咐了我们才能做，这让我难做啊，要是被发现胡乱射箭，会被军法处置的，难做啊！”

    “分给你六成，这样行了吧？”二牛不满地问道。

    只见那个士兵，脸色孟然兴奋了一下，马上说道：“七成，给我们七成的战利品，我们兄弟就给你射穿城墙都木有事！”

    二牛眼前一黑，怒骂道：“小子，你是谁的手下，心怎么这么黑尼？七成，你怎么不去直接抢啊？”

    那个士兵嘿嘿嘿地笑着对着二牛说道：“俺当然是秦侯的兵，我也想去抢啊，但是怎奈何我们只是弩兵，只能远攻，不能近身搏战，这是军法规定的，不容破坏。”

    “看在你们平时没有战利品的份上，我认了，给你们七成，但是你们的把这些攻城凿给我射进那些城墙内，还有带着把城上的那些小杂毛给我收拾了。”

    “哈哈哈，成交，牛兄，你真是爽快！”那个箭弩兵对着二牛一个大马屁就拍了过去。

    八牛弩齐发，黑色的攻城凿，破空而去，深深地钉在城墙上，很快墙上订满了攻城凿。

    二牛的骑兵擅长宽阔地带马上作战，但是威廉的特种兵，最适合这种攻城地方发威了。

    秦羽看着二牛这小子想犯浑，赶紧叫住了二牛，让他去断绝敌人的后路，让威廉的特种兵去完成，登城杀人，然后开城门，大家整整齐齐地进城，这样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二牛气的吹鼻子瞪眼睛，自己和那个士兵商量了很久，磨破了嘴皮子，结果徒做了威廉的嫁衣，真是气煞我也！于是对着威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带着骑兵冲击敌人的后方了。

    威廉带着五百特种兵，嘴里咬着军刺，腰间挂着钢刀和小型弓弩，哈哈哈地笑着，就踩着攻城凿往上攀爬，他们身后站着无数的士兵，跟着在攀爬。

    辽人只要一露头，就会像一只小鸟一样掉下来，只不过那些该死的辽人，躲在墙垛后面往下仍石头和木棒，砸下来了好几个士兵，但是都伤的不轻，好几个士兵动作灵敏，躲过了石头的攻击。

    看的秦羽心里这个心痛啊，自己的特种兵面对强悍地敌人绝对不会伤亡如此惨重，都几个士兵被砸下了城墙，不知道还活着不。

    本来炸药是最好的攻城利器，奈何杀伤力和破坏力相当，秦羽又不想摧毁此城，所以才造了攻城车和八牛弩攻城。

    看到刚才的一幕，刚要命令士兵使用手雷弹和炸药，炸开城门，就算毁了此城也可以重建，但是战士的命只有一次，用完了就没有了。

    狄青阻止道：“小子，这样爱护军人可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对军人过分地爱护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军人耐不住苦战，说不定他们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溃败，军人本就是生活在死亡线上，见识一下死亡，没有坏处！”

    秦羽也觉得是这样，但是这样还是有些残忍，但是自己的经验告诉自己，一个士兵必须要经历一个残酷的过程，才能慢慢地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