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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侯爷是在戏耍本王?”祁楠站到她面前,明明一身锦衣华服,穿出来的却是市井无赖的痞气。
“王爷破我府门而入,听起来,却是我的不是了?”
“你府中无人应答,本王是担心你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这是关心则乱。”祁楠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故意刁难本王,当然是你的不是了。”
顾澜庭眸光一敛,唇角微微勾起,笑得玩味:“擅调营兵强闯我的府邸,被你说得轻描淡写的,以往我是不信的,原来王爷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非常人能及啊。”
祁楠并不否认,反倒是凑到顾澜庭跟前,目光在她脸上贪婪地流连。
这张清冷仿佛不沾一丝俗尘的脸,他看一次,就沉沦一次。这周身凛厉的肃杀之气,没有令人望而却步,就像是画卷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引人无限遐想,忍不住想一探再探。
祁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一道彪凛的掌风从眼前闪过,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后退几步。
侯府护卫的剑已出半鞘,寒光忽闪,祁楠惊厥狂呼。
“你们好大的胆子,想杀本王?”
“告诉你,你敢动我的女儿,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顾澜庭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拦在自己前面的顾征麟,他紧紧握着清风剑,怒极地挥舞着,那一巴掌他是铆足了劲儿,差点就扇到了祁楠。
“父亲?”
“澜庭别怕!有我在,今日就算是闹到了金銮殿上,我们也不怕他!”顾征麟说着,把剑重重地往地板上一杵,长长地出了口气。
“碍手碍脚的老东西……”祁楠狠狠地啐了一口:“你是有几条命敢挡老子的路?”
“王爷是想在我侯府大开杀戒吗?就像在北境那样,强抢民女不成,就屠了半个村子的人。”顾澜庭扶稳了顾征麟,把清风剑拿到了手中。
祁楠听到“北境”二字时就已然慌了神,他强装镇定地审视着顾澜庭,可微微颤动的嘴唇出卖了他。
顾征麟闻言更是惊愕不已:“什么?屠了,屠了半个村子的人?”
整个院子安静得只剩下风刮过的声音,就连两边握着剑的护卫,此刻的呼吸都猛然一滞。
见惯了生死,也无惧生死,此时此刻听到这种灭绝人性的屠杀,不少人当场怒得眼眶发红。
“满口胡言!”
祁楠有些失了理智,慌乱间一脚踹在顾征麟的心窝上,撒气般用了十足的力气。
顾征麟眼前一黑,剧痛袭来,他捂着肚子闷哼一声,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澜庭,”他蹙着眉头,痛得直喘气,一把拽住剑已出鞘的女儿:“别,别冲动……”
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把家人看得比命还重。
“祁楠!”
锋利的剑刃擦着他胸前的衣物而过,撕开一道口子。
祁楠目瞪口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顾澜庭,你,你……”
“我什么?”
她提着剑的手缓缓抬起,寒芒落在祁楠的眉心上,距离不过分毫。
“你为一己私欲大肆屠杀,致北境子民安危于不顾。你利欲熏心搅弄权柄,陷害忠良朋比为奸。你视人命如草芥,你为人为臣,皆是罔顾天道国法,如今剑锋悬颈,我杀不杀得你?”
她步步紧逼,祁楠连连后退。
“我是大晋的王爷,杀了我,你们全家都要给我陪葬!”
顾澜庭冷冷地勾起唇角,漠然道:“王爷,好好看看我手里的这把剑。”
剑身泛起的寒光,粼粼如霜刃。
“顾澜庭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祁楠歪着脖子想离剑刃远点,生怕她发起疯来真的伤了他:“汪实,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来救本王!”
原来,他不认得这把剑啊。
碰上今日这种状况,京畿营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别说挨顿板子了,说不好连命都要搭上。
侯府的这些护卫是实打实从战场上下来的,汪实叫屈:“王爷,侯府的人拦着,咱们的人进不去啊。”
“杀了他们,天塌下来有本王担着。”
“汪实,真动手了,你可就没有退路了。”顾澜庭带着警告:“今日之事,京畿营最好不好掺和进来,否则,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势已成水火,进退两难,顾澜庭是非要分出个缘由来。
汪实沉默了,祁楠是断然不可能死在镇南侯府的,但是他们……
“老侯爷,您劝劝小侯爷,”汪实把目光转向顾征麟:“别把事情搞大了不好收场,您老也消消气,行吗?”
顾征麟适才缓过劲来,他压住喉间涌起的腥甜,轻轻地握住了顾澜庭的手腕:“澜庭,有什么事,父亲陪着你一起到皇上那儿去讨个说法,你先把剑放下。”
“父亲,你先坐下休息,我有分寸。”
“澜庭,哎……”他摆了摆手,摒退上前想搀扶他的下人,与顾澜庭站到了一起。
府门外突然一阵噪动,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还伴着盔甲摩擦的声音。
顾澜庭眉峰微微一动,黑眸隐在眉骨的阴影之下,明晦不定。
听这阵仗,至少两队人马,还是重甲。
汪实回头见到来人,心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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